“呀——!”發現顧小小十分專注,似乎到了忘我的地步,烏鴉忍不住出聲鳴叫。


    “恩——我知道,他們是認識的。”兩隻眸子有些發直,顧小小邊毫不掩飾地發呆邊點了點腦袋。


    沒錯,是認識的。


    這個叫做米薩裏的女人與這個行為總是超出常理到近乎離經叛道的男人絕對是認識的,而且不僅僅是認識,關係應該還不一般。


    看“打招唿”的方式就能聯想的到,先是裝作之前從未有過交的集陌生人,然後又以會讓人誤會是在**的口吻相互挑釁,接著又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對話內容……顧小小努力思索了半天之後咬了咬嘴唇——這一男一女到底在說些什麽?


    還有,這位米薩裏小姐,真的要一直坐在桌子上嗎?


    好吧,隨便你們想要怎麽交流,但至少……別讓無辜者受牽連好嗎?


    顧小小歎了口氣,不是她多管閑事,而是因為這個女人已經將話題與目光的焦點都投射到了荀間的身上。


    可是荀間呢——顧小小眨著眼睛看向當事人——卻是在認真地吃著甜甜圈。


    完全的視而不見……這待遇是分成同等重量地落在了棲覺與米薩裏身上。


    到頭來,這個縱使身在嘈雜的酒館裏承受著陌生女人曖昧視線還麵不改色、仍然細細咀嚼的小男孩似乎才是最成熟的吧!


    “‘賤民’總是不怕死的。”紅唇向著兩側拉開魅惑的弧線,女人說出這樣貶低自己的話,同時卻也一派悠閑。


    還真是強烈的反差,讓人無法相信,又不得不相信,想要相信,可是又知道不能相信——就是這麽的舉棋不定,就是這麽的受到震驚,就是這麽的無能為力,當然也就是這麽的“從此心神難以平靜”。


    不知從何時開始反應總是慢半拍,顧小小期待著棲覺的反應,卻沒成想等來的卻是男人的讚同表情,“我想也是。”


    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毛還略帶調皮地跳了跳,這讓顧小小驟然間反倒生不起氣來。


    迴味之時有那麽一刻,顧小小以為這位叫做米薩裏的占星師是在說故意反話,或者說她說出這番話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從棲覺的口中聽到類似駁斥一般的言辭,可是等到棲覺如此配合她的自嘲之後,自己卻又沒有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或受傷或失望的情感流露。


    到底……剛才男人的迴答有沒有讓這個女人覺得找不到台階下?


    是因為她早就猜到男人的反應會是這樣了嗎?


    還是打從一開始,自己的假設就都是錯的……


    也許自己應該像以前一樣,像原本的自己一樣,把問題想得簡單一些,把別人的想法都想得簡單一些。


    然而顧小小忽略了一件事,那女人口中的“賤民”不一定指的就是她自己,同理、那男人口中所表達的讚同也不一定和女人討論的是同一件事。


    尤其是當這一男一女兩個人都不是多麽會委屈自己那顆向來喜歡為所欲為的心的家夥,那麽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無論肯定否定,無論相同不同,怎樣組合起碼在此刻都沒有影響對話的進行,因為顧小小至少可以確定他們心情良好,不然她想,這兩個家夥早就大鬧一場了——真奇妙!她莫名篤定呢!


    女人沒有再盯著同桌的小小荀間瞧,卻突然喝起酒來,而且還是直接抱起酒桶,豪邁的方式令顧小小眼睛都忘了眨,但其實更加需要在意的重點是這女人喝的是棲覺的酒。


    額,沒有事先說明……棲覺該不會要炸毛吧!(生小歡:你多慮了,炸毛是你的技能。


    然而顧小小並沒有從棲覺的臉上看到任何的不悅,相反還十分淡定,就好像他本來就是給這女人要的酒似的。


    “咕嘟咕嘟——”女人放下酒桶的時候裏麵就隻剩下一半。


    顧小小佩服地兩眼放光,因為她覺得女人一點都沒有醉的跡象。


    突然很想要知道荀間對於這種畫麵的反應,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他仍然還在那裏低頭吃著甜甜圈,顧小小清了清嗓子就又重新看向棲覺。


    “怎麽了這是……今天氣氛跟平常不太一樣啊!”棲覺翹起二郎腿,剛才那顆被他掏出口袋的子彈在手中來迴翻滾。


    不吃也不喝……感覺你的氣氛最詭異了——顧小小暗自吐槽。


    棲覺頓了頓又開口說道,語氣像是在談論天氣般隨意,“而且我看還有不少人帶著‘行李’……”


    行李?顧小小一怔,連忙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見行李箱或是裝得鼓鼓的包包啊!


    “……也許是因為那件事吧!”米薩裏濕潤的嘴唇閃著飽滿的光。


    “……那件事?”


    “就是‘艾維斯家的偽獸’那件事啊?你不就是為此來的嗎?”


    “偽獸?”


    “到處都是在講這件事,拳擊冠軍慘遭殺害,在這裏可不是小事。”


    “那麽……那什麽冠軍的家裏是開動物園的?”


    “不是,是因為那男人被發現的時候,被抽幹了血,話說他才不到三十歲呢!”米薩裏有些含糊懶散的語氣充滿了惋惜。


    “那跟動物園有什麽關係?”棲覺看到荀間吃得髒兮兮的小臉,像是有強迫症一般伸手拿紙巾給他擦幹淨。


    見此顧小小心道:要是她的話一定會嚇一跳的!——可是荀間還是視若無睹地吃著甜甜圈。


    難道有誰給他上了發條嗎?


    話說荀間小的時候怎麽這麽可愛啊!


    看得兩眼冒桃心,嘴裏也因為陶醉開始分泌某種液體,顧小小在口水流出來的前一刻連忙拍了拍臉蛋清醒過來。


    “我什麽時候提到過動物園了?”女人翻了翻白眼。


    “我想,剛才你在心裏罵我是笨蛋,是嗎?”良久,棲覺不答反問。


    女人寵辱不驚,笑容格外甜美,卻是突然襲擊的風暴一般勾起荀間的下巴,“你認為呢?”


    顧小小都要懷疑荀間有沒有聽到剛才兩人的對話,因為看他一直乖乖用餐的樣子根本就連這女人叫米薩裏都不知道才對,不,也許都沒有發現她的出現。


    “他是我的老師。”


    乍聽起來沒頭沒腦,可是卻是沒有讚同也沒有否認的迴答。


    女人和男人一並呆滯,旋即顧小小便看見棲覺張大嘴巴笑著,然後他就笑到了地上。


    他是那種會因為笑而倒在地上笑,笑完再繼續爬起來的家夥嗎?


    不,現實已經擺在了眼前,她或許不該再問答案明擺著的問題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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