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想要鬥獸,我們實在做不了主……”四人麵麵相覷,都是為難之色。


    “要是閣下堅持,我們可以先將瘋獸安置好,然後再去詢問老板的意見。”


    “這樣一來一迴,恐怕需要不少時間吧?”嶽鬆眯起眼睛,在心裏暗自盤算。


    現在他們師兄弟在外邊兒浪了可不止一會,要是再拖一點點,就怕迴去讓方易教訓一頓。


    “這……最快也要一刻鍾。”


    “隻要一刻鍾啊……”嶽鬆聽到他們的辦事效率這麽高,心裏有點動搖。


    要不晚點迴去?


    “可是師兄你要是真的去挑戰了這頭瘋獸,可就不僅僅是一刻鍾了!”打架也是需要時間的啊!


    葉子青小聲的提醒嶽鬆,不讓他在墮落的深淵越滑越遠。


    嶽鬆聽了這話,便熄了心思——那還是早點迴去吧,要不然他指不定就得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被師父拎迴去了。


    “那誰!怎麽突然跑到鬥場上去了?”突然有人大叫道,指著鬥場就跳。


    眾人移目到鬥場之內,隻見一個矮胖的身影正奔跑在裏麵,跑到那個被大家忽略了多時的女人身邊,將其扶起來,背在背上,試圖帶走她。


    那個人正是平老四!


    原來他並沒有在瘋獸襲擊看台的時候逃走,而是趁亂跳到了鬥場裏麵,親自去救了那個女人。


    “這人你們怎麽辦?”嶽鬆好笑的看著平老四那個圓潤的身影,慢慢吞吞的背著比自己高上一半的女人往場外挪,對那四個人問道。


    他們迴答,“戰鬥已經結束,那人的結果如何我們管不了。”


    正好也有人把女人搬迴去,不然還得麻煩他們到時候去收拾場地。


    “唔……”嶽鬆聽了沉吟一陣,“要不這樣吧,我也不要你們鬥場的獎勵了,你們就去把那個女的治療一下,算是對我的迴報了。怎麽樣?”


    “師兄?”葉子青不解的看向嶽鬆,不了解他怎麽突然發起了善心。


    嶽鬆無所謂的擺擺手,“這不想到就做了嘛,哪裏需要什麽理由?”


    人有時候就喜歡做些自己都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嶽鬆這次也是心血來潮,反正他也不指望著鬥場的迴報。


    那瘋獸早點晚點都會被人鎮壓的,他不過是拖延了一下時間,這樣子得到的報酬也多不了哪兒——而且嶽鬆也不想跟著那群做生意的嘚吧嘚吧的算賬,好像他和瘋獸打架就為了賺錢一樣。


    “那好吧。”四人對視一番,說道,“既然閣下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我們也不好拒絕。”


    “這下不說要請示你們老板了?”


    那人輕笑道:“隻是救個人而已,不需要勞煩老板。”


    他給其他三個人使了個眼色,立刻便有人跳躍下去,把女人從平老四的背上換到了自己手裏。


    “你要幹什麽!”平老四慌張的就要伸手去拉扯女人的衣服。


    “救人!”那人冷漠的迴道,“那位阻止了瘋獸的小子拒絕了鬥場給他的報酬,點名救這個女人。”


    “啊?”平老四簡直難以相信這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張著嘴巴合不攏——他剛剛都已經做好砸鍋賣鐵救大姐頭的準備了呢,更慘一點,連給人埋哪兒都想好了,誰知道來了這麽一段峰迴路轉?


    他抬頭看向看台上,盯了嶽鬆和葉子青一會,把他倆的臉記住了之後,忙跟著那人走去了鬥場的後台。


    眼下救大姐頭要緊,報恩的事以後再說!


    就說了,那兩人長的都是麵善的,果然出手幫了他們。


    “那我們就先走了。”嶽鬆對著其他人揮了揮手,招上葉子青就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鬥場。


    “那兩個少年人走了?”鬥場後台,四人帶迴瘋獸,來到了自家老板的麵前迴稟事物。


    問話的老板生的極為圓潤,臉上是生意人常有的和善微笑,隻是一邊說話,一邊拿著手上的玉骨扇子敲打著手心。


    意味深長。


    “迴去了。需不需要屬下跟上去瞧瞧?”


    “跟著就不必了。”圓胖老板“唰”的一聲打開扇子擺了擺,笑嗬嗬的說道,“我們是正經做生意的,沒事跟蹤別人,算什麽事兒?你們啊,還得擺正自己的身份,不要總拿過去的腦子來想東西。”


    不過他突然又可惜了起來,歎了口氣,“唉,要是那小子能夠過來和我見一麵就好了。他那個火法的天賦……”


    這老板自己也是一位專修火法的修士,更是和鬆陽城的城主沾親帶故,靠著鬥場賺了不少的身家,地侶法財從沒缺過,現在不滿意的,就是少了一個傳承人。


    不是沒人找過他拜師,隻是那些凡夫俗子的,老板都看不上。今日見了和瘋獸相鬥都能不相上下的嶽鬆,心情便頓時激動起來了。


    這小子有靈性又兇悍,是個極好的苗子啊!


    要是他肯過來和自己親近一會,自己就可以施展手段,讓他俯首拜師了——別跟他說那小子是不是已經有了師父,他就不信憑自己的實力,還比不過那小子的師父。


    即使不服氣,那就壓的人服氣就好!


    真是可惜了,他這身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鬥場這邊,不然……


    嘖,還好在鬆陽城內他還有點能力在,到時候找人就是了。


    而就在老板暗自盯上嶽鬆這塊小鮮肉的時候,兩人已經迴到了院子裏麵,正好趕上方易精神奕奕的從房間裏麵出來。


    “可算舍得迴來了?”方易瞟了一眼兩個徒弟,看到嶽鬆身上因為打鬥而出現的傷痕,挑了挑眉,“怎麽,出去逛街都能給我惹事?”


    “不是惹事!”嶽鬆裝傻充楞,偏重就輕的說道,“師父你怎麽總覺得我倆不安分呢?明明聽話的緊。”


    “就是就是!”葉子青也跟著點頭,嘴邊是憋不住的笑。


    “你也跟著你師兄學壞了!”裝模作樣的罵了葉子青一句,方易將兩人感到房間內坐下,問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嶽鬆和葉子青也不隱瞞,一口氣就把自己上午的經曆全都跟倒豆子一樣的倒了出來。


    “你們倒是比我會過日子。”聽完他們的事,方易輕笑道。


    虧的他還在辛辛苦苦的給徒弟準備日後修煉的道法,這兩人自己倒是玩的嗨了。


    “師父你要是想,自然可以出去看看。”嶽鬆嬉皮笑臉道。


    “還有,說真的師父,我在鬥場裏麵遇到的那頭瘋獸,真的不一般!”


    自打瘋獸出場他就感覺那畜牲身上有一些奇怪之處,隻是他道行太淺實力不濟,不能清楚那究竟是什麽,甚至於模模糊糊,不能確定。


    因此嶽鬆就想鼓攛著方易過去一趟,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他將自己感覺說了,卻是沒有添油加醋過分誇張,但語氣裏麵的偏向性還是很明顯的。


    方易故作不知嶽鬆的小心思,隻是問葉子青,“你也有那種感覺嗎?”


    葉子青想想,迴道:“起初倒是沒有,不過後麵師兄和瘋獸打起來,波及到我的時候,也有那麽一點感覺。隻是比起師兄的敏銳來,我感覺到的異樣太小太少,要不是師兄剛才的話,我都要把它忽略過去了。”


    “那的確有些看頭。”方易甩了甩專門用來襯托自己高潔之氣的拂塵,說道,“不過就幾句話想把我誆出去,還是不行。”


    他伸手在嶽鬆肩膀上一點,便有一滴惡臭的血滴和幾根毛發到了他手裏。


    這些東西都是瘋獸和嶽鬆打架時留在他身上的。


    “這可真的有意思了!”方易把弄了一下血滴,神色之間是難得的有趣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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