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怎麽一迴事?”


    轟著嶽鬆去整理了一下自己,方易這才正色問道。


    重新恢複了自己幹淨瀟灑模樣的嶽鬆坐在方易的下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無聲的扯了扯嘴角,認真迴道:“說來也算不上什麽大事,隻是昌蘭山中的事重演了一遍罷了。不過這次來的人有點多,有三個呢!”


    嶽鬆還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在得了師傅您的吩咐之後,我便興衝衝的跑去了飛鳴集,交了全身家當租了一個攤位之後把師傅你給我的那些法器都擺了上去,開始學人做起生意來……”


    飛鳴集上並沒有固定的買賣店鋪,隻會在集市開放期間給人提供用於擺攤的位子,不過需要先繳納一些定金才能夠占到。


    那定金也不是少數目,在嶽鬆把法器賣出去有新的進賬之前,可是搭上了他的全部私房錢的,好在在繳納了定金之後交易便會有散修聯盟的保護,不用擔心有人仗著實力強買強賣,而且作為攤主,若是想要和其他攤主做生意也能得到一些優惠。


    嶽鬆在飛鳴集上的生意在有了規矩之後做的自然輕鬆,而且以方易的手藝煉製起法器來也是得心應手,做出來的品質自是上乘,嶽鬆開出來的價錢也是正好,是以半天下來就全部出手成功,賺了好幾個袋子的靈石。


    待手頭寬鬆了之後嶽鬆也給自己好好規劃了一番,想想自己需要什麽,便收了攤子,開始買起東西來。


    那位百藥宗的弟子就是嶽鬆在買東西的過程中認識的。


    兩人脾氣上很合得來,而且那位百藥宗的弟子也是被師傅放養的,和嶽鬆之間的有著不少的共同話題。


    雖然百藥宗隻是個六品的宗門,但是在一些方麵,那位作為本土人士的弟子了解的比起方易都要全麵,故而等到談話結束的時候,嶽鬆仍舊有點意猶未盡。若不是因為那人還需要繼續擺攤,嶽鬆都不想就這樣離開。


    “那你們後麵怎麽又混在一起喝酒去了?”方易拍著桌子問道,“你小子可不要給我隨便糊弄了過去!”


    未成年人飲酒可是個大問題!


    雖然方易並沒有接觸過自己避世幾百年之後的社會,但是他心裏明白,在一些東西的基礎打牢之前,可不能任著性子胡來。


    在這方麵,修真界也有相同的看法——對於真正追求大道,而且具有野心和實力的人而言,隻有築基乃至於結成金丹之後才有放縱“酒色財氣”之類的欲望而不會危害自己修為的底氣,若是太早的因為那些東西而損壞了自身的潛力,那才是真的哭都哭不出來。


    “這就是後麵的事了!”嶽鬆此時也收拾了麵上的不以為然,捏起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我當然不會跟師傅您說謊——就在我做好了一切打算迴來的時候,那位百藥宗的弟子也正好收好了攤位。我和他再次遇見便有點情難自禁,又都沒事,他便招唿了我一頓,喊著我去了酒樓……我也沒喝多少,畢竟那酒辛辣的刮喉嚨的很,不好喝,身上的酒味真的是被沾上去的。”嶽鬆對方易解釋道。


    “可是不好的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夥劫道給盯上了,就在我出了酒樓正欲穿過一條小巷迴來的時候,他們突然跳出來,二話不說的就對我狠辣出手……”


    “他們有三個人,一個築基兩個煉氣期的,雖然修煉的功法並不入流,但是想來那三人是做這行已久的慣犯,行動起來自有默契,還使著‘三才劍陣’,讓我吃了好大的苦頭!”


    “那你又是如何應對的?”


    嶽鬆手上有著自己給他煉製的法器拳刺,又有著在昌蘭山脈搏殺一月的經驗在,對上他嘴裏的那三個人,說來說去,也不至於落得進門之時那樣狼狽的下場。


    嶽鬆得意一笑,舉起拳頭在空中揮了一下,“當然是直接打迴去!”轉而他又訕訕,“不過他們人多,三才劍陣又用的順手,我一時半會被纏的不能脫身,這才受了點傷……”


    “然後呢?”方易皺眉追問。


    “然後自然就是打嘍!”嶽鬆聳聳肩道,“那時候天已經黑了,所在的巷子又小又偏僻,青輝城裏麵的巡視守衛根本不會到那裏去,要不是後麵孫兄來了,我一個人獨木難支,指不定還真不能全頭全尾的迴來見師傅你。”


    “你說的那個孫兄就是那名百藥宗弟子?”


    “對,”嶽鬆點頭道,“孫兄當時也正好要迴去自己住的地方,隻不過天晚了打算抄小道迴去,便遇到了我和那三個人。”


    “那三個人比起上次昌蘭山裏麵的那個要有眼色的多,一見有人來幫我之後馬上就撤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可惜的是他們都蒙著麵,我不能把他們認出來……”嶽鬆感歎道。


    “廢話,劫道之人怎麽可能正臉出手?”方易笑了一句,“不過既然你自己可以解決,那為師也不去瞎摻和了……來,先來幫為師做一件事。”


    方易取出自己白天賣的那幾捆菜遞給了嶽鬆。


    “這……師傅,您這是要幹什麽?”嶽鬆愣愣的捧著那還帶著水的青菜,不知道方易這是要他幫什麽忙。


    難不成他師傅突然想吃素了?


    嶽鬆自從拜方易為師,跟著他到處遊曆之後,對方易也有了幾分了解,雖然方易至今都沒有告訴他關於自己師門和他真正的身份修為,但嶽鬆也很聰明的沒有去問——方易有大恩於他,是改變了他整個人生的人物,不管內情如何,嶽鬆都會嚴守師徒之道,不該做的從不去做。


    而這幾個月以來,根據嶽鬆自己的觀察,也能給方易估摸一下——他師傅肯定是元嬰以上的大能,畢竟對上王津也是呈碾壓之勢。不過在口腹之欲上麵,他師傅好像挺有原則的,要麽不吃,要吃就吃肉,對於素食根本就不會去碰。


    可現在怎麽突然拿出了幾捆青菜來?難不成油水吃多了膩了?


    “給了你自然是讓你去做的!”方易理所當然的講道,“你現在的修為已經到了該突破的時候,但強來不行,隻能靠水磨功夫破開境界屏障。為師想著,反正你平時無事,還不如去試著涉獵廚藝,不但可以趁機鍛煉自己對於火法的掌控,還可以給自己再添一門手藝,日後為師也好享受享受你的孝敬。”


    可惜嶽鬆一聽就炸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去學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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