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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錦那邊也已經收拾好了,吳怡跟她住一屋三天了,感情倒是培養出來了一些,劉錦到底是在繼母手下過活過,又被年事以高的老太爺老太太教養過,獨立性強,極會看人臉色,除了一開始給了吳怡一個下馬威之外,對吳怡一直很不錯。

    吳怡對她也迴報以熱情,親表姐,又是未來的表嫂,沒什麽利益衝突,關係處好了有好處。

    “妹妹這頭發梳得很可愛啊。”劉錦摸了摸吳怡的頭,吳怡才不過七歲,未來也許會長得不差,吳憲是美男子,劉氏也是美女,美男美女的基因合作產品,想差也差不到哪裏去,但是現在她還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表姐漂亮。”十三歲的小女孩,擱現代看也是沒長成的豆芽菜,不過劉錦確實是豆芽菜中長得比較不錯的,再長兩年長開了也是個美女,可惜未來的相公是雷定均那家夥,那是個會讓美女失去自信的美少年。

    吳怡給祖母請安時,果然看見穿著大紅肚兜,戴著赤金纓絡項圈,項圈上掛著平安鎖的六弟承佑在祖母的床榻上吃果子。

    承佑剛剛學會走路跟說簡單的話,正是最好玩的時候,前幾晶的風暴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就連頭上的傷也隻剩下白白的一道淺疤痕,相信會在未來很短的時間內消失不見。

    曆行的請安之後,吳怡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頗有興致的看見那位習二姨太太哭腫了眼睛,她想必昨夜在二叔麵前很是哭訴了一番舍不得離開兒子。

    按理說承佑被抱走,打得是二嬸的臉,無論怎麽說她照顧二叔唯一的男性後代的能力或者是身為嫡妻的操守都遭到了質疑,可是二嬸卻比往日更加明豔了。

    她穿了白色的紗質裏衣,外罩鵝黃背後繡了一整朵牡丹的半臂,雪白的月華裙的裙角繡滿了纏枝大紅的牡丹,整個人也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把習二姨太太比的更低到了塵埃裏。

    “老太太果然是會調理人,承佑在老太太這裏一下子就長大了好多呢。”宋氏笑眯眯的說道,耳朵上的水滴形翡翠耳墜閃著瑩綠的水光。

    “這孩子長得像老二小時候,胃口也像老二小時候,給什麽吃什麽,一點都不挑食。”老太太看著孫子,一副有孫萬事足的樣子。

    “我今兒要告訴老太太一個喜信兒呢。”

    “哦?什麽喜信兒?”說實話老太太看今天宋氏的態度,也挺奇怪的,她已經做好了宋氏跟她哭訴的準備,宋氏這一出實在是打

    得她有點措手不及,甚至連劉氏都感覺到了驚訝,吳怡看著露出神秘微笑的吳柔,感覺這事跟她肯定有關。

    “我事先說好了,老太太可別怪我自作主張。”

    “行了,你這猴,別吊我老太太的胃口了。”

    “老太太沒發現我今兒身邊少了什麽不成?”

    “對啊,蓮子跟蓮心呢?”蓮子跟蓮心是宋氏的貼身大丫環,是宋氏一等一的貼心人。

    “蓮子、蓮心,你們進來吧。”宋氏稍微提高了聲音,隻見外麵娉娉婷婷進來兩個美佳人,兩人都穿了桃紅色織錦杭綢對襟夏衫,腰係淡紫鳳尾裙,梳了婦人的圓髻,一個頭插掐絲琺琅魚形流蘇步搖,一個頭插掐絲琺琅蝶形流蘇步搖,鬢邊各插了一朵盛開的海棠花,這兩個人本身長得有三分姿色,硬是打扮出了七分的美貌。

    在場的人都有些認不出這兩個人了,宋氏最煩身邊的年輕丫環打扮得花技招展,這兩人平時也就是梳最簡單的丫環發式,連胭脂都不敢多擦,如今打扮起來竟是極漂亮的小佳人。

    “老二家的,你這是……”

    “這兩個丫頭本就是為我們二老爺準備的,我昨兒自作主張給她們開了臉,送給了二老爺,今兒個是特意領來見老太太的。”宋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有一絲酸澀,但是看見習二姨太太晦暗不明的臉色之後,這一絲酸澀也消失了。

    原來習二姨太太眼睛這麽紅,不光是因為兒子被帶走了,而是因為吳二老爺有了新寵。

    “好!好!好!老二家的你終於想通了。”老太太連讚了三聲好,在她看來無論宋氏是被雷劈了還是被仙人托夢了,能想通這一切,替吳鳴找女人傳宗接代,都是大好事。

    “我早晨起來心還慌著呢,生怕老太太不答應,你們倆個快過來給老太太磕頭。”

    蓮子跟蓮心趕緊跪到地上給老太太磕了頭。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來人,一人賞這兩丫頭四匹尺頭,二十兩銀子,你們日後要是替二老爺開枝散葉了,我跟你們二太太必有重賞。”

    “謝老太太賞。”兩個丫頭同聲說道。

    堂屋裏此時竟是一片祥和景象,唯一心酸的大約隻有習二姨太太吧。

    吳柔看著習二姨太太難掩妒色的表情,心中暗暗高興,習二姨太太也好,吳承佑也好,之所以顯得珍貴是因為她們是吳鳴唯一有了孩子的妾室跟唯一的血脈,但這一切不再變得唯一,這

    母子倆也就不值錢了。

    這是她以為她要費好大的勁才能說服二嬸,誰知道二嬸很快接受了她的建議,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心死了,想到的也隻有自己的利益了。

    到時候無論是蓮子還是蓮心生下兒子,二太太都可以抱到自己的房裏認到自己的名下,“嫡子”無論怎麽樣也比庶長子份量重,至於蓮子跟蓮心無論是留子去母還是遠遠的打發了,都輕而易舉。

    吳柔看著臉色緋紅,覺得自己終於翻身一步登天,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到的兩個前丫環現通房,她隻能說古代奴仆的命運本來就不掌握在自己手裏,蓮子跟蓮心隻能怪自己命不好了,托生成了丫頭。

    娶姑爺

    雷三爺此時正經曆著非常難熬的一頓午飯,有名的荒唐王爺恪親王,不知為何竟請他到京裏最有名的酒樓裕恆昌樓吃飯,席麵是自然是極好的,雷三爺此時卻有些食不下咽。

    在酒過三巡之後,這位雲山霧罩東拉西扯的王爺,終於把話題扯到了正路上,“我前兒去聽戲,無意中看見了你家老二,真的是人中龍鳳啊,沒想到你這樣的大老粗竟生得出那麽漂亮的兒子。”

    雷三爺差點被口中的鮭魚丸噎到,就算這小小的大姆手指蓋大小的魚丸在這個季節值一錢銀子一個,也不值得因此丟了命,他趕緊用力嚼了兩下,把魚丸咽了下去。

    “我那兒子不過是繡花枕頭,王爺謬讚了。”一般人聽到別人讚自己的兒子會有什麽反應呢?客氣兩句而已,可是若是有一個有斷袖之癖的王爺,誇你兒子長得漂亮呢?雷三爺感覺自己後脊梁骨都被汗濕透了。

    彼時官員禁止□,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男戲子跟象姑館上,南風極盛,很多人家裏都養了男寵,就算是在書院裏的書生之間,搞點假鳳虛凰的事都不稀奇,雷三爺出身世家,又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什麽醃臢事沒見過,所以自從有了雷定均這漂亮的跟金童似的兒子,他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書院?國子監咱們都不去,就在家請長了白胡子的老先生教,朋友?除了知根知底的親戚故交不能有陌生人,雷定均身邊的小廝護院都是被叮囑過無數次的,任何人想要調戲勾引他兒子,先打死再問是誰家的,雷定均一直被保護的很好,誰知道竟然被這位恪王爺給看見了。

    雷三爺已經在想把兒子送得遠遠的了,嗯,送到揚州知府衙門或者福建歐陽家如何?明兒就上船一刻也不能耽誤。

    恪王爺不知道此時雷三

    爺的心情,還在頗有興致的往下說,“我家大閨女年今十三了,模樣人品都是極不錯的,隻是還沒有……”

    給恪王爺當姑爺?自己兒子那品貌?真的是烤地瓜坐在屁股上,不是屎也是屎啊,“我正要跟王爺說呢,我家老二已經跟前劉首輔家的孫女議親了,已經下了小定了。”其實連庚帖還沒換呢。

    “原來如此。”恪王爺想到了自己那天在包廂裏聽到的,他其實也就是問問而已,他閨女還是不愁嫁的,“我還看見了吳家的兩個孩子……”

    “吳家的老大承祖已經跟歐陽家訂了親,老二倒是尚未訂親呢,他太小了點,才十一。”

    “嗯。”饒是從小在權貴圈裏混的,又在龍蛇混雜的五城兵馬司掌著京城的治安,雷三爺說的也太急了點,恪王爺是什麽人啊,自然聽出了話裏的不對。

    哎喲喂,竟然遇上了個看不上他的……恪王爺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可也不至於連累兒女啊(不連累才怪),當時臉就拉下來了,“你這是瞧不起本王是怎麽著?”

    “沒有,沒那意思。”

    “本王的閨女也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嫁你家兒子不可,你既然說是跟劉家下了小定,我也不會強求,可你這樣我可要跟你置這個氣了,今下午我就進宮請皇上賜婚,我還要定你兒子這個姑爺了,你別以為我閨女是要嫁你們家,我要娶姑爺!”恪王爺渾勁兒發作,一拍桌子,雷三爺耳朵裏翁的一聲,知道這事壞了,自己兒子真要被娶進恪王府,京裏真的是啥話都說出來了。

    雷三爺迴到家裏,臉自然黑的跟黑鍋底似的,自己的寶貝兒子,雷侯府上百年的名聲,每一樣都壓在他的心上,壓得他頭都抬不起來。

    他急什麽呢,如果不是因為太急而被恪王爺看出破綻,這事也不至於這樣了,恪王爺丈著比皇上年齡大,皇上都要叫他一聲皇兄,在皇上跟前也是說一不二的,皇上也一貫是笑嘻嘻的對他極為寬大。

    他要是進宮請旨讓宮裏賜婚實在是一點難度都沒有,可是自己這兒子真要“嫁”進恪王府,以兒子的品貌跟恪王爺的名聲,京裏不定傳成什麽樣呢。

    再說他也真怕一貫隻對戲子粉頭下手的恪王爺,對自己兒子幹出些什麽來,自己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兒子啊。

    吳氏正在給自己的媳婦立規矩,享受千年媳婦熬成婆的優厚待遇呢,就見雷三爺焉頭搭拉腦袋的進來了,趕緊迎了上去,“三爺你這是怎麽了?”

    “媳婦,

    你迴去吧。”雷三爺揮了揮手,趕盧氏走,雖然公公來了,身為兒媳的盧氏按理是應該避出去,可是都是由婆婆發話的,身為公公趕兒媳出去,實在於理不合。

    可是無論是吳氏還是盧氏看見雷三爺這樣,都不敢跟他計較,盧氏趕緊低頭福了一福,出去了。

    “三爺,出什麽事了?”吳氏直覺的認為事情不對了,“是不是在衙門裏惹了什麽事了?”五城兵馬司指揮不好當,這四九城裏貴人太多,看著普通的鋪麵沒準背後就是什麽王府公府,隻不過杖著雷侯府的臉麵跟雷三爺的圓滑,才一直太太平平做到現在。

    “叫老大跟老二過來。”

    “快叫大少爺跟二少爺過來。”

    “三爺,三太太,大少爺在宮裏當值呢。”吳氏的貼身丫環提醒她。

    “叫人到宮裏叫他,就說家裏有急事,讓他馬上迴家。”雷三爺說道。

    “是。”丫環趕緊領命親自出去,叫了人去找大少爺跟二少爺了。

    雷定均本來就在家裏,正在跟著先生讀詩經,正學到大雅篇呢,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廝急匆匆的進來了,叫他趕緊去見三爺。

    雷定均一頭霧水的到了自家的正院,雷三爺一看見他火就上來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最近幾天都幹什麽了?”

    “啊?”雷定均都有些傻了,“什麽也沒幹啊。”

    “什麽也沒幹恪王爺怎麽就看見了你?!”雷三爺一提恪王爺,吳氏也嚇個半死,她自然是知道恪王爺的名號的。

    她趕緊摟了兒子,“兒子別怕,你好好想想,什麽時候見了恪王爺了?”

    “我真沒見過恪王爺啊,我就是前天跟大表哥二表弟一起去看了楊老板的貴妃罪酒。”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跟恪王爺有關的。

    “你沒看見人家,人家倒看見了你!”雷三爺一捶桌子,“真的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

    “三爺,你可別嚇我,我可是聽說了,恪王爺雖荒唐,畢竟沒在荒唐到底,他從來隻招惹戲子粉頭的,再說了,他真要來硬的,咱們雷侯府也不是好惹的,我倒要看看皇上能不能依著他,讓天下人寒心。”

    “他是要娶咱們家定均做姑爺!”

    “什麽?”吳氏一屁股差點沒坐地上,雷定均趕緊扶了母親。

    “父親沒準是聽左了,哪有人要娶姑爺的?他要讓我娶他女兒就娶好了,反正跟劉家也沒有換庚貼

    。”雷定均倒不在乎這事,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要娶的人不由自己做主,娶郡主也不錯啊。

    “傻孩子,你生成這個樣子,若是做了他的姑爺,到時候瓜田李下,被有心人編排出點什麽來……這事就大了!”雷三爺在京城混了這些年,自然是知道人言可畏,這世上有恨恪王爺的,也有跟雷侯府有仇的,更有恨他的人,若是把這事往歪了一傳,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哪有那麽多事。”雷定均板了臉說道,長得好看有罪嗎?這些年雖然雷侯府上下對他都護得嚴,他也是遇兒不開眼的人調戲他的,隻不過都被身這的人打跑了罷了,“實在不行我在我臉上劃兩刀得了,大家都省心。”

    “你……你這傻孩子!你要活活心疼死我啊。”吳氏用力捶兒子的背,臉上有疤的人屬於殘疾是不可以參加科舉跟出仕的,更不可以在禦前行走,雷定均若真這麽幹了,就是自毀前途,更不用說恪王爺已經惦記上了他,他要是自毀容貌,等於是打恪王爺的臉,打皇室的臉。

    “你沒說咱們家定均已經跟劉家議親了嗎?”劉首輔是撫孤之臣,恪王再渾也不能跟劉家搶姑爺啊。

    “說了,我說咱們家已經跟劉家已經下小定了,王爺又說了幾句閑話,沒想到我一時不慎被王爺抓到了破綻,王爺說下午就要進宮請旨。”

    吳氏一聽差點沒暈過去,這事鬧的……

    就在他們一團混亂的時候,雷定豫從外麵迴來了,一聽見母親跟自己哭訴,他臉也拉長了。

    王爺愛玩戲子,實在不是什麽稀罕事,就算是在禦前待衛裏麵,愛玩戲子的也不是一兩個,但是像是恪王這樣的玩戲子把自己家裏的女眷晾著不管的隻有他這獨一份。

    更不用說他玩戲子玩得囂張了,整個京裏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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