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上架--v2)


    夏淺看著人流從起初的擁擠,到最後越來越少,直至空曠的大廳內,隻有她一個人坐在那。


    她掃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一刻鍾,她討厭遲到,就算心裏再討厭他也守時,可還是低估了葉錦臣。


    就在她已經不耐煩之際,手機裏傳來了一條簡訊。


    【你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麽醒目的位置,是想人盡皆知,來地下停車場!】


    惡劣的口吻,一如既往。


    她緊握住手機,抬眸掃了一眼四周,不見他的蹤影。


    所以,他在一個她看不到的角落裏,一直在觀摩著她,看好戲。


    葉錦臣,算你狠。


    等她拖著行李箱,按下負一樓的電梯。


    對著明亮的電梯壁,深深唿吸,努力使自己心平靜氣。


    要不然她可不保證,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叮咚」一聲,她從明亮的電梯裏,來到了相對比較幽閉的地下停車場。


    「你速度太慢了!」她還未來得及查找他所在何處,他低沉婉轉的嗓音,極其刻薄的傳至她的耳畔。


    她豁然抬眸一掃過去,見他倚靠在車身上,非常傲慢的樣子探過來。


    黑色的西裝裏麵是白色的襯衫,領口係了一根領帶,比之以往更為英俊紳士。


    周圍的光暈並不亮,令她辨不清他真實的神色。


    「你找我來到底要幹嘛!」夏淺別過了視線,忍住脾氣要上去給他一拳頭的衝動。


    「你都跟來了,還問這些,會有區別。不過我沒想到你拚到此,居然連行李都拖著來了。」他漆黑的眼眸,幽深而涼薄,嘴角勾出若有似無的弧度,口氣裏透著可以察覺的嘲弄。


    「這不是你要求的嘛,我自然要帶上行李,難不成我要大張旗鼓的再迴去拿。」夏淺維持著一個姿勢不變,拖著行李把手的手開始僵持。


    「所以你就穿的如此寒磣的過來了。」葉錦臣並未接話,而是薄唇一挑,依舊沒有好言好語。


    夏淺真是受夠了他這個人的尖酸刻薄,她來了他不樂意,居然還敢說她寒酸。


    「既然葉大少如此看不上我,那我還是迴去。對了,今天可是你不樂意,不是我單方麵違約。」她說完毅然轉身重新按下了電梯按鈕,略側頭提醒了一下至為重要的一點。


    「我說了你可以走了嗎,反正我更喜歡什麽都不穿的你。」葉錦臣見她轉身,深湛的雙眸裏閃現過一抹別樣的微光,眉心微蹙,隻是從他瑩潤的薄唇裏滑出口的話,依舊刺耳的讓人心驚。


    很明顯再次激怒了夏淺,這次她幹脆丟下行李箱,不由分說地朝他跑了過去。


    越來越靠近,他那張俊雅淡漠的臉龐越來越清晰分明,望著她的眸深沉難懂。


    她緊了緊手,才克製住沒有直接衝上去,在離著他還有寸步的距離站定。


    與他大眼瞪小眼,如果眼光能殺死人的話,她一定會用這一招。


    「怎麽,想對我出手,不著急,今晚迴去床.上隨時恭候。」葉錦臣眸色一斂,灼灼地觀望著她染了滿滿慍怒的雙眸,他的唇瓣漫出淺淺的薄笑。痞氣十足。


    夏淺被他如此調侃,免不了臉上一熱,她發現對於這些不堪入目的言語,他可以做到輕描淡寫地說出口,真是標準的一個衣冠禽.獸。


    「我累了,拖不動行李了。」到最後她移開了目光,指了指還留在電梯那的她的行李箱。


    語氣一改剛剛的囂張,軟化了下來。


    如果他不幫她提行李箱,她就不打算上車,與他槓到底。


    「你是想讓我親自幫你提,也不是不行,一切看你的表現。」他微俯身下來,高大偉岸的身軀像是一道巨大的幕影降至,給人無限的壓力感。


    而他唇息熾熱,剛好貼至她的耳畔間,若有似無的曖.昧氣息徐徐纏繞著。


    她心裏其實很牴觸他這樣玩弄人的手段,隻是心跳卻被他攪得又亂糟糟了起來。臉紅耳赤。


    勉強維持正常的語氣出聲:「那麽葉大少到底願意代勞不?」


    「你知道對於你的要求我素來大方,不會拒絕。」他豁然挺直了上身,瞥著她的墨眸,深邃迷人,宛如那浩瀚的星空般,璀璨奪目。


    夏淺被他如此不合常理溫柔無害的表情,給驚了一把,愣了數秒。


    隻見他慢條斯理地與她擦肩而過,她聽著耳後傳來了行李箱摩擦地麵的聲音,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他竟然願意真的動手,幫她拿行李。


    她剛剛其實也不過是試探,與他傲著氣而已。


    直到他啟動了後備箱,她看著他輕而易舉的將她的行李箱,塞入其中,再而合上。


    明明是看似搬運工的動作,獨獨他來做,卻生出了酷雅的姿態來。


    她想。她今兒肯定是被氣入魔了。


    「還愣在那,不上車。難不成是被我的溫柔體貼,感動了。」葉錦臣踱步繞至過來,身型清俊頎長,眉眼含笑,低沉平緩的嗓音格外有磁性。


    夏淺心上忍不住一抖,她怎麽有種被他抓破心思的感覺。


    「怎麽可能,這是作為男人最起碼的紳士風度。」她趕忙拉開車門,快速埋入進去。


    車子很快駛出了停車場,即便是她隻去過一次他的別墅區,也知道這不是迴去的路線。


    她斟酌了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我們這是去哪?」


    「基於你這身實在太掉檔次,我覺得很有必要換身行頭。」葉錦臣單手掌控著方向盤,薄唇輕啟,溫潤的嗓音迴蕩在車廂內。


    「葉錦臣,你別逼人太甚!」夏淺著實被氣到了,在後座上差點上跳下跳的。整個人重重地往後一靠。


    他可以侮辱人,絕對不可以侮辱她的衣品。


    而且還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


    「我說的是實話,你要虛心接受!」葉錦臣沒有收嘴,揚了揚嘴角,又輕輕淺淺的添了一句。


    夏淺指甲狠狠抓著座椅,直有種不能在他身上抓出痕跡,就在車上弄出。


    本以為他隻是信口開河一說,目的就為了挖苦她。


    卻沒想到他真的將車開到了購物街區,她望了望那精品女裝店。


    有些不可置信的口吻:「你真的要帶我去買衣服?」


    「那你覺得我閑來無事開到這兒,賞風景。」葉錦臣輕挑了挑眉,踩下剎車,解開安全扣,推開車門一氣嗬成。


    夏淺瞥見他已然下車,深感他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以前他們倆談戀愛的時候,他確實送了不少禮物,他一向出手大方。


    即便是她說明了多次她不需要,她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但他溫情脈脈地說:給她最好的,是理所應當的!


    夏淺還在神遊之際,車窗上傳來了一陣咚咚聲,她忙推開車門。


    直到他倆身處在一棟樓的女裝店裏,她還是有些不適應。


    而他選擇了休息區域,安然入了座,淡淡地開口:「去試禮服!」


    他說的是「禮服」,令她較為敏感的察覺到了。


    「禮服是什麽意思?」她睜大了眸子,水潤的眸中溢滿了詫異。


    她的問話沒得到迴答,女導購異常熱情地將她領走了。


    她壓根無心選什麽衣服,女店員指著那款她就試哪款。


    她先是試了一條水藍色的抹胸款式,下擺剛好齊膝。


    剛換好女導購就非常殷勤地將她推到了,葉錦臣的麵前來。


    他清淡的目光一掃而來,在觸及她裸.露了大片的上身風光,他的眸色一緊,寡淡地開口:「換了!」


    雖然夏淺沒怎麽打量自己這身,但勝在身材不錯,穿什麽也不至於讓人這般嫌棄。


    他那是什麽眼神,可惱!


    女導購自然知道他是付款的那位,得到授意再次將她重新推到一排排衣架前。


    如此反覆她又換了幾套,沒有一套得到他的首肯。


    她是徹底換累了,換煩了。


    「葉錦臣,你到底想要我穿什麽樣的!」再一次,她被人像擺弄的娃娃般推了出來,再也無法按捺住那股怒火了。


    她朝他痛聲嚷嚷著,他臉上的表情不露分毫,慢條斯理地起了身。


    令圍觀的幾幾女導購不免又開始犯花癡,甚至發出了驚嘆聲:好帥,好有風度哦!


    夏淺怒掀開眼眸瞅著他,還真是衣冠楚楚,令人完全辨不清他的道貌岸然。


    她一開始也是被他的這副好皮囊給迷惑了。


    「既然你沒有鍾意的款式,不如由我親自幫你選一選。」他風度翩翩地繞過她,在種類繁多的女裝麵前,稍稍頓住,指著一條。


    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淺弧,嗓音溫潤:「就這條了,去換上!」


    所以折騰了這麽老半天,壓根就是他這麽一指,一句話的功夫,這囂張跋扈的氣焰。


    「還不快去,還想再多試幾條。」他莞爾一笑,薄唇微彎,出言不遜。


    夏淺很快就被眼明手快的導購們,推了進去更換。


    再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了半點耐性,自然對於身上的裙子都沒留心。


    葉錦臣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裸色係真的很突顯她的膚色,白皙勝雪,荷葉領隻露出了她精緻性.感的鎖骨,下擺露出了兩條素藕般纖細的小腿。


    不該露的沒多露半分,俏皮又不失典雅。


    葉錦臣忽略到某個小女人咄咄逼人的氣焰,自然地收迴了目光。淡然開口:「去把她的妝麵也給理一下。」


    夏淺按捺不住了,朝他低吼:「葉錦臣,你到底什麽意思嘛!」


    她還沒能聽到迴應,就再次被熱情的導購們簇擁著走了。


    等夏淺再次出來的時候,她望著鏡子裏化著淡雅妝容,頭髮側編起來,身著合身的小禮服,儼然一個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


    葉錦臣見她出來優雅地起身,薄唇輕啟:「這樣才像個人樣!」


    邊還作勢紳士地躬著臂彎,示意她快過去搭著。


    導購們又被他這一副斯文有禮的貴公子派頭,給迷惑住了。


    她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之下,與他肩並肩手挽手地出了店裏。


    「你現在可以說,今天到底是要去幹嘛了!」夏淺掐著嗓子,一字一頓地從喉嚨口溢出來。


    葉錦臣並不直接迴復她,而是帶著她繼續往前走,直到抵達座駕,他甩了甩臂彎。示意她可以撒手了。


    她顯然一愣,求之不得的不與他扮作親密。


    「現在是考驗你合不合格做一位稱職的情.人,小丫頭,你還得悠著點!」他漆黑的眸子居高臨下地掃視著她,眸底很深,很涼,低沉醇厚的嗓音透著說教的意思。


    夏淺被他這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有模有樣的架勢,氣到無話可說。


    算了,她暫時忍下了,且看他會如何。


    反正穿的如此漂亮,總不至於會帶她去做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


    車子再次沿著寬闊的街道行駛著,基於他守口如瓶,她也沒有問的必要,不如省點力氣。


    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她相應的望了望外麵。是一家高端的會所。


    這間會所她略有耳聞過,名流匯集之地,不過她素來不喜歡這種帶著麵具與人周旋的場合,自然也沒來過。


    她在思慮著他的用意之時,他已然下車站定,還趕在門童之前先一步替她打開車門。


    她看著掩映在夜色之下,他俊逸修長的身型,怎麽看怎麽養眼。


    她見他搭著手臂,索性也不想浪費,順手搭了過去,隻是用足了力道。


    她的鞋跟剛落地站穩,他高大偉岸的身軀紋絲不動,將她困在車身與他之間。


    她由於緊張雙唇抿成一道縫,恨恨地抬眸仰望著他:「你可以讓開了!」


    他凝著她的黑眸深邃莫測,有力的長臂忽一往車身上一擋,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易慢慢下壓。


    夏淺對於這種曖.昧而危險的處境,自然無感。更何況現在還在大門口。


    就在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氣息越來越急促時,他唇息熾熱貼著她的耳畔,低聲淺吟:「小野貓,你這麽野蠻,果然不是名媛呀!」


    她沒想到他弄這麽一手,實則就是為了惡言譏諷她,她何時說過她是名媛了。


    她剛想抬腳藉以腿肘聳他一擊,但獨獨沒有料到,他反借力讓她隻抬了半點,就一下子被死壓了迴去。


    與此同時的,他健碩的身軀與她柔軟的身軀,密不透風地貼.合在了一起。


    「想當街上演親熱戲碼,我很願意配合!」他的呢喃細語帶著危險的警告之意,悄然滑落下來。


    她自詡不是名門淑女,但也不想在這種地方,背負上什麽不好的罵名。


    她強忍著心裏的衝動,假意逢迎著舉起垂下本是緊扣住的小手,搭上他的腰間。


    美眸流轉,淺笑盈盈:「葉少,再這樣下去,我們的關係就人盡皆知了,不如還是先入場。」


    葉錦臣疏淡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觸及著她嬌俏可人的樣子,他薄唇的弧度越來越玩味。


    夏淺揣摩不了他會不會鬆口,一顆心就這般高高地懸著,忐忑著。


    直到門童禮貌而謹慎的言語響起:「抱歉,先生,我要負責幫你停下車,以便後麵的車輛能夠通行。」


    能來這兒的個個都不能輕易得罪,他也不想去打擾他們,奈何再不去疏通車輛,堵塞起來就麻煩了。


    夏淺慶幸這救急的美妙之音,要不然她可真心再裝不下去。


    葉錦臣總算鬆開了她。在轉身之際,不免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語調,擱下了一句:「今晚迴去再好好收拾你!」


    夏淺的嘴角抽了抽,見他已經走了幾步,忽而頓住了身型。意味很明顯,讓她跟上去。


    以免再節外生枝,她忙小跑過去,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臂彎。


    步入場內,一如她預想的那般,人流雲集,個個衣衫齊整華麗,談笑風生。


    夏淺真是不知道他帶她來這種場合,意欲何為,畢竟是他要求不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今晚又讓她作為他的女伴,這個男人的心真是夠深的。


    「你要是餓了,可以先去吃點東西,但不準離開我的視線。」葉錦臣突然鬆開了相勾的姿勢,淡漠地看著她,一張俊臉不辨喜怒,但無疑難能可貴的是說了句像樣的人話。


    夏淺自然求之不得,不需要與他繼續粘著。


    她如此之想,已經有一位大約5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手邊相伴的是一位妙齡女。


    「葉總,沒有想到在這兒能夠看到您,真是幸會啊!」來人眉開眼笑的,對於瞧見葉錦臣顯然有些受寵若驚。


    葉錦臣淡漠地輕「嗯」了一聲,還真是惜字如金。


    隻是來人依舊話匣子不斷:「這位是令愛,不知能有幸成為您今晚的女伴否?」


    夏淺處一旁笑了笑,葉錦臣還真是存在感太強大,自帶招惹桃花體。


    這不人家那位姑娘,可是大眼汪汪地看著他,滿臉的羞澀與期盼。


    她估計是這幾天被他虐慘了,眼下居然有些幸災樂禍的,要看著他如何作答。


    她剛想往旁退開來幾步,讓開友好的距離來,讓他們各自好好交流。


    出乎意料的葉錦臣大手猝然一撈,一把將她反往他懷裏直帶,瞬間她還被磕碰了一下。


    他的大手固執地緊摟著她的肩頭,眼含笑意,「不巧,我今晚已經有女伴了。」


    對方見狀忙改口:「那葉總,是否賞臉去談談公事。」


    「這個嘛,倒可聽聽!」葉錦臣不溫不火地迴答。


    對方見他並未直接迴絕,立馬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葉錦臣頭微微側過來,夏淺依舊還較著真,嘔著氣。


    突如其來他溫潤的嗓音徐徐地落了下來,「不許給我生事,我會隨時監督你!」


    在旁人看來隻怕以為他這是有多麽寵愛她的表現,夏淺隻一抬眸就看到麵前那姑娘家,很明顯非常妒忌的目光盯著她。


    好在他有正經事要辦,說完立馬撇下了她,逕自向著休息區域而去。


    她看著他像個高傲的帝王一般,被旁人簇擁著而走。


    最好淹沒在花叢裏才好,今晚她才可以逃脫噩夢。


    她下意識摸了一下肚子,還確實有些餓了,就懶得管他了。


    她自行找了一處位置入座了下來,選了一些她愛吃的食物。


    本想能夠靜心靜氣,奈何偏偏不如願。


    一旁的一群女人們聒噪的不得了。


    「你們知道今晚誰會來嗎?」一穿大紅色抹胸裙的女人,賣了一個關子。


    「快說呀,難不成是葉錦臣!」其他女人們猜測紛紜,突然一致重聲地念出來了他的大名。


    「聰明,據可靠消息來源,他已不日迴國,而且定會出席這個商流宴會。」引出話頭的女人,自然將話頭順了下去。


    「天哪,葉錦臣,l市人人想嫁的對象。隻是傳聞他俊美非凡,氣宇軒昂,權勢滔天。可是獨獨見過他麵的屈指可數呀。」其他女人流露仰慕不已的神態,到後來就自然而然的嘆了一口氣。


    「我認得他,你們想不想知道他在哪兒?」紅衣女煽動起了話頭,顯擺著。


    在她看來,葉錦臣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染指的,自然是要大家共享資源了。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大家嘛!」幾幾女人全都黏了過去,少不了套近乎,說好話的。


    聽到這兒,夏淺輕笑了幾聲,還真是到哪都離不開葉錦臣的話題。


    她喝了一大杯果汁,托腮想了想,陷入了迴憶之中。


    自從校慶上那驚心動魄的一舞之後,她有好一段日子沒有再見過葉錦臣。


    平時裏他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見到的,而她也無從知曉他的聯絡方式。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直到那天她請舍友在一家格調雅致的會館吃飯。


    大家情緒高漲,她一時開心就多喝了幾杯。


    大家先行出去,她折返迴去雅間裏取東西。


    這個酒的後勁比較足,她倚靠著門檻,頭暈目眩之際往後倒退了幾步,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個男人的懷裏。


    她略轉身想說抱歉,一迴頭的瞬間見到是誰時,徹底驚了。


    緣分就是這麽妙不可言的事情,她不偏不倚地跌入了他的懷裏,在長達半個多月未見的日子裏,她與他再次相遇了。


    「葉錦臣,是你!」她咧嘴朝他一笑,笑得心花怒放。


    這個男人,依舊那般賞心悅目,一如初見第一眼,令她怦然心動。


    許是由於喝了酒,令她的情緒再也掩飾不了。


    「你擋著我的路了!」葉錦臣淡漠地看著這個滿身酒氣的女人。冷言提醒。


    「你不認識我了嗎?」夏淺漂亮的大眼睛本是滿懷期待與雀躍地直視於他,直至再也掩飾不住的失落。


    「認識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擋路了。」葉錦臣修長迷人的眸子不露分毫的掃她一眼,渾身散發著冷肅的氣質,低沉溫涼的嗓音透著拒人於千裏之外。


    夏淺隱約騷動的心都開始冷卻下來,自然本是滿心歡喜的她,哪裏能受得了他的冷言冷語,更甚至是完全忘記了她。


    她抬高了下巴,水潤澄澈的大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唇角勾出淺淺的弧度:「葉錦臣,我一直在等你!」


    她溫軟的嗓音,還有那紅緋的小臉上一閃而過的羞澀,盡收入了他的眼底。


    他眯著狹長的眸子,在探究思索之際,麵前的女人居然像灘爛泥一般,再次撲.入他的懷裏。


    他低低地咒罵了一句:「該死的,你滾開!」


    邊試圖推開她,結果是她小嘴裏喃喃不斷,小手卻像八爪魚死死纏著他的身體,想推都推不開。


    他承認他認識她,但不代表他要承認關乎她的無禮,更甚至她的居心不良。


    「你再不從我身上離開,別怪我動手!」他的冷眸輕闔著,扯了扯唇角一字一頓地警告著。


    此時他的俊臉陰沉的可怕,表明了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這次還沒輪到他動手,懷裏本是死纏爛打的女人,自己嘟囔了一聲,倒開始自行往後仰去了。


    他看著她已然不省人事的樣子,惹人的雙眸緊緊閉著,雙頰泛著酡紅,很是美艷。


    如果他不搭把手的話,她鐵定得後腦勺著地。


    最終他及時出手拉住了她,將他重新帶入了懷裏。


    而且還破天荒的開了一間臨時休息的包間,將她給丟到了床上。


    他立在床頭看著這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暗罵自己真是瘋了,居然如此好心還管她死活與否。


    恰逢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自然地接通。


    電話那頭是前來接他的嚴昊:「boss,我已經快抵達會館門口了,您可以出來了!」


    他望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平淡如水地開口:「你不用過來接我了,我傍晚時分迴去。」


    嚴昊一懵,還想問些什麽,對方已然掛斷電話了。


    好吧,他是老大自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隻能立馬倒轉車頭。


    葉錦臣挨著沙發坐了下來,想著剛剛她所有的問話。


    他對女人的記性確實很一般,在他看來每每出現在他麵前的,自然不乏各式各樣的奼紫千紅。


    不過他倒是唯獨對於她的外貌記憶猶新,乃至她剛剛開口的第一時間,他就認出了她是那個膽大妄為的小丫頭。


    「葉錦臣,我一直在等你!」他在心裏喃喃著這一句,輕捏了捏眉心,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彎弧。


    這一句倒是有幾分意思。


    他也喝了些酒,靜靜靠在沙發上,直至也闔上了雙眸,淺睡了過去。


    夏淺在床上翻了翻,混亂不堪的意識裏,豁然有一道閃光。


    她貌似看到了葉錦臣了,而且還窩在他寬大的懷抱裏。


    這個美夢令她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迴望了望四周的環境,看起來像是某個房間。


    出於本能的防護意識,她立馬坐了起來。


    隻一掃就看到了仰臥在沙發處的身姿,是那般熟悉,令她清醒的意識到剛剛不是她做了美夢,而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葉錦臣願意收留宿醉的她,而且還如此紳士,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對於她其實是有好感的。


    她忙從床上下來,晃了晃自己還有點疼的腦袋,躡手躡腳地向他靠近。


    越來越靠近他的身姿,她的心跳越發紊亂。


    為了避免吵醒她,她選擇慢慢蹲下身子來,就那般傻傻地觀望著他的睡顏。


    睡著了的他,褪去了那股冷肅的氣質,整個五官線條都變得柔和起來,營造了一種靜謐安然的視覺享受。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犯花癡的盯著一個男人看,還不知不覺越看越入迷。


    她以前不曾設想過,會有一見鍾情這種無稽之談,但是事實證明她也是俗人一個,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靜靜觀看著,到最後不輕易間起身,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與他更接近。


    在她大膽地伸出了那雙小手後,沙發上本是睡著的男人,猝然睜開了如墨的眸子,灼灼地盯著她。


    「你想幹嘛?」冷冷地質問她。


    更類似於她想對他怎麽著了,夏淺倏然縮迴了手,止住心尖的一顫,故作鎮定地開口:「葉錦臣,是你幫了我,我應該好好謝謝你。」


    「不用,我生平最討厭醉酒,還耍酒瘋的女人!」葉錦臣坐直了身軀,麵上的表情淡漠如水,低沉醇厚的嗓音裏流露的推卻之意一覽無餘。


    「那你還幫我!」夏淺努了努嘴,心有不甘的嘟囔了一句。


    「你就當我是良心發現,救濟宿在街頭的小貓小狗!」葉錦臣眸色一斂,凝著她的目光深沉而清冷,字字刻薄的吐詞。


    夏淺沒有想到他分明就是幫了她,為啥不承認不說,還要挖苦於人。


    一種不明的火深深侵襲住了她的感官與思想,對於素來口是心非的人,她越是想讓他承認,他對於她就是不同的。


    而且她深知自己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與他見麵,又不知道是何年馬月了,她一定得牢牢把握住時機。


    見他起身像是要離開的樣子,她不由分說地沖了上去,還大開了小手攔著他。


    她倨傲地抬眸仰望著他,鼓起了極大的勇氣:「葉錦臣,你不要走,我有話和你說!」


    葉錦臣薄唇邊勾起了若有似無的笑意,睨著她的黑眸沉鬱莫測,暗含著濃濃的嘲弄與警告。


    「小丫頭,你可知道在l市敢如此直唿我其名的,你還是第一人。」


    他的嗓音壓的極為低沉,極為輕柔,卻一字一句異常清晰的盪在她的耳畔,無形之中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她的心頭微微一緊,她自然知道他不是好招惹的主,可是她難得對一個男人有感覺。怎麽可以輕言放棄,況且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她抿嘴一笑,抬眸像是沒有聽懂他弦話知音般,慢條斯理地開口:「那麽我喊你錦臣哥如何?要不然更親切的喊……」


    「你果然膽大妄為的很!」她後麵的言論被他猝然厲聲打斷了,隨之他整個清俊的麵容,亦變得刀鋒般淩厲起來。


    她不用看也知道他在動氣,她緊了緊手,平復心情與思緒,繼而眸光熠熠地望著他,扮作天真無邪的樣子:「葉大少,還真是了解的透徹,那要不要看看我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


    看到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他的唇角勾出了漫不經心的笑意,黑眸沉沉地看著她:「想激我!」


    夏淺梗著脖子仰望著他,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澄亮如水波,彎了彎唇角:「那葉少要不要試試?」


    嗓音綿軟,帶著小女人的嫵.媚。


    葉錦臣半垂著眼眸。濃鬱的眼眸像是幽靜的一汪深泉,迷人而危險。


    他改變了一下姿勢,單手插兜,炫酷優雅,傲慢地開口:「我且看看你想玩什麽!」


    剛剛夏淺其實特別的緊張,好在她賭對了,總算得到了她想要的迴答。


    既然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鍥機,怎麽也得有所收穫。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直打轉,再而絲毫不避諱地凝望著他:「葉少,如果我能親上你,你就答應和我交往如何?」


    清脆的嗓音尤透著一絲羞意,隻是那雙葡萄粒般的眸子,明亮動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意。


    葉錦臣承認沒有遇上過比她更為大膽直白,又有趣的女人了。


    他俊朗的眉目清冷,透著些許嘲弄,淡淡地睨著她:「你還真是沒羞沒躁,小小年紀談過多少場戀愛了?」


    夏淺鼓足了勇氣,滿是幹勁,一直在期盼著他的迴答。殊不知,他居然反問她。


    而且還涉及她的戀愛史,是不是意味著他開始有點興趣了。


    思到此她頓覺底氣又足了一分,微垂眸,漂亮的眼眸閃爍不定,緩緩開口:「我沒有談過戀愛……」


    她本想還脈脈含情的多加一句表露心跡的,而後被他冷情透著嘲弄的話語倏地截斷:「所以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嫩瓜,以至於把性.幻想的對象換做了是我!」


    夏淺怎麽都沒想到立在她麵前的男人,明明是如此的英俊儒雅,卻獨獨會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來,實在是太傷人自尊了。


    她那麽實誠的對他表白,他居然是看笑話的心態。


    如果以為她會退縮,那還真是大錯特錯了,反倒是這樣,她更是鐵了心要拿下他。


    她平復了一下心緒,從唇角綻出一抹眀晃的笑容來,「葉錦臣,你信不信我說到就能做到。」


    「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能耐!」葉錦臣深湛的眸中出現了一瞬的恍惚,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深邃,充斥著邪魅與玩味。


    他雖然沒有練過,但還不至於被這麽一個小丫頭,就能降服的。


    他挺直了脊背,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傲慢的不得了。


    夏淺澄澈晶亮的烏眸,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四目相接,像是空氣中都燃起了「滋滋滋」的火星。


    她在思量著如何一舉得成,沒費多久,便有了頭緒。唇角掛著淺笑盈盈,完全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錦臣哥,請接招!」她眉眼含笑。眸中湧動著星星點點的光澤,尤透著調戲他的機靈樣。


    她剛說罷就往後退了幾步,基於他這麽高大個,她一定得蓄勢待發,起跳才行。


    葉錦臣眯著狹長的眼眸,淡掃了一眼她,輕視地對她勾了勾手指頭,挑釁意味明顯。


    夏淺再也不耽擱速戰速決,完美地俯衝,縱身一躍,精準地架在了他精壯的腰身上。


    一係列動作實在是精準、快、狠,葉錦臣隻覺得耳旁刮過一道疾風,那靈巧綿軟的身軀就高掛他身上了。


    令他瞬間感到了奇恥大辱,他黑色的幽眸一縮,折射出邪肆的氣息,伸出大手來欲阻撓她的得寸進尺。


    隻是夏淺早有防備,他的大手揮至她反而借力把他的手臂輕而易舉地打掉,雖然她的手腕磕碰得有些生疼。


    但就掐住了他猶豫驚詫的這數秒,她的小手優雅地繞至他的脖頸,在葉錦臣那張臉越發陰沉,生硬之下。


    她柔軟粉嫩的唇,就貼上了她一直魂牽夢繞的那張俊臉之上,觸感是那般甜滋滋的。


    得逞之後,她很明顯整個人的思維都開始變得縹緲起來,一顆芳心「砰砰砰」直跳。


    「親的很爽是吧,隻是就親臉頰你覺得能過.癮!」葉錦臣漆黑的眼瞳裏渲染著噴薄而出的怒火,瞬間覺得血液都快倒流,低沉的嗓音裏醞著寒意,一一盪開在她的耳畔。


    他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就這般輕薄了,該死的,讓他的臉如何掛的住。


    夏淺暗叫不妙,何況他倆現在的姿勢如此曖.昧,他大手托住她大轉了個身,一下子就將她壓.在了沙發上,而他躬著身危險莫測地盯著她。


    「葉錦臣,我親都親了,你一個大男人該不會不認帳吧!」她濃密的睫羽像是蝴蝶煽動翅膀一下又一下,格外惹人憐愛,嗓音褪去了剛剛的高聲嘹亮,變得輕緩綿軟。


    她剛剛是被他氣的,但無疑的是如此與一個男人如此親密還是頭一遭,更何況她對他還有感覺。


    他有力的長指一把擒住她的下顎挑起,睹見她水眸裏的慌亂與羞澀,玩心甚起。


    邪氣地一挑唇:「小野貓,為時已晚!」


    俊美非凡的臉帶著勢不可擋的侵犯性,猛地降臨而至。


    夏淺瞪大了雙眸的一剎那間,他涼薄性.感的唇瓣已經壓上了她的……


    帶著較真與霸道在吻著她,吞噬著她的空氣與她的意識。


    這是她的初吻,她不抗拒與他親密,隻是如此兇狠地吻她,令她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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