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暖房裏出來，小蠻手裏拿著小盆，裏麵是剛摘下的新鮮多汁的草莓，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拔拓昊抱起她，說：“看你高興的這個樣子，這就是平凡的幸福嗎？”
“這可是第一批成熟的水果呀，當然高興了。這證明我的苦心沒白費呢。我還讓人種上葡萄了，雖然這裏的冬天不是很冷，但是能吃到反季節的水果，還是很雀躍的。”小蠻興奮地嘰嘰喳喳地說著，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有些紅潤，不知是曬紅的，還是興奮的。
拔拓昊含笑地看著她，時不時地偷親她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年輕了很多，心裏也充滿了活力，腳步也輕快很多。
凝露趴在地板上正給槿兒當大馬呢，一見拔拓昊一臉春風地摟著小蠻進來，立即噘著嘴，用哀怨的目光看著小蠻。
小蠻蹲下身子，看著凝露，咯咯一笑，摸了他臉蛋一下，說：“好相公，來，吃草莓吧，這可是我們剛才親手摘的呢。”
槿兒在他的背上已經看到拔拓昊手裏的小盆了，張著小手叫：“六爹，抱抱”
拔拓昊把麵具遞給身後的鬼，單手抱起他，說：“槿兒，六爹去洗幹淨了，再給你吃好不好？不然，你吃了會肚子疼的喲”
雪兒在白嵐的懷裏，也努力地往這邊夠著，白嵐笑著說：“還是我去洗吧。”
拔拓昊一笑，說：“我們一起去吧，抱著孩子去好了。”
鬼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凝露暗示的眼神，也跟著他們走了。
小蠻才想往樓上走，就被凝露從身後抱住，聽見他低聲問：“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能去哪兒？就隨便走了走，才到了暖房，還沒走全呢，想著讓你們也嚐嚐鮮，就迴來了唄。”小蠻全身放鬆，被他橫抱了起來，繞過屏風來到客廳，坐到貴妃椅上，說：“你呀，……他才來，你這飛醋就吃個沒完沒了的，也不怕讓人笑話。”
凝露嘿嘿一笑，說：“我這可是為了他好。這樣子，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溶入我們家，我可是為娘子著想呢。”
小蠻倒在上邊，把腿放到他的腿上說：“那好吧，獎勵你給我捶腿吧。”
“先親我一下，不然隻怕我的力道會拿捏不準呢。”凝露笑著把臉蛋送過去，換來她隨意的一吻，噘起嘴說：“你也是這般親他的？我才不信。好好親一下嘛……”
小蠻隻好摟著他，結結實實地吻了一迴，才讓他心甘情願地捶起腿。
不一會兒，拔拓昊他們迴來了。他一見，就問：“小蠻剛才累著了吧？”
“沒那事兒，我是在欺負他呢。”小蠻坐起來，伸手招著他說：“來，坐這兒歇會兒，你還抱我半天呢。”
拔拓昊把槿兒交給鬼，坐在小蠻的身後，讓她靠著自己，一隻胳膊兜著她的背，說：“是我不好，你的身子還沒好，就讓你走了那麽半天，能不累嘛。”
“真的不累的。”小蠻一邊說一邊把腿放下來，按住凝露的手，安慰拔拓昊道：“你不信我的話嗎？……草莓好不好吃？甜不甜？”
白嵐挑了幾顆又紅又大的草莓遞過來，說：“你嚐嚐，味道不錯的。”
小蠻拿起一顆塞進凝露的嘴裏，看著他果然不出所料地眉開眼笑，好笑地說：“你就美吧……”又拿起一顆喂到拔拓昊的嘴裏說：“大叔也嚐嚐……我也吃一顆，嗯，真甜呀。”
白嵐見鬼隻喂槿兒吃，於是說：“鬼，你也吃呀，客氣什麽？過幾日熟得多，讓大家都摘下分了吃去。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再吃到的。”
拔拓昊點頭說：“阿嵐都這麽說了，你也別把自己當外人了。”他又看著白嵐說：“我還要跟你學做菜呢，眼看這午時快到了，不如我們去吧。”
白嵐點頭說：“那好吧。”迴身抱著雪兒走出門，說：“鬼，你把槿兒抱出來，讓他倆跟別人玩一會兒。”
拔拓昊一見，一臉詢問地轉過頭看著小蠻。
凝露一笑，說：“嵐哥是讓奶媽看他們一會兒，他不舍得讓蠻兒累的，蠻兒還需養上一陣子才行的。”
小蠻故作苦惱地說：“其實我已經沒事了，嵐哥也太小題大做了。”
話音未落，白嵐就又進來了，含笑說：“小蠻是對我有所不滿嗎？那跟我們一起去廚房玩玩兒吧。”
“好啊，我也好久沒下廚了。”小蠻點頭要站起來，被凝露一把又拽迴去，死死地抱住她。他看著白嵐說：“你和昊哥去就可以了，幹嘛還把蠻兒捎上？我陪蠻兒歇一會兒不行呀？”
小蠻一聽，連忙問：“你不想吃我做的東西？是太難吃了嗎？”
凝露委屈地看著她，說：“我不是舍不得你挨累嗎？要不，你跟我去處理一些島務吧，我當大馬都一上午了，還沒去前麵看看呢。你陪我好不好嘛？”
白嵐搖頭說：“小蠻，你就陪他去吧，我們做好飯會讓你去找你們的……這樣吧，天也不早了，我們把飯菜端過去，咱們一起吃好了。讓奶娘照顧孩子們吧，他們吃過飯也該午睡了。”
凝露一聽，連忙抱起小蠻直接出門說：“就這麽定了，我們等你們一起吃好了。”
白嵐見拔拓昊看著關上的門一笑，連忙說：“你別怪他，他一直就粘小蠻得緊，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其實，他是上次被小蠻嚇壞了，總擔心小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又消失了。”
拔拓昊隨著他走出門，問：“什麽意思？小蠻……怎麽會消失？她不是一直在你們的身邊嗎？”
白嵐把她上次生下雪兒和槿兒的事情學了一遍，又簡單地把小蠻的事說了說，然後看著他恍惚的神情說：“現在你知道她為什麽跟別的女子不一樣了吧？那次凝露真的差一點兒就崩潰了。若不是我們攔得及時，隻怕小蠻迴過魂來時，他早就……，所以，我們一直很容忍他這樣的孩子氣。不過，他也不會太過分的，該遵守的，他還是會遵守的，你別擔心。”
拔拓昊看著他意有所指的表情，了然一笑，說：“你放心，我不會多想的。其實你們也不是不想粘在小蠻的身邊的，隻是不忍心跟凝露搶而已，是嗎？本來我看到雪兒和槿兒好可愛，也想有一個小蠻為我生的孩子，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不敢冒這個險了。我好不容易才到了她的身邊，可不想為這點兒小事就讓她有離開我的可能。”
白嵐認真地看著他問：“你是真心這樣想的？我們都有孩子了，若你想要，蠻兒一定會為你生的，她會的。”
“不要，我不要。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麽莫離和追風都爭著搶著為小蠻生孩子了，那種心情，我如今體會了。”拔拓昊抬頭看著天，說：“我不缺子女，我隻要她。能在她的身邊，就是隻看著她，我也覺得很幸福。這些天，我一直覺得像在做夢一樣。每天都能看到她，看見她的笑，聽她在我耳邊說這兒說那兒的，我就覺得那些年的孤寂總算沒有白熬。我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孩子而冒著失去她的危險呢？我也明白，你和阿靖的心裏一直就覺得虧欠大家吧，是不是？別這麽想了，小蠻若是覺察出來會難過的。她雖然看著大大咧咧，卻是大巧若拙，很敏感也很替別人著想的。我雖然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是她每次離開我時，我都會反複迴憶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反複思量她的每一句話，才得出此結論的。她的心事，有時藏得很深，但都會在不經意間打消你原來的計劃……隻要那不是她想要的。不然，我怎麽會甘願放棄一切也要來到她的身邊？不敢用強，不敢玩心眼兒，不敢……動你們每一個人，隻能用我的真心來打動她，讓她接受我。”
白嵐正色地看著他，說：“沒想到你這麽懂她？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明白，可一想到她是為了生槿兒……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想把她喜歡的一切都取不定期來放在她的眼前。寵她，已經是我的習慣了。不過，我會盡快把不該有的情緒拋在腦後的。到了，這是我專用的廚房，光顧著說話，都差點兒忘了正事了。”笑著看了他一眼，問：“你確定要跟我學嗎？”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拔拓昊看了看身後的鬼，說：“你不用總跟著我了，隨便一些，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這裏是我的家呀，不會有危險的。”
鬼笑道：“其實我也想跟嵐爺學學手藝的。夫人說讓我來養老，可我的年紀還不到養老的歲數嘛，總不能每天光吃飯不幹活吧？爺，您就讓我也嚐試一下吧。”
“好吧，聽你稱自己為我，我的心裏也舒服多了。”拔拓昊拍拍他的肩頭說：“你跟了我幾十年了，連個家都沒成，我也虧欠你不少哇。來吧，咱們哥倆兒一起學。”
鬼感動地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點頭道：“謝謝爺，能讓爺把我當成兄弟，是鬼的榮幸。鬼從來沒後悔跟著爺，再說，鬼也沒有過找女人的心。”
拔拓昊笑道：“如今我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也見不得你孤身一人了，不如，讓阿嵐留心為你找個合適的女人，每晚也好過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抱著枕頭睡呀。”
鬼連忙搖手說：“爺，您還是別把注意力放在我這裏吧，我真的不想找女人的。若是您有心，我倒是想教雪兒小姐學武，我看雪兒小姐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白嵐點頭說：“這事我就可以答應你，有你這麽好的師傅，也是雪兒的福氣。不過，你不想收槿兒為徒嗎？”
“不是，不是，隻是我師門的武功比較適合雪兒小姐。槿兒少爺嘛，說實話，他的性子看來是中和了您和夫人的性子，但是不夠冷。”鬼歉意地說：“不過，等他大一些再看看好了。嵐爺的內功和輕功也是不一般的，為什麽不自己教呢？不怕自己一身所學失傳嗎？”
“我也是說笑的，你別當真。”白嵐笑出來，動手把下人已經洗幹淨的白菜拿過來切成一會兒要用的配料，接著說：“蠻兒一向怕我們這些當爹的會狠不下心來教孩子，所以，那幾個大的，都送出學開武了。如果你想收雪兒為徒的話，一定要狠下心來才行，別擔心我們會舍不得。好歹有一個孩子在身邊長大也是好的，不然，還真有些冷清呢。槿兒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我也隻是說說而已。我的功夫不如追風，不過，蠻兒如果放心的話，我打算讓槿兒先把內功的基礎打好。”
拔拓昊也拿著一個土豆問：“這個怎麽切？也要像你那樣切成條嗎？”
“不是的，那個要切成滾刀塊。”白嵐放下手裏的，走到他身邊給他做示範，說：“看到沒？我要燉牛肉，所以要這麽切。若是炒的話，才能切細絲。”
三個人邊聊天兒邊忙活起來……
小蠻懶散地坐在軟塌上，無聊地聽著各位管事跟凝露上報各種事宜，時而捂著小嘴打個哈欠。
凝露歪過頭看了看她，笑了一下，給他們一個眼色，問小蠻：“蠻兒，你說這事怎麽辦好？”
小蠻收迴眺望天際發呆的眼，迴頭莫名地問：“幹嘛問我？你會沒主意？”
掌管耕田事宜的李管事連忙說：“夫人，是這樣的。大家都看南坡好，誰也不願去北坡種地，爺也為這事苦惱呢。又都是自家的老人，怕會厚此薄彼，傷了部分人的心。”
“這樣呀，……那麽對想種地的兄弟們說，若都想要南坡的地，也好辦，都在南坡好了。隻是，這地分得就會少了。若是有人主動想去北坡各地，那麽來年北坡的人與南坡的人交換耕田就是了。相同麵積的耕田，北坡交的糧，是南坡的一半。大家以前都吃一碗飯，還可以和樂融融的，怎麽如今想為大家多謀福利了，兄弟之間倒是為了這點兒小事起了隔閡了嗎？既然都是組織裏的老人，又是信得過的人，不要為了營頭小利而壞了兄弟之間的感情。一年一輪，就這麽定了吧。對了，以後還會有人來島長居久住的，別把好地都占上了，留出一部分給後到的人才好。”小蠻喝了口凝露遞到嘴邊的茶，說：“既然爺讓你們主事，就說明你們也是能體會你們爺的心意的人。雖然以前都與各別人有個親疏遠近，但是主事者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然，你們爺的一番苦心就白費了。我們這個大家，要想安定團結，就一定要講規矩守原則，不然沒幾天就會亂套的，是不是？”
李管事點頭說：“夫人說的是，是我想得太多了。”
“你想得多是好事，說明你是真心為大家著想的，別自責。”小蠻搖頭說：“隻是，原本好的規定就不要棄而不用了。這個家才新建起來不久，你們也動腦想一想，大家群策群力製定一個島規出來，按章辦事才好。無規矩不成方圓，這件事先放在前頭吧。你們主事的，每人迴去先擬一個草稿，然後大家再匯總一下，這樣，也會全麵一些。我們還有好多事要逐一落實，有了製度好辦事。對了，你迴去別忘了跟李嫂說一聲，草莓很好吃。過兩天熟得多了，摘下來讓大家都嚐個鮮，這可是我們自己種出來的呢。”
李管事聞言笑出來，說：“我一定把夫人的話帶到，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夫人，怪不得爺要問您呢，我現在明白了。”
小蠻一笑，說：“別隻護著你們爺說話把我捧得高高的，他那是看我無聊才問我的，當我不知道嗎？他心裏也一定是這樣想的，隻是借我的嘴說出來罷了。左右得罪人的是我，大家也不會跟我一般見識。”
凝露嗬嗬一笑，說：“若是沒事了，你們先迴去想想夫人說的那件事吧，二天後再討論這件事。”
四位管事點頭笑著走了出去，隱隱傳來竊竊私語：“爺是不是又要說好話哄夫人了？不過，夫人果然見地不一般呢。”聽這聲音，應該是故意讓他們聽見的。
凝露貼著小蠻坐下，摟著她說：“你看，這幫家夥哪是怕我聽到，根本就是怕我聽不到，是不是？蠻兒，不如，你來負責島上的事務好了，我給你打下手，好不好？”
小蠻斜睨了他一眼，問：“你舍得我操心了？還是怕你忙的時候，我去陪大叔，讓你心裏不舒服了？”
“哪是，我是覺得你說得話很有道理，卻還要費心為我遮掩，好像我也那麽想了似的。其實我真的沒想到那兒，你怕我心裏不舒服嗎？”凝露擁她在胸前，看著絲毫不被歲月蹉跎的俏臉兒，迷戀地輕啄，小聲問：“怎麽就不見你的臉上有什麽變化呢？單隻我比以前老了很多，是不是嵐哥偷著給你吃好東西了？”
“什麽呀，亂說”小蠻含嗔地橫了他一眼，“隻能說明你們把我保護得太好了，把歲月的風刀擋在門外。再說了，你又哪裏老了？……說真的，我最怕過這種生活了，雖然我在那個世上很喜歡做個快樂的米蟲的。唉，我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可是好懷念成親以前率性灑脫的日子呢。我一直想過的江湖日子，根本都沒有真正接觸過就被你們粘上了，不得已隻好娶了迴來。一個不小心有了無花後，這江湖就離我越來越遠了……我的江湖呀，難道我就注定與你無緣嗎？”
看著她苦著臉的小樣兒，凝露嘿嘿笑了出來，得意洋洋地喜形於色，被她瞥了個正著，危險地眯著眼問：“別說是你在暗中搞的鬼，讓我每次都與江湖擦身而過……你們不是知道我不願過這種金屋藏嬌的日子嗎？”
凝露連忙把不小心流露出來的不該有的表情收迴去，一本正經地說：“蠻兒，你一直站在風刀浪口上呀。如今我們家可是名滿江湖的大門大派了，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呀。是你帶領著我們一步又一步地悄然轉形成功的，怎麽能說我搞鬼呀？你不知道現在龍門不隻是富甲一方的大戶，也是讓江湖中人望而生畏的門派嗎？”
“別跟我在這兒東拉西扯的，我是說我一個人的江湖日子，不是指龍門。”小蠻擰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龍門的聲勢再大跟我有什麽關係？是你們打拚的結果，又不是我出頭帶著兄弟們打拚出來的。我要出門闖蕩江湖，你聽到沒？”
凝露支支吾吾地嘀咕：“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蠻兒。你可知道，我如今在他們眼裏是跟你劃等號的……”
“你是說，隻要我把莫離搞定，你就放我出門了嗎？”小蠻嫣然一笑，偎坐在他的腿上，手裏還拎著他的耳朵問：“你就不再暗中阻撓我的江湖行了？”
凝露討好地眨著桃花眼，哄著她道：“蠻兒，先把耳朵放下吧，別累著你了。別瞪，別瞪，我哪會從中作梗呢？我還想陪你一起出去玩玩呢，這幾年不是在家帶孩子，就是忙著生意上的事，如今凡事都大體定下，我正想著過了年，天轉暖時跟莫離商量一下，帶你出門好好玩玩的，真的，我發誓我真的這麽想的。”怕小蠻不信，他還舉起一隻手來保證著。
小蠻轉了轉眼珠，點頭說：“就信了你這次，不過，我想帶著追風出去。”
凝露一聽，扭著身子撒起嬌來，雙手撫著小蠻的臉，噘著嘴說：“追風很忙，隻我能抽出時間來，帶我去嘛，我保證像他那麽聽話。你不是就怕我又把美帥哥擋在你的視線外嗎？我這次保證不那麽做了，如何？……其實我防得再緊，不也是沒擋住你身邊男人的增加？蠻兒，讓我陪你一起去吧，好不好嘛？”
房門被敲了兩下，白嵐和拔拓昊帶著食盒走了進來，他掃了凝露一眼，問：“你又動什麽歪腦筋呢？還怕小蠻老實地待在家裏嗎？就是你不引誘她，她都老想著往外跑呢，你還……總之，莫離不會同意的。”
凝露嘻嘻一笑，看了懷裏的小蠻一眼，又抬眼瞧著他說：“嵐哥，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蠻兒在家待得悶了，要出去散散心的，我隻是在討好她，希望她能帶上我而已。”
白嵐利落地擺好碗筷，過來拉起小蠻說：“蠻兒，等天暖了，我帶你出去轉轉。凝露跟著你，我反倒不放心。”
小蠻連連點頭說：“你若說帶我出去，莫離一定會準的，比凝露有保障。”
凝露在一邊哇哇大叫：“誰說的？我的武功最好，保護你才是最好的……蠻兒，你要帶上我呀，求你了，我也快憋死了。”
“還說不是你。”白嵐橫了他一眼，把筷子遞給小蠻說：“來，蠻兒，先吃飯吧，這可是昊哥第一次下廚做的喲”
拔拓昊溫柔地看著小蠻一笑，謙虛地說：“我哪有那麽厲害，阿嵐才是主力。不過，總有一天，我也會做出這麽好的飯菜的。”
小蠻點頭說：“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隻要是你想做的事，一定會做成的，真的。唔，好吃，不管是誰出的力多，味道都好極了。”
吃過午飯，白嵐拉著小蠻的手往迴走。拔拓昊被凝露死皮賴臉地留下了，因為下午是對賬的時間。以拔拓昊的能力，這點兒小事還不是小兒課兒，凝露還真是物盡其用呢。
拔拓昊抱起她，說：“看你高興的這個樣子，這就是平凡的幸福嗎？”
“這可是第一批成熟的水果呀，當然高興了。這證明我的苦心沒白費呢。我還讓人種上葡萄了，雖然這裏的冬天不是很冷，但是能吃到反季節的水果，還是很雀躍的。”小蠻興奮地嘰嘰喳喳地說著，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有些紅潤，不知是曬紅的，還是興奮的。
拔拓昊含笑地看著她，時不時地偷親她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年輕了很多，心裏也充滿了活力，腳步也輕快很多。
凝露趴在地板上正給槿兒當大馬呢，一見拔拓昊一臉春風地摟著小蠻進來，立即噘著嘴，用哀怨的目光看著小蠻。
小蠻蹲下身子，看著凝露，咯咯一笑，摸了他臉蛋一下，說：“好相公，來，吃草莓吧，這可是我們剛才親手摘的呢。”
槿兒在他的背上已經看到拔拓昊手裏的小盆了，張著小手叫：“六爹，抱抱”
拔拓昊把麵具遞給身後的鬼，單手抱起他，說：“槿兒，六爹去洗幹淨了，再給你吃好不好？不然，你吃了會肚子疼的喲”
雪兒在白嵐的懷裏，也努力地往這邊夠著，白嵐笑著說：“還是我去洗吧。”
拔拓昊一笑，說：“我們一起去吧，抱著孩子去好了。”
鬼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凝露暗示的眼神，也跟著他們走了。
小蠻才想往樓上走，就被凝露從身後抱住，聽見他低聲問：“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能去哪兒？就隨便走了走，才到了暖房，還沒走全呢，想著讓你們也嚐嚐鮮，就迴來了唄。”小蠻全身放鬆，被他橫抱了起來，繞過屏風來到客廳，坐到貴妃椅上，說：“你呀，……他才來，你這飛醋就吃個沒完沒了的，也不怕讓人笑話。”
凝露嘿嘿一笑，說：“我這可是為了他好。這樣子，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溶入我們家，我可是為娘子著想呢。”
小蠻倒在上邊，把腿放到他的腿上說：“那好吧，獎勵你給我捶腿吧。”
“先親我一下，不然隻怕我的力道會拿捏不準呢。”凝露笑著把臉蛋送過去，換來她隨意的一吻，噘起嘴說：“你也是這般親他的？我才不信。好好親一下嘛……”
小蠻隻好摟著他，結結實實地吻了一迴，才讓他心甘情願地捶起腿。
不一會兒，拔拓昊他們迴來了。他一見，就問：“小蠻剛才累著了吧？”
“沒那事兒，我是在欺負他呢。”小蠻坐起來，伸手招著他說：“來，坐這兒歇會兒，你還抱我半天呢。”
拔拓昊把槿兒交給鬼，坐在小蠻的身後，讓她靠著自己，一隻胳膊兜著她的背，說：“是我不好，你的身子還沒好，就讓你走了那麽半天，能不累嘛。”
“真的不累的。”小蠻一邊說一邊把腿放下來，按住凝露的手，安慰拔拓昊道：“你不信我的話嗎？……草莓好不好吃？甜不甜？”
白嵐挑了幾顆又紅又大的草莓遞過來，說：“你嚐嚐，味道不錯的。”
小蠻拿起一顆塞進凝露的嘴裏，看著他果然不出所料地眉開眼笑，好笑地說：“你就美吧……”又拿起一顆喂到拔拓昊的嘴裏說：“大叔也嚐嚐……我也吃一顆，嗯，真甜呀。”
白嵐見鬼隻喂槿兒吃，於是說：“鬼，你也吃呀，客氣什麽？過幾日熟得多，讓大家都摘下分了吃去。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再吃到的。”
拔拓昊點頭說：“阿嵐都這麽說了，你也別把自己當外人了。”他又看著白嵐說：“我還要跟你學做菜呢，眼看這午時快到了，不如我們去吧。”
白嵐點頭說：“那好吧。”迴身抱著雪兒走出門，說：“鬼，你把槿兒抱出來，讓他倆跟別人玩一會兒。”
拔拓昊一見，一臉詢問地轉過頭看著小蠻。
凝露一笑，說：“嵐哥是讓奶媽看他們一會兒，他不舍得讓蠻兒累的，蠻兒還需養上一陣子才行的。”
小蠻故作苦惱地說：“其實我已經沒事了，嵐哥也太小題大做了。”
話音未落，白嵐就又進來了，含笑說：“小蠻是對我有所不滿嗎？那跟我們一起去廚房玩玩兒吧。”
“好啊，我也好久沒下廚了。”小蠻點頭要站起來，被凝露一把又拽迴去，死死地抱住她。他看著白嵐說：“你和昊哥去就可以了，幹嘛還把蠻兒捎上？我陪蠻兒歇一會兒不行呀？”
小蠻一聽，連忙問：“你不想吃我做的東西？是太難吃了嗎？”
凝露委屈地看著她，說：“我不是舍不得你挨累嗎？要不，你跟我去處理一些島務吧，我當大馬都一上午了，還沒去前麵看看呢。你陪我好不好嘛？”
白嵐搖頭說：“小蠻，你就陪他去吧，我們做好飯會讓你去找你們的……這樣吧，天也不早了，我們把飯菜端過去，咱們一起吃好了。讓奶娘照顧孩子們吧，他們吃過飯也該午睡了。”
凝露一聽，連忙抱起小蠻直接出門說：“就這麽定了，我們等你們一起吃好了。”
白嵐見拔拓昊看著關上的門一笑，連忙說：“你別怪他，他一直就粘小蠻得緊，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其實，他是上次被小蠻嚇壞了，總擔心小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又消失了。”
拔拓昊隨著他走出門，問：“什麽意思？小蠻……怎麽會消失？她不是一直在你們的身邊嗎？”
白嵐把她上次生下雪兒和槿兒的事情學了一遍，又簡單地把小蠻的事說了說，然後看著他恍惚的神情說：“現在你知道她為什麽跟別的女子不一樣了吧？那次凝露真的差一點兒就崩潰了。若不是我們攔得及時，隻怕小蠻迴過魂來時，他早就……，所以，我們一直很容忍他這樣的孩子氣。不過，他也不會太過分的，該遵守的，他還是會遵守的，你別擔心。”
拔拓昊看著他意有所指的表情，了然一笑，說：“你放心，我不會多想的。其實你們也不是不想粘在小蠻的身邊的，隻是不忍心跟凝露搶而已，是嗎？本來我看到雪兒和槿兒好可愛，也想有一個小蠻為我生的孩子，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不敢冒這個險了。我好不容易才到了她的身邊，可不想為這點兒小事就讓她有離開我的可能。”
白嵐認真地看著他問：“你是真心這樣想的？我們都有孩子了，若你想要，蠻兒一定會為你生的，她會的。”
“不要，我不要。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麽莫離和追風都爭著搶著為小蠻生孩子了，那種心情，我如今體會了。”拔拓昊抬頭看著天，說：“我不缺子女，我隻要她。能在她的身邊，就是隻看著她，我也覺得很幸福。這些天，我一直覺得像在做夢一樣。每天都能看到她，看見她的笑，聽她在我耳邊說這兒說那兒的，我就覺得那些年的孤寂總算沒有白熬。我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孩子而冒著失去她的危險呢？我也明白，你和阿靖的心裏一直就覺得虧欠大家吧，是不是？別這麽想了，小蠻若是覺察出來會難過的。她雖然看著大大咧咧，卻是大巧若拙，很敏感也很替別人著想的。我雖然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是她每次離開我時，我都會反複迴憶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反複思量她的每一句話，才得出此結論的。她的心事，有時藏得很深，但都會在不經意間打消你原來的計劃……隻要那不是她想要的。不然，我怎麽會甘願放棄一切也要來到她的身邊？不敢用強，不敢玩心眼兒，不敢……動你們每一個人，隻能用我的真心來打動她，讓她接受我。”
白嵐正色地看著他，說：“沒想到你這麽懂她？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明白，可一想到她是為了生槿兒……我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想把她喜歡的一切都取不定期來放在她的眼前。寵她，已經是我的習慣了。不過，我會盡快把不該有的情緒拋在腦後的。到了，這是我專用的廚房，光顧著說話，都差點兒忘了正事了。”笑著看了他一眼，問：“你確定要跟我學嗎？”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拔拓昊看了看身後的鬼，說：“你不用總跟著我了，隨便一些，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吧，這裏是我的家呀，不會有危險的。”
鬼笑道：“其實我也想跟嵐爺學學手藝的。夫人說讓我來養老，可我的年紀還不到養老的歲數嘛，總不能每天光吃飯不幹活吧？爺，您就讓我也嚐試一下吧。”
“好吧，聽你稱自己為我，我的心裏也舒服多了。”拔拓昊拍拍他的肩頭說：“你跟了我幾十年了，連個家都沒成，我也虧欠你不少哇。來吧，咱們哥倆兒一起學。”
鬼感動地看著他，半晌才反應過來，點頭道：“謝謝爺，能讓爺把我當成兄弟，是鬼的榮幸。鬼從來沒後悔跟著爺，再說，鬼也沒有過找女人的心。”
拔拓昊笑道：“如今我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了，也見不得你孤身一人了，不如，讓阿嵐留心為你找個合適的女人，每晚也好過一個人冷冷清清的抱著枕頭睡呀。”
鬼連忙搖手說：“爺，您還是別把注意力放在我這裏吧，我真的不想找女人的。若是您有心，我倒是想教雪兒小姐學武，我看雪兒小姐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白嵐點頭說：“這事我就可以答應你，有你這麽好的師傅，也是雪兒的福氣。不過，你不想收槿兒為徒嗎？”
“不是，不是，隻是我師門的武功比較適合雪兒小姐。槿兒少爺嘛，說實話，他的性子看來是中和了您和夫人的性子，但是不夠冷。”鬼歉意地說：“不過，等他大一些再看看好了。嵐爺的內功和輕功也是不一般的，為什麽不自己教呢？不怕自己一身所學失傳嗎？”
“我也是說笑的，你別當真。”白嵐笑出來，動手把下人已經洗幹淨的白菜拿過來切成一會兒要用的配料，接著說：“蠻兒一向怕我們這些當爹的會狠不下心來教孩子，所以，那幾個大的，都送出學開武了。如果你想收雪兒為徒的話，一定要狠下心來才行，別擔心我們會舍不得。好歹有一個孩子在身邊長大也是好的，不然，還真有些冷清呢。槿兒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我也隻是說說而已。我的功夫不如追風，不過，蠻兒如果放心的話，我打算讓槿兒先把內功的基礎打好。”
拔拓昊也拿著一個土豆問：“這個怎麽切？也要像你那樣切成條嗎？”
“不是的，那個要切成滾刀塊。”白嵐放下手裏的，走到他身邊給他做示範，說：“看到沒？我要燉牛肉，所以要這麽切。若是炒的話，才能切細絲。”
三個人邊聊天兒邊忙活起來……
小蠻懶散地坐在軟塌上，無聊地聽著各位管事跟凝露上報各種事宜，時而捂著小嘴打個哈欠。
凝露歪過頭看了看她，笑了一下，給他們一個眼色，問小蠻：“蠻兒，你說這事怎麽辦好？”
小蠻收迴眺望天際發呆的眼，迴頭莫名地問：“幹嘛問我？你會沒主意？”
掌管耕田事宜的李管事連忙說：“夫人，是這樣的。大家都看南坡好，誰也不願去北坡種地，爺也為這事苦惱呢。又都是自家的老人，怕會厚此薄彼，傷了部分人的心。”
“這樣呀，……那麽對想種地的兄弟們說，若都想要南坡的地，也好辦，都在南坡好了。隻是，這地分得就會少了。若是有人主動想去北坡各地，那麽來年北坡的人與南坡的人交換耕田就是了。相同麵積的耕田，北坡交的糧，是南坡的一半。大家以前都吃一碗飯，還可以和樂融融的，怎麽如今想為大家多謀福利了，兄弟之間倒是為了這點兒小事起了隔閡了嗎？既然都是組織裏的老人，又是信得過的人，不要為了營頭小利而壞了兄弟之間的感情。一年一輪，就這麽定了吧。對了，以後還會有人來島長居久住的，別把好地都占上了，留出一部分給後到的人才好。”小蠻喝了口凝露遞到嘴邊的茶，說：“既然爺讓你們主事，就說明你們也是能體會你們爺的心意的人。雖然以前都與各別人有個親疏遠近，但是主事者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然，你們爺的一番苦心就白費了。我們這個大家，要想安定團結，就一定要講規矩守原則，不然沒幾天就會亂套的，是不是？”
李管事點頭說：“夫人說的是，是我想得太多了。”
“你想得多是好事，說明你是真心為大家著想的，別自責。”小蠻搖頭說：“隻是，原本好的規定就不要棄而不用了。這個家才新建起來不久，你們也動腦想一想，大家群策群力製定一個島規出來，按章辦事才好。無規矩不成方圓，這件事先放在前頭吧。你們主事的，每人迴去先擬一個草稿，然後大家再匯總一下，這樣，也會全麵一些。我們還有好多事要逐一落實，有了製度好辦事。對了，你迴去別忘了跟李嫂說一聲，草莓很好吃。過兩天熟得多了，摘下來讓大家都嚐個鮮，這可是我們自己種出來的呢。”
李管事聞言笑出來，說：“我一定把夫人的話帶到，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夫人，怪不得爺要問您呢，我現在明白了。”
小蠻一笑，說：“別隻護著你們爺說話把我捧得高高的，他那是看我無聊才問我的，當我不知道嗎？他心裏也一定是這樣想的，隻是借我的嘴說出來罷了。左右得罪人的是我，大家也不會跟我一般見識。”
凝露嗬嗬一笑，說：“若是沒事了，你們先迴去想想夫人說的那件事吧，二天後再討論這件事。”
四位管事點頭笑著走了出去，隱隱傳來竊竊私語：“爺是不是又要說好話哄夫人了？不過，夫人果然見地不一般呢。”聽這聲音，應該是故意讓他們聽見的。
凝露貼著小蠻坐下，摟著她說：“你看，這幫家夥哪是怕我聽到，根本就是怕我聽不到，是不是？蠻兒，不如，你來負責島上的事務好了，我給你打下手，好不好？”
小蠻斜睨了他一眼，問：“你舍得我操心了？還是怕你忙的時候，我去陪大叔，讓你心裏不舒服了？”
“哪是，我是覺得你說得話很有道理，卻還要費心為我遮掩，好像我也那麽想了似的。其實我真的沒想到那兒，你怕我心裏不舒服嗎？”凝露擁她在胸前，看著絲毫不被歲月蹉跎的俏臉兒，迷戀地輕啄，小聲問：“怎麽就不見你的臉上有什麽變化呢？單隻我比以前老了很多，是不是嵐哥偷著給你吃好東西了？”
“什麽呀，亂說”小蠻含嗔地橫了他一眼，“隻能說明你們把我保護得太好了，把歲月的風刀擋在門外。再說了，你又哪裏老了？……說真的，我最怕過這種生活了，雖然我在那個世上很喜歡做個快樂的米蟲的。唉，我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可是好懷念成親以前率性灑脫的日子呢。我一直想過的江湖日子，根本都沒有真正接觸過就被你們粘上了，不得已隻好娶了迴來。一個不小心有了無花後，這江湖就離我越來越遠了……我的江湖呀，難道我就注定與你無緣嗎？”
看著她苦著臉的小樣兒，凝露嘿嘿笑了出來，得意洋洋地喜形於色，被她瞥了個正著，危險地眯著眼問：“別說是你在暗中搞的鬼，讓我每次都與江湖擦身而過……你們不是知道我不願過這種金屋藏嬌的日子嗎？”
凝露連忙把不小心流露出來的不該有的表情收迴去，一本正經地說：“蠻兒，你一直站在風刀浪口上呀。如今我們家可是名滿江湖的大門大派了，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呀。是你帶領著我們一步又一步地悄然轉形成功的，怎麽能說我搞鬼呀？你不知道現在龍門不隻是富甲一方的大戶，也是讓江湖中人望而生畏的門派嗎？”
“別跟我在這兒東拉西扯的，我是說我一個人的江湖日子，不是指龍門。”小蠻擰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龍門的聲勢再大跟我有什麽關係？是你們打拚的結果，又不是我出頭帶著兄弟們打拚出來的。我要出門闖蕩江湖，你聽到沒？”
凝露支支吾吾地嘀咕：“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蠻兒。你可知道，我如今在他們眼裏是跟你劃等號的……”
“你是說，隻要我把莫離搞定，你就放我出門了嗎？”小蠻嫣然一笑，偎坐在他的腿上，手裏還拎著他的耳朵問：“你就不再暗中阻撓我的江湖行了？”
凝露討好地眨著桃花眼，哄著她道：“蠻兒，先把耳朵放下吧，別累著你了。別瞪，別瞪，我哪會從中作梗呢？我還想陪你一起出去玩玩呢，這幾年不是在家帶孩子，就是忙著生意上的事，如今凡事都大體定下，我正想著過了年，天轉暖時跟莫離商量一下，帶你出門好好玩玩的，真的，我發誓我真的這麽想的。”怕小蠻不信，他還舉起一隻手來保證著。
小蠻轉了轉眼珠，點頭說：“就信了你這次，不過，我想帶著追風出去。”
凝露一聽，扭著身子撒起嬌來，雙手撫著小蠻的臉，噘著嘴說：“追風很忙，隻我能抽出時間來，帶我去嘛，我保證像他那麽聽話。你不是就怕我又把美帥哥擋在你的視線外嗎？我這次保證不那麽做了，如何？……其實我防得再緊，不也是沒擋住你身邊男人的增加？蠻兒，讓我陪你一起去吧，好不好嘛？”
房門被敲了兩下，白嵐和拔拓昊帶著食盒走了進來，他掃了凝露一眼，問：“你又動什麽歪腦筋呢？還怕小蠻老實地待在家裏嗎？就是你不引誘她，她都老想著往外跑呢，你還……總之，莫離不會同意的。”
凝露嘻嘻一笑，看了懷裏的小蠻一眼，又抬眼瞧著他說：“嵐哥，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蠻兒在家待得悶了，要出去散散心的，我隻是在討好她，希望她能帶上我而已。”
白嵐利落地擺好碗筷，過來拉起小蠻說：“蠻兒，等天暖了，我帶你出去轉轉。凝露跟著你，我反倒不放心。”
小蠻連連點頭說：“你若說帶我出去，莫離一定會準的，比凝露有保障。”
凝露在一邊哇哇大叫：“誰說的？我的武功最好，保護你才是最好的……蠻兒，你要帶上我呀，求你了，我也快憋死了。”
“還說不是你。”白嵐橫了他一眼，把筷子遞給小蠻說：“來，蠻兒，先吃飯吧，這可是昊哥第一次下廚做的喲”
拔拓昊溫柔地看著小蠻一笑，謙虛地說：“我哪有那麽厲害，阿嵐才是主力。不過，總有一天，我也會做出這麽好的飯菜的。”
小蠻點頭說：“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隻要是你想做的事，一定會做成的，真的。唔，好吃，不管是誰出的力多，味道都好極了。”
吃過午飯，白嵐拉著小蠻的手往迴走。拔拓昊被凝露死皮賴臉地留下了，因為下午是對賬的時間。以拔拓昊的能力，這點兒小事還不是小兒課兒，凝露還真是物盡其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