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您大人不計人小過,我們也不知道這周玉居然是個雜種,方才受了他的蠱惑。”


    “陳大師,您神通無量,我們是輸得心服口服呢。”


    “方兄,嘿嘿,方兄……”


    剩下那六個富家子,都對陳青方潤陪起笑臉來。


    開玩笑,本來以為陳青和席子泰關係一般,沒想到親密到這種程度了,現在要不好好示示弱低低頭,日後在席帥麵前就慘了。


    所以這六人使出渾身解數,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要多賤相就有多賤相。


    “嗬嗬,那就多謝諸位這些彩頭了。”


    “哪裏話,哪裏話,我們還怕陳大師您嫌棄呢,您收了就是給我們麵子,”六人心疼得很,臉上卻不敢帶出一絲一毫。


    陳青和方潤相視一笑,分了贓物。


    眾人又是一通馬屁狂拍,還邀請陳青日後去家裏作客,這倒是真心實意的。


    陳青嘴裏應著,目送眾人離開。


    咦?陳青看到一個小木盒子,這是之前周玉也想做為彩頭的東西,結果被朱炯山攔住了,它怎麽也在桌子上?想必是周玉被踹飛後,木盒掉到地上,然後收拾殘局的聽差發現了,又放迴到桌子上的。


    陳青打開這個木盒,裏麵躺著一雙毫無瑕點的翡翠手鐲,綠汪汪的,刻著龍鳳,即使陳青不懂行,也能看出絕對是好貨,恐怕僅僅這一對手鐲,就比那六位的所有物件加起來都值錢。


    笑納吧,陳青合上木盒,揣到兜裏。


    省城鄭家的悲劇也告一段落了,陳青心裏歎了口氣,世道太險惡了。又與方潤、席坤晨談了一會兒,席坤晨也告別迴了席府。


    方潤吩咐傭人為陳青準備客房,說什麽也不讓他離開。


    陳青惦記門外的來福,就來到洋宅大門口。


    來福搖著尾巴應了上來。


    卻見旁邊還有一人,牽著那匹棗紅馬,正等著他。


    這人是席子泰府裏的一個家廝,數個時辰前,陳青離開席府時,曾囑托他照顧馬,事後會來取,然後乘黃包車來到方潤的這座洋宅,沒想到,這人也是實誠,居然牽著馬尋過來了。


    陳青見他凍得瑟瑟作抖,一摸口袋,一塊錢都沒有了,不禁歉意地笑笑。


    這人把韁繩遞給陳青,憨然一笑,露出整齊的一排牙,扭頭迴去了。


    馬兒睡意朦朧,眯著眼睛。


    陳青忽地想到,既然可以入侵到來福的夢境裏,那說明引夢符對畜生也有效,眼下不知那攜畫老者的下落,畢竟這匹馬兒和老者有過接觸,不如先入夢一觀,能查到有用的信息當然更好。明日一早,就去監牢裏見見白大白二一家,刨刨這攜畫老頭的底細。畢竟在白大的夢境裏,出現過攜畫老頭的身影。


    現在就是多觸發些任務,在【不老】長者尋到自己之前,提高屬性。


    又掏出一張引夢符,貼在馬兒額頭。


    馬兒站著,眼睛一閉,夢大草原去了。


    受陳青心念影響,馬的頭頂冒出一股白汽,陳青觸碰之後,進入了馬兒的夢鄉。


    這四蹄牲口,神識方麵,果然不如帶爪的畜生。


    無論是夢裏場景,還是邏輯性,比起來福都差了許多,出現最多的,就是好幾匹小母馬圍著它轉,它興奮得直尥蹶子,這家夥恁不正經……


    陳青引導著馬兒夢境的走向,好大一會,場景開始切換。


    終於,出現了攜畫老頭的身影。


    跟陳青料想的一樣,老頭是從一戶人家那裏竊走了這匹馬,然後,用奇術讓它息了烈性。


    陳青一眼不眨,緊緊盯著老頭一言一行。


    這些片斷,都是馬兒的迴憶,殘缺不全,恐怕再過幾日,這些場景將更加支離破碎。


    陳青一點點搜索著信息。


    夢境的時間流逝著。


    忽地,攜畫老頭騎在馬背上,嘟囔了一句,陳青不由得一驚。


    “這幅【武陵源】裏麵有眾多生靈,可惜呀,可惜。”老頭搖頭晃腦,又閉了嘴。


    可惜什麽呀?


    你個老比,快說呀。


    夢境受陳青的心念而改變,時間又迅速流逝,風吹影動,路轉水移。


    終於,老頭又說話了。


    “唉,武陵源啊,武陵源,都說你是個桃花源,進去之後,不受徭役之苦,不再忍饑挨餓,可惜呀,可惜。”又不言語了。


    敲你娘!


    你信不信!


    陳青心念一動,時光又開始加快流逝。


    老頭又說話了,“武陵源就好似那激流中的破船,千瘡百孔,我眼下也幫不了你們多少,隻能讓你們出來透透氣,食些地精之氣,苟延殘喘,唉,若是有血匙,還可以打開畫卷,到裏麵一探究竟,現而今,有此血脈的,都死光死絕了吧。”


    ……


    陳青退出馬兒的夢境,心潮翻湧。


    根據老者神經質般的嘀咕,他推測,這幅畫另有乾坤,裏麵困著類似生魂的生物,並且數目眾多,起初並沒有像水鬼一樣的厲種,但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畫上出現了許多上下都長著兩隻嘴的厲種,汙染了畫卷。


    與此同時,這個曾經安寧祥和的地方,也變得支離不堪。


    而老頭從老龍觀裏搶到這副畫卷之後,就開始試著彌補縫隙,他假扮富商,釣魚牛姥姥山的土匪們,被押在糧倉裏,半夜把這些饑餓的生魂們放出來,吸光了地精之氣,導致山寨裏幾萬斤糧食都變成了觀音土。


    很明顯,老家夥還有些良知。跟藏匿在老龍觀的那個地藏師截然不同,地藏師自從獲知魂腦汁水功效之後,就食髓知味,哪裏都不去了,強取豪奪三羊鎮生病的居民們。


    而這個攜畫老者,倒是區別對待,專挑所謂的惡人下手,讓土匪失了過年的糧食。尕娃帶人找田無涯借糧,又引出一係列的事端。


    陳青搖搖頭。


    這時,方潤也來到了門口,瞟了一眼來福,瞅了瞅這匹棗紅馬兒,開口讚道:“好俊的馬兒。”


    “汪!”


    “狗也不賴,狗也不賴……”方潤抹了把汗。


    吩咐傭人把馬兒和來福都安頓好,又帶陳青來到客房,畢竟喝了不少酒,加上一日奔波,陳青躺在床上,閉了眼睛,打算入眠。


    他已經習慣了臨睡前打開係統界麵再瞧瞧了。


    咦?當他看到任務欄時,不由得心裏一沉,一股寒意順著脊背傳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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