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剛一下子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吸了口氣,道:“老黃,那個人到底什麽背景?”


    打電話的胖子姓黃,是紀剛的酒肉朋友,他聽到這句話,氣得差點吐血,罵道:“操!你他.媽耍我!”


    紀剛吃驚之下,也有些惱火,迴罵道:“黃胖子,你他.媽的別不識抬舉。這件事你也有份,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解決辦法。”


    黃胖子臉上肥肉抖了幾抖,他咬著牙道:“姓紀的,你有種!以後誰再幫你辦事,誰就是孫子!”


    紀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語氣轉溫,道:“老黃,咱們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你覺得我會耍你?這次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他一個外來小子居然還有大背景,能驚動國安的大佬。”


    老黃哼了一聲,道:“現在怎麽辦?那人現在賴在四號監獄不出來,人家這是想要個交代。”


    紀剛思索片刻,咬牙道:“這事都是曾勇那孫子挑起的,這事得由他承擔。”


    老黃神色輕鬆了一些,道:“有人出來頂就好辦,隻要把曾勇辦了,那個人的氣也就消了。”


    紀剛歎息一聲,道:“曾勇那小子的父輩有點小權勢,還真不好弄他。”


    老黃冷冷道:“隻要你家老爺子肯說話,十個曾勇也能一句話辦了。”


    紀剛恨恨道:“也隻能求老爺子了。”他心中明白,國安的幾位大佬能量非常巨大,他寧可得罪曾勇一家人,也不能得罪國安那幾位。


    張均進入四號監獄的第二天,還有兩股勢力在全力搜索他的下落,一方麵是刑偵支隊,另一方麵則是李老和李雲飛一家。


    當日沈蓉把張均配合擒匪的經過詳細地作了匯報,支隊長衛榮光聽說之後嘖嘖稱奇,他立即就要見張均一麵。可是沈蓉怎麽也打不通張均的電話,她感覺不妥,於是撥通李雲飛的電話。


    李雲飛昨天就預感到張均可能出事了,如今接到沈蓉的詢問電話,心情更加憂慮,直接就運用國安的力量查找張均的下落。


    沈蓉從李雲飛處得到消息後,同樣非常擔心,於是知會父親沈萬鬆,從而借助刑偵支隊的力量全力尋找張均。


    就在兩撥人馬大肆尋人的時候,李雲飛從國安高層得到消息,張均被抓進了四號監獄。他當時心就猛得一沉,立即向上級追問張均的狀況。


    還好,上麵給的答複是,目前張均很安全,隻是被關押起來而已。同時還告知,有大人物保護在張均,他絕不會出事。


    隨後,他便將這一消息告知沈蓉,也讓後者放心。


    當知道把張均送進四號監獄的人是曾勇時,她難以壓製心中的怒火。她自然明白,這個曾勇是在報複張均,難道上迴的事情還沒讓他吸取教訓?


    她心中雖怒,卻沒采取什麽措施,因為李雲飛在電話中說,曾勇不會有好下場。


    果然,在張均進入四號監獄的第三天,曾勇被單位開除黨籍,免去一切職務。第四天,曾勇的父親和幾位叔叔,也因為**被雙規,曾家一夜之間從天堂跌入地獄,萬劫不複。


    第五日,抑鬱無比的曾勇前往酒吧買醉,結果和酒吧裏的幾個徐混鬧起來,被人捅了七刀,不治身亡。


    李雲飛不斷將這消息傳達給沈蓉,讓後者心驚不已,她不明白張均哪來這麽大的能量,一夜之間就把曾家給平掉。


    張均已經在四號監獄待了六天七夜,第七個夜晚,他剛和一位暗勁巔峰的高手練過,就聽到高音喇叭又響了起來,還是讓他前往出口。


    楚蒼茫笑道:“張均,一定是華布衣在使手段,你去說一聲,免得他們唂噪。”


    張均點點頭,便一個人走到出口處。隔著柵欄,一名獄警大聲道:“張均,上麵已經調查清楚,你沒有罪,現在可以離開了。”


    張均不耐煩地道:“你告訴他們,我至少要在這裏待上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會離開。”


    那獄警急了,監獄長這幾天幾乎天天挨罵,連帶著他們也沒好日子過。他心裏想著趕緊把眼前這尊瘟神送走,否則四號監獄不得安寧。


    “我們監獄長說了,你不走也得走,我要執行命令。”對方大聲道。


    張均冷哼一聲,懶得睬他,直接轉身返迴囚房,留下臉色難看的獄警。


    “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算計他的人全家都被擼下去了,他還想怎麽樣?”監獄長聽說張均不肯走,一陣抓狂,一腳就踢翻了桌子。


    這幾天裏,他每天都接到許多的批評電話,有國安的,軍方的,公安的,民政的。甚至連財政部門都指摘他的不是,說他再胡來,直接就把四號監獄的經費減半。


    他漸漸意識到,這個關在四號監獄的年輕人有著通天之能!正因如此,他才小心翼翼,不敢得罪張均。張均不肯出來,他也隻能幹瞪眼,並不敢用強。


    “他.媽的!”他又罵了一句。


    “監獄長,怎麽辦?”有人問。


    “等。”他反而冷靜下來,“他既然說一個月後離開,我們就等一個月好了,反正是他不肯走,不是咱們非要留他。”


    說完,他又想了想,補充道:“明天開始把夥食改善一下,每頓飯六菜一湯,適當送些煙酒,要好的。”


    就這樣,張均悠哉悠哉地住在了四號監獄,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不停地與三十六位高手練功。先是和暗勁層次的人打,之後是暗勁巔峰的,一直到和化勁巔峰的高手過招。


    當然了,這些人隻是陪練,並不會真下死手。可即使如此,功效很快就顯現了。第七天,張均已經能和暗勁巔峰之人過招而不摔倒,雖然依舊抵抗困難。


    第十二天,他能在化勁層次的人手底下走三招,而不必後退。


    第二十天,就算化勁巔峰的高手,也難以輕易將他打倒了,他甚至偶爾能夠做出巧妙的還擊。


    第三十天,兩位化勁高手同時陪練,他們吃驚地發現張均對勁道的感知已經不在他們之下,唯一缺少的隻是體能而已。他們甚至感覺,張均或許已經開始觸摸化境的邊緣。


    第三十六天,四位化勁高手同時陪練,他們施展指法、拳法、掌法、腳法等等手段,依然難不倒張均。


    這一天的下午,龍頭的聲音傳了過來:“張均,你已經完全懂勁了,甚至比他們三十六個人更懂,不必再練了。”


    眾人停了下來,張均走到楚蒼茫麵前,道:“看來我該走了。”


    楚蒼茫點點頭,道:“你師父之所以還沒有正式收你為徒,因為你的能力還不足以接受那副擔子。不過你的進步很快,我相信兩三年之內,你就能成長起來。”


    “你記住一點,隻有華布衣正式收你為徒的那一天,你才能開啟我們這些人隱藏的力量。”楚蒼茫神色嚴肅地道。


    張均點點頭:“這點我明白,你放心。”


    “好,你去吧。”楚蒼茫擺擺手,“希望我們以後還能相見。”


    張均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然後向在場的所有人,深深鞠躬,道:“多謝你們這些天的關照,我會盡全力讓你們獲得自由。”


    一個多月的相處,這些人對他的幫助很大。他們不僅陪練,而且還向他講述各種各樣的江湖門道。可以說,他們這些人的見識加起來就是一本江湖百科全書,讓他受益良多。


    眾人微微動容,有人道:“小兄弟,若真有那一天,我會與你痛飲三百杯!”


    “哈哈,三百杯算什麽?三千杯才是正經!”有人大笑。


    張均笑了笑,道:“你們每人一千杯,我不是要喝死了?”


    眾人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他們已經很久沒笑過了,以致笑容看上去很怪異。


    張均走了,沒有迴頭,也沒再說什麽。


    當他走出四號監獄的時候,整個四號監獄的人都長長鬆了口氣。特別是監獄長,他一拍桌子,罵道:“奶奶個熊,今晚上喝酒,老子請客!”


    監獄外麵,有幾輛車在等著他,沈蓉、李雲飛,還有張五。看到這熟悉的人,他微微一笑,道:“讓你們擔心了。”


    張五走上前,重重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笑罵道:“你還挺犯賤的,居然在裏麵過上癮了?”


    張均幹笑一聲:“遇到幾位高手,和他們切磋了一個多月,收獲很大。”


    張五打量了他一眼,隱約感覺到了變化,再一細看,就發現張均的一舉一動,都暗藏莫測的勁力,他吃了一驚,問:“你懂勁了?”


    張均點點頭:“算是吧。”


    張五豎起大拇指,道:“牛.逼!”


    李雲飛此時也“哈哈”一笑:“兄弟,你沒事就好,老爺子這些天快把我罵死了,責怪我不把你弄出來。”


    張均心中一陣溫暖,李家父子肯幫他,並非都是看重華布衣的關係,他們是真正的關心他的安危。


    “讓李哥擔心了,請替我向李老道個謝,改天我登門請罪。”他真誠地道。


    李雲飛大咧咧地一擺手:“兄弟這麽說太見外了。”


    沈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張均,她發現越來越看不透對方,此刻的眼神有些迷茫。


    “沈蓉,謝謝你來接我。”他走過去,笑著說。


    沈蓉迴過神來,突然伸手掐了他一把,嗔道:“你怎麽這樣不小心,害我擔心了好多天!”


    那似嗔似喜的嬌麗模樣,讓李雲飛和張五都為之一愣,心說好快啊,這就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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