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陳無常手指顫抖的指著淩風,宛如看著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瘋狂的咆哮起來:“淩風,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你怎麽可能看的出來玉龍木的成長歲月隻有九十八年,對,你一定做了什麽手腳!”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暗中吩咐下人對我使辮子,就可以穩操勝券?”


    淩風的聲音逐漸的冰冷下來:“陳無常,正如你方才所言,願賭服輸,如果你是個帶把的男人,就跪下來,兌現自己的承諾。”


    其實淩風之所以能正確的判斷出玉龍木的成長歲月,全部是靠直覺。


    直覺這個東西很是玄乎,如果非要打個比喻的話,就如同一個殺手,長期處於生死邊緣,就會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就一種心靈的警惕和感覺。


    而淩風未重生之前,為了躲避一個厲害的仇家,寄居在鬆枯老鬼那裏,幾乎成了鬆枯老鬼打雜的下人。每天要搬運大量的玉龍木,供鬆枯老鬼煉丹,久而久之,他就對玉龍木就一種天生的熟悉感和判斷力。


    “陳公子,願賭服輸,你既然輸了,就應該兌現承諾才是。”


    “是啊,陳公子,男子漢大丈夫,行走天地之間,說出的話就等同潑出去的水,怎能收迴?”


    圍觀看熱鬧之人唯恐天下不亂,忍不住催促道。


    “陳無常,你想反悔?”


    見陳無常呆立不動,淩風厲聲喝道。


    如果沒有陳無常腳踢蘭芳這個插曲,淩風或許會勒索點好處,暫時放過陳無常。但是此刻絕對不能饒恕陳無常犯下的罪行。


    “淩風,你莫要欺人太甚。”


    形勢突然大逆轉實在讓陳無常無法接受,他氣得麵色一陣白一陣青,眼珠凸起,額頭青筋畢露,猙獰之極。


    “是你辱我在先,我欺你不過是禮尚往來。”


    淩風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有本事就來咬我,反正被狗咬了一口,我堂堂一個人,總不可能反咬迴去。”


    “你.”


    陳無常滿腔的怒火被淩風這句嘲諷之言硬生生的堵在喉嚨裏。


    在陳無常的眼裏,一直以來,淩風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要陳無常當著上百人的麵,對淩風下跪,以他高傲的自尊,絕對做不到。


    這份恥辱如果傳出來,陳無常在陳家,不但會失去地位,而且在整個天明城也沒有臉見人了。


    “無常公子.奴婢到底有一個主意。”


    一直冷眼旁觀的紅英怨毒的盯著淩風,將薄薄的嘴唇貼在陳無常耳畔,壓低聲音,悄悄的嘀咕了幾句。


    “淩風,我們打個商量好不?”


    陳無常聽得連連點頭,抬起頭,一改囂張跋扈的氣焰,和聲道:“你雖然是淩家名正言順的少爺,但是現在的處境應該不怎麽好吧,不如這樣,我用錢財和你換這場賭注的賭約.”


    “當你一腳踹蘭芳的時候,這場賭局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淩風軟硬不吃。


    人爭一口氣,神爭一炷香,世人欺我,謗我,辱我,嘲我,該怎麽辦?


    淩風的格言就是,扇他,揍他,殺他,屠他滿門,這就是前世的淩風奉行的方式。


    “淩風,你若再咄咄逼人,就算我陳無常在丹盟內受盡恥辱,你也別妄想安然無恙的走出丹盟的大門。”


    見淩風敬酒不吃吃罰酒,陳無常怒火橫生,好像全身都燃燒烈火,每根毛發上閃著火星。


    若不是在丹盟內,眾目睽睽之下,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淩風剁成十八塊,泄心頭的怒火。


    “陳公子,願賭服輸,你過了.”


    林管事本來對陳無常還是很欣賞的。


    不過方才看見陳無常暗中吩咐下人對淩風動手,加上此刻沒有一點擔當,出爾反爾,還威脅淩風,登時也反感起來。


    “林管事,連你也.。”


    陳無常愣了一愣,聲音裏透出了一抹不可置信。


    “老夫最不喜歡出爾反爾之人,希望陳公子好之為之。”


    林管事言簡意刻,寥寥數語卻表明自己的立場。


    陳無常木若呆雞,麵色一片鐵青,將拳頭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林管事已經表現出不豫之色,陳無常知道這次自己是徹底栽了,栽在了淩風這個廢物的手上。


    “少爺,我們贏了麽?”


    就在此時,蘭芳的眼眸強撐開一道縫隙,沾著血跡的嘴唇輕輕翕動著。


    蘭芳雖然全身乏力,疼痛難當,但是意識卻很清醒,方才淩風和陳無常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對,我們贏了,少爺我說過會給你見證奇跡的機會。”


    淩風低著頭,麵上漾起一抹安慰的笑容。


    “少爺,奴婢鬥膽說一句您不愛聽的話。”


    蘭芳一邊替淩風的改變慶幸,一邊替淩風的安危擔憂無比:“你此時羞辱陳無常隻能解心頭一時之恨,卻得不償失。


    因為陳無常有一個親哥哥,名叫陳無相,此人極為的護短,而且心狠手辣,又是神武學院的高材生,如果讓他知道你羞辱陳無常,不出幾日,一定會殺上淩府,找你的麻煩。


    有神武學院作為靠山,到時候,真的沒有人會護得了你.以奴婢看來,眼下您隻能暫時放過陳無常。”


    “蘭芳,你覺得少爺是個怕事之人?”


    淩風知道蘭芳是為了自己好,但是要他放過陳無常,淩風絕對做不到。


    “少爺,就當奴婢求你了。”


    蘭芳淚眼朦朧的哀求道:“淩家正處於內憂外患的境地,奴婢真的不想看到你惹上陳家這個無法撼動的強敵。”


    淩風嘴角抿著一抹冷笑,不置可否的樣子。


    若沒有重生,他或許會聽從蘭芳的建議。但是擁有千年閱曆的淩風卻清楚,就算現在放過陳無常,陳無常一樣不會罷手,依然會暗地裏找自己的麻煩。


    既然已經撕破臉,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蘭芳和淩風的談話雖然很輕,但是陳無常也大致聽得清楚,正當他以為事情有轉機的時候,忽然淩風一聲厲喝,如雷咆哮,轟然而下。


    “陳無常,給我跪下唱征服!”


    淩風雖然重生千年之前,修為全失。但是上輩子修煉的王者氣勢還在,此刻有如實質,直接席卷住陳無常。


    陳無常修為低微,哪抵擋的住淩風造物境的威壓,雙腿的膝蓋鬼使神差的一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如一隻狗一樣軟趴在地上。


    “淩風,算你狠。”


    事已至此,陳無常知道今日若不給個交代,不但會受到大廳上百人的鄙夷,最重要的是林管事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反正橫豎都是‘死’也豁出去了。


    他氣眼睛就像鐵匠的熔爐那樣往外冒著火苗,鐵青著臉,囁嚅道:“爺.”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楚。”


    淩風嘴邊漾著一抹嘲諷之色,指尖掏了掏耳朵。


    “爺爺。”


    陳無常臉上滿是憋屈之色,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這句爺爺是對誰喊的?”


    淩風居高臨下的道:“如果是對著我說的,就拿出一點誠意出來,至少加上‘我服你’你三個字。”


    “淩風爺爺,孫子服你。”


    陳無常厲聲咆哮起來,雙手捂著臉,整個人如泄了氣的皮球,軟倒在地麵。


    “乖孫子,第一次見麵,也沒有準備什麽禮物,就賞你一口唾沫,當見麵禮吧。”


    淩風嘴巴張開,一口唾沫朝外射去,正好掛在陳無常充滿猙獰之色的臉頰之上。


    “淩風,我草泥馬。”


    陳無常抬手擦拭掉臉頰上的又稠又糊的唾液,心中的怒火如決堤的江水,無法遏製的湧了出去,淹沒了僅存的一點理智。


    他不顧一切的站起身來,如瘋子般抬起拳頭,就向淩風的腦門砸去。


    “迴去草你妹吧。”


    淩風反譏的同時,腳步不斷的往後退去,正好隱藏在林管事身後。


    林管事腳下一拌,處於盛怒之中的陳無常正好以非常不雅的狗吃屎姿勢,栽倒在地麵之上。


    “陳公子,你若膽敢在我丹盟內咆哮,老夫就不客氣了。”


    林管事雖然對得勢不饒人的淩風印象也談不上多好。


    但是對比陳無常的出爾反爾,他心還是傾向於淩風的。加上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淩風在丹盟內被陳無常毆打,於是才出手阻止了陳無常的報複。


    “淩風,你這個雜碎.給本少爺洗幹淨脖子等著宰殺。”


    強烈的複仇*,滲透到陳無常每滴血和每個細胞裏。


    “麵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硬蹭上去丟的,陳無常,你在我的眼裏不過是一隻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螻蟻,跟你練練手,還真是高抬你了。”


    淩風絲毫沒有將陳無常的威脅放在心頭。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已經想好了退路。


    “好了,你們的賭注已經結束,通過考核的人隨老夫進入二樓觀看長風大師煉丹吧。”


    林管事實在聽不下去兩人的汙言穢語,轉頭便往二樓走去。


    蘭芳除了替淩風慶幸以外,更多的是擔憂。她幾乎可以預見的到,等淩風離開丹盟,肯定會遭受到陳無常的瘋狂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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