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和帝永元元年六月

    在塞外大草原上,天氣有點熱。但比起內地來卻爽淡的多。

    塞外青草萋萋,樹木滴青流翠,到處是綠色的海洋。牧羊人離開蒙古包,趕著馬群牛羊,去放牧。清脆的鞭聲在草原上空盤旋,群馬奔騰,牛羊移動。馬背上的小夥子、姑娘們唱著牧歌,情歌對答和唱。歡樂的歌聲衝向雲霄,向廣闊的草原擴散。青山那邊,白雲盤繞,鳥兒飛翔。金色的陽光,向大地鍍金。

    忽然,一聲聲戰馬長嘯,一股冷風橫掃過來,青山下麵,一條塞外古道上,塵頭在起,一片塵霧彌漫,遮日蔽天,長長的塵帶,化作一條異髒的長練,從南向北拉開,汙染了塞外的美麗天空。

    小夥子一看不好。吹聲口哨,向姑娘喊到:“漢兵來了!”他們趕著馬群牛羊,往迴跑。牧馬長嘯,牛羊奔跑,白雲散去,鳥兒遠遁。藍天上布滿了烏雲。和風麗日不見了,歡樂的氣氛被狂飆吹散,戰火馬上要燒毀草原上寧靜的生活。災難來了!

    有三路漢軍及盟軍向蒙古大草原進發。

    在通往陽塞的路上,一隊漢兵金戈鐵馬,長驅直入。隊前兩麵旗幟飄揚。一麵是大大的“漢”字,一麵是“鄧”字,在中軍行列內,前後戰將中間,一位須發蒼白的老將軍相貌威嚴,身材魁梧,白盔白甲,跨下白戰馬,手提一柄雪白色的白龍大刀。他就是度遼將軍鄧鴻。

    在通往滿夷穀的山路上,一隊匈奴兵蒙軍裝扮,足蹬皮靴,身穿馬夾,手持戰刀,在山路上攀登。一位王爺,頭戴涼帽,袖口領口綴著貂皮,頭插貂羚,衣錦繡帶,身掛寶刀,他正是南單於。他帶領大兵要向北單於發起進攻。這是他配合漢兵向北單於複仇的一次大舉動。因為三年前,北單於帶兵侵占了他的國土,掠去了他的大批牛羊馬群,屠殺了他的大批臣民。他要把北單於趕出蒙古大草原,和大漢結盟,實現和平安定。

    在通往雞鹿塞的古道上,是漢兵主力。是數以萬計的騎兵和步兵。騎兵在前,一麵大漢軍旗迎風飄揚。步兵在後,一路小跑。

    將士們金戈鐵馬,刀劍閃光。浩浩蕩蕩,威武激昂,三軍銳氣正旺。塵頭遮日,馬聲踏踏如戰鼓。在中軍隊裏,在征北大將軍的旗幟上,閃出一個大大的“竇”字。五色旗下麵,有十幾員穿著盔甲的將軍,個個神威英武。其中一位中年將軍金盔金甲跨下黃膘馬,三縷青須飄在胸前,劍眉朗眼,神色如冰霜嚴酷。二目如電,眼神中放出萬般殺機。此乃征北大將軍,曆史名將竇憲是也。他稍胖的臉,眼下有兩圈細細的臥蠶紋。年紀約摸四十左右。國字臉,滿麵紅光。兩道劍眉如雙劍,高挑入鬢。虎目虎視,有兩股逼人的寒光射出。隆鼻方口,開口處兩顆虎牙尖銳如龍爪。食肉之相,寫在臉上。

    他的前前後後,眾將簇擁。他的前麵,是副帥耿秉。年近四旬。三縷胡須,迎風飄動,神韻豐威,成熟的智謀飽含眼神之中。深藏不漏。他頭上金盔閃光,身上金甲耀眼。手執銀槍,閃著白光。耿秉的前麵,是他弟弟校尉耿夔,年約三十多歲,相貌英俊。身穿金盔金甲,頭上一穗紅纓耀眼。跨下一匹白龍駒。手執一杆銀槍,神態威武、自信。竇憲身後,是四十開外的車騎將軍任尚。金盔金 甲,長臉,焦黃麵皮,一雙細眉裏高外低,不住的抽動,一對小眼睛,半閉半開。仿佛看透了世態,一邊行軍,一邊閉目養神 ,擺著老資格架子。漏孔鼻下麵,留著八字胡,薄薄的嘴唇,常閑著。手中提一柄大闊刀,還放在馬背上。耿秉 、任尚,是左右先鋒。竇憲的左右,有兩員虎將同行。一個是三十左右的校尉鄧疊,本來黑的臉上,左右兩頰兩大片黑痣,滿臉絡鬢胡子。濃眉,大眼,眼珠子突出。大於常人的眼珠子。身體五大三粗。黑盔黑甲,騎一匹烏龍馬。雙手執雙戟。另一名是竇憲的愛婿,二十多歲的小白臉,校尉郭舉。容貌清秀俊美。眼神流露出輕浮狡詐。他細細的兩道劍眉,一雙黑亮的大眼,圓秀鼻下麵,一張豐唇有楞有角。如果不是戒裝,倒像一個白麵書生。他銀盔銀甲,一根驅虎長棍,跨下白玉馬。任尚的後麵是竇憲的二弟,三十五六的竇篤。他的膚色和哥反差很大。哥哥白淨麵皮,他卻麵黑如碳,看來是異母弟。竇篤一臉銅針一樣胡子,兩眼燈籠似的,經常暴怒的樣子。雙眉濃而根根直立,一看其人脾氣暴燥。他虎背熊腰,甚是英武。穿金盔金甲,手執一雙竹節銅鞭。

    大將們的前後,也都是校衛們躍馬先行,個個神威,精神抖擻。騎兵後麵,便是步兵,一個個手執短刀,跑步緊追。大漢軍旅,千軍萬馬,勢不可擋!

    在陽塞蒙軍的大營內,燈火通明。守將戈百幹正和眾將在大帳飲酒。戈百幹四十左右,一頭黃發,黃胡子,滿臉金色。大眼放電,大口血盆,長牙如箭頭。他熊帽獸衣,寬帶束腰,腳蹬馬靴。他捧著大碗,對手下眾將士說:“大家喝個痛快吧!如今昇平盛世,沒有戰爭,不飲酒作樂,還能幹什麽?”他哈哈幾聲笑,一舉碗:“幹!”

    眾將士應道:“幹!”一飲而盡。

    這時間,在山路上,一隊漢兵攀岩爬壁,從一條山峰密林小路繞過關隘,直逼胡寨。幾千漢兵從山峰上秘密下來,不聲不響,將戈百幹的大營圍了個水泄不通。

    戈百幹還和眾將飲酒,寨門上,崗樓上的哨兵也是無精打采,眼神遲滯。

    一隊漢兵一字兒擺開,拉弓放箭,箭頭上有火種,大營中的草堆上、帳蓬上著了火,火光衝天,熊熊大火,將大營照的通明。

    一個士兵進帳大喊:“將軍,不好了,大營起火了!”

    戈百幹等送到嘴邊的酒碗失手落地。戈百幹傳令:“快救火!”

    全營士兵正打水救火,戈百幹搓手跺腳,束手無措,口中罵罵咧咧。忽聽寨外一片喊殺聲,如雷貫耳。漢兵放箭,射死哨兵,大兵手執鋼刀,殺進寨來。救火胡兵不及提防,徒手迎戰,大批胡兵被殺。眾將士抽出刀劍迎戰,一個個被漢兵圍住,兵器拚擊之聲響成一片,夾著雷鳴一樣的喊殺聲,大批胡兵被砍倒,頭落血濺,血肉橫飛。漢兵幾乎沒有傷亡,就將胡兵大部分殺死。戈百幹等眾將聚在一起,奮力拚殺,從漢兵群中殺開一條血路。戈百幹大吼如雷,手起刀落,漢兵在他的龍頭大刀下紛紛倒下,棄械喋血,攔不住他們。戈百幹等十幾人衝出營外。

    這時間營外漢兵簇擁而來,又一次重重圍住戈百幹等。戈百幹等再次殺開血路,迎麵一隊漢兵校尉攔住去路,為首一員老將厲聲喝道:“戈百幹,你全軍複沒,還不棄械投降?”

    戈百幹大怒,用龍頭大刀直指老將:“你是何人?出此狂言!我戈百幹臨死之前,也要取你老兒狗命!”

    老將軍氣的怒發衝冠。用大刀指著他說“我乃大漢度遼將軍鄧鴻!大家閃開,待老夫取他項上人頭!”此時雙方閃開一片空地,倆人揮動龍頭大刀,閃電般劈擊,雙刀相擊,發出錚錚之聲,火花亂飛。唿唿擊風,刀飛如電。兩馬相交,身隨馬轉,刀光繞處,各使其招。這真是將遇良才,好漢遇對手。倆人殺的性起,漢兵為主將喊威助陣。倆人大戰幾十迴合,戈百幹雖然年輕,一因體力不支,二因馬步亂套,因勢單膽怯,經不住鄧鴻重刀重擊、馬快人勇,漸漸手遲刀慢,漏出破綻,被鄧鴻一刀斬於馬下。人頭落地,二目圓睜,戈百幹死不瞑目。這時所剩胡兵胡校,見主將已死,棄械投降。

    漢兵將戈百幹人頭割下,掛在老將軍馬頭之下。鄧鴻率兵乘勝長驅直入,一路過關斬將,奪下十幾個城關。

    在滿夷穀的營寨裏。胡軍守將弓刹耶正摟著夫人酣睡 。月黑星稀,夜幕沉沉。當南單於的大隊胡兵殺進營寨時,毫無防備的北單於胡兵幾乎沒怎麽樣抵抗,就棄械投降。當五十多歲的瘦小老頭弓刹耶被赤著上身捉住時,夫人嚇的用被子蒙住頭。弓刹耶驚疑地問:“你們什麽人?怎麽自己打起自己人來了?”

    南單於說:“我是南單於,你們奪我地盤,殺我臣民,掠我牛羊,今天我收迴我的國土了!我問你,你是投降,還是想死?”說著,把刀放在他脖子上。

    弓刹耶嚇的直打顫:“別、別、別!我投降!隻要你不殺我妻小,我引你們打頭陣!”

    南單於說:“讓他穿了衣服,押上走!”

    之後鄧鴻帶兵在戰場上和胡兵廝殺。

    風卷殘月,硝煙四起。炮火連天,喊聲如雷。雙方交戰刀光劍影,槍刺人倒,刀劈頭落,血肉橫飛。一個個生命,在此集體消滅。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十八年長成大漢。就是為了喂飽這戰爭的魔鬼。殘忍啊殘忍。每個死亡的戰土,不論是漢兵還是胡兵,在臨死的那一刻,都要想到生他養他的父母或生離死別的妻子兒女。悲慘哪 。戰爭的殘忍,血腥味衝天。死傷之人慘叫不絕。在廝殺中,鄧鴻寶刀不老,斬頭如飛刀削麵,人頭紛紛落地。漢兵英勇無比,胡兵死傷慘重,抗力漸漸不支,一個個將士被殺,一批批胡兵倒下,當下無主的胡兵,望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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