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文祁早早就起來了,今兒是皇帝打算去避暑山莊避暑啟程的日子,文祁也要跟隨一起,因此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文祁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確實看得出雙胎的跡象很明顯了,本來皇後說不讓她去了,但皇帝想讓帶女兒出去轉轉,散散心,文祁自己也很想去玩就是了。


    因此為了安全多帶了一些人隨同,秦熙也跟隨一起去了。


    皇後還一個勁的嘀咕著,「你說非要跟著幹什麽呀,萬一出點事怎麽辦?」


    文祁抿嘴笑了笑,「我去了可以玩呀,我能正經去玩幾次呢,平時也沒時間好好玩一迴。」


    文麟趕緊勸道:「我姐還不到生的時候呢,早著呢,不要緊的,帶的人手足夠多,沒事的,讓她去玩吧,這些年她太實在太辛苦了。」


    靜書也柔聲勸著,「這次章爺爺和太後也去,有禦醫在問題不大,我陪著姐姐,母後您就放心吧。」


    皇後幹女兒興致勃勃的樣,考慮到女兒的確太辛苦了,沒享受過幾日的公主待遇,心裏又有點心疼。


    「算了,你要去就去吧,隻盼著平平安安就好,原說等你生了再去也來的及麽。不過是去玩又不是什麽大事,就算去不了也不要緊呀。」


    文祁被絮叨了一早上,有點不高興了,甩了東西說道:「我生了孩子哪有時間玩啊,別這麽偏心行麽,我也是人不是鐵打的!」


    口氣很沖轉身就出了門,本來懷孕情緒就不是很穩定,又被絮叨了一早晨,火氣直往上湧,忍不住衝口而出。


    皇後瞪大了眼睛,「她怎麽連我都懟呀,我不是為她好麽。」


    靜書趕緊上前細聲慢語的勸著,「母後您別生氣,姐姐懷孕情緒起伏的很厲害,也不是真心惹您生氣的。


    說句實在話,姐姐這些年真的太苦了,從來也沒有真的放鬆過,好好的出去玩一會,難得有機會出去看看,心胸也能開闊一些。


    何況還有太醫在呢,再一個太後老人家也去,她老人家年紀也大了,去不了幾次了,姐姐也是孝順陪伴的意思,老在家呆著其實心裏也憋屈呢。男兒還能往外跑跑,女孩家受的限製多。」


    靜書輕柔的態度安撫了皇後的焦躁的脾氣,她重重的嘆口氣,「我知道她不容易,可誰容易呢。她要是不懷孕,我能攔著她不成。怎麽就成我偏心了。」


    「你就是偏心,你以為孩子感覺不到麽?」


    皇帝進來了,一臉黑沉得進了屋,口氣也很沖。


    「你們出去,朕有話要跟您母後講。」


    皇帝一點也不客氣把文麟夫妻轟了出去。


    「我怎麽偏心了,哪個不是我親生的,你說這話好沒道理呀。」


    皇後不服氣的辯駁,眼圈也氣紅了。


    「你有沒有偏心你最清楚,從小到大你都不看好文祁,是她靠自己創出了名堂你才認可的,你對文祁的期待遠遠不如對文麟的期望多,如果文祁對文麟不夠維護犧牲,你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朕一直不想說是因為不想破壞你們的母子感情,你若執迷不悟會害了文麟,沒有文祁文麟的路遠比現在艱難百倍,朕並沒有那麽認可文麟的才幹。」


    皇帝直言不諱,對皇後若有若無的偏心行為,非常不滿,以前不說是覺得孩子還小,她也沒做過分的事總的來說還算公平。


    心裏藏著就藏著去吧,但他們日漸老邁了,為了避免皇後將來在自己百年後亂來,他不得不敲打一下了。


    不管是誰都不能委屈我的女兒,你這麽做了我就要拾掇陪你,哪怕你是孩子親娘我也不會客氣的。


    皇後臉一下白了,聽懂了皇帝的潛台詞,沒有文祁的一路幫襯扶持,他根本不認可文麟,這讓她心裏十分難受。


    她承認自己和其他女人一樣,兒子是未來的希望和腰杆子,對女兒她也不是不疼愛,隻是不如兒子排第一位而已。


    皇後忍不住掉了眼淚,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對第二個兒子看重一些有什麽錯呢?


    「龍鳳胎,龍鳳呈祥,沒有鳳何來呈祥?欽天監和國師的話你全都忘了,心眼就看見你兒子了,女兒不是人麽?」


    皇帝對皇後的偏心非常不滿意,哪怕皇後什麽都沒做,至今為止還是很公正的,這樣也讓他受不了。


    其實說皇後偏心,皇帝何嚐不偏心呢,更偏道胳肢窩裏去了。


    「朕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談這個問題,朕百年之後會給文祁留下製衡文麟的旨意和手段,你偏心那朕也可以偏心,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女兒,便是親娘也不容許,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皇帝冷冷的警告皇後一句,轉身就走了。


    皇後捂著帕子大哭了起來,她什麽都沒做呀,隻是絮叨了兩句而已。


    但一想到皇帝的警告又隱隱擔心,打算迴頭跟父親和母親說一下這個問題,是不是自己錯了?我做錯什麽了?我沒有虧待過文祁呀。


    皇後被敲打的莫名其妙,也有點委屈的意思。


    文祁出了門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等著,也不進門,就想在外麵坐一會,散散心,緩和一下情緒,老生氣對孩子也不好。


    文麟出來了,靜書去服侍太後了,沒有跟過來,他們姐弟需要單獨說說話。


    坐在她旁邊沉默著,也沒說話,就這麽陪她坐著。


    良久文祁自己憋不住了,「我是不是有點過了。」


    「不怪你,我知道這些年你太苦了,不光是吃不好身體受累,更是心裏的委屈,母後一直都是最看重我對你次之。


    其實我心裏明白,讓你受委屈了。有些時候態度就能察覺到,姐,這些年讓你受累了,是我沒用,不能保護你們。」


    文麟坦然的和姐姐談談心,姐姐的委屈他懂。


    「是我自己選的路,我不怪任何人,隻是有時候累的太狠了,我也想找個人訴訴苦說說委屈。」


    咽下的一句話沒說,母親並不是可以無限包容自己的那個人,她心裏始終都最惦記文麟。


    這一點心裏是有點失落的,其實母後並沒有委屈過自己,對他們姐弟也還算公平的,終歸是她有點過於矯情了。


    「算了,我不埋怨了,父皇比較疼我,哈哈哈!我也算賺迴來了,公平了。」


    文祁想通了這一點又開心的笑了。


    文麟翻個白眼,沒說什麽,停頓了一下自己也笑了起來,現在好像能理解父皇為什麽偏心姐姐了,如果父皇再不太多疼姐姐一點,那姐姐真的是太委屈了。


    可能這時間長了也是習慣了,母後習慣了更看愛自己,父皇也習慣了眼裏先看到姐姐,其實也隻是下意識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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