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黎歡見這裏人少就主動開口,“沈老師,為什麽每次我和林郜在一起,你都有事先離開?”


    她問這話不是沒有根據的,比如上次她生日的時候,他就沒來,隻是送了她一支筆,說有私事,還有昨天的文藝晚會,他也先一步離開了。


    如果他真的能像他自己所說的,和她完全分隔關係,是老師和學生坦坦蕩蕩,何必躲著她和林郜。


    “不必要的麻煩,能省則省。”這是沈尤的迴答。


    很官方,很敷衍。


    黎歡卻‘不依不饒’,“什麽叫不必要的麻煩,老師你已經和我說清楚了,我們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你越是躲避就證明你心裏不是這麽想的,否則清者自清你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和我相處。”


    聽罷,沈尤轉過身看了她一眼,“哪裏不一樣?”


    “之前我生日你沒來說有私事,昨晚你看完我和林郜的文藝演出就走了,之前的學生你每個都祝賀過去,還有今天上課的時候,你故意無視我。”黎歡靠近了他幾步,一字一句,“你上課連我身上一眼都沒看,而且我舉手想迴答問題你都無視了,你覺得這還是正常的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嗎,沈尤?”


    她的逼問,很犀利,仿佛已經準備充足,就為了擊潰沈尤樹立在兩人之間老師和學生的屏障。


    “如果你說的是這些,我沒什麽好解釋,不和你扯上關係也是為你好。”沈尤移開了視線。


    她現在有男朋友,而且他又是為人師表,自然該避諱她和林郜,特別是他知道她之前喜歡過他,避諱她不是很正常嗎?


    “為我好?”黎歡握緊了雙手,“難道不是為你自己撇清關係,好老師的形象嗎?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好,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可以拒絕我,但你一直躲著我就像我有多麽不堪一樣,哪怕我現在和林郜交往不礙你什麽事,也沒有對你死纏爛打,你依舊表現出一副厭惡我不想多看我一眼的樣子,你這叫為我好,那你為人好就是傷害別人的方式真特別,沈尤。”


    聽罷,沈尤看著她眼眶微紅的模樣,有一瞬間心軟,剛剛抬起的手卻被他壓抑住了,嗓音沙啞,“我沒有考慮那麽多,也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以後會多注意,如果沒有其他事……”


    見他不想和自己多呆,也不想和自己多說下去,黎歡咬著唇,“如果和我多呆一秒讓你這麽難受,那你走吧,我自己一個人靜靜。”


    沈尤沒想到自己說什麽在她眼底都是傷害,他微微蹙眉,“老師不是這個意思。”


    他隻是不想再激怒她,所以才想離開讓她靜靜。


    可是看到她難受快哭的模樣,沈尤的腳步仿佛被定在那裏一樣,走也走不了,他壓低了聲音,“那我做什麽,你心裏能好受一些。”


    他現在不想看到她為自己難受,明明她和林郜交往應該很高興才對。


    聽罷,黎歡搖了搖頭,“你什麽都不用做,安靜地陪我一會,聽我說一些話可以嗎?”


    “你說。”沈尤似乎不再避著她,正視著麵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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