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湛把蘇臻說的整條長陵街都找下來了,沒有看到她說的一幫十二中的女生,倒是在看到坐在小湖旁的安靜卻滿身淩亂的黎歡。


    她的小臉上被劃了幾道指甲印,是出血痕的那種,還有校裙下的白腿和手臂都是烏青,但是她看上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黎歡出聲間,頭上被罩下來男生的校服,她眸子微動,轉過頭,在黑夜中眸子格外微亮,“蘇臻告訴你我在這裏?”


    她還真是個乖學生,連上班都不去,還去幫她找了薑湛這個大救兵,可惜……


    她真等不了那麽久。


    看到她傷痕烏青的小臉,薑湛似無動於衷地啞著嗓聲,“我還以為你挨了揍,躲這裏哭。”


    黎歡鼻尖都是他校服的氣息,很幹淨清爽,她似有若無地笑了,淡淡的語氣是掌控全局的霸氣,“我報警了,該遭殃的是十二中那幫女生,特別是秦瑤。”


    “她呢。”薑湛比起關心她,似乎更關心秦瑤。


    黎歡撣了撣校裙,“跑了。”


    空氣中沉默了一會,薑湛語調起伏不大,危險地壓低疏懶聲線,“待這,別動。”


    和遊戲裏一模一樣的語氣,黎歡看著他騎著放在一旁的摩托揚塵而去,雖然不知道他去哪,但肯定他還會迴來。


    她迴響剛剛秦瑤威脅要教訓她的時候,那些要打殘她的狠話,全部被錄進了報警電話錄音裏,就算她現在跑了,秦瑤也逃不過故意傷人罪。


    她在讓蘇臻走的時候就想好了怎麽應對,向來眥睚必報的性格,自然不會輕易饒了秦瑤。


    但她確實沒想到蘇臻會找來薑湛,不過讓他知道她因他受傷也不算件壞事,至於秦瑤,她不指望他會親自替她教訓這個曾經跟他表白過的女生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歡等得時間有些久,想著他應該不會迴來了,是她誤會了他的意思。


    她瞥了一眼身上的校服,始終沒脫,畢竟明天要還給他。


    一聲摩托車刹車的聲響,尖銳響徹在她耳邊。


    黎歡還沒反應過來,身旁已經放下了一袋子的東西,她看著那一袋子的藥,覺得有些誇張失語,“……”


    他,去給她買藥了?


    她抬手翻了翻都是些外傷藥,一個牌子的大小不同,他都能買兩隻,他這是把整個藥店的外傷藥都買過來了吧。


    黎歡沒指望他給自己上藥,勉強說了句,“謝謝,我迴去自己塗。”


    “你覺得你現在這樣迴去,能見人?”薑湛毫不憐惜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把藥打開,遞給我。”


    黎歡還沒碰到這麽強硬的對人好的方式,她下巴也疼,沒力氣掙紮,半響,才溫吞地拆開了一盒藥。


    她的小臉塗上藥後,連唇邊都是藥味,難聞得黎歡蹙眉抗拒,“這個地方……不用了,薑湛……”


    她低低懶懶的嬌吟喊他名字,是個男人聽了都會想歪,何況薑湛也是正值青春期的大男孩。


    薑湛沒忍住,舔著發幹的唇笑出聲,“哪裏不讓碰你說,老子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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