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未眠,房門在徹夜未眠之後,打開了。“來人,讓忘佳,幻千羽,妙嫣即刻到天羅宮等著,若我去的時候他們還沒到,教規處置。”

    看著床上還熟睡的佳人,他的唇角彎起,隨手拿起一張紙,紙上,落下了一行字——“若萱,這幾天我有要務在身,若是見不到我,不要擔心,你好好和天兒,芸兒一起,切忌不可出血月神教。    蕭廷”

    天羅宮內,此刻的蕭廷,竟已是一身阿卑羅王服的妝容,許久沒有這樣了,蕭廷自己,都忍不住覺得一絲生疏。

    “摩耶辣,屬下參見教主!”蕭廷看去,幾個人都跪在下麵。

    語氣冰冷而慵懶的答道:“你們起來吧。”

    從阿卑羅王寶座上起身,蕭廷的唇間,清晰的吐出幾個字來。“發閻羅令,對象,殷如墨!”

    這幾個字,震撼著下麵站著的幾個人,幾個人麵麵相覷,都不明白是何意。

    幻千羽率先跪下,不解道:“屬下鬥膽,敢問教主殷如墨所犯何事,竟要勞動我血月神教的閻羅令。”幻千羽的話,並沒有說完,他的後半句話,硬生生的吞下了——況且,殷如墨武功並不算得上乘,若蕭廷要他死,他絕對活不過三日。難道蕭廷,另有深意?

    “叛教之罪,可夠?”

    說起叛教兩個字來,別說幻千羽不信了,連忘佳和妙嫣都有些難以置信了,若說他人叛教還能相信,她二人心裏很清楚,殷如墨曾經為了讓蕭廷和唐若萱劃清界限,做出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殷如墨叛教,說出來,怕是血月神教的人,都難以相信了。

    啪的一下,幾封書信,被蕭廷甩出來。“你們自己看看殷如墨和魔影宮的人都有多少往來吧,不妨告訴你們,李慕楓,曾被殷如墨多次放入血月神教中。”

    三個人都撿起那些書信來,一一展開。“慕楓,見字如見人,多日不見,不知家父可安好,除去阿卑羅王大計不知如今進展到何處了,還望告知一二,我也要裏應外合,共同完成魔影宮統一中原與關外的大計,如此,才能完成你我大計。   殷如墨”念完這一封信,幻千羽隻覺得全身冰涼,手不住的顫抖著,拳頭已然握緊了。蕭廷冷冷的看著他的反應,唇角勾起一絲笑來,可卻轉瞬即逝。

    忘佳聽幻千羽念完,快速打開另一封,念道:“屬下殷如墨願拜魔影宮教主雲崖為師,從此為魔影宮赴湯蹈火,誓滅血月神教,不滅血月神教,屬下誓不為人。 殷如墨 ”忘佳念完這封,看到另一封寫著殷如墨親啟幾個字的,也快速打開念著:“如墨,美人計足以讓阿卑羅王失了分寸,到那時,你我大計可成,你隻需將阿卑羅王的一舉一動告知我,切記,不要被發現,那時便會有一定難度。  雲崖”

    幻千羽的臉色慘白,卻突然站起來,抱拳道:“幻千羽願為血月神教除害,一切都是幻千羽的錯,幻千羽識人不清,令我教再出叛徒,不除殷如墨,幻千羽情願一死,望教主成全。”

    看幻千羽這樣的態度和表情,蕭廷出言製止道:“現在殺人,那不是失了這條線索嗎,我們要打草驚蛇,卻不需要讓線索斷了,無從下手。閻羅令,現在,你們三人,沒有異議了吧。”

    “是,屬下明白。”三人異口同聲道。

    “那,你們都下去吧,記著,閻羅令實施時,務必穩準狠,切莫留下一絲半毫的破綻。”

    砰的一聲,殷如墨的房門被踢開了。殷如墨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和一幹教眾。“教主有令,對殷如墨發放閻羅令,若手下留情,必死無葬身之地。在此之前,先容我和這個叛徒多說幾句話。”

    殷如墨張口便疑惑道:“幻大哥,你們這是玩什麽把戲呢,什麽叛徒。”

    “殷如墨,你給我住口,枉我幻千羽拿你當好兄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判教之徒,還好教主察覺的早,否則我血月神教沒了,也不知道是你做的好事。殷如墨,我幻千羽從今以後,與你割袍斷義,再見麵,你我有如此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隻聽見利器將袍子撕裂的聲音,殷如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還是不大明白。“幻大哥,你在說什麽,我不懂。”

    “你還裝傻充愣,好,讓你死個明白。”朝著殷如墨臉上,甩下了很多信,“如此,夠明白了吧。”

    殷如墨此刻大駭,這些信,怎麽會這樣。還未解釋,幻千羽手中的那柄扇子,已經毫不遲疑的刺向自己了。一個不查下,背部已被幻千羽刺中,“幻大哥,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我拿你當兄弟,卻不料得到如此惡果,我愧對血月神教,隻有拿下你的命,才能彌補一二。”一陣悶哼過後,殷如墨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血跡,看來,幻千羽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破窗而出的殷如墨隻能先逃出去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教主的閻羅令,難道不懂嗎,即日起,向江湖上所有門派、客棧發血月勾魂刀,若敢收留殷如墨,血月神教必血洗那裏作為迴報。”

    幻千羽心中憋著一口氣,在此時,已全衝向腦門,朝前走了幾步,卻突然一口鮮血噴到了折扇上。“幻公子,幻公子,快來人,扶幻公子去休息,你們幾個,立即稟告教主去。”

    叛教,追殺,其實不過是一樁小事,不料竟引得那幻千羽氣的急火攻心。

    幻千羽房間

    語鑰的手不住的顫抖,顫抖著給幻千羽換著額上的毛巾,滾燙的額頭持續著。唐若萱坐在一旁,隻能幫點小忙,語鑰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下來。“相公,你到底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你快醒醒好不好,你想嚇死我啊。”

    蕭廷一隻手搭上了幻千羽的脈,“幻千羽,你怎麽還不醒,不過是一個殷如墨而已,至於成這樣嗎?”

    “小墨,小墨。咳,咳咳。”又是一陣夢魘。

    “廷哥,這樣下去,千羽怕是有生命危險。”唐若萱忍不住擔心的說。

    蕭廷扶起幻千羽來,真氣灌入幻千羽體內,再重重一擊之下,幻千羽終於受不住,再次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語鑰看著這樣的情景,終於再次問了,“蕭大哥,我求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不是輕易被打垮的人,怎麽會這樣,為什麽一直喊著小墨的名字,是不是殷如墨做了什麽?”

    蕭廷閉上眼睛,坦言相告——“殷如墨,叛教了。”

    “難怪,難怪。我與相公,和殷如墨交情頗深,殷如墨叛教,難怪相公成了這樣,相公,求你趕緊醒過來,你我二人共同,就算是殺了他,也可以,隻求你趕緊醒來。”

    一屋子人,都十分擔憂的看著床上的幻千羽,唯有蕭廷,卻神情不一般,似乎又在思慮其他。

    崆峒外

    除卻血月神教裏擔憂的那些人外,殷如墨負傷累累的繼續潛逃,身後跟著血月神教的數名殺手,以及妙嫣,忘佳二人。

    門外的打鬥聲驚到了屋內的人,“乾,門外什麽聲響,我們去看看。”雲崖,乾,李慕楓三人已徐徐朝門外走去,剛把門打開,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隻見忘佳,正和殷如墨纏鬥,殷如墨早已是招架不住,且不說他人,單是看殷如墨那顫抖的雙手和不知所措的雙眼,真是讓雲崖難以置信。李慕楓看這般情形,立即要上前幫忙,卻被雲崖止住,“義父,雖說殷如墨對我們沒什麽用,可念在他如今這般光景下,卻也是不得不救。”

    “不,楓兒我們再看看,說不定是阿卑羅王和他設下的圈套也未可知,再看看吧。”雲崖不愧是老謀深算,若是上了當,那吃虧的可是他,他又怎會由著自己吃虧上當?

    忘佳手中的劍已經幾近逼上了殷如墨的脖子,殷如墨手中的利刃隻是招架著,“殷如墨,你現在放下手中的刀劍跪下受縛,教主或許念在你對血月神教忠心過的份上,給你個全屍,你這樣,最後隻會死的更難看!”

    “我殷如墨,沒有判教,為何要跪下受縛,教主明察秋毫,他日必當明白,所以我不能死。”殷如墨手中的刀上,鮮血淋漓,卻不是血月神教的人的,而是自己的,血月神教的人,下手個個狠絕,而他,卻沒有下手傷任何人,他不殺他們,而他們,豈會為了他而手下留情,若手下留情,那阿卑羅王要這樣的廢物何用?

    叮的一聲響,忘佳一個旋身,殷如墨的身子一鬆,忘佳一看,竟是雲崖親自出手了,本來忘佳並不大相信殷如墨當真是叛教了,所以雖然殷如墨渾身是傷,但沒有哪道傷是命中要害,隻因忘佳心中狐疑,且想到了殷如墨之前所作所為,一直覺得此事內中定有蹊蹺,故而並未下死手,而這番看到雲崖親自出手相救,卻不免怒從心中來,怒道:“殷如墨,我本不信你已叛教,可如今,卻讓我不得不信,雲崖親自相救,嗬,你被教主察覺叛教,為何別處不躲,偏偏來到這裏?值得懷疑,你可知血月神教哪個人不把你當做好兄弟,不說其他人,醫聖幻千羽,為了你多次忤逆教主,你可知此次,將他傷的多重?殷如墨,我忘佳對天起誓,不殺你,我忘佳枉為血月神教人!”

    重誓之下,讓殷如墨心生冷意和不甘,為何現在都認為他叛教,為什麽,為什麽。幻千羽,幻大哥,這樣說來,幻大哥,心傷不輕,那嫂子,他來不及多想,也沒想去解釋了,這些事,等他傷好了,必要查個清楚。

    他還沒說話,不料火上澆油的人卻是雲崖,雲崖笑看這一切,不免發話——“阿卑羅王的能耐怕是都在嘴皮子上了,你們血月神教的人個個能說會道,我看你們別在血月神教了,不如開個茶館,每天耍耍嘴皮子,消磨下時間也好。殷如墨叛教,真是笑話。他殷如墨對阿卑羅王忠心耿耿的時候,阿卑羅王卻在風花雪月,想不叛教都難,我真是為他不值,可惜他投靠我太晚了,若早一些的話,恐怕早就是魔影宮的得力助手了。”

    忘佳還想說什麽,卻被妙嫣攔下,卻見天空有一煙霧絢爛,忘佳和妙嫣對視一眼,看來血月神教中,必有要事,二人立即停住了手,隻聽見妙嫣的冷言冷語:“殷如墨,你記住了,阿卑羅王已下了閻羅令,你必死無疑,我勸你早日自己來血月神教請罪,還能死個痛快,否則,魔影宮何懼!”血月神教的忘佳和妙嫣化為兩個黑點,已不見了。殷如墨被李慕楓扶起來,殷如墨身上的傷勢,看來不假,人,被扶到了一間幹淨的房間裏去,躺在那裏,李慕楓搭上他的脈,皆是外傷,心脈略有損傷。將外傷一一包紮好,隻丟下一句“好好養傷,切莫讓傷口裂開。”

    雲崖看著殷如墨,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可是看著殷如墨的傷,又說不出哪裏古怪,三個人出去,雲崖隻自語道:“奇怪,真是奇怪,可是說不出哪裏奇怪,殷如墨叛教,真是怪事一樁。”

    “主人,這事有蹊蹺。”

    乾的這句話,不用說他也感覺得到,卻計上心頭,吩咐道:“楓兒,從現在起,你監視著殷如墨,把敵人放在自己身邊,倒也安全,我倒要看看蕭廷在玩什麽花樣,若殷如墨不是真的叛教,而是阿卑羅王設下的圈套,那殷如墨離死倒也不遠了,若是真的,殷如墨也是一把刀,可以殺的阿卑羅王措手不及,血月神教的人,必然對血月神教的情況了如指掌,也省了我去慢慢了解了。乾,把殷如墨叛教還有在我們這裏的消息在三個時辰內散布的江湖人盡皆知,我要殷如墨的事人盡皆知,若阿卑羅王布下了圈套,我就讓他設下的圈套,讓自己沒辦法自圓其說。”

    丐幫

    若說江湖中有什麽風聲,第一個會得知消息的,不是其他,而是丐幫,丐幫裏如今也已亂作了一鍋粥,說什麽的都有,吳堵真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怕是這次,又把幾年沒說過的話都說完了。

    “停!”黃湘聽的腦袋都是暈的,“你們一個個說,一個個說好不好。”

    “哎呀,黃姑娘,這可是個很奇怪的消息啊,殷如墨叛教啦,而且是跟雲崖沆瀣一氣,對付阿卑羅王。”阿樂說的可是極其誇張的,黃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言語。

    古漢陽也插嘴道:“你們聽說了嗎,在蕭廷察覺到殷如墨叛教後,竟然下了一個叫什麽,閻羅令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隻知道血月神教有血月勾魂令,卻沒聽過這個,不過聽起來,比血月勾魂令嚇人多了,聽說,現在江湖中人,都不敢和魔影宮有任何來往,都怕一個惹怒阿卑羅王,阿卑羅王對他們也下了這個什麽破令,說的怪嚇人的,誰知道阿卑羅王是不是真的有這個實力呢。聽說啊,殷如墨被追殺後,竟然立即去往雲崖的地方,說他沒叛教都難。阿卑羅王這次可是自斷自己的左膀右臂,昔日殷如墨忠心耿耿,沒想到也叛教了。”

    黃湘的口中卻喃喃自語道:“閻羅令,命閻羅,閻羅勾魂命鎖魂,魂斷閻羅不複歸,閻羅一出驚人膽,血月勾魂閻羅索命。”吳堵似乎聽到了黃湘的喃喃自語,奇怪道:“黃湘,你在自言自語什麽呢。”

    “噓,吳大哥,讓漢陽,大丸子,阿樂,許公子幾個人單獨來我房裏吧,有些話,我要單獨與你們說。”

    幾個人來到黃湘房裏,黃湘在紙上寫下了剛才所述的話——“閻羅令,命閻羅,閻羅勾魂命鎖魂,魂斷閻羅不複歸,閻羅一出驚人膽,血月勾魂閻羅索命。”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觸衰,莫非又是蕭廷的什麽鬼把戲?”大丸子顯然不信。

    黃湘搖頭道:“這不是鬼把戲,而是血月神教的一個密令,小時候曾聽師傅經常念著這幾句話,一直沒放在心上,原來聽血姐姐的師傅和我師傅閑聊時提起過,聽說,前任教主在當上教主後,立即下發了閻羅令對一部分人進行清理。”

    幾個人都沒有插嘴,黃湘陷入了深深的迴憶中……

    仿佛還是那個時候,聽師傅和血鳳凰的師傅二人在那裏念叨著這幾句話,黃湘輕輕眨著眼,乖巧的在一旁弄藥材,聽到師傅說起那幾句話,嚇的小臉慘白的場景。

    “閻羅令,是比血月勾魂令還要讓人聞風喪膽的,隻是,不到萬不得已,血月神教的教主是不會發此令的,閻羅令,顧名思義,得令者,必如閻羅一樣,不將對方逼入死路,直到殺了他,不會罷手。自上任教主發過此令之後,已時隔二十年,真不知道蕭廷這次對一個殷如墨為何肯發此令,如果僅僅是為了讓殷如墨死,怕是小題大做了點。殷如墨叛教,和魔影宮同流合汙。”最後一句話,黃湘喃喃自語著,突然明白了什麽,開心的笑道:“我懂了,吳大哥,我明白了,蕭廷這麽做,除了要讓他死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讓江湖各大門派都不敢和魔影宮一起對付血月神教,若是和他們一起對付血月神教,那下一個被發放閻羅令的人,就是和魔影宮一起合作的。”

    聽完黃湘的分析,古漢陽不屑道:“蕭廷也就會玩玩這些嚇唬人的招式,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自從他和若萱成親以來,他有過什麽大動作嗎,我看蕭廷現在,是再也沒有什麽招式了,我看不足為懼,怕是蕭廷嚇人的。”

    其他人還未開口,黃湘已搖頭製止他的話,“漢陽,別不放在心上,當日的血月神教前任教主,不過是剛當時教主三五年,一個閻羅令發出去,滿門被滅且不說,凡是和那個人有聯係的,沒有一個活口,就好像,皇帝的那種叫做株連九族的說法一樣,說出來可能危言聳聽,但確有其事。”

    “漢陽黃湘,你們倆也別為了這種事起爭執了,小心駛得萬年船,聽黃湘的一句也沒錯的。從今日起,大丸子,讓我們兩派的人無事不要去崆峒就是了,還有崆峒的賀掌門,也讓他別有什麽大動靜,免得這次逃不過。君生,我有話跟你說。”

    吳堵和許君生第一個走出了房間,隨後幾個人也就散了。

    吳堵和許君生朝前走,吳堵笑問許君生。“君生,我看你今天沒什麽疑問,這是何故?”

    “吳大哥都發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了,我又有什麽可說的。”

    “君生,我看你這些日子和黃湘走的比較近,你別誤會,我好心提點你一句,黃湘畢竟和漢陽,也算得是未婚夫妻了,雖他二人從未提起,但這麽多年的感情,我還是希望你別……”

    聽吳堵這樣說,許君生驚訝之外,爆發出一陣大笑,笑的吳堵都無法開口了。“吳大哥,你不會以為我對黃湘有男女之情吧,別誤會,隻是,君瑜,也就是血月神教的忘佳是我妹妹,出於黃湘對血月神教了解比較多,這才算是誌同道合罷了,吳大哥誤會了,如果吳大哥是為了這個找我,大可不必擔心,君生,心有所屬,隻可惜,有緣無分,罷了,不提這個了。”

    聽他這樣說,吳堵也算是放心多了,卻不想是自己多想了,好不尷尬。“君生,依你看,殷如墨的事,到底是為何。”

    “兩種想法,其一,阿卑羅王的陰謀,可是從江湖上沸沸揚揚的傳說來看,殷如墨受傷不輕,如果是陰謀,不得不說阿卑羅王和殷如墨的這個局,夠狠,肯讓自己的屬下受重傷,隻為了除去魔影宮的話,這是蕭廷對魔影宮看的太重還是該說,魔影宮的實力蕭廷不了解呢。另一種想法就是殷如墨果真叛教,蕭廷怕殷如墨什麽都告知了魔影宮,故而不希望武林各派和魔影宮合作,若合作了,蕭廷的勝算也就小了,吳大哥,我的意思是,我們不需要有任何動作,隻需要,看好戲,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

    吳堵覺得許君生的話不無道理,自然是點頭讚同了。

    血月神教

    浮生若夢,世事無常,情緣易卻,情深不壽,靜若安好,清淺一生原來最美好的夙願,卻原來,一切隻是心中最美的夙願。注定了不平凡,也就注定了無法清淺一生了。

    學不會雲淡風輕,便注定了世事多變。紅塵中,自在前行,清淺一生,卻不想那麽難。

    看床榻上躺著的人,曾經在她眼裏,也算是一個不可一世的人,可在真正受到重擊時,卻也那樣的不堪一擊,原來,生命一直是那樣的脆弱,但頑強的時候,他又是那樣的頑強。來到中原,是否也是個錯誤?在關外的相依相伴,雖不如這裏的多姿多彩,但至少,彼此都並未有過這樣的磨難,有時,她都在怪自己了,何苦和他來到這裏,那裏的天空,其實夠遼闊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可她,總是心中沒辦法不去想。“相公,你為什麽還不醒過來,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可知道蕭大哥和若萱姐都和我一樣在擔心你。相公,我知道你不相信殷如墨叛教,其實,我也不信,你趕緊好起來,我們一起去把事情全部弄清楚,如果他果真叛教,我們勸說他,就算殺了他都可以。如果他沒有,那我們要幫他的。相公,在你心裏殷如墨很重要,難道我就不重要嗎,為什麽你都不起來看看我,看看我們的孩子?蕭大哥總是勸我和若萱姐不要太操心,可是,讓我怎麽能不擔心,相公,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孩子,他也很擔心你,這幾天總是踢我,你都不起來給我把脈,他一點都不乖。相公,你倒是趕緊醒過來,你不醒過來,我就不讓這個孩子出生了,這事我可以說了算的……”語鑰的聲音,有祈求,有難受,眼淚確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滑落在臉頰。這是語鑰在嫁給幻千羽之後的第一次落淚,情深,才會如此,若非多情,也不至於此。他們不比蕭廷和唐若萱的情路多舛,但相依相伴好幾年,突然身邊的人倒下了,總是難免傷心的。

    房門,輕輕叩響,她的手,伸到臉頰上去,略顯聰明的擦掉臉上的眼淚,但是卻仍掩蓋不了那已經發紅的雙眼。

    “蕭大哥,你來了,你看,他怎麽還不醒啊,這都好幾天了。”說著,語鑰撅著嘴,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語鑰,這樣,你也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若萱在外麵等你,你們倆,一起去說說話,累了就去休息會兒,小羽的事,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不會讓他這樣下去的。”一句“一切有我”才能讓語鑰放心,語鑰有幾分不願,但是看來蕭廷是有了什麽對策,這才出了房門。

    蕭廷看她離去,這才輕歎口氣,語氣中有些許無奈。“小羽,你一直躺著,不止是語鑰不習慣,連我都不習慣了,真沒想到殷如墨對你的打擊如此之大,超乎我的想象,若早知如此,我必定不讓你執行這個任務。小羽,你可知,我們的全盤計劃,不可缺了你,所以你一定不可以有事,你要早點好起來。相信我,我會告訴你全部的實情的,小羽,隻希望你早點醒過來,你若問了我必全盤托出,告訴你實情。小羽,你可知道,血月神教的人,都很擔心你,你可是醫聖幻千羽,你都倒下了,那還有誰能當得起你的重任?你為了殷如墨如此,難道就希望語鑰也因你這樣嗎,你知道嗎,語鑰這幾天都沒睡好,都是為了你。幻千羽,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為了自己的妻兒,難道不該早日振作嗎?”

    “誰!”蕭廷聽到了門外的響動,噤聲,半晌才發話。“摩耶辣,屬下妙嫣求見教主。”

    “進來吧。”

    妙嫣跪在蕭廷身下,稟報道:“摩耶辣,屬下妙嫣有事迴稟。據這幾天守在崆峒的情況來看,並未有任何教派敢和魔影宮的人結交,隻發現丐幫的人也在監視,叛教之徒,也並未出過崆峒,屬下不知下一步該如何,還請教主明示。”

    蕭廷嗯了聲,吩咐道:“那就,繼續監視,其他的,不用管,雲崖已經幫我們做了很多事了,那我們正好省了力氣,一切等醫聖複原,再進行,下去吧。”

    小羽,你可知道,一切都已部署好,我們的成敗,隻希望你早日醒過來,我們好讓魔影宮徹底消失,一切,才剛剛開始,所以,你絕對不可以破壞了整局棋!

    血月神教裏,可以看見的,是一粉一藍兩個女子一並走著,粉衣女子一直在說些什麽,而藍衣女子,則一直沉默不語,終看清楚那兩名女子,均是身懷有孕的。粉衣女子是唐若萱,而那藍衣女子,便是語鑰了。

    門,打開了,兩個人進去了。

    “語鑰,來,先坐下。”

    “若萱姐,你剛才說的那些,我不是不懂,可是,我也是因為擔心。”語鑰的小嘴,又是那樣不高興的感覺了。

    若萱伸出手,從一旁端過一碗湯,遞給了語鑰,語氣那樣溫柔地說:“把參湯喝了吧,你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算不為了千羽,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喝一碗參湯總是可以的。”

    語鑰依言端過那碗湯,卻不自覺的扁著嘴,和若萱數落起了幻千羽。“若萱姐,我說幻千羽真是沒良心,真懷疑在他心裏是我重要還是殷如墨重要,我看我哪天出了事,也不見得他會氣的吐血,氣的臥床不起。想想,真讓我難過,一個殷如墨,竟然把他氣成了這樣,他都沒想過我會擔心,會傷心難過嗎?”

    “胡說什麽,你怎麽會出事,又在胡思亂想。語鑰,別人都說懷孕的女人容易亂想,我看用來說你,還真是恰當。”

    語鑰用湯匙舀起一勺參湯,喂入自己嘴中,不免迴嘴道:“如果蕭大哥為了自己的好兄弟氣成這樣,我不信若萱姐可以做到在蕭大哥變成幻千羽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安眠。”

    聽到語鑰把問題轉移給自己,若萱更是哭笑不得了,這個語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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