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輕愁,悲恨相續,魂飛千載尋伊盡,喚不醒,相思人憔悴,夜半靜聽萬千淚。。經流 年,夢迴曲水邊,煙波碎,人已醉,紅塵滾滾皆是淚,風逝一抹暗脆。傾盡了風華,寂寞了容顏。跌碎了誰的思念?

    手,輕輕攤開,手裏,握住了慢慢飄落的飛絮。神色,微帶哀愁,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麽。手,輕輕放在了腹部。“晨兒,你說你爹他,究竟要幹什麽。”

    “晨兒的爹,什麽都不會幹,倒是晨兒的娘,又在瞎操心。”一隻手,輕輕扶住了若萱,另一隻手,在她的額上輕敲一下。

    “廷哥,很痛。”

    “痛就對了,誰讓你老是胡思亂想的。若萱,你都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麽這胡思亂想的壞毛病還是不改呢。我看,得想個辦法好好的治治你才是。”

    看他這樣說,心中的擔憂,也絲毫不減。看她這樣的神色,蕭廷無奈的問:“你在擔心什麽,告訴我,我說過的,什麽都會告訴你的,難道你我夫妻之間,還要藏著什麽話?”

    若萱看著蕭廷,是,蕭廷現在完全坦誠相待,那自己又何苦執著呢,終於,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廷哥,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心裏有些不安。自從上次黃湘和漢陽來過之後,這種不安就加強了,照理說,雲崖離開血月神教我應該放心了才對,可是,我卻覺得,雲崖留在血月神教才對,最危險的人放在自己身邊,才不會擔心,現在你把他放走,我真的怕,是放虎歸山。何苦給自己找麻煩呢,而且,我始終覺得,漢陽和從前,不大一樣了。廷哥,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這個若萱,雖然她所想,都是自己明白的,但是,她不該去承受那麽多,不該她去承受的,她該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不去胡思亂想才對。“若萱,我知道你是為我擔心,但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我隻會更擔心的。既然我有膽量把雲崖放了,就表示,我有絕對的信心一網打盡。再說,我把他留在血月神教,的確如你所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他在血月神教,總是對天兒,芸兒,還有你不利。雲崖如若知道你有了身孕,對你和我的晨兒下手,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我才不吃這個虧,所以,我寧可放他離開。再說了,雲崖活不長的,那天,他傷害了天兒,但是,天劍之上,早就被小羽下了無色無味的毒,雲崖已身中劇毒,你覺得,他逃得了嗎?所以,我放虎歸山,不過是想一網打盡,沒關係的。我都不擔心,你怕什麽。你是對我,沒信心嗎?”

    聽到蕭廷這麽說,若萱的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點,可是,古漢陽呢,他怎麽辦。“那,漢陽呢。”

    古漢陽?蕭廷的神色並未改變,古漢陽,如若若萱知道自己將計就計,會如何呢。索性,試探一下好了。“若萱,你信古漢陽能傷了我嗎?”

    “自然不信了。”

    “那你還擔心什麽,古漢陽的腦子裏,根本沒分清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其實,我蕭廷再是對手,終歸他們了解,而雲崖,他了解多少。我是不肯和他們合作,但是也不代表,我就比雲崖好對付。若萱,如若古漢陽當真對付我,必要之時,我會將計就計,對付雲崖的,如果這樣,你會如何。”

    “我……”凝神思慮良久,這才迴答道:“隻要,你不傷及他們的性命,我也不會如何的。現在,我隻想除去雲崖,我們一家人,平靜的生活。廷哥,這樣,你覺得如何?”

    蕭廷一笑,輕輕攬住若萱,許諾道:“好,我必如你願。”可知,許諾容易實踐難,不知這次,是否為空諾。若是空許諾,怕是又是一番傷心了。

    崆峒

    已經半個多月了,每天都坐在那裏打坐運功,可是,確實沒有任何起色。該怎麽辦,才能讓自己的功力盡快恢複,究竟該怎麽辦,才好。

    想到這些,之前的運功,全部功虧一簣了。想到這一層,雲崖心有不甘。門,輕輕叩響了,“進來吧。”

    “義父。”

    “楓兒,是你啊,有什麽事嗎?”

    “義父,乾近日發現漢陽他,已經如同變了個人一般,所以,我得知這個消息,還是想勸義父一次,義父,迴頭是岸。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們迴到關外,雖不至於說是多麽厲害,但和關外血月神教平分秋色,也是辦得到的。何苦執著於這一切呢,義父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什麽,孩兒,不得不懷疑。”

    懷疑,他有什麽資格懷疑,蕭廷讓他如此,不得不說,蕭廷這樣的對手,很難遇到,不過,他雲崖也是個不怕挑戰的人,既然蕭廷要和他鬥,他就要讓蕭廷知道——薑還是老的辣。必要讓蕭廷求他,這樣,方解心頭之恨。可是,如果連身邊人都無法了解,自己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那麽即使成功了,又有什麽意義?“楓兒,去沏壺茶來,看來你是真的很想知道了,那義父今天,就告訴你這個隻屬於義父和蕭廷母親的故事。”

    一壺茶,端放在李慕楓和雲崖麵前。李慕楓給雲崖沏上一杯茶,而後也給自己沏上一杯。雲崖端起茶杯,過了許久,才說道:“其實,不止是你,連我自己,有時候都不得不懷疑,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我的雄圖霸業,還是為了什麽,如你所說,我想要這個武林,武林霸主,說老實話,誰不想要,但凡有點野心的武林中人,哪個不想要。不說別人,就是唐若萱死去的師傅,平靜那老道姑,你怎知她就不想要?若她不想要,當日,崆峒的餘清河奪得武林盟主之位,何必阻攔?說起來是為了武林正義,其實,不過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我和錦繡的事,大概是三十幾年前了。楓兒可知,錦繡姓什麽,她,姓獨孤。隋朝的獨孤家族,你應該知道的。隋文帝的皇後,便是獨孤氏。”

    李慕楓的眼睛裏,盛滿了震驚之色。“義父的意思是,蕭廷的母親,是……”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過是獨孤家族的遠房親戚,獨孤氏一族,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有的做了官,自然也有的,在江湖中生存。而錦繡的父親,則選擇了在關外,他在血月神教裏,弑了之前的教主,成為了新一屆的血月神教教主。那個時候,錦繡還未出世,而我,則是錦繡的父親培養的,殺手。殺手的日子,很苦,很累。我在十六歲那年,才見到了錦繡。那個時候,錦繡才十三歲。十三歲的她,那樣的孤單。他當時,叫了我一聲師兄,轉身,看見教主,就嚇的立即進屋了。那個時候的我,心裏突然如同冰雪初融版的感覺,就是那個時候,我在心裏打定主意,我要保護她,一生一世。這個小女孩,就是我想拚盡全力保護的人。所以,我努力做到最好,而後,教主也發現我對他的女兒,心中想法不同。對於那個時候的他,最大的想法就是,利用我去做什麽。所以他打定主意,也告訴我,如果我能將他所有的眼中釘除去,就將錦繡許配給我,而我,也會成為教主的女婿,那一刻,我覺得我什麽都得到了,什麽都可以是我的,自然是拚命為他效力。年少無知,哪裏想得到,那不過是,利用我。師妹錦繡,也不過是待我比其他人更好幾分罷了,錦繡喜不喜歡我,我根本不知道,也從來沒問過,不過是匹夫之勇,自以為是的莽撞人罷了。”

    李慕楓看著他的表情,可想而知,後來看著心愛的女子下嫁他人,義父的心裏,定是難過不已的。“義父,那後來呢。”

    雲崖端起茶杯,李慕楓反扣住雲崖的手,將那杯茶隨手倒掉,再斟一杯茶,遞過去。端起茶,淺抿一口,繼續講來——“後來,蕭廷的父親出現了。那一天,師妹去中原走了一遭,那時候,是師妹十六歲,十六歲的她,還是如當年一般,心中那樣幹淨,純粹。所以她看到奄奄一息的他,救了迴來。可是,日久生情。當那個人得知師妹的父親,是血月神教的教主時,心中的想法,變了。他告知了師妹所有的一切,而後告訴師妹,他要在血月神教裏,求師妹成全。鬼使神差的,師妹竟然答應了,而我那時候以為師妹的憐憫他的可憐,誰能想到,那都是,錦繡的父親授意的,血月神教住進陌生男子,他豈能不調查,一調查,他知道了,這個人,有天劍五爵。天劍五爵的傳說,任誰都無法阻擋,於是,他計從心中來,他看出了女兒對這個男人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於是,告知錦繡,可以留下這個人,而且,不斷給兩個人製造更多的機會。隻有我,隻當是朋友之誼。半年之後,蕭廷的父親,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血月神教的教徒,而是成為了教主的左膀右臂。那個時候,教主宣布,要將女兒許配給他,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做錯了。我隻顧幫主教主除去對手,卻忘了,錦繡也需要我隨時關心。在那個時候,我憤然離去,過了幾天找到了教主,我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而他,卻給了我一個刑官的位置,是不是很諷刺,不過是希望我留下來,他不想失去我這樣的好幫手,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錦繡的父親的一個局,他見我對錦繡有喜歡,就利用我。在發現這個姓蕭的有天劍五爵後,為了自己的雄圖霸業,選擇了一個來曆尚不明朗的男人,將女兒嫁給了他。不過,錦繡是喜歡他的,這個我看出來了。可是,我能怎樣,我也是喜歡她的。錦繡告訴我,她很感謝我多年的照顧,可是,隻當我是大哥。好一句大哥,就是錦繡的這句話,讓我知道,隻有讓我更強大,我才有資格,擁有她。我一定要讓她知道,選擇姓蕭的,是個錯誤。可是,有幾個人知道,看著錦繡出嫁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但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楓兒,你是不是覺得,義父那個時候,也是個懦夫?”

    懦夫,不,愛之深,情之切罷了。李慕楓立即答道:“義父,當然不是了,義父,您也講了這麽久,不如,休息一下吧。”

    “不妨事的,楓兒,你怎麽看,義父對蕭廷母親的這段情,義父要你的真心話。”

    “孩兒從前一直以為,義父對她,僅僅是因為,她本來是義父的,被人搶走,可是照著義父這個意思,她也不過是她父親手中的一枚棋子,義父又何必如此。放了她,讓她幸福,豈不是更好。”

    放了她,這怎麽可能。雲崖的臉色,平靜如一池靜水。仿佛,他所講的,是一個屬於別人的故事,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早已平靜了不少,隻是有時候,午夜夢迴的時候,會想起自己和錦繡的那段歲月。也是午夜夢迴間,他還記得,這份愛恨情仇。“蕭傲天也是個厲害人物,他和錦繡成親之後,僅僅用了一年時間,就讓中原武林中的血月神教變化了不少,最起碼,中原武林中的血月神教,從前根本是個可有可無,沒讓那些人忌憚過,但是,蕭傲天僅僅是幾個計謀,就讓當時的教主,也就是暫管中原血月神教的左護法玄心甚為忌憚,之後,錦繡有了蕭廷。而我,也終於,讓蕭廷,失明了。蕭廷的失明,都是我導致的。嗬,錦繡那麽信我,這也是我,第一次讓錦繡失望吧,可她不知道是我。我想,錦繡如果知道是我害了她的孩子,不知道她要多恨我。錦繡生下蕭廷之後,因為蕭廷的盲眼,讓錦繡的父親甚為不悅,但是礙於蕭傲天有天劍五爵,他也沒多說什麽,就讓他們一家三口去中原,力圖將中原血月神教變為中原第一大教,而蕭傲天和左護法玄心,也因此,算是結下了梁子。雖然中原血月神教後來是蕭傲天在管,但是玄心護法總是想盡辦法去和他作對。而且,其實錦繡的父親,就是希望蕭傲天取而代之的。而後,蕭傲天真的取而代之了,據我所知,他殺死了玄心,取而代之。蕭傲天為了擔心無法服眾,在坐上了這個位置之後,玩了一個,欲擒故縱。他布下迷陣,讓人以為自己身受重傷,而後讓想叛逆的人主動出擊,不過,是他杞人憂天了。楓兒,你知道當年血月神教的四大護法是誰嗎,黃孔翎的師傅,血鳳凰的師傅,還有黑綺靈的師傅,還有一個,一直沒人知道,其實那個人,就是我。不提這些,之後,錦繡的父親離世,而蕭傲天,也順利承當成了真正的血月神教教主。而我,在半年之後,判教。但是,蕭傲天卻沒有對我做什麽,因為錦繡的緣故吧。他並未追究,可是我,卻依舊無法釋懷,蕭廷五歲那年,我去中原看他們,也做下了一件做大的錯事。其實,不是我的錯,怪蕭傲天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因為那件事,錦繡死了,而我,除了深深的自責,也覺得,是蕭傲天的錯,因而,我一定要為錦繡報仇。”

    報仇?雖然他並未講明,但是李慕楓已經大致明白了,因愛而痛,可是,他的恨,明明就不該有才對的。“義父,您的恨,真的不該有。蕭廷已經沒有父母了,但是雲坤還有,難道您想雲坤變成第二個蕭廷嗎。義父,收手吧,不為其他,為雲坤也好。”

    杯子,狠狠地被砸碎在地,有一絲憤怒的語氣道:“楓兒錯了,我就是為了坤兒,我要為他將血月神教連根拔起,這樣,我魔影宮稱霸武林,在我百年之後,什麽都是坤兒的。楓兒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但是不可能的,我不會,永遠不會收手。不提過去,現在,蕭廷害得我如此淒慘,我會不反擊嗎,不可能的。”

    “那唐若萱呢,她隻是一個女人,她和蕭廷,是血海深仇,那樣的血海深仇,她都放下了,義父你這點,又算什麽,義父的胸襟,還不如一個小女子嗎?義父,孩兒,真的不想您將來後悔啊。”

    “我永遠,不會後悔的。”

    好一句永遠不會後悔,永遠,到底能持續多長呢。李慕楓看著他,罷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自己的義父,如同嗜血的魔鬼般,已經無法挽迴了,那麽,就讓他,萬劫不複好了。沒有退路,他隻能,希望他自己醒悟了,如果不會自己醒悟,那麽隻能是,玉石俱焚,那一刻,他才能真正懂得。“義父,孩兒告退。”

    “楓兒,等雲乾迴來,讓他過來見我。”

    “孩兒明白了。”

    “還有,和古漢陽聯係,我現在的最後一枚棋子,隻有他了。”

    古漢陽?他始終還是逃不過他的利用,所有人在他眼裏,都不過是複仇的棋子。棋子,自己也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把刀罷了。

    血月神教

    入夜,血月神教的夜晚,總是帶有一絲讓人畏懼的可怕。睜開雙眼,看著身側的人已經熟睡,輕輕起來,替她蓋好被子,而後輕手輕腳出去。

    天羅宮中的一切都未變,看著天劍的瞬間,蕭廷的眸色一閃,走過去,拿起天劍,卻不知為何,隻是坐在阿卑羅王的寶座上喃喃自語——“父親,孩兒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了若萱,我很高興。可是,若萱卻成了阻礙我前進的最重要的一點。父親,我該怎麽辦。一統江湖,放棄一切,選擇若萱。還是兩者都要?可是兩者都要,為什麽那麽難?”手中的天劍又握緊了幾分,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的父親臨終前對自己的一番話。

    “廷兒,記住了,你這一生最大的目的就是奪得天劍,讓血月神教光大。還有為父親和你母親報仇,你一定要記住,一定!”

    報仇,報仇。蕭廷的嘴角,掛著淒慘的笑容,又是一陣喃喃自語。“仇恨真的那麽難忘記嗎,可是若萱,為了我,不就忘記了仇恨嗎,為什麽我總是想起。”

    拿著天劍,走出了天羅宮,鬼使神差般的走到了雲崖之前住的地方。

    站在那裏,腦海中,似乎有一種琴音奏響。伴著心中樂聲隨心起劍,挽個劍花,許久未試的生疏使得身形看上去有幾分僵硬,閉上雙眼, 迴身躍起,挑劍、塵封迴憶中的一招一式緩緩揭露。舞式銜接中也順了些許。劍身隨臂舞動。不似女兒家的柔婉,即使是舞劍也帶著震敵的煞氣。心中的樂聲不知為何,使得不由撥快了步伐,劍氣破風身形隨著招式遊走於庭中,時輕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雷落葉紛崩。

    蕭廷不停的舞動手中的天劍,似乎無法停歇下來,又或是,心中的一些事,隻能在舞劍的過程中讓自己心中好受一些。

    “誰!”飛身躍起,劍指他方,劍氣中,深深的戾氣。“蕭公子,是我,別這麽大的戾氣,嚇壞我了你就沒醫聖幻千羽了。”

    幻千羽?蕭廷的神色中,帶著幾分質疑,可是卻睜開了雙眼,幻千羽趁機將自己的脖子從天劍下移開,蕭廷的情緒也控製住了幾分,天劍卻還是握在手中,問道:“小羽,你半夜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麽?”

    “我們,彼此彼此。我是心裏有事,睡不下,四處轉轉,結果就看見我們血月神教的教主,蕭公子你,在這裏練劍。蕭公子,我總覺得,天劍是個危險物品,每次你隻要拿著天劍,我就覺得,很危險。我以後,要離你遠一點。我說你這麽危險,那我是不是應該提醒若萱跟你保持距離,你看你這麽容易不認識我,那萬一你練劍的時候,若萱不小心接近了你,那你會不會不小心,傷了若萱呢。其實,傷了若萱倒也沒什麽,最重要的是,別傷了若萱的心,就好了。”

    聽著幻千羽的話,蕭廷神色一緊,幻千羽說的句句在理,可是,自己每每拿到天劍,總是會有那麽一瞬,控製不住自己,該說是魔性還是什麽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聽好了,這裏不是你可以隨便來的地方,以後不得擅自過來,懂了嗎,你還是趕緊迴去吧。”

    人都來了,現在想趕他走,那可不行,幻千羽此時笑道:“蕭公子,你看你我兄弟都沒睡,不如,你告訴我,這麽晚了,為什麽不睡覺,我也告訴你,你看如何?”

    “告訴你,你可以幫我什麽嗎,如果不能,那我何必白費唇舌。”

    看蕭廷如此態度,幻千羽隻能是瞪他一眼,歎氣道:“好,算我倒黴,白問了。蕭公子,那我問你可好。雲崖的事,你準備怎麽解決?”

    蕭廷聽到他提及這件事,神色一冷,迴答道:“一網打盡。”

    “小墨告訴我說,古漢陽已經耐不住了,很有可能已經走入了我們的圈套中。那,雲崖你準備怎麽辦?”

    雲崖,思及此,蕭廷淡笑一下,對幻千羽說道:“小羽,我可以不殺他,但是,我會讓他,武功盡失,再也無法和我作對。不過,最多兩個月,我要他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是什麽,別的你不用擔心,隻需要按照我們的計劃繼續進行就好,其他的,我自有辦法。就在剛才,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嗬,我想隻要辦得好,雲崖就是再精明也想不到,我敢這麽做。我就是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看蕭廷那成足在胸的模樣,幻千羽也不想再去追問什麽了,既然他如此相信自己,那就讓他繼續相信好了。“我困了,先迴去睡了,蕭公子,記住我的話,不要為了除去敵人,太不擇手段了。那樣,你會得不償失的。”

    幻千羽走了許久,蕭廷的目光望向另一方,聲音如一碗水一般平靜。“殷如墨,你躲了這麽久,怎麽,不準備出來?”

    地上,立即跪著一個人,“摩耶辣,屬下參見教主,教主,屬下並非故意偷聽,屬下隻是……”

    “我若是想怪罪你,你不找理由,你都得死。正好,剛才我和醫聖幻千羽的話,你都聽見了是嗎。好,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來辦。你過來,我告訴你要你做什麽。”

    ……

    許久之後,殷如墨抱拳道:“教主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好了,不是聽你奉承我的,我就問你,是否可以辦到。”

    “屬下定不辱使命!”

    定不辱使命,最好如此,否則搭上的,可是整個血月神教的性命,蕭廷可沒有那些功夫和他開玩笑,正色道:“殷如墨,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我就問你一句,若是辦不到,當如何?我要的是你全部的勝算,而不是幾分,懂嗎?”

    殷如墨跪下,道:“屬下殷如墨,定當完成阿卑羅王的任務,萬死難辭!若無法做到,願受教規懲處。”

    “好,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半個月之內,無法取得我想要的,立即收手。你死了不要緊,我還不想,連累了整個血月神教,被你害死。你去吧!”

    殷如墨離開後,蕭廷的手,握住天劍的力度多了幾分,眼神中,帶著一絲勝券在握的味道,似乎,這場還沒有開始的戰爭,他贏定了一般。然而,江湖的血雨腥風,豈是幾個計謀可以決定的?血雨腥風,隻是一個開始。

    夜色越來越深,蕭廷一個人靜靜站在那裏,站了許久,這才離開那裏。前往天羅宮,又是久久站在那裏,看著天羅宮的一切,看了許久,想了許久,這才離去。

    終於,他還是決心迴房了,伸手輕輕揉揉眉心,這才發覺,自己確已沒了困意。仿佛困意都被滿腹的心事所代替了。

    站在房門口,負手而立,站在門外不知又在想什麽,卻被一件衣裳披在身上的感覺所驚醒,迴頭望,是若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問道:“若萱,怎麽沒睡?你穿的這麽單薄,還是你自己披上吧。”說著,已經伸手將已經披在身上的衣服拿下來給她披上,而後說道:“別在外麵站著了,若萱,還是進屋吧,你應該等了很久了,進去睡吧。”

    “廷哥,我們,四處走走吧。我也沒了困意,你說怎麽樣。”

    看她如此堅持,蕭廷也沒了意見。兩個人,於這樣的夜色下,走在血月神教裏,也算是一種不同的感受。

    “廷哥,你有心事吧,這麽晚了還不睡。”

    “我哪有什麽心事,倒是你,怎麽不休息。”蕭廷的矢口否認讓若萱更加明白自己是猜對了些什麽,所以,她也要繼續問下去了。

    她不再繼續朝前走,而是站在那裏,與蕭廷四目相對,很嚴肅的說:“廷哥,你說過的,你我夫妻要坦誠相對,你這樣,哪裏是坦誠。天兒,芸兒和晨兒有你這樣的父親,真不是好事。”說著若萱忍不住輕輕將頭轉過去,不再理會蕭廷。

    蕭廷看她這樣,也明白她看出了什麽,無奈道:“若萱,你別這樣。”

    “你別理我,既然不肯坦誠相對,還理我做什麽。”

    蕭廷走到了若萱的麵前,孰料若萱再次將身體轉了個方向。這下,蕭廷明白,若萱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卻還是試探道:“真生氣了?”

    若萱頭也不抬,有一絲埋怨的語氣道:“對,很生氣,非常生氣,你都不說實話,讓我如何不生氣。”

    看她這樣的態度,蕭廷忍不住無奈,這和那個調皮鬼蕭芸還真是如出一轍,蕭廷隻能求饒了,“夫人饒命,蕭廷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不見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別跟女兒學,就知道生氣,生氣對你身子也不好,那最後,我會心疼的,你就忍心讓我心疼嗎,若萱,別生氣了好不好,為了我氣壞自己,值得嗎?”

    若萱聽到他這樣的話,忍住笑,一副故意假裝生氣的模樣說:“那你既然知錯了,要怎麽改,如果改的我滿意,我就原諒你,不然,我一樣不理你。”

    “我什麽都說還不行嗎,你想知道什麽我就說什麽。”

    若萱立即轉過身子來,拉住了蕭廷的胳膊,喜出望外道:“廷哥,真的嗎,這樣才對。我們可是夫妻,就該這樣才對,這樣才是我的好廷哥。”說著,若萱輕輕在蕭廷的臉上印上一記吻。

    蕭廷半是無奈半是寵溺的語氣迴答道:“你呀,真讓我拿你沒辦法,算我蕭廷倒黴,這輩子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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