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暮色,獨舞晚風;陌上紅塵,凋零花瓣,隨風而碎,指尖染殤,渲紅墨筆。紅顏如夢,花堪折,黯然一世風華。浮生若夢,煙花易冷,夢囈易墜,幾時共舞。浮生未醉,揮斬一世情殤,三生弱水畔,凝眸遙望,輪迴邊緣。笑問誰是擺渡人,醉語何年緣再續,歎息紅塵情何物!

    雲崖一人在房外站著,手執一物,遙想起了曾經的日子。那些時日,他與蕭廷的母親,錦繡,那段最美好的時光。師兄妹倆一同犯錯挨罰,一同偷偷溜出去玩,一同練武,一同做很多事。可是,也是憑借對他的信任。錦繡差點沒了孩子,錦繡死了,錦繡被他誣陷了,錦繡含淚而終,錦繡過的不開心,錦繡還念及舊情•;•;•;

    雲崖的嘴角揚起,是淒惶的笑,他笑世事多變,笑自己隻是去執行任務,迴來,就看見師妹和蕭廷的父親有了情意。笑自己傻傻的去告訴師妹自己喜歡她,可是師妹,卻嚴詞拒絕,並說非蕭廷的父親不嫁。那一刻,所有的理智等同喪失,拉著錦繡的手,那樣的不願意,可是,沒有能力的他能如何。蕭廷的父親有足夠的資本,那就是天劍五爵,這個誘人的東西,論誰都喜歡,可是錦繡不喜歡,他隻是想和他好好過日子。但是當初的教主,完全是因為這個而選擇了將錦繡下嫁。

    沒有能力的他,隻能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看著兩個人成親,看著蕭廷的父親對她好,即使對她好,他還是不高興的。那一天,得知她有了身孕,他更是喪失了理智,貿貿然下了毒,貿貿然給錦繡喝了濃茶,差點害她沒了孩子。可是,她不知道是他,若知道,不知道是如何的情景。之後的日子,他不敢見她,可是,再見麵的時候,她已為人母,她的兒子,蕭廷是個瞎子。在中原的血月神教裏,見到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他又不甘了,他不甘那個男人得到了一切,再次起了破壞之心。他將錦繡灌醉,讓蕭廷的父親親眼看到不該看的,誤解妻子。也是因為這,夫妻緣盡,然,他沒有料到,錦繡會為證清白,毅然選擇自戕。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此之後,他脫離了血月神教,加入了魔影宮。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可他,過的不開心。他隻想,有朝一日,奪迴一切,奪迴一切!

    錦繡,不知道你是否開心,你說,我搶了你兒子的一切,你會恨我嗎,其實我寧可你恨我,你恨我,證明我在你心中還是有地位的。雲崖再度一笑,接下來,表情已經恢複到那副屬於冷酷的麵容。“乾,迴來了,說吧。”“是,主人,屬下和少主打聽到,阿卑羅王對崆峒下了血月勾魂令,命令那崆峒,三日內自動歸降,否則,就要殺無赦。而且,屬下散布出去阿卑羅王已失天劍,這個消息,似乎,被擴大了很多。屬下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總之,現在已經人盡皆知了,甚至關外都知道了,如今更多的人在尋找天劍了。此事,已經變得更加棘手了。”

    雲崖嗯了聲,“等會兒讓楓兒來見我。”

    乾應下,雲崖繼續問了,“唐若萱如何了?”

    “聽說,唐若萱真去了丐幫說了阿卑羅王天劍已失,但是迴來,就大病一場,阿卑羅王,悉心照顧。昨夜,二人還月下小酌,想來是那阿卑羅王為了讓唐若萱早日好起來。主人您說怪不怪,為了唐若萱,阿卑羅王竟然連叛教之徒忘佳都放出來了。”

    雲崖一笑,“這就是蕭廷,感情用事。女人,算什麽。天下,才是最重要的。我雲崖要的,豈是區區江湖,我要天下。崆峒之事,吩咐他們幾個,按兵不動,等著阿卑羅王去殺,阿卑羅王動手的時候,讓我們的人全部撤出,反正死的不是我們的人,我們怕什麽,再說了,阿卑羅王動了崆峒,和唐若萱的恩怨又加深了一分。再說那江湖人,隻會知道阿卑羅王動了崆峒,他們看到的,隻會是阿卑羅王的罪惡,而不是,我們做了什麽。記著,按兵不動,你去吧。”

    雲崖繼續在那裏靜靜的看著,靜靜的看著。“義父。”

    “嗯,楓兒,我聽說唐若萱病了,找個機會,你去看看她吧。”

    “義父你怎麽知道?”

    “怎麽,害怕我對付他?放心吧,我和她有協議在前,不會對她如何的,你先找機會看看她吧。”

    李慕楓咬著牙,說了一段話:“義父,我們迴去好不好?關外,我們和阿卑羅王平分天下不好嗎?為什麽要趟這攤渾水,贏了你是高興了,若輸了,將賠上性命,何苦呢。義父,我不在乎我是不是少主,隻在乎您的安危。義父,若萱一介女流,為什麽要借他之手呢,蕭廷和她再有仇,那也是心愛之人,即使她恨極了蕭廷,也是因愛而成。義父,別再和她合作了。您要對付蕭廷,這我可以理解,但是借助女人,這樣的贏有何意義?”

    雲崖冷冽的麵孔上多了幾絲猙獰。“為了這次,我等了一二十年,你算什麽東西,放棄?我讓你放棄你最想得到的可能嗎?你去問問蕭廷,他肯放棄天劍嗎?不肯,楓兒,別太善良了,這個世上,功過是非,隻在於輸贏。你贏了,別人誰敢多說一個字,你若輸了,即使你是對的,也是錯的。還不離開。”

    “義父,我”

    “滾!不許多說一個字,否則我現在就先讓你先蕭廷一步。”李慕楓知道他發怒了,也沒多說什麽了。雲崖繼續一個人站在那裏•

    天羅宮

    天羅宮的岩漿翻滾,阿卑羅王一人仰頭,坐在寶座上,仰頭,沉思什麽。

    “蕭公子。”

    頭仍然仰著,“怎麽樣?’

    “妙嫣說,雲崖按兵不動。你要如何做?真的對崆峒下手?”

    蕭廷笑了起來,那笑容,殘忍,邪魅。“當然,那就讓,雲崖看看我阿卑羅王的手段吧。”

    幻千羽擔心的問了,“那若萱那裏”

    “若萱是我的妻,她知道崆峒被控製,不會阻攔我。小羽,不過這件事,我想到了一個更有趣的玩法。通知,殷如墨。讓他,去丐幫,想盡辦法,讓吳堵那些人知道,崆峒派是被雲崖控製了。我想,吳堵那樣的人,不會袖手旁觀的。到時候,可就,有意思了。”

    幻千羽看他那陰森森的笑,不寒而栗。“蕭公子,你是想如何?”

    蕭廷無所謂的一笑,“如何?你想呀,如果吳堵救了崆峒的那位掌門,換做是我,就將崆峒的人悉數撤走,那麽,留下的人是誰,是雲崖的人。若吳堵動作快,咱們兩天後就動手,若他動作慢,那麽崆峒,也必有損傷,也怪不得我,崆峒惹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殺殺銳氣,也是必要的。我若真想鏟了它,又有何難?’

    看蕭廷,時而溫柔似水,時而邪魅,時而殘忍,讓幻千羽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阿卑羅王了。這樣一個有著兩麵的人,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快樂的呢。看他,和若萱在一起,很快樂;看他,取得天劍,殺那些人,似乎也很快樂。但是,究竟什麽時候,才是真正的快樂呢。

    “蕭公子,你過的快活嗎?”

    蕭廷神色一凜,反問:“什麽意思?”

    幻千羽麵色凝重,“阿卑羅王做的很威風吧,可是,你得到的,是真正的快樂嗎?你想過什麽樣的日子才能讓你快樂嗎?是殺盡天下人,還是和心愛的女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殺人我很高興,我很快樂,那些人該死,我為什麽不殺,我為什麽要放他們一馬,我放過他們,他們會放過我嗎?如果他們要置我於死地,在此之前,我一定要他們先死。小羽,你說我錯了嗎?”

    幻千羽一時語塞,也眼看蕭廷怒了,連忙說:“我,也是好意。”

    “好意?你的好意,那些人會要嗎?他們隻會認為是我的詭計,既然如此,我為什麽不讓他們死,為什麽要給他們活路。我給了活路,隻會被他們當做我蕭廷的陰謀。你知道那些人想什麽嗎,他們隻想我死,不止我死,還有若萱,還有天兒芸兒,你希望我們死嗎,如果你不希望,你就不該問我這個問題。我快活嗎?死了我快活嗎?我是要權勢,但是我也要若萱,因為我的生命中,這兩樣都不可缺少。小羽,你的好意,很可惜,會成為殺死我的工具。”

    “蕭公子,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蕭廷淡淡一笑,“算了,別說了就是了。記住了我吩咐你的一切。還有,暫時,不要讓若萱知道。對了,若萱她,昨晚,身子不大舒服,你最好今天去看看。”

    幻千羽聽了蕭廷這話,一笑。“蕭公子,以我看來,若萱的不舒服,是有原因的。”

    蕭廷看著幻千羽,眼神波平似水。幻千羽再次一笑,說道:“以我昨晚觀察,我覺得,若萱是有了身孕,蕭公子,你動作,咳,真夠快的。”

    蕭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幻千羽,半天才說:“真的?”

    “我說了是觀察看來,沒把脈,我不確定,別高興太早。”

    “小羽,你什麽時候看到的,你在偷看我和若萱,膽子不小。”

    幻千羽一時語塞,隻是幹笑。

    蕭廷從阿卑羅王的寶座上下來,手拍在了幻千羽的肩膀上,邪魅的勾起唇角,對著幻千羽就是一句。“小羽啊,看來,你這活字招牌,太沒用了,不如,我幫你摘了吧,醫聖幻千羽,不好不好。你如何可以堪當醫聖稱號呢,你瞧,我與若萱,兩個孩子了,這肚子裏,說不定已經有了第三個。而你呢,如果我沒記錯,你與語鑰成親比我和若萱早,到現在都沒個孩子。唉,我真擔心呀,這半年之約也不必實行了,你直接告訴我,你幻千羽不配稱為醫聖,妻子至今不能有你的孩子,看來,是你的問題。必然是你”蕭廷沒再說下去了。

    幻千羽卻早已氣炸了,“蕭公子,你這張嘴真是太缺德了,半年之約沒到,你急什麽,你怎麽知道我娘子沒我的孩子,你又如何知曉是是我的原因。當心若萱肚子裏沒你的孩子,空歡喜一場,我看到時候你如何收拾。”

    “如何收拾?簡單,如果沒有,正好告知若萱,我想要第三個孩子,沒有我也可以讓她有,可是你,豈不是更難過,因為語鑰沒孩子,是你的原因。”

    幻千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蕭廷卻還在說:“你別氣,你千萬別氣,氣壞了身子,語鑰更沒有孩子了。嗬,你說是吧。”

    幻千羽的一隻手抬起,蕭廷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笑,“想打架?你打得過我嗎?從小就被揍,還想被揍是不是?”

    “現在還不知道誰厲害呢,姓蕭的,你看招。”說著,幻千羽已經揮拳過去了,蕭廷一側身躲過去。“小羽,你這拳頭,堪比若萱的繡花拳頭。”

    蕭廷正得意,卻覺得吃痛,幻千羽已經一拳頭砸上去了。“哈哈,我贏了,蕭公子,這就是你放鬆懈怠的原因了。”

    “好小子,你還真敢動手,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蕭廷一抬手,已經將幻千羽的身子扣住,反手扭住了幻千羽,一隻手還微微用力扭住了幻千羽的手腕。“認不認輸?”

    “不認不認就是不認。”幻千羽也嘴硬。“阿卑羅王打人啦,若萱快看,你相公欺負我。”

    蕭廷一抬頭,卻被幻千羽一扭動,蕭廷的手順勢一鬆。可是,哪裏有若萱。“哈,蕭公子,我可抓著你的把柄了。阿卑羅王竟然怕妻子唐若萱。哈,蕭公子呀蕭公子,你算是完了。若萱呢,咦,若萱怎麽不在呀。哎呀,真難過,若萱怎麽不在呢。”

    “幻千羽,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再也不能開口。”

    幻千羽一副得意樣兒,“好呀,那我就不給若萱診治。”

    蕭廷也笑了,“不看是不是?好呀,別忘了,我自己也會把脈,我診的出來。”

    幻千羽一愣,差點忘了這點。“泄氣,我不玩了行嗎?”

    蕭廷突然正色的說道:“小羽,別玩了,先告訴殷如墨他要做什麽,之後,過來給若萱看看吧。”

    “是,愛妻如命的蕭大公子,幻千羽遵命。”還沒等蕭廷說什麽,幻千羽已經飛快的逃出了天羅宮。蕭廷隻是搖頭,這個幻千羽,怎麽就和小時候不一樣,成了這幅嬉皮笑臉的模樣。

    風,輕若虛,淡似無。淡淡的微風吹拂下,推開那扇門,簾子被風輕輕吹起,床上的佳人蹙眉,翻個身,看見他眉頭深鎖,都什麽時辰了,還睡。蕭廷無奈的走過去,將錦被掀起,露出了佳人的胳膊,蕭廷輕輕推她。卻被若萱的手輕輕打一下,她輕哼著。

    “若萱,都什麽時辰了,快起來吧。”

    “我不,我要睡覺。”若萱的眉頭再次蹙緊。

    說著,若萱還一個翻身,蕭廷將若萱硬生生的拽起來,錦被再次朝下落,蕭廷看著自己的妻子軟若無骨的躺在了蕭廷的懷裏,依舊一副不想醒的樣子。“不,讓我睡覺,我要睡。”

    “若萱,什麽時候竟如此懶散了?我們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不。”若萱還是不肯。

    蕭廷再三哄,若萱都不肯醒。蕭廷看著若萱那微紅的臉頰,忍不住輕輕在若萱的臉頰上親一下,若萱隻覺得癢,伸手去推,卻被蕭廷抓住了手。蕭廷看若萱一直不醒,一笑之後,吻住了若萱的唇,不知是情難自禁還是故意為之,加重那個吻,若萱一開始還繼續睡,偶爾還輕微動下,之後被蕭廷加重的吻完全弄的無法喘氣。“嗯•;•;•;”

    若萱的眼皮緩緩睜開,看到蕭廷還在如此,伸手去推,蕭廷這才鬆口,一笑,“終於,醒了?”

    若萱不滿的看著蕭廷,手輕輕勾上了蕭廷的脖子。“廷哥,你幹嘛不讓我睡覺,我要睡覺,求你了。”

    蕭廷看著若萱那個樣子,隻是笑,拿過若萱的衣服,輕輕捏捏若萱的鼻子,寵溺的說道:“好了好了,想睡覺,讓你睡,但是先起來。除了睡覺,我什麽都答應你,等會兒小羽要過來,你不會想這樣讓他看到你吧。”

    “我不介意。”若萱懶散的說了句。

    “可是我介意,聽話好不好?穿衣裳。”蕭廷說完,就把若萱的胳膊朝衣裳裏塞。

    若萱不情不願的起來,坐在那裏,“廷哥,千羽怎麽還不來。”

    “再等會兒吧。”

    “我要見天兒和芸兒。”

    “等你完全好了再說。”

    “你不是說什麽都答應我嗎?”

    “這個不行。”

    “那我要見忘佳。”

    蕭廷一笑,“等小羽把脈之後再說。”

    若萱不高興的嘟囔著:“小羽,小羽,幻千羽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慢了,急死人了。我不要見你。”

    蕭廷這下湊過來,就是一句,“這個,免談,你不見誰都行,就是我,萬萬不行。”

    若萱正要再開口,幻千羽已經進了屋。“蕭公子,抱歉,我娘子剛找我。”

    說完,還沒等蕭廷和若萱說話,幻千羽已經飛快的搭上了若萱的脈,頻頻點頭。末了,對著若萱隻說了句,“大致沒什麽問題,再多休息一陣子更好,有空多散散心,對身體好。”蕭廷遞給幻千羽一個眼神,幻千羽嬉笑著點下頭,蕭廷心中有數,微笑著對幻千羽說:“小羽,那你可以走了。”

    兩個人走到門口,蕭廷得意的看著幻千羽,“小羽,記得,招牌沒了,好了,還是我的若萱重要,若萱這件事先別聲張出去,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要你,人頭落地。”蕭廷說完,還一笑拍拍他肩膀。

    “喂,我娘子可以知道嗎?”

    蕭廷瞪他一眼,砰的將房門關上。

    蕭廷走到若萱麵前,猛地用力,將若萱橫抱起。“喂,幹什麽呀,大白天的,你可別胡來。”

    蕭廷將若萱放在床上,再次對著若萱的臉頰親吻一下。“若萱,我現在,不會胡來的。”

    若萱奇怪的看著他,之後就說:“我要見忘佳,還有天兒,芸兒。”

    “等一下,等一下。”蕭廷說完,手輕輕放在了若萱的腹部,想感受看如何。

    “幹嘛,我肚子沒事。若萱對蕭廷很不解,就看見蕭廷一會兒摸若萱的肚子,一會兒,手身上去把脈。

    若萱覺得好氣又好笑,“廷哥,蕭廷,你今天是不是不對勁呀。我知道你會把脈,可是你也不需要這樣。”

    蕭廷的麵色稍顯凝重,搭上脈,放下來,抓住了若萱的手。“若萱,其實,小羽隻告訴了你一部分,剩下的,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幹嘛這麽嚴肅,廷哥,你嚇唬我是不是?”

    蕭廷搖搖頭,若萱看著他如此嚴肅,強迫自己嚴肅下來。“那,你告訴我吧。”

    蕭廷微歎口氣,對著若萱耳旁低語了句,“你,有了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若萱,你說,我是不是該嚴肅些。”說完,蕭廷笑了起來。

    剛聽到的時候,若萱先是驚訝,而後就是一句,“你騙我,你騙我,我讓你騙我,我還以為自己身體怎麽了。”蕭廷笑著抓住了若萱的手,可是很快若萱就苦惱的低下頭。“我怎麽又有你的孩子了?”

    蕭廷一開始還洋洋得意,看到若萱這個表情,頓生挫敗感。“若萱,你怎麽這種態度,知不知道我會很傷心的。”

    “我不這個態度我什麽態度,都怪你,害我又要生孩子,我不要,我不要。難怪我這幾天那麽想睡覺,難怪我昨晚就吃了個蜜餞就想吐。”

    “若萱,你不可以這樣的,給天兒和芸兒生個弟弟妹妹多好。”

    “一點都不好,你又不用受罪,受罪的是我。哼,給我倒杯水去。”說著,若萱就頭扭過去了。

    蕭廷這下不樂意了,“自己倒。”

    若萱迴過頭來,“千羽不是說了,我得好好休息嗎,我不要倒,你給我倒。不給我倒是不是,好。廷哥,你看我有孕在身,這屋子呢,從今以後你就別想進來了,天羅宮挺寬敞的,你就住在那裏吧,一直到,這個孩子三歲大,你再搬迴來。”

    三歲大,蕭廷這下可不樂意了,那不就是,四年嗎,那可不行。蕭廷立刻不同意了。“若萱,你怎麽可以如此殘忍,你明知道,身側沒有你,我難以入眠,你這可是,讓我難過呀。”

    若萱看著蕭廷,也笑了起來,“我就是要你難過,不許靠近我,你瞅瞅天兒和芸兒,都被你教壞了,這個孩子,你休想教壞。哼,我不要你教,也不要你靠近我。”

    蕭廷立即倒上一杯水,“好夫人,若萱,好了好了,別氣了,氣壞了身體,為了肚子裏這個好,喝水,你打我好不好?打我一頓好了。隻要不生氣,隻要不趕我走,什麽都好。還有,雲崖的行動你全部取消,你都有孩子了,我才不許你冒險,你就安安心心呆在這裏。每天看看我就行了。我讓忘佳給你做些好吃的,不許亂動,不許再睡了。”說完,蕭廷對著若萱的臉頰再度一吻。

    若萱看著蕭廷的樣子,也一笑。

    一場美麗的遇見,注定了鏡花水月,明知是萬劫不複,卻也要赴一場宿命的盛宴。生死契闊,世間多年,也不過一瞬過眼雲煙,卻不知一場韶華浮夢,於某個不經意間,觸斷了多少的別離,待把聚散輕放,隨意閑開落。萬水千山,人麵桃花皆不見,雲水生寒,唯此心,永牽念。

    心痕似水,經年如夢,若夢成空,相思未老,唯念兩心同。若,時間靜止,願意把自己凝成一抹剪影,隻要你目光覆蓋的瞬間,便是永恆。

    丐幫

    夜晚的風,微涼。黃湘一人走在丐幫裏,沒有任何人的陪伴,形單影孤的樣子,分外淒涼。她一個人,到處走,卻不大看路,不知道在思量什麽。

    一直到,黃湘發覺前麵有遮擋物,這才抬頭。之間黃湘的前方,一個人抱著劍,站在黃湘的麵前,微笑著看她。“殷如墨,怎麽是你。”

    “噓,別這麽大聲,把人招來了,對你不好,對我,也不好的。”

    黃湘很懷疑的看著他,“殷如墨,你大半夜不睡覺,到丐幫做什麽,莫不是想對我們丐幫有什麽行動?”

    殷如墨上下打量了黃湘很久,才開口,“我們,丐幫?看不出來呀,黃湘,難道你是丐幫幫主夫人?沒聽說吳堵有夫人呀。差點忘了,吳堵去了少室山,就算有夫人,我也看不到。該打該打,差點忘了,這裏現在你和古漢陽,還真算是最厲害的呢。”

    “你•”黃湘一時語塞,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要幹什麽,如果沒什麽,隻是想來嘲諷我幾句,那麽你已經說過了,請吧。”

    殷如墨這次笑了,“別著急別著急。”殷如墨伸個懶腰,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唉,隻是覺得崆峒很可憐,就快被滅了。”

    “蕭廷要如何就如何,隻要蕭廷覺得可以承受若萱的責罵,就行了。蕭廷最後可別崆峒沒滅成,若萱也不願意繼續留下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殷如墨冷瞥她一眼,譏諷道:“唐若萱?這次才不會,如果說是崆峒的人,或許唐若萱會有什麽說法,可惜,崆峒現在做主的人,是雲崖。你不知道也對,你怎麽可能知道這麽清楚呢。告訴你也無所謂,崆峒掌門,被雲崖軟禁了,如今的崆峒呀,已經成了雲崖在中原最大的控製力量。想想真是可悲,什麽武林正派,不過是酒囊飯袋,連雲崖都鬥不過,還妄想打敗我血月神教,難哪。”

    “血月神教厲害不厲害,不是你一句話說得清的,既然如此厲害,那麽你何必來找我。殷如墨你此行的目的何在,心裏清楚,我從前也是血月神教的人,血月神教如何,我和你一樣清楚。”

    殷如墨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你從前是血月神教的人了,黃湘,別這種態度,說不定哪天你死的更慘。崆峒掌門賀老三能活還是會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不過他確實該死,哈哈哈哈。”話說完,殷如墨一縱身,已經沒了蹤影。

    黃湘在此情此景下,隻是多了很多的焦慮,該怎麽做才是對的。若崆峒真的被滅了,當如何是好。一夜未眠

    少室山

    吳堵已經在少室山呆了好幾天,幾天來,都和幾位得道高僧商討血月神教阿卑羅王天劍已失的事,期間別派掌門多有其他看法。但是吳堵所言句句有理,讓別派掌門都不知如何是好。

    “妙空大師,您是少林方丈,此事,吳堵但憑方丈一句話。”吳堵已經在這裏好些天了,多多少少還是著急的。畢竟丐幫可以掌控血月神教的任何消息,而此刻在少室山,他什麽都做不了。

    其他各派掌門也紛紛讚同。“阿彌陀佛,既然各位掌門人都如此信任老衲,老衲當仁不讓。老衲送諸位十個字——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阿彌陀佛。”說完,他已經掌心合十。

    吳堵細細體味,一笑,“哈哈哈,方丈果真是高人,吳堵佩服。”

    “吳幫主過謙了,吳幫主乃武林豪傑,若非吳幫主這幾日的提點,老衲可能也參不透這層。吳幫主,剿滅血月神教,還得靠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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