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理你了。”

    起身穿衣,梳洗好之後,看著蕭廷,蕭廷卻一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走過去,看他衣裳上的扣兒還沒有完全係好,伸出手去,幫他係上。卻在此時,聽到他低沉的嗓音——“若萱!”

    “嗯?”

    思考了很久很久,才再次開口,“你帶著天兒,芸兒,和語鑰去關外如何?”

    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廷哥,你什麽意思?你是說,你願意在這些事處置完之後,我們一家人,離開這裏?”

    他正色的臉上寫著鄭重,手搭在了若萱的雙肩上,再次說著:“不是,這件事,現在不說。我的意思是說,就這幾天,你帶著天兒,芸兒,和語鑰去關外,好不好?”

    “你什麽意思,你是,要我離開?那你呢?”

    “我?”他的嘴角,淡淡一笑,迴道:“我要對付雲崖,你別留在這裏,這裏很危險。小羽也勢必會擔心語鑰的,你們一起離開了,我和小羽也少了分牽掛,那樣處理起來,也容易多了。”

    仍在幫他係扣子的手猛的收迴來,立即陰著臉,厲聲說:“你想都別想,我不會走的。廷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這個女人,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我怎麽是不要你了呢,我要是真的不要你了,何必告訴你呢,我是怕雲崖對你不利,你聽話,帶著天兒、芸兒和語鑰去關外住段時間,等事情了解了,我親自去接你迴來好不好?雖說那裏有雲崖的勢力,但是他的大部分精力都在中原,再說有語鑰在,我覺得不會有事的。”

    “我再說一遍,這件事,沒得商量,你想都別想。”說完,有些不高興的別過頭去。

    直接說沒法讓她同意,看來,隻得另想辦法了,但是,必須現在安撫好她,“好好好,不去不去,行了吧。就讓你呆在我身邊,這下,可滿意了?”

    “不許心裏另有打算。”

    “是,我的好若萱。”

    梧葉疏影交錯地漫過窗紗,幾縷霞輝明媚了鬥室。一花一葉繽紛整個世界,一顰一笑定格美好瞬間。凝神,時光豐盈著目光,歲月便在一記淺笑裏安然。

    在如此的場景下,一個名字在心裏羽化,恍然是夢,對方的倩影還是昨日的容顏,記憶的年輪銘刻在誰的窗前,飄渺的風煙喚起誰的遙遙思念,那些緩緩流淌的精致劃過錦瑟華年,讓人深情的凝望。

    時光如錦綿綿了時光,繞過距離的迴廊,悠悠栽種下那些翩然的記憶,素錦流年隻願為你譜一曲戀歌,隔著時光相望,讓情絲在陽光中傾訴,在癡守中倘佯。

    紅塵之上的眷念氤氳了眼,執心的牽盼低咽在夢境邊緣,微微的風拂過,淺淺的心事便會隨同飽蘸墨汁的筆尖一起搖搖欲墜。很多時候喜歡將一份思念,深藏心中,但是掀開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坦露出來的那些懷想便會深深的穿梭過弦音流漫的情愫並恪守於繾倦的墨跡裏。

    當午夜的風輕輕劃過夜空的時候,誰能知曉想念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憂傷的感覺,誰能聆聽到深埋在內心之中那份深情的唿喚。那一刻,將執於掌心的故事一一為你打開,今生,踩著經年的一地花香,以一種銘記的姿態來將彼此一路吟唱,將它一路花開。

    時光如雪,覆蓋了一路流光,吟誦一卷嫵媚深深,譜唱一曲千年戀歌,倘若可以,隻要一滴相思的淚滴,願為你蜷在這滴淚中,深深的凝眸淺淺的笑,隻為,鐫刻你的容顏,其實不需要鐫刻,早已在心裏。

    誰的夜迴旋了誰的心曲,誰的眼入了誰的心,擱淺的目光為誰點燃,夢境的開始傾城了誰的那一年,茫茫前塵後世繾綣了誰跟誰的無以倫比,皆因,紅塵有你,那場邂逅,相識相知,莫失莫忘。

    客棧

    一個人在客棧中走來走去,不行,再這麽下去,早晚,無法控製這個局勢。“楓兒,如此焦慮,怎麽,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嗎?”

    “義父,孩兒,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就算再不樂意喊這聲,但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雲崖冷哧一聲,除了不可置信外,就是不屑了,進了屋,坐下,也讓他坐了。吩咐道:“給義父倒杯茶喝。”

    李慕楓拿起一旁的茶具,慢慢的倒起茶來,倒完一杯茶,遞給雲崖,雲崖伸手去接,李慕楓一鬆手,啪的一聲響,茶杯掉了。“嗬,怎麽,這麽不樂意,我連向你討杯茶喝,都不可以嗎?”

    拿起茶具,再次沏茶,倒好茶,手這次穩穩地拿著,雲崖伸手拿,卻還被李慕楓緊緊握著,雲崖這次瞧了他一眼,再次發難,“果真是不想讓我喝著一杯茶,嗬,這次根本不想給我,楓兒,你可真夠孝順的。”

    李慕楓的手鬆了鬆,那杯茶,總算是被雲崖拿了起來,慢慢的放在桌上,沒有喝,依舊望著李慕楓,李慕楓,覺得,這都是有目的的,也不想沉默下去了。“義父,不知這麽做是何用意。”

    “義父?嗬,在你眼中,當真還有我這個義父嗎?這幾天,你都做了些什麽,你還是,自己老老實實的說吧。”

    他,知道了?“孩兒,什麽都沒做。”

    再度望著他,吩咐,“乾,說一說看,他都做了什麽吧。”

    一拱手,如同一個木樁子一樣站好,朗聲迴道:“三天前,在血月神教山下救了唐若萱,和唐若萱說了很久的話,之後,在血月神教山腳下的我魔影宮人,無一幸免,死。”

    茶杯,砰的摔碎,換為一張冷峻而陰鷙的臉,厲聲說道:“你如何解釋,為了一個女人,殺害自己的兄弟,你覺得,很對嗎?”

    李慕楓沒有絲毫的愧疚,直視他的雙眼,說道:“你還是找人跟蹤我,既然不相信我,那麽何苦問我呢。是,我是救了若萱,但是,那些人,不是我殺的。當時我救了她,就帶著她離開了,後來,阿卑羅王趕來了,應該,是阿卑羅王殺了那些人。我為什麽救若萱,我不管你和阿卑羅王的恩怨如何,禍不及妻女,若萱是無辜的,他們的一雙兒女也是無辜的,你做事,不要這麽絕好不好!”

    “你給我住口,唐若萱就算沒嫁給蕭廷,也有錯,錯就錯在,她不該和蕭廷有情,隻要有一點情,這,就是把柄。你覺得,我可能放過敵人的一絲一毫的把柄嗎?禍不及妻女,那麽當年,為什麽蕭廷的父親要傷害他母親,你告訴我為什麽?”

    又是這件事,雲崖的這個坎兒,總是過不去。李慕楓這次非但沒有住口,反而繼續開口,“義父,恕我直言,你對蕭廷的母親,不是愛,隻是占有,你是覺得和她多年的感情,受不了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你這根本不是愛,隻是一種習慣,如同蕭廷習慣了權勢,你習慣了他母親在你身邊存在一樣,你把那一切當做了理所當然,就忽略了很多很多。雲坤的母親,或許才是你喜歡的人,也許一開始,你不喜歡雲坤的母親,但是後來,你是喜歡的。不然,你為什麽不敢見她,為什麽要遮遮掩掩的,你不過是拿蕭廷的娘親的事做借口,來滿足你一統江湖的夙願罷了。你,根本是在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

    一句句話,像是戳在自己的心窩上一樣,站起來,怒道:“你給我住口,不要為你的事找托詞,那麽,你對唐若萱呢,為什麽不覺得你對唐若萱隻是可憐,不是愛,你這麽違背我的話,按理說,我早就可以讓你去黃泉找你的親生爹娘。”

    “無論你是如何想的,我對若萱,早就沒有了那份情,僅僅是,曾經而已。既然你不肯信任我,何苦留我呢,要殺要剮,悉隨尊便。”

    這句話,徹底觸怒了雲崖,乾卻阻止了他,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麽,怒火,熄了不少。轉而,沒有任何表情的說:“好,或不及妻女就不及妻女,楓兒,你幫我,將唐若萱請出來,我有話,單獨和她說。放心,我隻是想,和她談一談阿卑羅王的問題,沒有任何傷害她的意思,你也可以在一旁的。”

    “辦不到,我進不去血月神教,你太高看我了。”

    雲崖冷嗤一聲,像是了然一切一般,道:“是嗎?找殷如墨,就可以解決了吧。”

    他,又知道。再度迴答道:“阿卑羅王又不是傻子,早就發現了,所以,唯一進去的辦法,也沒了,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你。。。好好好,那麽,從今以後,你就必須按照我的意思辦事,否則,我立刻讓你先為蕭廷鋪路,別怪我沒提醒你,唐若萱,我不會好好對待了。乾,通知其他人,看好少主,少主若是離開這裏半步,他們的性命,先給我留下。”說完,轉身離去。

    血月神教

    語鑰一個人在血月神教裏到處走,血月神教,其實她並不熟悉,不多時,竟走的不知如何迴去了。“怎麽辦啊,唉,這個血月神教真煩,居然找不到迴去的路了,怎麽辦啊。幻千羽,你在哪兒啊。”她愁眉苦臉的喊著。

    “這是怎麽了,找不著迴去的路了?”

    聽到這個聲音,語鑰一驚,很快平靜了下來,喊道:“蕭大哥,怎麽是你,這裏,是什麽地方?”

    蕭廷平靜的一笑,答道:“這裏,是我娘原來住的地方,你是怎麽走過來的,不會是瞎走吧。這裏,很少有人來的。幸虧你不知道這裏,是禁地,否則啊,你的小命就沒了。”

    語鑰哦了聲,低頭承認錯誤,“蕭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到這邊來的。”

    “我又沒怪你,走吧,我帶你迴去。”

    一路上,語鑰都覺得太安靜了,和自己的性子太不像了,甚至覺得,自己腦子都能爆炸了。

    一個人,先開了口,“語鑰,關外,是不是很美?”

    總算是合了她的意,立即答道:“對啊,關外雖然不似江南的這種美,但是,那種大氣美,也是很美很美的。蕭大哥,你是不是對關外很有興趣,不如,什麽時候你帶若萱姐過去看看,讓若萱姐,給你好好地形容一下,相信,也能讓你覺得,畢生難忘呢。”

    “我是很想啊,可惜,沒這個機會。語鑰,不然,你幫我一個忙好了。你說服若萱,讓若萱帶著天兒、芸兒,和你一起去住一段日子。你們,即刻動身好不好。”

    語鑰驚訝的看著他,即刻動身,這是什麽意思,有些為難了。“蕭大哥,這個,我沒辦法答應你,若萱姐,恐怕不會同意吧。我猜,你是怕雲崖那個老不死的傷害到若萱姐才是,你對若萱姐真好。”

    蕭廷了然的一笑,繼續說道:“難道小羽,就不關心你嗎?你說對了,我的確不希望她有事,但是,如果真的這樣了,小羽也會很高興的。不說別的,你先幫我試試看,好嗎?”

    “幻千羽,他,才沒有呢,他每天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我和沒有我,有什麽兩樣嗎?我隻看到了你對若萱姐特別好特別好,我真的很羨慕,假如你和若萱姐沒了那些該死的東西做阻撓,一定會特別開心的。真的,你不要覺得我是口不對心。”

    這個語鑰,居然是這麽想的,還是得幫幻千羽說幾句話了——“語鑰啊,小羽呢,的確不大會哄你,但是,從前他提起你,就會,有些,激動吧。聽若萱說,有時候提起你,他還會,有些臉紅,一個男人,為了你臉紅,難道還不夠喜歡你嗎?”語鑰聽了這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原來,這個幻千羽,一直都是想著自己的,是自己沒覺察到呢。“好了,到了,你迴去吧,記住了,下次,別隨便亂走,萬一你丟了,可是會急壞幻千羽的。記住了,我說的那件事,就包在你身上了。”臨走,還不忘開開她的小玩笑呢。

    房間

    “相公,你在幹什麽?”

    看著幻千羽這幾天頭都不抬的研究什麽東西,語鑰還是有些不高興的,手剛伸過去,就被幻千羽吼道:“別亂動!這東西,動不得。”

    不免嗤之以鼻,“什麽破玩意兒,這麽寶貝著,一點也不好玩。”

    幻千羽這才抬起頭來,看了語鑰一眼,解釋道:“語兒,這個東西,萬一你不小心吞到肚子裏,會有危險的。這個呀,叫做黃花夾竹桃,吞下去,可能導致小產和腹痛呢,我可不希望給你治病。”

    語鑰哦了一聲,湊過去看了眼,還是覺得很奇怪了,“你什麽時候也喜歡研究這個了,怎麽,你準備趕明兒幫女人接生啊。如果是這樣,免談,我立刻和你分開住,我不希望身邊住著你這樣的人。”

    “胡說什麽呢,沒工夫和你開玩笑。我這些日子,沒空和你出去玩兒,想出去的話,找若萱吧。”

    提起若萱,也罷,還是早點幫蕭廷問了吧,立即轉身離開了,幻千羽也沒個察覺。

    “若萱姐!”嚇了一跳呢,懷中抱著小小的人兒,軟綿綿的感覺呢,迴過頭,作了個小聲點的手勢,聲音那樣的輕柔,“天兒乖,不哭,娘在這裏呢,聽話,聽話好不好?”看她如此,語鑰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好半天,兩個孩子都哄好了,若萱這才讓忘佳先照顧著,和她出去了。“有什麽事嗎?”

    “其實,也沒什麽事。我隻是,閑著沒事做,想找若萱姐,閑聊一下。對了,若萱姐,你祖籍哪裏人?”

    “我是潼關人。”

    輕輕點頭,繼續朝話題靠攏。“潼關,這裏是江南,若萱姐有沒有想過,去見識一下沒見識過的風景,比如說呢,大漠風光,再比如,邊塞的感覺。那種感覺,和這裏都是不同的。如果有機會,真希望你能去見一見。”

    這是什麽意思,若萱的心,突然沉了。想起了蕭廷一大早提起的那件事,她,是說客嗎?也不生氣,隻是平淡的說道:“是蕭廷讓你來說服我,跟你去關外的嗎?語鑰,我辦不到。”

    “若萱姐,你說什麽,我怎麽不明白。我不過隨口問問,什麽蕭大哥,蕭大哥和你說了什麽嗎?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蕭大哥想帶你過去玩,好啊好啊,我求之不得呢。在那裏,幻千羽給我專門弄了個莊園,偶爾,我還女扮男裝到處跑,可好玩了,不如什麽時候,若萱姐你也女扮男裝和我一起好不好?若萱姐你這麽漂亮,女扮男裝起來,一定很標致,說不定,不少女孩子還會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我覺得挺有趣的。”

    她,真的不知道嗎?若萱有些懷疑了,卻不得不說:“語鑰,其實去不去關外,無所謂,重要的是,能和自己愛的人麵對所有的困難,就夠了。假如,千羽讓你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迴到關外,不管他們和雲崖的事,你願意嗎?”

    “什麽,他敢,他要是敢這麽做。看我不揭了他的皮,若萱姐,我也是,隨便問問,你別在意啊。我也是覺得,你沒有去過,一時興起,這才問的,你千萬別亂想。是不是蕭大哥和你說了什麽,蕭大哥真的讓你過去呀。”

    “沒什麽,既然沒事,我們隨意走走吧。我也很多天沒好好的走一走了,語鑰,陪我說說話吧。”語鑰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來,蕭大哥的忙,自己還真是幫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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