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子,你的打算是什麽?你當真打算讓忘佳姑娘這麽做嗎?這麽做,當真不怕若萱知道麽?”

    蕭廷的唇角勾起,淡淡的一笑,“既然給了她三天時間,就是希望她想清楚。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忘佳冒險的。畢竟,若萱也是很在意忘佳的。我不希望任何人以身犯險,可是,這個李慕楓這次卻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殷如墨是如何做的,說說看吧。”

    幻千羽有些看不懂蕭廷究竟是想做什麽了,卻又不得不照實了說。“小墨隻告訴我說,他殺了些崆峒派的人,然後又留下了李慕楓慣用兵器的把柄,相信賀老三已經懷疑了。可我不明白,你如何讓丐幫那些人進入我們設下的彀中?”

    “江湖中,本來就是爾虞我詐。如果是吳堵在的話,也許不會。可是吳堵現在被雲崖牽製著,所以這正是一個好機會。古漢陽根本就不值一提,因為他根本是個庸才。他今天能走到消滅血月神教的英雄,不過是靠他那自以為很好的運氣罷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值得一提麽。再說了,我早就查出來了,賀老三投靠了雲崖,可是雲崖為人也不見得能容得下那種酒囊飯袋的存在。可是賀老三那種人,怎麽會沒有半點疑慮的,所以現在,正好是幫他們撕破臉皮的好機會。這些,在吳堵迴來之前,我們必須要全部做好,免得吳堵迴來就發現了。那我們就全部白費了。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對殷如墨的做法,我早就說過,殷如墨為人忠心,但就是在有些事麵前迂腐不化罷了,這種人,能用則用,不能用,那麽必要的時候,就得除去。我明白他和你關係匪淺,但是你記住了,江湖中,沒有永遠的兄弟。兄弟,可能可以為了你做什麽,可是往往,也是兄弟害了你。殷如墨仗著我從前不對他做什麽,有恃無恐。這種人,難道我不該懲治嗎?”

    蕭廷說的句句有理,這些,都讓幻千羽無話可說。“是,你說的也有理。也許,是我太仁慈了。你,也是時候去看看若萱了,她還是很在意你的。”

    “忘佳姑娘,你等等!”聽到叫聲,忘佳停住了腳步,迴過頭去,看見了語鑰。

    語鑰盈盈走開,落落大方的一笑。“忘佳姑娘,語鑰想和你一起走走,順道兒呢,問你些問題。”

    忘佳淡淡一笑,迴答道:“幻夫人,您請。”

    語鑰最見不得這些繁文縟節的,立即說道:“忘佳,我這麽叫你合適嗎?不需要和我說這些虛的,我語鑰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的。我們就直說好了,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肯為了一個和你沒有什麽關係的人做出那麽大的犧牲。我相公雖然不讓我聽你們的談話,但是從當初你的請求來看,我覺得你是心意已決了。”

    忘佳看了語鑰一眼,似乎陷入了深深地迴憶中,末了,才開口。“幻夫人,你了解一個在殺戮下長大的人的痛苦麽?我自小入了血月神教,我知道血月神教隻講教規,不講人情。可是隻有姐姐她是與他人不同的。她完全可以和別人那樣隻當我是血月神教的尋常人,不需要對我那麽好。我記得當初教主剛得到天劍的時候,要殺了姐姐。那個時候,我求教主不要殺她,教主不肯,她說讓我不需要求情。再然後,她曾經說,我是她唯一的親人。單是親人這兩個字,就可以讓我明白,她是真心拿我當好妹妹的,所以,為了報答姐姐的一份恩情,即使是死,我也願意。”

    “忘佳,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或是教主,都是被蕭夫人當親人的,你們任何一個人為她做什麽的話,她知道的話,都會痛苦不堪的。”

    忘佳笑了起來,“是,你說的很對。所以,我已經想好了辦法,讓姐姐不知道我為她死了,如果真的會為她死,她或許最後知道,也能少點難過。”

    語鑰斷沒有料到這個忘佳已經在做這些事之前想了那麽多,“可以告訴我你想做什麽嗎?”

    忘佳疑惑的看了語鑰一眼,還是決心講出來。“我要請丐幫的許君生幫我一個忙。他曾經說過我是她的妹妹,那麽在我為姐姐試藥期間,我會讓教主告訴姐姐我是出去幫教主辦事的。之後,如果僥幸活下來,也就沒有那些事了。可是如果我死了,就讓教主告訴姐姐,這次的事情中,讓我查出來我當真是許君生的妹妹,之後,就說我對不起她,我突然發現自己很想了解自己的過去,就走了。這樣,可好?”

    語鑰聽了她的答話,震驚之餘,立即阻止道:“不行,如果你真的死了,她會覺得對不起你的。既然你說她拿你當妹妹,又怎麽會想不到呢。如果你真為她做了這些,你讓她今後在愧疚中度過餘生嗎?她要是怨恨教主,你豈不是白做了這麽多?”

    “可是如果教主來做,姐姐的餘生會更難受,我也是不想姐姐難過才這麽做的。幻夫人,謝謝你和我說這麽多,可是忘佳明白,我這麽做不止是為了姐姐那麽簡單。我也希望教主明白,什麽才是應該珍惜的。如果忘佳的死能夠讓教主發現姐姐的重要,那忘佳也值了。幻夫人,忘佳該去看看姐姐了。三天後,我就不一定見得著了。忘佳告辭!”

    等忘佳離開後,幻千羽出現了。“語兒,早就告訴過你沒用的,你還不信。”

    語鑰不服的說:“這個姑娘太倔強了,這麽做,真的值嗎?”

    幻千羽由衷的感歎道:“士為知己者死,忘佳的眼裏,也許若萱是最重要的。她以為自己死了,就能讓蕭公子看清楚若萱有多重要,因為若萱的身邊,那時候就隻剩下蕭公子了,真不知道這個忘佳怎麽想的。蕭公子對權勢的迷戀早已根深蒂固了,豈是她一個小女子可以動搖的,值得嗎?語兒,我們迴去吧。如果說這是她的心願,我們無法阻攔,也阻攔不了。”

    房內

    “忘佳,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直盯著我看?”若萱的聲音很小,也那樣柔,卻字字句句映在了忘佳的心中。

    忘佳強撐出一絲笑意來。“忘佳這是覺得開心,姐姐你好不容易醒了,怎麽不好好睡上一覺?”

    若萱有些氣惱的說:“少說這些了,你現在學的跟你那個好教主還真是像,每天就隻知道督促我休息。你看我都醒了兩天了,還不讓我出去走走。”

    忘佳笑了下,說:“這可是教主吩咐的,忘佳不敢不服從,再說了,教主是為姐姐的身體著想。”

    若萱還是有些不甘心,又接著說:“忘佳,當我求你了好不好?讓我出去走走吧。”

    “姐姐,我真的不能這麽做。這些事,得教主說了算。不然我被教主罰,姐姐你也不想看到吧。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你今天說的話比我以前三天說的都多,你不累,我都嫌累了。你就饒了我,讓我休息吧。”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也是不能出去,沒辦法才這麽做的。既然你累了,你就去休息吧。”

    忘佳當著若萱的麵,微微一笑,可是轉過身子,眼淚已經落了下來。關上房門,她就跪在了那裏,對著屋子裏磕著頭。“姐姐,對不起,忘佳過幾天也許就見不到你了,忘佳這麽做,也算是最後一次為你做點事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以後,希望教主可以好好對姐姐,也不枉費忘佳的犧牲了。”

    一雙手,扶住了忘佳,忘佳抬起頭來,有些驚恐的喊著,“屬下忘佳參加教主,教主恕罪,屬下。。。”

    “你起來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真的決定好那麽做了嗎?可是,你明知道我也不想的,還有一天的時間,你好好想清楚了再給我答複,我不想你是為了若萱和我將來能珍惜彼此而犧牲自己。這麽做,即使若萱肯原諒你,我蕭廷也絕不原諒你這個擅自做主的忘佳!下去好好想一想吧。”

    “是!屬下謝教主!”

    蕭廷無奈的歎口氣,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一縷輕愁,悲恨相續,魂飛千載尋伊盡,喚不醒,他人憔悴,夜半靜聽萬千淚。。。

    經流年,夢迴曲水邊,煙波碎,人已醉,紅塵滾滾皆是淚。

    風華下,寂寞了容顏。跌碎了誰的思念?當她,決心這麽做的時候,又可曾想起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又如何彌補所帶來的缺憾?

    愛別離,恨憎會。她的決定,勢必會傷了很多人。可她,不後悔。因為她是心甘情願的拿她當親人的。可是她,又怎麽會想到這麽做帶來的後果呢?

    丐幫

    自吳堵的事從關外傳來至今,古漢陽一直心神不寧,不止是他,整個丐幫都似乎籠罩在陰霾中。關鍵的不同在於黃湘、許君生雖覺得血月神教的可能性比較大,但細細斟酌下來,也覺得疑點重重。而古漢陽卻是深信不疑是血月神教蕭廷做的。一直以來,在黃湘的始終堅持下,這才沒讓古漢陽在一時衝動下對血月神教采取任何行動。

    “古大俠,古大俠,阿樂他,他迴來了!”古漢陽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有些振奮可又是那樣的擔心,當下吩咐道:“快,你們先去通知湘兒、許公子還有慕楓。”

    古漢陽幾乎是慌慌張張的就朝丐幫的門外跑,到了那裏的時候,看見阿樂帶著很多丐幫的兄弟站在那裏,阿樂和那些人的眼裏都布滿了血絲,阿樂看到古漢陽的那一刻,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下跪在那裏了。“古大俠,阿樂慚愧,阿樂對不起你們,幫主說得對,阿樂不該去,阿樂去了隻是給幫主添麻煩,還害的幫主身陷囹圄,如今連幫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阿樂愧對丐幫,愧對你們。”

    “阿樂,這不怪你,來,你先起來。丐幫的眾位兄弟,你們也奔波數日,先各自休息療傷去吧。來,阿樂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

    古漢陽扶著阿樂走入內堂中去,黃湘,許君生已經在那裏焦急的等待著了。“湘兒,你先來給阿樂看看,看他的傷如何了。”

    黃湘伸手搭上阿樂的脈,過了會兒道:“阿樂的傷勢不算重,主要是憂思過度,連日奔波造成的傷勢無法得到醫治和休息,耽誤了治療的良機。索性傷勢不重,阿樂你好好休息,吃幾副我開的藥,相信過些時日就沒事了。”

    “多謝黃姑娘,阿樂我沒事。你們先聽我說這次的事吧。我帶領眾兄弟和幫主、大丸子掌門旬月才到關內的盡頭,在那裏,我們遇到了一個古怪的規矩,那裏的人居然瞧不起我們丐幫的人,當然了,我們是不可能告訴他們我們是誰,但也不能看不起我們做乞丐的。那時候,幸虧遇到一個好心的客棧老板娘,不僅收留了我們,還幫我們想法子來到關外。關外更是奇怪了,幫主為了不讓我們太引人注目,就和大丸子掌門住在客棧中,我們就另找破廟居住。可是怪外的客棧就更怪了,雖然我不住在那裏,但還是知道的。不止房錢貴,連客棧都是沒名字的。哦,對了,我們剛到關外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件事。原來關外也有個血月神教,稱為關外血月神教。”

    古漢陽沒等他說完,就接嘴,“什麽,關外血月神教,一個蕭廷就夠讓人頭疼的了,還有關外的,這個血月神教,難道就這麽難根除嗎?”

    黃湘倒是似乎知情。“關外血月神教,從前也曾聽說過,我一直以為這隻是過去的事,甚至已經不存在了,沒想到還存在。”

    阿樂繼續說著:“後來,幫主和大丸子掌門還被人警告了呢。那是一個女人,不知道是什麽來頭,就說不得踏出那裏的境地,可是幫主他們怎麽會聽呢。幫主他們就還是踏出了那裏,認識了一個人,那個人叫雲崖,據說是和關外血月神教作對的最大組織。他們一開始就是幫我們查那個毒公子,後來,查沒查到我不知道。哦,對了,大丸子掌門說,那個人是李公子的義父呢。再之後,他們就決心一同來我們這裏,共同對付血月神教,可是就在快出了關外的時候,遇到了血月神教的埋伏,我帶著弟兄們去幫幫主他們,反而成為幫主的累贅,現在幫主他們,生死不明!”

    聽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古漢陽已經憤怒了。“蕭廷簡直欺人太甚了,奇怪,按理說若萱知道了這件事不應該沒反應的,不行,看來那封信極有可能被蕭廷截下來了。我一定要為吳大哥和大丸子報仇!”

    “我義父他怎麽了,他怎麽了!”李慕楓隻斷斷續續聽到一部分,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黃湘看著李慕楓,沒說什麽,古漢陽解釋了次。李慕楓立即說道:“不,我義父他武藝高強,怎麽會被蕭廷暗算呢,還有吳大哥他們,怎麽會這樣!古大哥,我請你一定要為江湖武林做主!”

    “李慕楓,你這話說的太大了吧。再說了,你和漢陽都重傷未愈,有什麽理由和血月神教拚命!在沒有見到吳大哥他們的屍首前,我寧願相信他們是生死不明也不要相信他們死了!”

    許君生也附和黃湘道:“不錯,黃姑娘所言有理。不如我們再登上數月,如果真是血月神教做的,相信血月神教不會沒有任何動作的。”

    李慕楓這下也急了,“許君生,我敬你是好漢,沒想到你如此貪生怕死!”“貪生怕死?”許君生嗤笑到:“如果我許某人真是貪生怕死之徒,何苦趟這灘渾水?我也是為了慎重起見,諸位聽不聽,與我何幹!”話說完,轉身就走。

    黃湘看許君生離去,也明白許君生是為了大家考慮,對著古漢陽說:“大木頭,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我看不如這樣,半個月內如果大丸子他們還沒消息,我們就召集武林群雄共同對付血月神教!李慕楓,這下你覺得如何?”

    李慕楓沒有作答,阿樂倒是說了。“古大俠,黃姑娘他們也是為了我們考慮,李公子隻是為自己的親人考慮。”

    “我先走了,既然你們都這麽說,我也無話可說。”

    等李慕楓離去,黃湘忍不住嘀咕道,“不自量力,我看他就是覺得之前的事被人揭發,無地自容。所以想挑起武林爭端,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阿樂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她。

    古漢陽看不過去了,說著:“湘兒,就用你剛才的話說,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我們不該瞎猜測的。雖然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之前武林同道的死和慕楓有著些分不開的關係,但是這萬一是栽贓嫁禍,我們豈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黃湘就點頭道:“大木頭,你對這些人的心為什麽不能放在血月神教身上呢,李慕楓也許是冤枉的,難道血月神教沒可能嗎?是,這件事蕭廷的嫌疑最大,可是若萱如果知道的話,會不做任何反應嗎?蕭廷不能瞞若萱多久的,如果真是蕭廷,他沒道理不承認,更沒道理讓這件事被我們知道。大木頭,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有時候你的好心會辦壞事的。你就聽我一言吧。”

    血月神教

    一江明月,迴首少了誰。一杯濁酒,相逢醉了誰。一眼迴眸,塵緣遇了誰。一點靈犀,真情贈了誰。一句珍重,天涯送了誰。一夕霜風,雪雨遣了誰。一聲低唱,才情癡了誰。一種相思,閑愁予了誰。一地殘葉,零落為了誰?

    蕭廷的手中端著一杯酒,拿著酒杯把玩著,很是隨意的問,“聽說吳堵身邊的阿樂迴來了?嗬,我看雲崖的陰謀得逞了。古漢陽還不得來我們血月神教不可?”

    幻千羽對著蕭廷促狹一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的計策成功了,最起碼因為你的計策讓古漢陽不敢來我們血月神教放肆了。我還聽說崆峒派的賀老三如今都快氣炸了,蕭公子,你的這條計策不可謂不妙。”

    “我想雲崖不可能丟了性命的,他不會這麽笨。所以,他們都不會死。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好了,雲崖的事,我會不知道嗎?這個李慕楓,剛好可以讓我用來對付下雲崖,我相信李慕楓如果知道了一件事,最起碼和雲崖之間會生出嫌隙來,這對我們來說,是大大的好處了。”

    幻千羽把蕭廷的話細細斟酌一遍,也沒多說什麽了。“蕭公子,若萱的事,你準備怎麽辦?”

    蕭廷放下酒杯,歎氣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讓忘佳涉險。這件事還是我來做,我看試藥這件事還是我親自來吧。小羽,如果我有了什麽不測,萬不可告訴若萱原因。因為,這是我欠她的,不需要她知道太多,她知道了,反而會怪你,怪忘佳。”

    “那忘佳呢?”

    “忘佳?嗬,這丫頭對若萱倒也是好的很哪,可惜我不想讓她做什麽,因為她不欠我,更不欠若萱。盡量拖延,若萱那邊,我會想辦法讓若萱暫無法察覺到我想做什麽的。小羽,這件事,你知我知,連語鑰也不得說,違者,殺無赦!”

    幻千羽沒想到蕭廷將此事看的如此重要,也不得不答應了。

    房內

    “姐姐,你看小姐笑的多開心。公子睡的多香啊,難得看到小姐和小公子今天沒一起睡,否則,忘佳又不知道幹什麽好了。”

    門外傳來一聲,“忘佳,我看你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才是,話說到這個份上都不覺得臉紅。”

    忘佳輕輕低頭,她知道是教主來了,低聲對著若萱道:“姐姐,那我先走了,不打擾姐姐了。”

    看忘佳如此調皮,若萱也輕輕笑了下,嗔道:“你可真是越來越會貧了,等我完全好起來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忘佳轉過身來,心中雖有些失意,卻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隻是對著蕭廷輕輕行了個禮,便下去了。

    蕭廷走進來,輕輕關上門,笑道:“若萱,我看你恢複的不錯。”

    “廷哥,你聽芸兒笑的多開心!”

    蕭廷慢慢的走上前來,從若萱懷中抱過自己的女兒蕭芸,輕輕逗著孩子,小蕭芸卻也是無所忌憚,伸著兩隻胳膊,調皮的在蕭廷的懷裏蹭來蹭去不說,還把小手伸向蕭廷的衣服,輕輕抓著。

    若萱看是這樣的情形,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笑什麽?”

    “當然是笑咱們的女兒跟你一樣嘍。這麽小,就這麽不安分,長大了我還真怕她惹出什麽禍端來。”

    “惹禍?我看有誰敢動我蕭廷的女兒,我看隻有芸兒欺負別人的份,可是沒有被欺負的道理。”

    若萱輕笑下,又問道:“那,假如天兒和芸兒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矛盾,比如說為了爭什麽東西,你可如何是好?”

    蕭廷聽到若萱這麽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看這最調皮的分明是你,我的答案很簡單,你幫誰我就幫誰,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若萱瞪了蕭廷一眼,低聲說:“就你會貧嘴,我呀,不跟你爭這些有的沒的。”

    “哎,這關我何事,明明是你先起的頭,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怎麽,我的夫人反而不相信了不成,不然我給你發誓可好?”

    若萱這下有些急了,“又胡說,誰要你發誓了,你的誓什麽時候真過。好了,你少跟我貧嘴了。”

    蕭廷將芸兒遞給了若萱,若萱將小蕭芸和小蕭天放在一起,哄著她說:“芸兒乖,玩了這麽久,累了吧,跟哥哥一樣,乖乖睡覺好不好?”小蕭芸似乎還意猶未盡,仍在那裏四處亂抓著,好不可愛。

    見若萱如此逗弄著他們的女兒,蕭廷此際反而有些不忍心說了,卻又不得不說。“若萱,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與你商量。你也知道,雖然你肯信我,可是古漢陽他們可不信,所以我想親自去調查一下,最多半個月,我就迴來了。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有事就告訴小羽,相信他一定會幫你的。還有忘佳,這丫頭對你也是好的很。”

    若萱本高興的逗著女兒,聽到這話,手懸在半空中,轉過頭來望著蕭廷,滿眼的不可置信,“廷哥,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不要你離開。”

    蕭廷握住若萱的手,輕輕攬住了若萱,說道:“你傷還沒痊愈呢,可使不得。我讓你留下,也是有更重要的事讓你做。首先,你得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還有,這件事,不許告訴古漢陽他們,為了打消你的疑慮,這是我必須做的。至於這趟兇險與否,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所以假如我遭遇了不測,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

    “你別瞎說,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懷疑你,你也不會想去那麽危險的地方了。這樣吧,他們不信沒關係,我信你就好了。”

    蕭廷再次笑了出來,“好了,我不瞎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沒事的。你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好不好?這段時日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嫌悶的話,就讓忘佳陪你四處走走吧。”

    若萱即使當真不情願,但這是為蕭廷洗清嫌疑的最好辦法,隻能同意了。“廷哥,答應我,你一定要迴來,不許有任何傷,你現在在我麵前是什麽樣的,迴來的時候就得是什麽樣的,好不好?”

    “是,我答應你。”

    這一切,隻像是兩個即將分離的夫妻在一一話別。假如他不是阿卑羅王,一切該有多圓滿。

    往事如同塵封的記憶,無須惦念;曾經的滄桑皆已成浮雲,不用掛懷。當初的故事如斷了線的風箏,攥在他們手心的,隻是一些或冷或熱的迴憶。他們再也迴不去了,那無數的追尋和向往,在他們心中無法挽迴。不迴望,不眷念,不躊躇,冬季終究過去,春意總會盎然。他們,總會好好的在一起,總會有屬於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幸福。那一天,他們可以拋棄過往,重新為對方展露出新的自己。那樣的蕭廷和唐若萱便也真的跨越了心裏的障礙,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

    忘佳深知自己必會為若萱做點什麽,但畢竟是她心甘情願所作,便是心有不舍,卻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於願足矣。

    但她還是略有擔心教主不允許自己這麽做,於是下定決心先做好些什麽,也才好讓教主無從反悔,於是出了血月神教,徑直奔向丐幫去。

    丐幫門外

    忘佳站在那裏徘徊良久,還是決心找他,輕輕叩門,門過了會兒便開了,竟然是玉質,玉質看她,於是問道:“姑娘,是你?有什麽事嗎?”

    忘佳露出淺淺的笑容,對玉質到了句,“我找你家公子,請他出來,就說我忘佳有事與他商量,請他務必出來。”

    玉質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進去了。好一會兒,便看見一個男人出來了,看到忘佳的時候,有著欣喜,正是玉質的公子許君生。“忘佳,我很高興你能來這裏,你有什麽事進來說吧,到我房裏,我們慢慢說。”

    “不必了,我不喜歡這裏,如果你想和我多說幾句話的話,就跟我一同到外麵走走,我們再說吧。”

    許君生能與忘佳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已是不易,又如何會不同意呢,遂同意了忘佳的話,與忘佳二人出去了。

    忘佳也不知如何開口,緊咬下唇,半天才說:“許公子,忘佳有一件事,非你能幫不可,希望你能答應。”

    “不知道是什麽事,隻要是你說的,能幫的我盡量幫。你現在是叫忘佳,那我叫你一聲佳兒可以嗎?”

    忘佳看他這般,畢竟自己有求於他,也不得不同意了。“是這樣的,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的妹妹,所以現在,我要你幫我一個忙。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血月神教中有人出了事,不要問我他是誰,我隻想告訴我,我得為她做點什麽。所以,就要你的幫忙了,這個忙很簡單,假如我不幸出了事,你就告訴你的朋友,也就是血月神教的教主夫人,就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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