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注定的歲月裏,能遇見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是一種幸福;在彷徨的間隙問,倘使遇見不曾相望的一個人,那將是一種寂寞心間的無奈;在丟失的時光裏,若能再次遇見夢寐以求的那個人,是一種肝腸寸斷的悲傷;在忘卻的罅隙間,生生遇見從未掛懷的一個人,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折磨。於是,待到千帆過盡,再見滄海,徒餘一段波瀾不驚。在這樣一段歲月裏,他和她的相遇,是屬於哪一種呢。

    望著繁星滿空,她驟然覺得心中一堵。寂寞的孤辰,淩亂的,是誰的發梢?這平常的景象,卻又許了誰的流年?

    傳說中的奈何橋上,喝下孟婆湯,就會忘卻今生,希圖一個好的來世。但奈何橋上誰飲了那孟婆湯?誰希望忘卻曾經?誰又刻下這悠遠的思念?遺忘是件及其殘忍的事,忘了他,忘了愛,這是多麽殘忍的事,多麽讓人不能釋懷的事。

    另一個傳說中,是月老給兩個人牽的紅線。但月老手中錯綁的紅線,也許才能讓他倆走在一起。似水流年,允她相思不盡;情思隕落,或許許你一世溫柔,或許是一地憂傷也未可知。殘缺了月,淒美了誓言。一世花開,一地花落,又是多少人的夙願?

    抬頭望著那月,月色如水,輕柔的灑落。溶溶月色下,似煙霞,似錦緞,美得如夢如幻,風吹過,隻聽到那輕微的風聲。月影寂寂,她的心,卻無法平靜。她想起了一些過往的事,心裏驟然就有些傷感了。

    兩行珠淚沿著若萱的臉頰靜靜落下,正好滴落在若萱的手心中。她,沒有拂去臉頰的淚痕,反而一隻手扶著肚子,黯然落淚。

    許久沒有講話的她,讓忘佳覺得奇怪了。她說的是來這裏賞月的,可是自賞月開始,就沒有說話了。忘佳蹲下來,看她的臉上有淚痕,有些慌了。伸手去擦,卻被若萱握住了手,她衝著她,居然還笑了下。

    “姐姐?”忘佳心裏有不安,更多的是不解。

    若萱仰起頭來,卻沒有讓淚水停下,隻是自顧自的說:“你知道嗎,在此之前,我曾和蕭廷有過一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才幾個月大,就無辜的走了。他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這裏,哪怕是一眼,都沒有。忘佳,我肚子裏現在這個孩子,也快出生了,我真的好怕,我害怕他在我的不察之下,和之前那個孩子一樣,就那麽還沒有出生,還沒有多看我一眼,就沒了。”

    “不會的,姐姐。這些隻是你的多慮,你相信我,也相信教主。我們都不會讓這個孩子不見的,姐姐你放寬心好不好?”

    若萱的神情,哪裏像一個放下心的人呢,她還在那裏自言自語的說著。“你不懂,你們都不懂。當我有了那個孩子的時候,我把他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他是我僅剩的依靠了,從我知道蕭廷是阿卑羅王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這是上天賜給我的一個孩子,讓他代替蕭廷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但這一切,都被我自己和蕭廷生生的毀了,什麽都沒了。我想,每一個男人都隻是在做了爹之後,才和自己的孩子相見的。但做娘的就不同了,從知道有了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會覺得和自己的血脈相連。這是和男人不同的情感,那個孩子,是我親手葬送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我以為我們一家三口可以相聚,可以在另一個地方重聚,但卻沒有。雖然我現在有了這個孩子,但每當午夜夢迴,我總是覺得有一雙手,在緊緊抓著我,他在喊我‘娘’,他說他好想和我一起生活。即使我可以有第二個孩子,可每當想起這些的時候,我都覺得心很痛,這種感覺,似乎是一個永遠都難以彌合的傷口,比我知道任何關於蕭廷是阿卑羅王的消息還要深的傷口。”

    忘佳的確不懂,但隻能是盡量的勸著她了,“姐姐,至少你可以有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可以彌補你心中的不少缺憾才對。無論以前做錯了什麽,都是可以彌補的,我想你和教主的那個孩子從來沒有怪過你們,不然他為什麽會再次希望你們做他的爹娘?姐姐,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這樣,對腹中的孩子會不好的。你也不希望這個孩子有什麽的,對嗎?”

    “你沒有做過娘,你不懂我心裏的苦。那道傷痕,將是永遠的,無論以後會有多少個孩子,失去了一個,都會覺得痛心。失去了自己的至親血肉,能不痛嗎?當初我為了除去蕭廷,選擇了親手殺死這個孩子的時候,我的心裏,真的很難過。可是,我不能跟別人說。我告訴任何人都沒用,也許別人都會覺得,是我親手殺死了他,我是最沒有資格這麽說的人。”

    若萱說的,也沒有錯。哪一個做娘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呢,何況當初她為了所謂的江湖正義,而葬送了自己的一家三口,即使現在,她和蕭廷都好端端的在,但那個無辜的孩子,還是沒了。雖然那是個不大起眼的小生命,可正如若萱所說,作為母親的她,每次想到這些,都覺得痛心。作為失去至親的她,當然是痛苦的。尤其是作為母親,孩子就和她的性命緊緊相連。這個時候的忘佳,已經不知道能勸說什麽了,她記得當她記事起,被血月神教前任教主訓練著,多少次在哭著跌倒的時候,都沒有人會扶她一把之時心情的低落,這一點,還是明白的。身後一個人朝忘佳揮揮手,忘佳欠下身,走了下去。

    若萱的話停止了,但她的傷心卻沒有停止。他輕輕將手搭在了若萱的肩上,看起來是希望她能感受到溫暖。

    若萱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已變成了蕭廷。

    “廷哥,怎麽是你。我,是不是失態了。”她盡量想給他一副歡顏,隻是苦笑。

    蕭廷看她這般,隻覺心中難受,卻又忍不住數落起她,“都是做娘的人了,怎麽還跟從前一樣,動不動就哭?聽了你的話,我也知道你對之前那個孩子有多懷念,其實我也很希望那個孩子沒有走,這樣你我之間,也增添了許多樂趣。我們可以聽他圍著我們,叫著我們。可是若萱,既然上天給了我們這個機會,讓我們再次有了這個孩子,我們就應該更加珍惜。我們不該過分悲傷了,我知道,我心裏想的和你是不同的,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多想。到底我們的孩子,你難受的時候,我心裏也不好受。若萱,所以我們要珍惜現在,珍惜這得之不易的第二個孩子。剛才你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那個孩子是你永不彌合的傷口,我也知道。但你為什麽不想想看,那個孩子是覺得我們還沒到做爹娘的時候,所以上天收走了他,現在他覺得你我適合做爹娘了,所以他又來找我們了。我不想你被傷害,也不想我們的孩子有任何事,你不許胡思亂想。還有半個月我們的孩子就出生了,你就停止胡思亂想,安心養胎好不好?”

    頭埋在他的懷裏,低低的抽泣著。他們的這段感情,不知是對是錯。他對她,除了在權勢方麵之外,也確實很好。但就是這唯一的一個方麵,可以打碎一切。他們都是深愛彼此的,但她也是深恨他的,愛恨交織,情難全!

    風刮來,發出嗚嗚的哭泣聲,男子白發飛揚,衣袍飛舞。他抬起頭來,溫柔的笑了,他攬著懷中佳人,希望給她多一些安定和一切。

    一直呆到很晚,若萱才決定迴屋,蕭廷扶著她,若萱的臉上,在這個時候才顯出了那麽一些欣喜來。“廷哥,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好嗎?”

    “什麽要求,你說吧。”

    若萱的手抓著他的手,想了半天,才答道:“我想,還有半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讓黃湘來照顧我吧。”

    聽到這個名字,蕭廷還是忍不住皺皺眉,半天不知道怎麽迴絕她,“黃湘?有小羽在不就行了。”

    “你怎麽不明白呢,生孩子這種事,千羽不合適。我曾聽漢陽說過,黃湘曾經給人接生過,我這,也算是給你省了不少事。你看,這樣好不好?”

    蕭廷現在也不想逆她意了,微笑著說:“你說好,便好。這段時間,我什麽都聽你的。小羽的夫人過幾天也到了,到時候你又有一個人陪了,我何樂而不為呢。”

    若萱的心裏,卻希望一直陪著自己的,是這個人,是身邊的這個男人。“你明明知道,我最希望陪在我身邊的人,不是他們。”

    “我明白,你希望的那個人是我。以後還會有我們的孩子。很晚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明天讓忘佳去丐幫請黃湘來。”

    即使窗外繁星滿天,也抵不過他們這相視一笑,這一笑,醉了春風,醉了山水。。。。。。

    “若萱!”這個聲音喊出來的時候,若萱正站在房門外。

    遠遠地看見了黃湘的時候,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忘佳沒有顧上身邊的黃湘,已經箭步如飛的走到若萱的身邊,扶著她就問,“姐姐,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教主呢,怎麽沒看到教主陪著姐姐。”

    “忘佳,是我不讓他陪著我的。你先下去吧,我和黃湘有好多話要說,你幫我辦了這麽多事,我還沒好好謝你呢。”

    忘佳隻是臉上多了幾抹笑意,她很淡然的看了黃湘一眼,離開了。

    黃湘看若萱站在那裏,還是給她把了脈,把完脈,就笑著說:“若萱,你和孩子都很好,真是太好了。在丐幫的時候,我和漢陽還狠擔心呢。”

    “走,你跟我去房裏說吧。”

    黃湘不大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但還是跟著若萱。

    黃湘關上了門,若萱坐下,這才解釋道:“其實蕭廷對每個人都不是完全放心的,所以我帶你來我房裏,也是希望我們的談話能不被他人監視。”

    “什麽?蕭廷監視著!”黃湘沒料到過蕭廷會這麽做,忍不住覺得有些氣。“他這麽做,也太過分了。”

    “他也是不希望他的屬下做出什麽事來,況且自從殷如墨近日很安靜開始,他就很小心了。而且我帶你來這裏,也是有些不該讓蕭廷知道的事,如此做,也是為了你們好。”

    黃湘已經猜到了八九分,卻還是沒亂揣度若萱的意思,隻想聽她問些什麽。“吳大哥他們,有什麽消息嗎?”

    她搖搖頭,看樣子,吳堵和大丸子自從離開到現在,都沒有給他們半點消息,黃湘看若萱沉默在那裏,也問出了自己的問題“若萱,你的孩子,還有幾天就會出生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孩子今後將何去何從?”

    “何去何從?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既然這是我和蕭廷的孩子,我當然會和蕭廷一起了。”

    “若萱,你不要迴避這個問題。我們都看的出來,蕭廷之所以至今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因為這個孩子。一旦孩子出世,蕭廷隨時可能動手屠戮武林同道。若萱,那個時候才是你最艱難的時候。如果你幫著武林同道,就會背負不顧夫妻情分的罪名,但倘若你站在蕭廷這邊,那將會是被武林各派人士所攻擊的對象。他們會說你貪慕虛榮,說你不顧江湖正義,本來你這次嫁給蕭廷,就有諸多閑言碎語,如果到了那一步,你無論怎麽走,可能最後的錯都是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也是我們所擔心的問題之一。其二,吳大哥他們一直沒有迴來,如果蕭廷在這個時候下手,首先是武林人的質疑,其次便是一切都不保了。”

    若萱聽到這樣的分析,淡然的笑了,這些,她怎麽會沒想到呢,隻是,也許她真的是不想麵對才是真的。蕭廷和江湖正義,在現在這樣的立場上選擇哪個,都是自己的錯。

    “我,如果有這一天,我會選擇帶著我的孩子離開這裏。我不想看著蕭廷進行殺戮,但如果他已經選擇了那條路,我也不會再阻止了。再說那時候,我有了孩子,隻希望這個孩子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他可以沒有爹,但不能沒有娘了。黃湘,你們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像從前那樣是因為,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從前沒有孩子的牽絆,我即使是死也無所謂。但自從我和蕭廷的第一個孩子被我自己親手害死之後,我就發現,這是一個很難彌補的錯誤。所以我不能讓這個孩子再承受了。我離開的話,你們沒有了羈絆,蕭廷也沒有了。我寧可隱居山林,和我的孩子從此不問世事,也不希望看見江湖的殺戮,這個江湖,我真的是不想再涉及什麽了。”

    聽她這麽說,黃湘的心裏也是覺得有些難受的,她隻是一個小女子,卻承受了多少男人都不該承受的東西,黃湘故意扯遠了話題。“對了,若萱你覺得忘佳和許公子會是親兄妹嗎?”

    提起忘佳,若萱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她淡淡的微笑下,迴答道:“有也好,沒有也好,都是他們的緣。其實忘佳很希望有個親人,可許公子遲遲沒有什麽動作。我甚至都懷疑許公子當時是不是一句戲言了,不要怪我多心,但凡真的是親人,為什麽不去試圖改變些什麽,不過如果不是,忘佳也許隻是覺得心裏空了些,倒也沒什麽。忘佳對血月神教的感情太深了,她不會離開的。何況,自從我和忘佳成為好姐妹之後,我就發現,忘佳是個很值得珍惜的人,她珍惜對她好的每一個人。無論如何,我也不希望這是個騙局。”

    “若萱,其實許公子有確鑿的證據,他隻是怕忘佳不肯承認這些罷了。”

    如果是真的,其實也很好。若萱也希望忘佳能有一個真正的親人去疼惜她。

    “黃湘,你的醫術很好,我想問你,李慕楓他。。。”

    提到這個人,黃湘還是有些好奇,又有些平淡的迴答道:“我的醫術是不差,但很抱歉,我無法治他。若萱,從漢陽的嘴裏,我知道你曾答應李慕楓,盡力幫他。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到。”

    她搖搖頭,“本來我想讓幻千羽幫幫他,可千羽不同意。千羽說,我根本不知道李慕楓是個什麽樣的人,聽千羽的意思,李慕楓不大簡單。黃湘,我告訴你這個,也是希望你能讓吳大哥幫著調查下,也許千羽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們也要當心。如果是假的,也能早點查清楚。”

    其實對李慕楓,黃湘一直就沒有放下心來,聽若萱這麽說,更是堅定了心裏的信念。但當著若萱的麵,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答應了。

    “我有些累了,黃湘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正說著,一個人推門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另一個人。是蕭廷和幻千羽。

    “來了,黃湘,你這次來,不要抱著任何想法,我隻是順著若萱的意思,讓你來幫忙的。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小羽,給若萱把把脈吧。”

    幻千羽正要把脈,黃湘卻阻止了。“幻千羽?你就是關外的那個號稱醫聖的?怎麽,你不放心我的醫術嗎?”

    幻千羽理都不帶理的,替若萱把了脈,和蕭廷說了句話,就端起一碗湯,遞給若萱,“若萱,這碗湯,是專門給你配置的,對你的身子和你肚子裏的孩子都有好處的。順便告訴你,我娘子也快來這裏了。到時候又有一個人可以陪著你了,不過我娘子這個人,可能你會覺得鬧了些。”

    黃湘接過那碗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幻千羽冷笑著看著黃湘的動作,不免諷刺道:“你需不需要嚐嚐看,不然用銀針試試看?蕭公子,你帶來這樣的人,是對我的不相信嗎?”

    蕭廷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來解釋了。“千羽,你別誤會。黃湘是我請來的,這一切和蕭廷無關。黃湘也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別見怪。”

    幻千羽無所謂的一笑,說道:“我隻不過開個玩笑,蕭公子都沒解釋,若萱你這樣著急的解釋,難免叫我覺得,太著急了吧。我也不說什麽了,蕭公子,我可就先走了。”

    若萱拿過那碗湯,喝了下去。黃湘也隨著幻千羽的離去一並離開了。

    蕭廷走到若萱的麵前,說道:“現在可滿意了?你讓我做的我都做到了。”

    “是,可滿意了。廷哥,我們過去坐著吧。”

    蕭廷和若萱兩個人坐下,蕭廷的手摸著若萱的肚子,有一些欣喜,也有一些開心在裏麵。“我感覺到他在動,若萱你說這是為什麽,給我聽聽看吧。”

    還沒等若萱同意,蕭廷已經俯下身子,耳朵貼在若萱的肚子上,那樣用心的聽著若萱肚子裏的小生命的聲音。“我聽見裏麵有聲音,真希望這個小家夥早點能出來,免得你老這麽白受罪。”

    “你現在也知道我受罪,你都不知道,這幾個月我是怎麽過的。這孩子可不老實了,動不動就踢我。”

    蕭廷沒有繼續聽孩子的動靜,反而握住了若萱的手,讓若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言細語道,“說不準這是個男孩子,所以才會這麽不老實。你說,他會像我多一點,還是像你多一點呢。”

    “我才不要他像你,免得跟你一樣,這麽不正經。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女孩子,你是不是就不疼她了?”

    蕭廷忍不住伸手刮刮若萱的鼻子,笑道:“就你耍貧,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故意這麽說。無論我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歡,這樣你滿意了吧。”

    多麽溫馨,多麽幸福的一幕。

    關外

    忽明忽暗的燭火總是給人一種不安全感。雖然大丸子和吳堵在雲崖這裏住的也算安定。但大丸子他們總覺得這裏的那種不好的感覺不比在血月神教的地盤少,反而有過之而無不及。“丐頭,這個鬼地方雖然住著舒服吧,但我總覺得,還是不大舒服。”

    吳堵示意他小聲,也附和道:“其實我何嚐不是這樣感覺的呢。那個雲崖,到現在似乎把自己的一切都封的嚴嚴實實的,阿樂他們查了這些日子,都沒查出是什麽來頭,這些事都很奇怪。我總覺得,我們來這裏,本來是想查實情的,卻卷入了血月神教和這裏的不必要的爭端,我們還是早些離開為妙。你看這麽久了,這裏的人也沒給出我們答案,說出那個什麽毒公子在哪兒。”

    兩個人正竊竊私語,有下人敲門,兩個人立即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樣子。

    “二位英雄,不知在在下的地方住的怎麽樣?”

    吳堵站起來,抱拳道:“多謝雲老爺的款待,您看現在也沒有什麽多的情況。我和我兄弟覺得,還是不給您添麻煩了。至於慕楓的事,我們另想辦法就是了。”雲崖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伸出胳膊攔住了兩個人,笑著說:“二位是不相信我雲某的能力?好,那麽雲某告訴二位一件事,毒公子查到了,可這位毒公子,自幾年前就不再研製毒了,自然也不會輕易露麵。但已經查到了,毒公子如今不在關外,已經去了中原。隻是不知吉兇如何!所以雲某有個想法,就是帶些我的人,同二位一道去中原,看這毒公子是何許人也,順道,也領教下血月神教的教主阿卑羅王的厲害。”

    “那不知雲老爺所想的是什麽時候?”大丸子有些不信,卻又不得不信了。

    “此事還有待核實,所以雲某還有派人在查證,半個月吧,最多半個月,二位如果信的過雲某,等上半個月。二位如果不信,現在要走,我雲某不會說半個不字。但請二位迴到中原後,告訴楓兒,並非我這個義父不幫,而是我,實在不能讓二位英雄相信我的為人。”

    大丸子和吳堵麵麵相覷,吳堵笑臉相迎,道,“既然都說了這樣的話,也罷,我兄弟二人就登上半個月,半個月後,如果還沒有,那麽很抱歉,我們不會再給這個麵子了。您請!”

    雲崖迎著一長笑臉出去了,關上房門的瞬間,雲崖的臉色變了,對手下人吩咐道:“把兌,離,震,巽,坎,艮,乾找來,坤呢,半個時辰後讓他在我書房等我!”

    手下人立即去辦了。

    “參見教主!”兌,離,震,巽,坎,艮,乾幾個人跪下道。

    他示意幾個人起來,很冰冷的語氣說:“你們幾個,從現在起停下一切,收拾好行裝,即可上路前往中原,過段時間我會親自去中原和你們會合。記住了,你們的任務是摸清楚血月神教在中原的實力有多少,都是些什麽人和血月神教結交,血月神教的敵人全部都要摸清楚。必要之時,看能不能收為己用。其他的,你們都不需要管。千萬記住,隻查探,不許動手,一旦動手,身份就泄露了,你們明白我們的處事方式的。”

    兌和其他人不同,在其他人齊聲答是的同時,他卻問道:“屬下敢問,坤為何不與屬下等人一並前往?”

    雲崖嚴厲的一掃,隻淡淡的說:“他有其他任務,你們是擔心假如你們用了武功缺一個人是嗎?這些等我到中原再說,到了那一步,由我代替坤的位置,趕緊去準備,你們一切都聽乾的吩咐。乾,你留下,我有些事要跟你交代。”

    其他人下去了,乾留在那裏,雲崖隻是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的目的是什麽,你很清楚,所以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屬下一定不辜負教主的器重。”

    雲崖點頭,揮手讓他下去了。

    坤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他疑惑的看著乾,又看了雲崖一眼,隻平淡的問,“你找我來幹什麽?”

    “坤兒,你來。半個月之後,我要去中原,此去有可能很兇險,有可能我再也迴不來了。所以,我雖吩咐兌,離,震,巽,坎,艮,乾提早去,但坤兒你要留下。”

    “為什麽要我一個人留下,我也要去。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我去收拾行裝,準備準備!”這話說完,坤立即要出去。

    卻被雲崖一聲喝住,“站住,你這樣去根本是送死!我留你在這裏,你以為我是可憐你嗎?你錯了,我是可憐你娘,我怕她沒了家,最後連兒子都沒了。如果我真的死了,魔影宮就是你的了。今後你要如何是你的事,但現在我是教主,你是屬下,你就必須聽我的,如果你不聽,我現在就讓你再也不能走動!如果這樣才能叫你聽我的話,我願意這麽做。坤兒,我這樣做都是有原因的,他們七個人明天就出發,完成他們的任務。至於你的任務,就是留在這裏陪著你娘,順便我將魔影宮托付給你。你留下,如果血月神教有什麽舉動,也好做出迴擊。”

    坤冷冷的一笑,臨走前丟下一句話,“姓雲的,你還是迴來的好,我不喜歡接收這個鬼地方,死在外麵倒不如死在這裏舒坦。不過你如果死了,當心沒人給你收屍。我對這裏沒興趣,你聽清楚了。”

    雖然坤的話很讓人心寒,但雲崖還是覺得心裏微暖,他,還是關心自己的,這就夠了。

    玄月閣

    殷如墨已經修養了好些時日了,算算日子,唐若萱也將近分娩了,但他還是不免擔心起什麽來。殷如墨雖算不得好人,但在對血月神教的貢獻來說,其實也是做了不少事的。

    “殷如墨,你倒是好興致,在這裏品茶,怎麽,不給血月神教辦事了嗎?”

    殷如墨抬目,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隻叫他坐,卻不言語,這風格,和從前的殷如墨大不相同了。他變的低眉順目了不少,也變安靜了不少。

    來人倒是沒這麽想,隻是在那冷嘲熱諷起來。“呦呦呦,瞧你那德行,看來是被蕭廷的陣勢嚇著了。這可不大像你殷如墨的風格。看起來,你對這個阿卑羅王已經是徹底的臣服了,好,既然如此,我不多說什麽了。”

    砰的一聲蓋上茶蓋兒,倒把來者嚇了一跳,他再次揭開,輕言細語道,“李慕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可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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