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人都說人生四大喜是,久旱逢甘露, 他鄉遇故知; 洞房花燭夜, 金榜提名時。此情此景,正是那四大喜之一了,洞房花燭夜,也許在這兩個人看來一點也不重要,對他們來說,能夠走到今天是多麽的艱辛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步子緩緩地向前,他的心,可能比坐在床上的另一個人更加忐忑。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掀開了那麵紅紗,他慢慢的坐下,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

    “若萱,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剛才的情形嚇著你了?”

    “沒,沒有。隻是,這樣的情形,不適合說話。”若萱的頭再次低下去。

    蕭廷對著她,又是一笑,“這裏隻有你我,無需顧忌那麽多,我們以前是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不用管那麽多繁文縟節的。你不嫌煩,我都覺得悶呢。好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蕭廷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你再也不能有任何理由離開了。”

    “你胡說什麽呢,難道我們不是名正言順的,你就會有別的想法嗎?廷哥,無論發生什麽,我都希望你對我的承諾是真的。”

    “那當然了,可惜我看不見你的樣子,要是能看見就好了。我想你今晚一定很美,你今晚,一定更符合我心目中的仙女的形象。”

    若萱抓起蕭廷的手,讓他的手摸著自己的臉,“你摸摸看,看有什麽變化沒有?”

    蕭廷把眼睛閉上了,手放在若萱的臉頰上,“什麽變化也沒有,但是我知道,有變化,就是你從此以後是我的妻子了。”

    若萱又是一笑。

    她挽著蕭廷,走到桌前,說,“桌上有兩杯酒,我們一起喝吧。”他們的目光注視著對方,執起酒杯,兩隻胳膊交叉,喝了下去。

    “若萱,你應該看到桌子上有一個錦盒吧,打開它,好嗎?”

    若萱的手,放在了錦盒上,她抬眼看著蕭廷,蕭廷微笑著點頭。

    她打開錦盒,發現裏麵竟然是一隻玉鐲子,蕭廷伸手去摸,若萱急忙抓住蕭廷的手。蕭廷的手,摸到了那隻玉鐲子,從若萱手中拿過,給若萱戴上。“若萱,你知道嗎,這是我娘給我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我娘臨終前說,要我找到一個深愛的姑娘,然後等成親之後,送給這個姑娘。我娘還要我答應她,要好好照顧這個姑娘。這個人我現在找到了,就是你,所以我要把我娘留下的東西給你。現在你已經戴上了,那麽就不許取下來,聽到沒有。”

    若萱點頭,她不知從哪裏找來刀,割下自己的一溜兒頭發,“若萱,你這是在做什麽?”蕭廷雖看不見,不知她在做什麽,但卻聽出了什麽。

    若萱對著蕭廷道,“你別擔心,你聽我說好嗎,在我的家鄉,老人們一直說著這樣一句話,“交絲結龍鳳,鏤彩結雲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意思是:兩個新人就床而坐,男左女右,各自剪下自己的一綹頭發,然後再把這兩縷長發相互綰結纏繞起來,以誓結發同心、愛情永恆、生死相依,永不分離。那“一寸同心縷”綰結同心和“百年長命花”的美好想往,在我的家鄉一直沒有停止過。我知道也許不該這麽做,但是我想每個人都希望把愛美好心願都小心翼翼地纏繞到發絲裏。廷哥,我知道我是多慮了,但是我真的希望我們也可以這樣,發絲相繞,也代表了你我之間的感情。我們家鄉的人一直這樣,雖然這不一定是什麽習俗,但是我真的也很希望我成親的時候可以這樣,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我就收起來,不這麽做就是了。”

    “好了,你別說了,把刀給我。”蕭廷伸手撩起自己的銀絲,輕輕地割下一段,遞給了若萱。若萱將兩縷長發相互綰結纏繞起來,放進了一個荷包裏,之後壓在了枕下,“廷哥,謝謝你。”

    “說你傻,你還真傻,我們現在可是夫妻,需要說謝嗎?好了,這時辰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蕭廷說完這話,轉身要走。若萱卻抓著蕭廷說,“你要去哪兒,今天可是我們,我們的洞房之夜。”

    蕭廷一笑,沒有迴頭,“若萱,我知道。可是你現在有孕在身,你必須好好休息,我去天羅宮呆著就好。”

    若萱一把拉住了蕭廷,似乎有些賭氣,“你給我迴來,你如果不迴來,我可真不理你了,我看不然這個孩子將來出生,也不用認你當爹了。”

    “誒,我說若萱,你怎麽能這樣做,這可是萬萬不行的。好好好,我怕你了還不行嗎,那你先休息,等你睡了,我再走就是了。”

    若萱簡直是哭笑不得,“我都說了我們是夫妻,你不需要走,這裏是我們共同的房間,你應該留下才對。”說完這話,若萱再次伸出手,手放在了若萱的衣裳上,她已經解開了蕭廷衣裳上的第一顆扣子,蕭廷抓住了若萱的手,“若萱,你這是。。。”

    “你是我這輩子要依靠的人,再說了,你是我的丈夫,我這樣,也是合情合理的,怎麽,你是不習慣,還是不喜歡我這麽做。”

    蕭廷幹笑兩聲,道,“我還真是不習慣,不過呀,看到你這樣,我也很開心。好,就聽你的,我們是夫妻,應該同床共眠還不行嗎?我蕭廷,從小到大沒怕過誰,我看以後就得怕你了。”

    紅燭滴下最後一滴淚,笑情短情長,人自癡狂。

    丐幫

    白雲蒼狗,世事無常,悠悠時光看似漫長,不過是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李慕楓躺在病榻上,咳嗽聲一直不斷,但話語也沒有斷過,“咳,咳咳,吳大哥,幫,幫我,救出,若萱,好,好不好?”

    “慕楓,你清醒點,事情已成定局了,你的徒勞隻會讓若萱對你多一分厭惡,你再這樣下去,若萱會永遠討厭你的,你不要如此不清醒行嗎?”吳堵作為局外人,都看出了這些,可笑那李慕楓卻沒有看出任何。

    “咳,咳,我不知道什麽局勢不局勢,隻,隻曉得,蕭廷,不會,不會給她幸福。也,也許現在隻是因為她肚子裏,有,有了孩子吧。我不過,是,是為她好罷了,我,有什麽,錯?”隨後,隻聽見“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大丸子不住的搖頭,“觸衰了,我說大兄弟啊,就你這身子,還救人,我看沒讓別人救你就是好的,你如果想讓她從血月神教離開,行呀,你先養好身子再說吧。就你這樣,別說唐姑娘不肯了,就算我,都不肯跟你走。”

    “湘兒,你快去幫李兄看看吧。”

    黃湘不肯去,嘴中還說道,“這叫什麽,咎由自取罷了,如此不自量力,就像大丸子說的那樣。一個大男人,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也敢去貿然行動,真是不怕別人笑話。”

    “湘兒,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這可是人命,你是幹什麽的,你是救人的,你不能這麽做。”

    黃湘不情不願的坐下來,替他把脈,“實在是抱歉,我救不了他。蕭廷的那個什麽魔琴究竟是什麽,有多大的作用我們誰也不知道,目前看來,這個世上,隻有三個人可以救他。”

    “哪三個?”

    “第一個人,就是蕭廷自己;第二個,是神醫笑笑子,但我聽說,幾年前他幫蕭廷治眼睛,被血月神教追殺,當然了,是蕭廷下的令,從此他就銷聲匿跡了;至於這第三個人,是。。。。”

    大丸子都急了,“黃湘,你倒是說呀。”

    “第三個人,就是關外的用毒高手,號稱毒公子,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更是不知曉了。”

    吳堵此時似乎發生了什麽端倪,對著大丸子說,“奇怪呀,大丸子,你看慕楓現在,像不像當初黃湘被蕭廷抓了的時候,漢陽的那種表情,你說會不會是同一種物質所致。”“對呀,我敢保證,李慕楓在三個時辰內,就會昏迷不醒,跟師兄上次一樣,我說丐頭,照你這麽說的話,那再之後,豈不是,觸衰了,上次師兄可是把唐姑娘當黃湘,後來甚至當做蕭廷,差點殺死她,那這李慕楓豈不是也會如此,慘了慘了。”

    古漢陽此時在屋中轉了好久,道,“為今之計,蕭廷救是不可能了,因為別說蕭廷了,我怕我們連說動若萱都難。我看不如我們去關外走一趟吧,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對了,湘兒,蕭廷的那個什麽魔琴是什麽東西,你聽過嗎?”

    黃湘搖搖頭,“這也是我為什麽不敢治療的原因了,我想這個魔琴說不準和關外有關,所以漢陽這個想法也挺好,問題是什麽時候去,還有讓誰去。”話語一出,又是一片寂靜。

    “咳,咳咳,諸位,謝,謝謝你們了,如果不行,犧牲,我,也,好!”

    “慕楓,你好好休息,千萬別多想什麽,這事,就讓吳大哥來想辦法,好不好?”大家出去了。

    此時黃湘才吐露心聲,“怪哉,實在是太奇怪了。”

    “黃姑娘覺得奇怪的,是不是李慕楓為何會與那血月神教殷如墨聯手?”許君生也忍不住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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