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窗外,心中悲喜交加。此時的若萱,心中承載了太多。

    曾經的美好,如今仿佛像那漫天的雲,慢慢飄散開了。

    父母之仇,江湖宿願,自身所受的傷害,一切的一切,都叫她不知所措。

    其實,若萱才是最可憐的人,愛恨之間,她無法抉擇。殺蕭廷,為爹娘、師父報仇、也消滅了武林中的大魔頭。可那根本就是殺了自己。但若不殺蕭廷,江湖中人的指責且不說,就是自己,也會覺得對不起師父,爹娘。

    忘佳曾說她從未為自己活過,她能嗎?如果當真可以的話,她就不會是今日的結果了。

    見她一直沒說話,忘佳低著頭,低聲說,“夫人,我剛才的話,是不是太過了?”

    她對著忘佳,微微一笑,“沒有!忘佳,你是給好女孩,蕭廷能有你這樣的屬下,是他的福氣。但我和他,恐怕不可能了。”

    “為什麽?”忘佳的這三個字剛出口,門就再次開了,忘佳看見蕭廷來了,就沒再說什麽了。

    若萱幾乎的一個激靈,立即扭過頭去。

    蕭廷走到床前,再次坐下。

    “你怎麽又來了,我說過,不會接受你的好意。”若萱特意將好意二字讀的那樣重。

    他笑,“若萱,藥我又熱了次,你趕緊喝了吧。”

    “蕭廷,你清醒點!我不會接受你所謂的好意。我說過了,你覺得我今天是開玩笑嗎?你做這些,我非但不會感動,反而會覺得是你的陰謀,你明白嗎?”

    蕭廷卻仍不放棄,“若萱,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可以不求你原諒,但我希望你喝藥。這樣吧,你喝了藥,我就離開。”

    “好!這是你說的,我希望這次不要食言。”若萱說完,端起他手中的藥碗,很快喝完了。

    蕭廷沒料到若萱如此幹脆,喝完藥,蕭廷正要說什麽,若萱卻已經側身躺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很累了,我要休息了。”

    蕭廷為她蓋好被子,低聲說,“若萱,對不起,我真心向你道歉。原來我總是傷害你。”

    “假如有人一次次的傷害你,你還會原諒那個人嗎?你自己的手,還是去上點藥吧,你可以離開了。”

    忘佳站在門口,打開了房門,蕭廷出去了。

    這次的傷害,真是太深了。

    出房門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心好痛。

    他,好心痛,好心痛那個人,曾被他多次無情的傷害。

    窗外,嘩嘩的雨聲不絕。

    他迴過頭,“望”了房間一眼,苦澀的一笑。

    若萱躺在床上,隻覺得輾轉反側。

    她的心,也覺得驀地一痛,仿佛有一隻手在撕扯自己的心。

    她以為自己可以死去,可她卻還是活著。當他在次出現,她真的不希望見到他。但當他低三下四的求她。說著自己最希望聽見的對不起的時候,她不知所措。

    不知是什麽,一直維係著這二人。

    “蕭廷,你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我根本難以承受!你真的悔過了嗎?不,你是在失去過我之後,才會突然想珍惜我的。假的,什麽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爹,娘,若萱該怎麽辦,我究竟要怎麽辦?早知道愛如此複雜,我根本不該愛上這樣的人。我連死都不能,又能如何?”她心中的閑愁,又有幾人知?

    人生何處不相逢。

    緣盡緣散,隻由天意。

    你既在我身邊,我又如何忘卻?

    相思淚,相留醉。

    青絲纏繞,如那紛繁的愁絲,難斷!

    人世何處不是傷?

    已經幾天了,蕭廷都堅持給她送藥,甚至蕭廷要喂她吃,如果不是若萱一再堅持,蕭廷恐怕真的可以喂。若萱迷茫,她不懂,蕭廷為什麽這麽做。究竟是真的悔悟了,還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也許是若萱心裏想的那樣,蕭廷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究竟該不該再給這次機會,若萱不知道,她越是煩惱,蕭廷就越是要來找若萱。

    門開了,若萱抬眼一看,是蕭廷。

    蕭廷走上前,微笑著說,“若萱,你每天在房裏,不悶嗎?”

    “悶一點也比看到你強,蕭廷你究竟想怎麽樣才滿意?你想把我怎麽樣才肯放過我!”若萱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

    蕭廷苦笑,“我能怎麽樣?若萱,我不過是希望你留在我身邊,難道這也有錯嗎?我知道自己從前傷害過你很多次,可我從現在起不會了,我希望的是我的真心能感動你,為什麽你就不明白我的真心呢?”

    若萱聽他說完,立即說,“真心?什麽是真心,你的真心是什麽?你什麽時候有過真心?不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也許你真的喜歡過我。可是後來呢,你都做了些什麽,你殘忍的告訴我,你是我的仇人阿卑羅王!當初我希望陪在你身邊,能阻止你的殺戮,可是你沒有做到。我以為你能在天水崖之戰後悔改,可你依舊要做你的阿卑羅王,那我就選擇做我的唐若萱。為什麽你要一次次的對我好,然後再傷害我很深?你說得清楚嗎?”

    “唐若萱,你說話不要太過分!我承認自己傷害過你很多次,但你也不能這麽說,我是曾經在利用你,可我也是真的愛上你了!你以為我想傷害你嗎?我根本不想對你怎麽樣,你每次都逼我,你為什麽一定要逼我!若萱你知道不知道你對我帶來了多少,我從小就很少受別人的關懷,你給了我溫暖,再將我拒之千裏之外,你知道不知道這種痛苦,你不懂我心裏的苦,我得到天劍,同時也不希望失去你,你現在知道我怎麽想的了,那麽接下來都看你了。”蕭廷一股腦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若萱不知道為什麽,聽蕭廷這麽說,卻仍是那樣迴答,“天劍和我同時擁有?你真可笑!我可以告訴你,根本不可能!你必須在我和天劍中選擇,如果你選我,就請你放棄天劍,如果你選天劍,那麽你就放我走。讓我離開!我不要看著我的殺家仇人,你整天讓我麵對你,你叫我能怎麽辦!你不能為我做什麽,我又憑什麽為了你做出什麽!”

    不知道蕭廷是怎麽想的,蕭廷竟然點頭,他出了房門,再進來,拿著一柄劍進來了。他將劍遞給了若萱,說,“好,你不就是想要我跟你做個了斷嗎?現在我把劍給你,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你下的了手嗎?”

    若萱握著那柄劍,手不住的發抖,她卻終於狠下心來,對蕭廷說,“好,蕭廷,我現在就為我爹娘報仇,你還我爹娘命來!”

    若萱說完,用劍指著蕭廷的咽喉處,她的手在打顫,她對蕭廷說,“你為什麽不躲,你這麽想死?”

    “如果你真想報仇,就動手。又何苦如此多話?”蕭廷說完,微笑著閉上雙眼,等若萱下手。

    若萱拿著劍,也許是真的狠下心來,終於說,“好,你狠得下心來,以為我狠不下心嗎?”說完這句話,若萱的劍放下來,對著蕭廷的胸口處就是猛的一刺,不偏不倚,刺了上去。血跡,順著劍流了下來,若萱也驚訝蕭廷真的沒躲。她拔出了劍,那柄劍掉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說,“你,你怎麽不躲?”

    蕭廷微笑著,“這次,是你沒有狠下心來,殺死我的,機會隻有一次。既然如此,我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好好考慮!”說完這些話,蕭廷出去了。

    蕭廷出去後,若萱的眼淚如泉湧般噴出,“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我殺他,我居然下手了,他還讓我殺,究竟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為什麽!”

    蕭廷房

    蕭廷迴到房裏,手捂著的傷口血跡已經染紅了衣裳,他扶著桌子,卻忍不住黯然神傷,“若萱,你到底還是下手了!就像當日我狠下心來殺你那樣,我是活該。可你為什麽沒殺死我,你到底還是心軟了,你還是我從前認識的若萱,可我,當時卻沒有心軟,我咎由自取!”自己想完這些,突然覺得有血一直湧入喉部,他忍不下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等忘佳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1個時辰了,忘佳見到他倒在地上,立即對屬下說,“快,你去把黃湘叫來!你們幾個,趕緊把教主扶到床上躺著,我去請夫人來!”

    若萱房

    若萱的眼淚仍掛在臉頰上,有人敲門,她連忙擦幹了。

    “夫人,快,跟我去見教主,快!”忘佳不由分說的拉住她。

    若萱吃驚地說,“我不去,我不見他。”

    忘佳哪裏管得了那麽多,立即說,“你究竟要強到什麽時候才夠,教主如果馬上死了,我看你見不見!”

    “他,怎麽了?”若萱問。

    “我哪裏知道,我隻知道我剛去找教主,教主倒在房裏,他的衣服上都是血,而且他吐血了,這樣夠了嗎?如果你覺得不夠,需不需要那把劍,補上一劍!算我求你了,就去見見教主吧。”忘佳已經開始乞求了。

    若萱終於點頭,跟她過去。

    若萱進了房間,看到黃湘正在診脈,也沒多說什麽,等黃湘把過脈,才走上前去,看著蕭廷,蕭廷的臉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

    “黃湘,他,怎麽樣了?”

    黃湘搖頭,“若萱,他為什麽身上會有劍傷,是你幹的嗎?”

    “黃湘,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究竟怎麽了?”

    黃湘歎口氣說,“蕭廷練了不該練的功夫,本身就有傷,還亂練功,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好,若萱,如果你希望蕭廷好起來,有個辦法,就是叫蕭廷廢去此功,否則他仍會如此,就算沒有今日的劍傷,我看他也經常如此了。”

    若萱有些震驚的說,“叫他廢去什麽武功,我看他不可能同意的。”

    “若萱,這都什麽時候了,他不同意,你要眼睜睜看他死嗎?好,那就用你的真心去感動他。我知道你還愛他,別執拗了好嗎?其實辦法我還有,但很難做到。隻要你找到鬼醫笑笑子,也許有別的辦法。”

    若萱搖搖頭說,“笑笑子前輩?笑笑子前輩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叫我如何找到?黃湘你可能不知道,蕭廷的眼睛,當日就是笑笑子前輩治好的。包括我跌落天水崖還能活命,都是因為笑笑子前輩的續命丹的緣故,可現在,我們上哪找人?”

    “所以,現在隻有你能做到了。若萱,我言盡於此。你放心好了,他睡上一夜,就會醒。”黃湘說完,就出去了。

    若萱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廷,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看了忘佳一眼,也說道,“忘佳,我也先迴房去了,你好好照顧他。”

    “夫人,你別走!”忘佳挽留道。

    若萱迴過頭,對忘佳說,“忘佳,你容我好好想一想可以嗎?”

    忘佳點點頭,忘佳也明白她需要冷靜。

    正如了塵曾經說的,留不住的,費盡心機也留不住。

    是你的,就是你的!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的心,始終不能釋然。

    如今的她,與從前已經不同了。她變得比以前更加堅強,在蕭廷麵前,她不需要蕭廷看到自己是從前那樣。

    兩個人,同是倔強之人,憑誰也難讓步。

    前世姻緣,天注定;情絲難斷,孽緣生;心事成結,難難難;傷人傷身,寒寒寒!

    迴想連日來的一切,她更難定下心來。

    “原諒”二字,說起來是那樣的容易,可是做起來,卻是那樣的難。

    其實這些日子,看著蕭廷每天為自己送藥,甚至每一句關心自己的話,都叫若萱迷茫了。她不是鐵石心腸,所以不可能不感動。但,究竟該怎麽做才是對的呢?黃湘昨天說的話,也叫她有點擔心。假如真如黃湘所說,那蕭廷必死無疑了。雖然她有時候是恨蕭廷的,可她從沒想過蕭廷死。

    從昨天看到蕭廷躺在那裏到現在,若萱都無法定下心來,她根本輾轉反側。

    一個人,此刻已經坐在若萱身邊,可若萱,卻絲毫沒有察覺,直到那個人抓住了她的手,她才知道。

    她似乎受到了驚嚇,身子猛一顫。

    “若萱,你想什麽呢,這麽出神?”那個人問。

    天哪,居然是蕭廷,居然是他。這個時候,他不好好休息,還跑來這裏,真是叫若萱不敢相信。“怎麽是你?蕭廷,你,你昨天沒事吧。”若萱知道蕭廷的脾氣,她也不想讓蕭廷太難堪。

    蕭廷一笑,“我能有什麽?你是在關心我嗎?”蕭廷反問她。

    若萱真是被蕭廷的話問的無話可說,心裏想著,“蕭廷,你自己身上有傷,還來這裏看我幹什麽?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的傷才是最重要的,為什麽要這麽對你自己呢。你總是說我不該糟蹋自己的身體,那你又何嚐不是呢。”

    蕭廷看她沒反應,就說,“我不說就是了。若萱,為什麽我覺得你有心事?”

    “我能有什麽心事,你不要太多慮。你今天來,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喝藥?”

    蕭廷聽她這麽說,隻能說,“沒錯,那你先吃藥吧。”說完,藥遞給了若萱。

    若萱接過碗,喝了下去,其實她在喝藥的時候,一直看著蕭廷。

    藥喝完了,若萱把碗放下,對蕭廷說,“你來,難道沒別的話想對我說嗎?”

    蕭廷踟躕了好久,才開口,“若萱,有些話,我想我今天是該說了,你要聽嗎?”

    若萱點頭,“有什麽話就說吧,我們今天一次說清楚也好。”

    蕭廷似乎想了很久,“若萱,你要我拿你怎麽辦!”

    這話裏,充滿了寵溺的語氣,“你想將我怎麽樣?其實我不明白,你留我在這裏,究竟是幹什麽。你從我身上究竟能得到些什麽。”

    “我能幹什麽,我不過是想,要你!”蕭廷脫口而出,“留下來,陪我。”

    “蕭廷,你應該清醒點,你說要我留下來。好,這點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會答應的。又何苦說出來。你應該做的,是放我走。”

    “走,你要去哪兒,丐幫嗎?”他問。

    若萱平靜的迴答道,“就算不去丐幫,我也不會留下。蕭廷,這裏不屬於我,我根本不該在血月神教裏出現,你懂嗎?”

    “懂?我不懂!”蕭廷顯然有些激動了,“唐若萱,那你告訴我,哪裏適合你?你不會告訴我說,是那個妓院吧。我現在很認真的告訴你,蕭廷的心裏,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雖然做不到你想讓我做的那些,但我從來沒想過忘記你。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是個瞎子。所以我一直性格孤僻,別人都難以親近我。除了小剛和硯台外,隻有你是最讓我放心,也最讓我感到溫暖的。若萱,你知道嗎,這個世上,隻有你溫暖了我的心。我是覺得你善良,你是個好女人,隻有你這樣的人,才值得我付出。若萱,不要離開好不好?至少,你得給我個好的理由吧。”

    “蕭廷,謝謝你肯告訴我這些,但是你應該知道。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從前我是對你有愛意。可是現在,我不知道。”若萱突然想到她剛才提到妓院,有些生氣的說,“蕭廷,我請你放尊重些,不要想到妓院那種地方。請你不要把自己的卑鄙無恥強加到我的身上!我會去那裏,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要理由,我就給你個理由,你可以當做我根本不愛你!”

    蕭廷聽她這麽說,冷笑道,“你去那裏能幹什麽,你分明是在報複我!先去那裏勾引男人,然後再引我過去,讓我看到是嗎?那你的目的達到了!唐若萱,你敢說自己不愛我了,真可笑,你不愛我,那你愛的人又會是誰。哦,難道是李慕楓?再或者,是你在妓院裏認識的哪個男人?”

    “你根本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把我想的這麽肮髒,你以為每個人都是像你這樣的嗎?我沒必要和你解釋這些!”若萱已經徹底被激怒了。

    蕭廷沒有停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陣勢。“今天既然我們說起來,我就要說清楚。你去妓院是什麽目的,我不想管。我隻希望你明白,我誠心誠意希望你留下,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叫你明白我的苦心。我不想計較從前的事,我隻想和你重新開始,這些對你來說,真的很難嗎?”

    “別說我沒做什麽,就算做了什麽,又如何,與你無關!”

    蕭廷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衝著若萱大吼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叫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在那種地方陪客,我不可能辦到!我說過,你是我的,你永遠逃不掉的。”

    “好,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顧及了。你對我有這麽多的想法,那你自己呢。你在批評我的同時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我記得你從前說你不會去那種地方的,可是你還是去了。”

    蕭廷好笑的說,“如果你不在,我去那裏幹什麽。要不是殷如墨說有好戲看,我才懶得去。”

    這話一說,若萱更是火冒三丈,“什麽,殷如墨讓你去的!殷如墨說叫你去你就去,究竟你是主子,他是主子。他殷如墨可以對你發號施令是嗎?那我問你,如果殷如墨叫你去那裏風流快活,你也願意了是不是?而且,依我看,你不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了吧。”

    蕭廷愣住了,可是很快,蕭廷就大笑起來,“若萱,你這是在吃醋嗎?”

    “胡說,我才不會吃你的醋!你根本是給流氓!”

    蕭廷舒展開眉頭,仍舊笑著說,“對對對,沒錯,我是個流氓。這個流氓呀,就喜歡調戲唐若萱,你說是不是?”說完這些話,他已經不顧一切的將若萱摟入懷中。

    若萱拚命的掙紮著,可蕭廷,卻不放開。突然,若萱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蕭廷的身上,她口中說著,“蕭廷,你是個混蛋!你告訴我,為什麽要一次次的傷害我,然後再好好對待我,為什麽,為什麽。。。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為什麽還要對我好,為什麽,為什麽。。。”

    若萱在蕭廷的懷裏哭泣著,蕭廷攬著她,隻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該這麽做,若萱相信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請你原諒我。”

    蕭廷放開了若萱,幫她擦眼淚,若萱卻還有些賭氣的說,“我不要你管。”

    “還生氣,打你也打了,罵你也罵了,怎麽,還覺得不夠?那你說說看,你還想怎麽懲罰我才覺得夠。”

    若萱似乎還是動容了,“你真想我原諒你,那好,隻要答應我的三個條件,就行了。”

    “我當是什麽呢,三個而已,可以是可以,不過。。。”

    若萱明白他什麽意思,立即接過話來,說,“我明白,我不會說你做不到的事。”

    蕭廷麵帶微笑,等著若萱說出條件。

    好半天,若萱才開口,“第一個條件,放黃湘!”

    “唉,我當是什麽條件呢,這個簡單。”

    若萱繼續道,“你先聽我說完,我要你放的,是一個完好無損的黃湘,我看的出來,黃湘一定被你下過什麽毒吧,你要放她,就必須讓她絲毫無損。”

    蕭廷有一笑,“既然答應你要放了,那我一定做到。”

    “我拿什麽相信你?”若萱反問道。

    蕭廷自知若萱不一定會信自己,此刻神情甚是凝重,“我蕭廷對天起誓,從今以後,在不欺騙唐若萱半句。唐若萱若有問於蕭廷,蕭廷一定知無不言。如若這次蕭廷再欺瞞唐若萱半句,蕭廷情願一死。就算死在古漢陽手下,也心甘情願,不過。。。”幾乎是峰迴路轉,他一笑,繼續說,“不過,如果真有這麽一天,我希望能死在你的懷裏。這是不是該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那我可就瞑目了。”

    若萱的手已經極快的堵住了蕭廷的嘴,說,“不許說了。”

    蕭廷笑著抓住了若萱的手,“怎麽,這樣就心疼了?”

    “誰心疼了,我才不會心疼你。我巴不得你早點死才好,省的老糾纏我。”

    “若萱,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才是。蕭廷的上半輩子,隻為天劍而活著。這下半輩子,讓我遇到了你,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若萱呆呆的看著蕭廷,這句話,真的叫若萱有點感動了。。。

    好半天,若萱才說,“好了,你別胡扯了。第一個條件,就算你答應了。那第二個條件,我要你答應我,從今以後,以德服人。我知道你希望一統天下,我不強求你為我放棄什麽了。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廝殺解決不了一切。”

    “若萱,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好,既然是你的條件,我答應就是了。”

    若萱低下頭,似乎在思考第三個條件是什麽。可蕭廷卻似乎很苦惱的說,“唉,我說若萱,你為什麽不能提點條件,最好是關於我們的?”

    “那,第三個條件就是,我不許你再強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你聽見沒有?”

    蕭廷大笑了起來,笑著說,“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答應你。”

    若萱也一臉鄭重的說,“既然你都答應了我的條件,為了證明我沒有騙你。我現在也給你一個承諾,如果你真的能全部履行的話,我不止是原諒你,我還可以答應你在血月神教你永遠陪著你。”

    蕭廷這下更歡喜了,緊緊抱住了若萱。“若萱,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我如今隻想好好珍惜你,又怎麽舍得再欺騙你。”

    若萱也不言語,靠在他的肩上,享受著這隻屬於她和自己廷哥的一切。

    蕭廷的一隻手抓著若萱的手,似乎此刻他們的心中隻有彼此。

    若萱從他的懷中起來,抓住了蕭廷的手,說,“你的手,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當然沒事了。”蕭廷微笑。

    “對不起,那天是我太任性了,昨天也是我的一時任性,才傷了你。”

    蕭廷的臉頰上,洋溢著笑容。“若萱,你不要自責了,這些,就當做是給我的警告吧。”

    若萱才不管他現在說什麽呢,對著門外就喊著,“忘佳,忘佳!”

    沒人答應。蕭廷笑著說,“你找忘佳呀,我來幫你喊吧。忘佳,進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進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屬下忘佳參加教主,夫人。”

    若萱愣了下,沒想到這個忘佳居然聽蕭廷的話,自己喊,反而沒進來呢。若萱走到忘佳身邊,說,“忘佳,剛才我叫你,為什麽沒答應我?”

    “我。。夫人,不是忘佳不答應,在血月神教裏,屬下隻能聽教主的。”忘佳迴答道。

    若萱一笑,說,“我沒怪你。”若萱對著她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麽。

    “你和忘佳說了什麽?”蕭廷沒聽見說什麽,就問。

    若萱對蕭廷道,“我和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才不告訴你。”

    過了會兒,忘佳進來了。

    若萱接過忘佳遞過來的東西,讓蕭廷坐下。

    她打開藥酒,照著蕭廷的手擦了起來。不知是她下手真的重了還是為什麽,蕭廷似乎覺得痛,微微皺眉,道,“若萱,你輕點。”

    “輕點兒?你就是活該!”說完,她似乎故意使了下勁。

    蕭廷卻無奈的說,“唉,我說若萱,你要是這麽說,我也沒辦法了。可我這傷起碼是為了你才受的,連個安慰都沒有嗎?”

    “你少給我耍貧,我不吃你這一套。好了,記得以後每天擦幾次,我想過幾天就沒事了。”若萱說完這些話,將藥酒遞給了忘佳。

    蕭廷坐在那裏,滿臉洋溢著幸福。“謝謝你,若萱。為了證明我對你的誠意,我現在來履行我的第一個諾言。忘佳,去把殷如墨帶來。”

    忘佳下去後,蕭廷對若萱道,“若萱,我看你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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