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在外麵,你不要見麽?”

    彼時已進了皇宮北麵的安居殿,從瑞豐客棧到這隻需一個時辰。水煬見我一直不搭理他們,又怕他們吵著我,一直沒放他們進來。

    我的毒已解,水煬不知鬆子的奇異之處,十分詫異。輪流叫了四五個禦醫來求證,又看我麵色紅潤有說有笑才將信將疑。

    “你是那個丫鬟。”似是而非的語氣,像是在求證又像是肯定,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我一笑,戲謔道:“我不是你的王妃麽?”

    我隱瞞了,他亦隱瞞了。

    “你,你願意?”水煬激動的握住我的手。

    “不願意!”門外的三人終於忍不住衝了進來。

    “皇太子殿下,金將軍,使臣大人,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我站起來,雙手緊貼小腹,雙膝一曲,盈盈拜道。

    “林林,你可好?本王很想你——”金天祈不顧周圍三雙足以殺死人的眼光,順勢把我拉入懷中,“你有沒有想我?”

    “天祈,這是我的貼身丫鬟,你激動個什麽勁?”金子瑜慢悠悠的說著,手卻沒閑著,一把從皇太子懷裏把我拉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上我的臉,喃喃道:“你瘦了。”

    隻這三個字便讓我眼眶一酸,昔日的無限委屈湧上心頭,就要落下淚來。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別難過。我們迴家——”

    嗬,他說,我們迴家。迴家……

    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溫柔的時候總是能輕易的讓人感動。

    “迴家?誰許了?”水煬和金天祈齊聲道。

    “怎麽?我府上的丫鬟我還管不得麽?”

    “小王是他夫君,你說誰更能管?”水煬強自撐道。

    “憑什麽?本王才是呢,早在月前母後已答應頒懿旨賜婚。”金天祈得意道。

    “你那是逼婚,完全沒有考慮茉茉的想法。小王與茉茉共患難多日,早已兩情相悅。”水煬亦不服輸,邊說邊丟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

    “哦?按金國習俗男女雙方兩情相悅均有定情信物,不知各位可有?”金子瑜不緊不慢道。

    兩位王子微微尷尬,瞬間又反應過來站在同一戰線上,異口同聲道:“我沒有,莫非你就有?”

    “可不是?”金子瑜溫柔一笑,從寬大的袖中抽出一條圍巾,雖然有些殘舊,卻很幹淨,“這個可是小汐親手所織親手替我佩戴並在百官麵前承認此乃她家鄉贈予情人之物。”

    說著,其餘三人酸溜溜的看著我,似在等待答案。

    我沒想到,這樣一條我為了打發時間心血來潮織的圍巾,他竟貼身珍藏。

    我無奈的搖搖頭不看他們,從來隻知道三個女人一台戲,沒想到這話套到這三個尊貴男子身上也適用得很。

    金天祈看我不理,嗤笑道:“林林不過是盡份丫鬟的心罷!你可別誤會了。要說禮物,本王這還珍藏著林林的親筆之作。”

    “親筆之作”?我不記得我什麽時候給他送過東西,和其餘人一樣懷疑的看著他。隻見他從懷裏摸出一個朱紅色的燙金雕花木盒,隻消一眼就知價值不菲。他在我們疑惑的目光中輕巧的打開木盒,小心翼翼的取出裏麵的東西,似珍寶般緩緩展開。竟然,竟然是比卡丘!這張破圖片他竟一直藏著?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風流成性的男人,這也是他追女子的手段之一麽?我慶幸自己不是十五歲的少女,否則春心早蕩漾了。

    而金天祈也不知中了什麽邪,我這樣的眼神此刻看在他眼裏仿佛成了含情脈脈,他喜悅道:“林林,我就知你對我是有心的,我們連定情之吻都……”

    “定情之吻?什麽定情之吻?你這家夥給我講清楚!”一向溫和的金子瑜竟氣急敗壞的揪住他的衣襟。

    金天祈也不惱,反而得意笑道:“我說了,林林是喜歡我的。趕明兒我讓母後頒懿旨——”

    “你就別自作多情了!”今日堂堂大金國的皇太子的話連續被打斷兩次,“也不看看茉茉這次是替誰受的傷!”水煬不溫不火的說道,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讓其餘男子恨得牙癢癢。

    這家夥竟然拿這個來做文章?他是不是活膩了?果然,下一秒一拳帶著虎虎風聲從他臉頰偏過。

    “原來竟是你這家夥沒保護好林林,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金天祈又恨又嫉,那眼神隻差沒把他大卸八塊。

    “嗬嗬——那個,不是沒事了麽?嗬嗬——”觸及對麵六隻散發著幽幽綠光的眼睛,水煬也不得不小心應對,這才反應過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不能太囂張了。

    這幾個人,先頭還時不時看我的臉色,現在看著雖都一臉無害笑容,不緊不慢你一言我一語,旁人聽不到的還以為是交談正歡,實則已是吵得不可開交,仿佛已忘記我這個病號了。

    懷裏的鬆子不滿的挪了挪身軀,我柔聲道:“鬆子,這裏好吵,我們到外麵走走。”

    “我陪你去——”一直沒開口的金子泫眼疾手快的走到小汐身邊,一臉期盼。哥和皇太子以及王子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刺,一根一根紮在心頭,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她從來沒有送過東西給他,更別提什麽“定情之吻”,那晚情不自禁的擁抱也被她厭惡的掙開,果然她是討厭他的,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對她好。

    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才發現多日不見,他竟清減了幾分,心裏竟有一絲扯疼。我失蹤的月餘,他可曾念我半分?

    “我也去!”馬上有三道不同的嗓音插進來。

    “你們——誰都不許去!”我冷冷道。本來就想圖個清靜,白癡才會讓他們陪。

    觸及我微慍的眼神,四個男子皆訕訕不敢多言,最終沒敢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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