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瑜沒有馬上帶我迴去,而是帶我去逛“女性用品一條街”,這是我給街道起的名字。因為街道兩旁都是賣胭脂水粉金銀首飾絲綢紗絹的店,全是與女子相關的東西。以後要在這開個衣服店可能還能混點飯吃,但這樣繁華的地段,租金比較貴就是了。

    不過看得出來,這裏的老板不是很會做生意,要不就是嫌錢多了,除了達官貴人,對一般百姓都愛理不理,錯失了很多筆生意。眼前正熱情的向金子瑜推銷鐲子的就是一位,把先進來的幾個平民女子晾在一邊,夥計估計也是慣了,湊在這邊,壓根兒把那幾個女子當空氣。而那幾個女子仿佛又看中了什麽,不舍離去,訕訕的看著我們這邊,也不敢吱聲,我還真看不過去。

    “小汐,看看哪個漂亮?”金子瑜又一次打斷我的冥想。

    他還真把我當他丫鬟了,叫得那麽順口。

    “沒一個好看的。”我看都沒看一眼,沒好氣的說,當然是對著那老板。

    我剛剛說完,他立馬轉身拉我離開。我迴頭見老板一陣愕然,幾秒鍾後又馬上屁顛屁顛的朝剛剛那幾個女子迎去……

    “那個——”我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我的眼光不怎麽樣。我不懂這些。”

    我明白,個人情緒問題不能影響人家談情說愛,搞不好人家心上人就看中剛剛那手鐲來著。而且這古代的鐲子項鏈我懂個啥,見都沒見過。

    “我發現你不僅聰明而且有趣。”他滿含笑意的看著我,傳遞著一種危險的信號。我不禁寒毛豎起。

    “有你這麽誇人的嗎?”我輕輕皺了皺眉,不知道這男人又想幹嘛。

    “哼!你不僅注意到東淩閣的丫鬟的名字都帶水,而且作詩還堪比銀雪,甚至在她之上。”他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如果不是你的頭發和眼睛,我真的不相信你不是金國人。”

    我聽小茵說過,金國女子以長發及腰為美。但是我的眼睛,有什麽奇怪的嗎?

    “我的詩詞造詣都得益於家父,他對金國的文化頗有研究。”

    “令尊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完了,關鍵的問題來了。我不該提這個的。

    “令尊恐怕兇多吉少。”他看看眼神撲朔的我,繼續說:“但你好像不在意呢。”

    “金少爺怎麽知道我不在意?”此時已迴到馬車上,我不再是他的“貼身丫鬟”:“在意是不一定要寫在臉上的。”

    是的,在意一個人,並不要寫在臉上,有時候甚至不能表現出來,就像對於星。在意他,卻害怕別人知道,更害怕他知道。所以,即使他的眼光偶爾無心的落在我的身上,看到的也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這句話,似乎勾起了他一些塵封的迴憶。他忽然沉默不語,眼裏有淡淡的憂傷。可是怪了,難道他有和我一樣的經曆嗎?抑或因為他喜歡某家小姐,而人家不喜歡他,要不就是兩人相愛,但父母之命難違,那小姐嫁作他人婦……

    “你在想什麽?”

    嚇?是你在想什麽才對!我在心裏嘟囔道。

    我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他眼裏的憂傷已然消失。

    “如果,令尊真的兇多吉少,你打算怎麽辦。”他不再“姑娘”“姑娘”的叫,這麽看,我們的關係可是升值了?

    “那要看金大少爺打算把我怎麽辦!”我沉聲道,想到他把我當奸細就窩火。

    他一怔,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現在局勢很亂,水木兩國聯手對抗我國。都城中各處充斥著奸細和密探。”他還是沒有生氣,甚至還跟我分析局勢,真是難得。

    “哼!”

    “你若是覺得自己能夠應付,那你可以走。”他頓了頓,又說:“隻不過,很多番外國家都知道金國是友誼之邦,對番外人士十分友善。作為一個少帥,以及一個番外友好大使的大哥,我不想給金國抹黑。”

    說了跟沒說似的,還不如直接告訴我你丫身份不明不能走!我忿忿的想著,沒有迴答。我現在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無益,隻能任他擺布。不過好在他對我還算客氣,而且我又認了小茵這個妹妹,還是識相的暫時忍忍吧。

    他看我不說話,繼續說:“你可以考慮考慮。”

    “不必了。”我幹脆的迴答。

    “你——”

    “不必了。”我重複。

    “也好,什麽時候走?”是燈光太暗的緣故吧,他的眼神看起來竟有些黯淡。

    “我說要走麽?”我有說嗎?我的表情有那麽明顯的表示要走嗎?

    “你——要留下?”他的聲音竟然有絲絲顫抖和喜悅。他甚至發覺自己第一次那麽想把除了她以外的女子留在身邊,這是怎麽了?他和她不過幾麵之交。

    “怎麽?反悔了?”我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我發覺這個男人並非一直那麽高深莫測,或許我們真的可以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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