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


    樹的影。


    有些人,有些時候他不用出現,隻要自己的名字出現的時候,都會帶來屬於這個名字本身的氣勢。


    這便是絕頂高手。


    陰後,祝玉妍。


    無疑是可以站在這其中的一個人。


    雖然她不是那最頂尖那一脈,但是作為陰癸派的掌舵者,作為魔門裏最大門派的掌門人,加上本身武功的高強與手段的狠辣,祝玉妍在整個江湖上都有著赫赫盛名。


    故而,當婠婠道出她的師傅要見燕王楊倓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清兒是麵色有些驚慌,對於這個師傅,她有著存在於骨子裏的害怕。


    師妃暄雖然眼下是醜胖的模樣,但在這一刻聽到這個足以跟她師傅梵清惠齊名的人物,心頭也是莫名一凜。尤其是在燕王楊倓的計劃中,她師妃暄以後可是有著很長的時間會與這陰後祝玉妍近距離接觸,那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擔憂了。


    不用想象。


    師妃暄便知道這個一直與自己師傅梵清惠爭鋒的女人會是多麽的可怕。


    其手段心思,隻怕不是她這個年輕人能夠媲美的。


    至於獨孤鳳則是劍眉一揚,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眼中有著一種躍躍欲試。不過小鳳凰獨孤鳳還是能夠理解以自己現在的劍法境界絕對不是那陰後祝玉妍的對手,她隻要一朝無法破解天魔功的立場,那麽在麵對鑽研了幾十年天魔功的陰後祝玉妍,恐怕會在交手的一瞬間便會落在下風。


    對上陰後祝玉妍,她獨孤鳳隻能先發製人,決不能後發先至。


    可問題是她的劍法走的卻是後麵的後發先至的路子。


    但是,獨孤鳳卻沒有害怕的心思。


    在這一刻,她的心裏捉摸著的是在麵對陰後祝玉妍的時候,她獨孤鳳能夠接下對方多少招,能否安然逃脫等等。


    陰後。


    燕王楊倓則是安靜了下來。


    他也在思索著這一點。


    陰後祝玉妍的武功很強,絕對要比什麽魔隱邊不負強上很多,要知道在陰癸派內部邊不負見祝玉妍那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害怕,隻不過他在門派內部之所以那麽囂張肆意更多的便是因為自己師姐祝玉妍的保護。


    他的死,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失去了祝玉妍的保護,因為他楊倓需要這個人頭達成目的。


    在楊倓看來,這陰後祝玉妍的武功絕對要比宇文傷更強。


    宇文傷雖然借著家族絕學冰玄勁達到了宗師境界,但卻絕對不是祝玉妍的對手。


    這既是雙方的天資差距。


    更是彼此所修的武功的高低差距。


    冰玄勁到頂了也就是宗師境界,但天魔功不是。


    若是自己單獨對上祝玉妍的話,以一枝獨秀月傾池的武功能否敵過陰後?


    隻怕不夠。


    婠婠雖然天才,將天魔功也修到了一定地步,達到了十五層的境界,但是比起祝玉妍也隻是那樣。祝玉妍因為被石之軒破身的緣故,她的天魔功到了第十七層便停止了,達不到第十八層完美的境界,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無奈。


    但達不到第十八層,可不代表祝玉妍不會去打磨自身的武功。


    而且祝玉妍還創造了一招敵我俱焚的一如天地大同一般的同歸於盡的招式。


    陰後祝玉妍將天魔功用出了藝術感。


    那便是——爆炸。


    沒錯。


    祝玉妍壓箱底的絕招就是這個。


    對比婠婠來說,祝玉妍可謂是將天魔力場玩出了花兒,玩出了藝術。以楊倓的了解,他對祝玉妍的這招壓箱底的運作方式也做了大概的推斷,了解到了大概的運行方式。


    畢竟無相神功在力道的運轉上與天魔功有那麽一些相似,甚至比之其還要更為出色。


    無相神功可以隔山打牛,但天魔功做不到。


    當然,無相神功也做不到天魔功那樣納人精氣的地步。


    以自己分配給月傾池的武功,幹柴烈火掌加上天外飛仙,結合無相神功的根基至多能夠做到不落下風而已。


    想要贏的話,


    除非……


    “哦~!”


    “孤可是很期待陰後的大駕光臨。”


    燕王楊倓在婠婠的目光中咧開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色的牙齒,笑道:“隻是不知道陰後會是何時到來,孤也做些準備。”


    “……”


    婠婠瞅了瞅楊倓的神情,她心中倒是有些猜測,嘴上卻是迴道:“一個月後。”


    一個月?


    這麽長的時間?


    這個疑惑是師妃暄和獨孤鳳兩人心中升起的。


    但燕王楊倓卻是明白了過來。


    之前婠婠的話中絲毫沒有提起邊不負的問題,在加上婠婠這句話的給出的時間,很明顯陰後在等。


    祝玉妍在等一個結果。


    陰後祝玉妍給出了一個月的時間,來讓楊倓解決這個問題。


    顯然。


    祝玉妍將母女之間的關係問題拋了出來,讓燕王楊倓這個外人來解決。


    解決好了的話,則萬事大吉。


    雙方合作步入快車道。


    若是沒有弄好,她祝玉妍還可以借著邊不負的由頭來為她陰癸派爭取大利益。


    好打算。


    腦海裏將祝玉妍的心思分析了一個大概,楊倓不由笑著感歎道:“嘖嘖,看來陰後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無情嘛!”


    婠婠:“……師傅可是一直都不是無情的人兒啊!”


    一旁。


    白清兒聞言不由憋了癟嘴。


    師妃暄則是目光繼續打量觀察著婠婠,心頭不知在盤算著什麽。


    “也好。”


    “正好時間剛好,孤也要解決這一個問題。”


    “婠婠姑娘,孤要借用你們陰癸派的情報了,告訴孤東溟派的人現在在哪裏,孤要給東溟派掌門送一件大禮。”


    “清兒,你去孤的房間,將那個錦盒拿過來。”


    轉頭對白清兒吩咐了一聲之後,楊倓這才迴頭笑著說道:“這次還請婠婠姑娘做一個見證人,想來陰後派你來這裏可不是僅僅讓婠婠姑娘傳一個消息而已。”


    “那,”


    “婠婠就叨擾王爺了。”


    聽到這裏,婠婠也是行了一禮,展顏一笑,恍若一朵盛放的曇花,燦爛無比。


    “不麻煩!”


    “一點兒都不麻煩!”


    “孤很期待婠婠姑娘在王府裏常住。”


    楊倓同樣很欣喜,樂的跟守株待兔一樣抓到獵物的二傻子一樣。他正好琢磨著之前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來近距離觀察婠婠了。堂堂慈航靜齋的傳人師妃暄已然被他改造的差不多了,那麽接下來便該輪到陰癸派的聖女婠婠了。


    不僅是他需要觀察,師妃暄也同樣需要觀察。


    整個場麵中,唯有獨孤鳳憑借著劍的敏銳,察覺到了這裏麵怪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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