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以後找到媳婦才知道疼人。」老太太本想拉她坐下,但是手上有顏料怕也把她的手弄髒。


    「這小子在家裏沒個閑的,我就磨磨他,讓他給我當模特。這下子你們迴來了他就解脫了,指不定多高興。」


    「奶奶,說我什麽壞話啊?」恰巧莫知恆端了一盆水出來,聽到了大叫道。


    「滾滾滾,一驚一乍的,去幫你哥做飯。」老太太笑罵,把水接過來洗了洗手。


    莫知恆不以為意,抱怨道:「廚房有哥不就夠了?我也想和嫂子聊聊天呢!」


    話音一落,廚房裏莫言深就開始喊人了:「莫知恆,進來把這些菜給洗了。」


    「嗷!」莫知恆哀嚎一聲,小聲罵道:「小氣鬼。」


    老太太把手擦幹遞給莫知恆,這才握住溫卿羽的手。


    還不忘給莫知恆下最後通牒:「快過去,不然等會兒你哥就不是讓你洗菜那樣簡單了。」


    莫知恆又捧著盆子罵罵咧咧的去了廚房。


    溫卿羽覺得還挺有趣的。


    老太太笑著看她,拍了拍她的手:「原來你就是卿羽。」


    溫卿羽點了點頭。


    「言深也算如願以償了。」老太太感嘆了一番,「第一次來要是招待不周的話,還請見諒。」


    「你也別拘束,要緊張也應該是我們緊張。」老太太笑著說,「要是把你嚇跑了,我們家才是罪過。」


    溫卿羽覺得這話說得著實有點重:「沒有的事,我覺得很好,奶奶。」


    「那就好。」老太太笑了笑,「我們言深會疼人,你跟著他啊,不會後悔的。」


    「嗯,我知道的。」溫卿羽應道。


    老太太身上很有文藝氣息,「來看看我畫的畫。」


    溫卿羽學建築多多少少對藝術也有些了解,兩個人開始聊起天來。


    直到中午,廚房傳來陣陣香氣。


    老人家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


    老太太坦然地看向溫卿羽,「餓了,叫他們快開飯吧。」


    溫卿羽覺得老太太可愛極了,站起來:「我去看看。」


    「開飯了。」


    莫言深從廚房出來朝老人這走。


    從一邊拿了一個輪椅過來,「毛毛,來幫個忙。」


    兩個人攙扶著老太太轉移位置。


    掀開腿上的毯子,溫卿羽發現老人的腿已經開始萎縮了。


    很難想像一個如此樂觀的老太太已經失去了行走能力。


    吃過午飯,老太太習慣睡午覺。


    莫言深也拉著溫卿羽往樓上去。


    莫言深把她帶到二樓最邊上的房間。


    看得出來即使不常迴來,也有人定時清掃。


    房間很簡約但不簡單,床頭是整一個牆麵的書架,上麵放滿了書和獎盃,另一側是衣櫃。


    靠外是一個飄窗,床尾對著的是書桌。


    「奶奶一般都是一個人住嗎?」溫卿羽坐在床邊問他。


    莫言深走到窗邊把窗簾拉緊,應道:「嗯。」


    「睡一會兒午覺吧。」


    屋裏沒開燈,窗簾拉上了以後,整個房間變得陰暗,但還是有殘餘的光線鑽進來。


    溫卿羽脫鞋上床,靠在床頭,抬著頭問:「那你小時候就過來,和爸爸媽媽……」


    她才開了個頭,莫言深就猜到她在想什麽了。


    他把她圈進懷裏:「先睡午覺,睡了午覺以後我慢慢給你講?」


    「你不講我睡不著的。」


    莫言深沒辦法,事情過去很久,他已經成年了,覺得不是什麽事也就和她說了。


    反正也沒幾句話的事情。


    「我爸媽比較忙,所以小的時候就不怎麽管我,平時上寄宿學校,寒暑假送到冬令營,後來嫌我麻煩幹脆就送到我奶奶這裏。」沉默幾秒,又補充道:「不過奶奶對我很好。」


    「後來我媽叫我去和他們住,但那個時候,我已經遇見你了。」


    「不過別擔心明天的見麵,會很順利的。」莫言深摸了摸她的頭髮,親了親她的額頭。


    莫言深幾句話就說清楚了,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說他父母的時候,語氣一點起伏也沒有,唯獨說到奶奶和她的時候,才帶了溫柔。


    「可以乖乖睡了吧?」莫言深低頭看向她。


    溫卿羽眨了眨眼,忍住鼻尖的酸澀抬頭看著她應:「嗯。」


    兩個人昏昏沉沉睡了一覺。


    臨到黃昏,莫言深把溫卿羽送迴家。


    溫卿羽轉身前,莫言深提醒她:「明天見麵以後就要開始學遊泳,不然下周考試來不及。」


    想起遊泳考試她就頭疼,「好。」


    「記得把該帶的東西帶上。」


    第二天,兩家在約定好的咖啡廳會麵。


    溫卿羽跟著溫亭之時倩一起過去。


    莫言深已經坐在位置上等了。


    隻是好像都不需要他們介紹般,溫亭之愣了一瞬就反應過來:「聞江?」


    莫聞江也有些訝異,「亭之,好巧。這是你女兒嗎?都長這麽大了?」


    莫言深站起來迎接,給溫亭之他們騰位置,「不巧。」然後牽起溫卿羽的手,「這就是我女朋友。」


    莫聞江這下是真的有些吃驚了:「那……」


    「那我們就是親家了。」


    溫卿羽看著出門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姿態要擺的不卑不亢,省的溫卿羽以後被人家欺負的人,轉眼就忘記了,變成了個笑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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