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籠和蠟燭的傳說——談石觀山《蠟女燈郎》

    ——這是一個虛構的神話,——這又是一個現實的寫照,多數人在讀完石觀山的《蠟女燈郎》之後都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雖然小說講述的是一個如同牛郎織女一樣的中國傳統神話故事,但裏麵的許多人和許多事卻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事情。可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的人身上,在故事中和在現實中,為何會不同?莫非就是因為故事是虛構的?現實是殘酷的?

    為天上智識童子(知識童子?)轉世的燈郎在貧窮的家庭長大,好學的他從小為人賞識,原本前途無量,但為了改變家鄉的貧困麵貌,他潛心研製新的照明器具,結果不僅斷送了仕途,而且自己心愛的女子也嫁與他人,而就在這時,他遇到了下凡來尋找他的、與他前世有情緣的仙女蠟女,並在其幫助下,製成了紅色的燈籠……有人會說,燈郎那是命中注定的。但試問如果不是燈郎堅持不懈,即使遇到難以跨越的困難也毫不退縮的話,他又怎麽能碰到下凡的蠟女呢?又怎麽做出驅散黑暗的燈籠呢?就算是所謂的作家的靈感,那也是由於長期對某種事物或者某種社會現象進行思索才會出現的。我們都知道相對論是愛因斯坦從夢中所的,但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苦苦思索,相對論又怎麽會“從天而降”?說到這,我們就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作者的意圖。一篇成功的作品必定有作者想要表達給讀者的某種想法,無論是嚴肅的也好荒誕的也好,與讀者溝通是作者的“最終目的”。在這部小說中,我們可以明顯地看出作者的意圖,在他行雲流水的文字和華美的詩詞下麵,顯現出來的是現實中的農村的氣息,是想要擺脫生活困境、用智慧和勤勞致富的人們的意誌,是一種對生活的感悟。為了使意圖明確地傳達給讀者,作者以神話講述者的角度,引導著讀者的閱讀——這種手法是中國傳統小說常用的手法之一,是可以將意圖清晰明確地傳達給讀者,但卻多少會破壞讀者的想象力,令讀者被動接受。而在這部小說中,作者以其深厚的文化底蘊成功的駕馭住了這種敘述方式,讓讀者的想象力和閱讀盡可能的不受壓製——貼緊生活貼近人心的思想,盡量平衡作者的直接幹預與讀者對作品的自由理解之間的矛盾,這是這部作品成功的兩個很重要的因素。

    另外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情。這部小說中的情並不是西方的那種浪漫或悲情,在這裏我們不僅看得到慈母之愛、孟母之嚴,還有如兄弟般的友情,夫妻間的難舍情誼,而這一切帶有很濃厚的中國味道,完全沒有一些小說中的那種“中華兒女,西方愛情”的怪調。整部小說確是讓人深有感觸,令人迴味,其中的詩詞也十分優美,入情入景,即使單獨拿出來也上好的佳作。但細讀之下,卻也有些許美中不足的地方。

    第一個地方便是本文前麵提到的“作者對閱讀的直接幹預”。作者的確處理得很好,但有些地方還是很生硬,有的地方卻是幹預“過了頭”。例如小說第九迴末的最後一句話,這裏作者顯然是想要引導讀者讀下去,提前點了一點十幾迴之後的事情。這種做法屢見不鮮,但過早地透露隻會弱化小說的懸念,懸念一旦被消弱,讀者閱讀的興趣也跟著減少了。

    第二個地方就是現代化的詞語和現代詩。這就好比我們在看文言文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幾個現代的詞匯的那種感覺——想必有不少人有過那種別扭的感覺吧?而當這種現象出現在小說敘述中的時候,從某種意義上講可以稱作是破壞了作品的基調。實際上有很多地方是可以避免的,像第三十四迴,“培訓班”之類的詞是可以被替換的。

    以上便是個人對於這部不一般的小說的一點看法。

    (完)

    rn書評團特邀評論員:施祺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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