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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半,所有人等了足足一個月終於等到了施香上場,當晚徵羽樓依舊座無虛席。顯然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今次的徵羽樓並未擺出施香要跳的舞曲,還沒有一個人知道施香早已不在徵羽樓了。


    “小玲兒,你上。”,莫樓主看著大堂內滿滿的人群眉毛一挑拍板道。


    宮鈴麵無表情的抬起眼眸看向莫樓主,果斷拒絕:“不去。”


    莫樓主溫和著一張臉緩緩地勾勒出一個笑容,明明都已經快三十歲了,那笑容卻依舊明媚妖嬈。


    “小玲兒,當初你那一曲落雨飛花驚才絕豔,還記得麽?”


    宮鈴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卻緊接著斂下了眼皮遮蓋住了眼中的情緒。


    她怎麽能不記得呢,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莫如玉。那時候的莫如玉一席藍衣帶著穿著白衣的施香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人薄涼的笑意也能笑的這樣好看。他是帶著施香來拜師的,她師傅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隻是叫自己隨便選一曲舞蹈跳,她點了點頭便跳了起來,落雨飛花,那是她最喜歡的舞,即便沒有聲樂,她也能跳的分毫不差。隻是莫如玉卻拿起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笛子分毫不差的追上了她的舞步,那一次是她跳的最痛快的一次。


    是的,孟辰璟當初派的人去查的施香其實是宮鈴,而當施香將宮鈴跳的舞完完整整的演繹出來的時候,她便跟著莫如玉走了,施香則流了下來。她跟著莫如玉五年,卻再也沒有跳過舞。這是當初莫如玉和她的約定。可是如今莫如玉竟然讓她跳舞——為了底下那些客人。


    莫如玉是莫樓主的名字,因為偏女性化容易被誤解,他已經很久沒有告訴過別人他的名字了,宮鈴大概就是他從十三歲開始到如今第一個知道他名字叫做莫如玉的人。


    “小玲兒,你不想再跳舞了麽?”莫如玉聲音柔和緩緩地問著。當初他為了施香與宮鈴做了約定,隻是當他看到宮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琉璃台上的施香的時候,他忽然不想遵守那個約定了。


    宮鈴沉默一瞬。然後抬起頭看著莫如玉的眼神更冷了。


    “莫如玉,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麽和我約定的麽。”小玲兒,討厭這裏麽?我帶你走,但你從此之後不能再跳舞。


    她是離開了那個讓她痛苦又讓她無限歡喜的地方。她恨他師傅。因為師娘就是因為要完成一個舞曲猝死的,當時她抱著她師娘哭,他師傅卻還在一筆一劃的記錄著曲譜與舞步。從那個時候,她便憎恨起了舞蹈。可這是師娘的遺願,死都要完成的舞。她不能不努力,不能不跳。而當有一天,一個同她一樣有天賦的女孩來到的時候,她竟是詭異的鬆了口氣,後來莫如玉這麽問她,她便答應了。


    莫如玉笑了,這種笑宮鈴從來沒見過,有些苦澀,又有些心疼的笑:“小玲兒,你已經出來了。那個琉璃台,五年前就該是屬於你的。”


    是的,五年前就該是屬於宮鈴的。那個天賦極高一代大家從小培養的嫡親弟子,就因為他一己私心棄了她最愛的舞蹈,他還真的是個壞人呢。


    “她現在是屬於施香的。”五年已經過去了,莫如玉,自從約定開始,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可是小玲兒,我想看。”莫如玉的聲音有些飄,看著宮鈴的眼睛眼尾吊起。露出一個迷戀又懷念的笑容:“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有些驚訝,許是知道你從小學舞的原因,卻發現你不若我想象中的活潑好動,你就繃著臉就這麽看著我和施香進來。全程連睫毛都沒眨一下,但是當你跳起舞來的時候就好像換了一個人,就像是你似乎跳的不是舞,而是生命一樣。你或許沒注意到,跳舞的時候你是笑著的,隻是在收尾的時候這笑便落了下去。那樣的笑,我真的還想再看一次。”


    所以當他不得已與宮鈴做那個約定的時候,心裏其實是非常愧疚的。但施香就像是她的妹妹,他親眼看著施香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打碎了骨頭泡在藥桶裏生不如死的模樣,親眼看著施香身上的皮一層層的褪下來渾身血淋淋的,親眼看著施香生生縮了好幾寸變成十三歲孩童的模樣,直至五年了還是分毫未長。身子用藥撐著一日不如一日。


    施香的代價付出的太大了,莫如玉不能讓這件事出現任何的意外,所以便有了當時的約定。畢竟宮鈴小小年紀如果武藝超群很可能會被人察覺,萬一一查就什麽都知道了,那施香的罪可就都白受了。


    宮鈴當然知道,莫如玉後來就跟她解釋了施香的事,她當時就釋懷了,雖然不能跳舞還是覺得遺憾,但有這樣一個人能夠替她完成師娘的意願並且陪在師傅身邊,她也是感激的。隻是現在莫如玉忽然說出來讓她覺得猝不及防。她即便羨慕施香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踏上琉璃台的一天。舞蹈與她已經是陌路了。


    “五年沒跳,舞步都忘記了。”宮鈴說著就要走,“我去宣布施香離開的消息。”


    莫如玉卻忽然拉住了她,盯著她的眼睛緩緩的道:“鈴兒,我想看。”


    孟辰煜隨朝是皇帝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明顯是在告訴大臣們太子依舊是太子,不要因為太子不在就出什麽幺蛾子。而孟辰桓也被孟搖光洗腦試圖拉攏孟辰煜,朝堂上一片和諧。


    戶部尚書的位置皇帝給了五年前殿試殿元程長科。據說這位程長科當年從鄉試到秋試然後是春闈再是殿試,每一篇文章都極盡風采,風頭一時無兩,殿試當日被皇帝留在了翰林院,如今五個年頭卻是沒做出什麽貢獻,戶部尚書一位皇帝頭疼了許久見程長科雖然在翰林院碌碌無為卻也想到了可能是別的原因,便將這個位置給了他,畢竟他以前寫的那些文章絕對是治國良策,皇帝也不希望他這麽被埋沒了。


    說起這個程長科,倒真是讓和京城的百姓都津津樂道,當年寫的一手錦繡文章和京城好些文人雅士趨之若鶩,但自從中了殿元被封做翰林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按說文人都喜歡風雅切磋。常常聚在一起談詩論畫,但這位程長科卻不一樣,從來都不去文人雅士多的地方,從來不和人切磋。從來不談詩論畫。有人邀請也都迴說有事不能前去,態度倒是極好的。久而久之和京城的文人雅士也便不再找他了。


    說實在的,一個翰林在和京城還真不算什麽,雖說是金科狀元,但和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貴人。就是爺,隻是找程長科的人定然是仰慕其文采,定然是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就算程長科拒絕,他們也隻是覺得惋惜而已。並不會真的說仗勢欺人非要人家跟自己比什麽的。文人雖然酸腐,卻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而這個狀元郎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在翰林院大放異彩的時候,他卻愣是五年來平平庸庸什麽大事都沒幹過,就連每年的中秋除夕之宴,也都是低調得很,躲不過皇帝若是非要讓他作詩什麽的。他倒是能做,隻是這詩也隻能說是不錯,再無出彩之處,久而久之,皇帝也就厭煩了。


    隻是這次戶部空缺皇帝頭疼良久,這才一個大餡餅直接落到了他的頭上,這才讓眾人想了起來這個程長科是誰,當年如何驚才絕豔,如今消磨的又如何平平無奇,隻是坐上了戶部的位置。他的人生自然又要發生一次重大的轉變。


    “他倒是好運氣。”孟搖光聽完孟辰璟說的平平淡淡的評價了一句。


    孟辰璟也笑了,的確,這個程長科的確是運氣很好。


    “父皇大概是看上了他如此沉得住氣吧。隻是一個人驚才絕豔的人真的可能變得如此平凡麽?”孟辰璟有些懷疑,一個人到了那個年紀文采水墨都刻在了骨子裏。怎麽可能說沒有就沒了呢。孟辰煜見過當初孟辰璟帶迴來的程長科的文章,所以他真的很難想象那樣一個文采風流的人會變成如此的模樣。


    被他這麽一說孟搖光倒是來了興致。的確,這樣的情況簡直就像是腦子裏文采都清空了甚至是換了個靈魂一般。想到此孟搖光眼睛一亮。自己都能遇到這樣的事保不齊別人也能遇到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會一會這個驚才絕豔的狀元郎吧。


    “聽說祿國公府的李誌在獵狩衛任職。”孟搖光想來想去覺得既然孟辰璟這個正主不在,她就逗著祿國公府的人找找樂子吧,當初讓且懷把人家二公子李馳的婚事給攪合了。真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要不賠他一個?


    孟辰煜聽罷就知道孟搖光這是要對祿國公府動手了,相對於孟辰璟,皇帝倒是不太管這些,畢竟外戚勢大對於掌權者是大忌,若是相對的能夠削弱外戚的力量,皇帝倒是樂見其成。


    “恩,今年升任了十三衛隊衛長。父皇很看重他。”


    當然會看重他了,這是在給他的嫡長子培養親信呢,怎麽能不看重呢。


    每一代皇帝都會有自己的守衛,而每一代皇帝的守衛都是能托付姓名的親信,一共二十一衛,加上衛長每衛隊十一人。皇帝之所以會從祿國公府挑人,自然就是為孟辰璟以後掌權做打算。不出意外的話,待皇帝退位孟辰璟上台,李誌就是下一任的獵狩衛總衛長。


    “李誌這人能力出眾聰慧隱忍,極不好對付。”


    孟搖光點了點頭,李誌她是知道的,祿國公府如今最有出息的人,將來祿國公府的繼承者,小小年紀便被皇帝看重任職獵狩衛,短短三年便坐到了副衛長的位置,又用了五年時間坐上了如今衛長的位置,可見其手段絕對不一般。


    “聽說李誌到如今還未娶妻?”這點倒是很奇怪,二十三在古代還未娶妻的算是少數,而這位算得上古代高富帥的人竟然沒有娶妻?說不得這其中有什麽別人不知道的秘辛呢。


    孟辰煜也有些奇怪,“的確,祿國公府的人都急壞了,也不要求他一定要娶門當戶對的,隻要娶就成,但人家就是不娶,誰還能逼著他麽。”


    孟搖光臉上的笑有些惡劣,直覺得非常有意思。


    “你說他會不會不喜歡女的?”孟搖光有些八卦的問。


    孟辰煜:“。。。。。。不會吧,也沒聽說過他與哪個男子糾纏不清啊,不不,就算是女子也沒有。他整個人就好像特別的清心寡欲,據說當初祿國公夫人將一個貌美女子脫幹淨了送到他床上,都被他麵無表情的給扔了出來呢。”


    孟辰煜話是這麽說,但眼底也是充滿了好奇的光芒,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李誌到現在還不成親到底是為什麽!


    孟辰煜這根正苗紅可憐的娃,就這麽被孟搖光給拐帶歪了。


    “噗——”孟搖光忽然想到了什麽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拿了絹布擦了擦嘴,頗有些怪異的道:“李誌不那個,而李馳又半死不活,那祿國公府豈不是要那個啥了麽?”難道還要指望祿國公再生一個?


    孟辰煜一臉懵圈的僵在了椅子上,話是這麽說,可是少將軍啊,你真的是個女噠麽?真噠不是男扮女裝麽?忽然想到孟搖光是男扮女裝這個可能性,孟辰煜一臉的崩潰,他覺得最近自己腦子好像中毒了,腦洞總是開的特別大。


    “叫人好好查一查李誌,他的一舉一動都要清清楚楚,尤其是他和誰比較親密,這個親密不分男女,你懂得。”孟搖光真的來了興致。


    “行。”孟辰煜勉勉強強的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以為孟搖光要查李誌僅僅是因為想知道他到底是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必然是又要做什麽了。孟搖光如今是他的盟友,他當然要傾盡全力的幫助她了。


    孟搖光見孟辰煜答應的這麽幹脆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著他誇讚道:“所以孟辰桓才會敗給你啊。”


    孟辰煜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雖然是誇他的,但說的也是事實不是。


    殿下,你是真的被孟搖光帶歪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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