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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玉陽迴來之後,赤陽侯府就一直處於一個很怪異的狀態。尤其是玉陽如今的身子漸進恢複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玉侯爺當時一狠心將玉陽趕迴了環州,事後想想心裏也是後悔,到底那些事都是趙氏做的,而玉陽又是他唯一的兒子,沒過幾個月便起了要將他接迴來的心思。但一看自家夫人傷懷的樣子就生生的忍了。如今拖到了這個時候,而玉陽如今已經迴來了,難不成還要在送迴去不成?


    玉侯爺最近被這個問題弄得不勝其煩,已經好幾天沒出府了。


    今日商雪迴來,玉侯爺就想著讓商雪勸一勸自家夫人,畢竟和自己相比,商雪的話玉夫人還是能聽進去的。雖說玉侯爺若是執意讓玉陽留下玉夫人也不會說什麽,但畢竟這些年是他對不住玉夫人,做事什麽的必然也要遷就她一下。


    商雪眼看著六皇子離去這才邁著步子隨玉侯爺和玉夫人進了侯府。


    “六皇子對雪兒好,娘親就放心了。”玉夫人拉著商雪的手滿意的道,許久不見笑容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喜意。


    商雪隻是笑並不說什麽,倒像是默認了玉夫人的話。


    “娘親最近正在繡芙蓉圖,用膳要等一會,雪兒隨娘親去看看吧。”玉夫人說完拉著商雪就走,絲毫不給玉侯爺說話的機會。


    家裏這些糟心的事,她也不想讓商雪知道。


    玉侯爺張了幾次嘴都被玉夫人給搶了話,隻得鬱悶的去了玉陽的院子,想著若是玉夫人還在意,就讓玉陽迴環州吧,反正他還能在頂幾年,等什麽時候要玉陽襲爵了,他和玉夫人在迴環州老家過,讓玉陽一個人留在和京算了。


    “委屈娘親了。”商雪知道玉陽迴來玉夫人的位置就變得很尷尬,不留他落了一個嫡母不親的罪名。留了,自己心裏委屈。


    玉夫人卻像是看透了似的,笑著道:“娘不委屈,玉家就玉陽一個男丁。早晚玉家都是他的。我又何苦與他過不去。說到底那件事都是趙氏的錯,而玉陽雖然養在趙氏膝下但性格卻隨了老爺,雖說有時候會糊塗些,卻並沒有存過害人之心。因為趙氏的事遷怒他,是我的不是。”


    商雪心裏也明白。但放在當事人身傷上誰又能怎麽大度了?自己的兒子死於趙氏之手,女兒流落在外至今尋迴卻生不日死,要她如何去麵對仇人的兒子?平常心?此等大恨之下哪來的平常心?


    “我看爹的樣子也是要聽娘親的,不如一會我去和玉陽談一談,這件事娘委屈了一輩子,不能再這麽委屈下去。”商雪心裏倒是有了主意,當然,首先玉陽要像玉夫人說的那樣明事理才好。


    說實話商雪對於玉陽的印象還算不錯,當時定趙氏的罪的時候他也隻是盡力維護,當事情塵埃落定證據確鑿的時候並未胡攪蠻纏的為趙氏說話。玉陽當時的表情大概也是不敢相信多一些。對於被遣迴環州也毫無異議,隻是請求玉侯爺讓他為趙姨娘辦了喪事才離開。


    玉夫人雖然心裏恨極了趙氏,麵對玉陽便會想起趙氏從而麵色不好看,但也從未想過要對玉陽做些什麽。隻是心裏的這份介懷,隻怕終生都抹不平了。


    “雪兒想去便去吧。”


    兩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進了玉夫人的院子,昭雪輕輕地福了福身子喊了聲小姐,這才打開簾子送玉夫人和商雪進去。


    玉夫人表情柔和的看著床上躺著的臉色蒼白的玉瑤雪,上前給她整了整衣袖,略帶欣喜的道:“雪兒你看,雪兒的身量好像高了一點點。”


    商雪走近一看。臉上帶笑眉眼處也滿是喜悅,“還真是,想必雪兒也是高興的吧。”


    當初商雪待玉夫人將玉瑤雪接迴府,對外宣稱玉瑤雪是因為救了商雪一命才變成這樣的。玉夫人便認下了玉瑤雪做女兒。所以玉瑤雪現在也是堂堂正正的赤陽侯府小姐了。


    當時玉瑤雪身負重傷直接昏迷,商雪找到她時四周已空無一人,她抱著玉瑤雪一個勁的重複說讓她別怕,自己在。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商雪都不太記得自己和玉瑤雪是怎麽被莫樓主給帶迴去的。從那天之後,玉瑤雪便一直躺在床上。每日要喝指定的藥,不會動不會說話,整個人就像是睡著了似的,能吃能喝還能長個子。大夫都說這種病症他們都沒見過。


    玉瑤雪若是活著,但為什麽像死了一樣不能說不能動不能睜眼呢;但若說玉瑤雪死了,但她的身體機能還在運作,唿吸綿長,能長個,而皮膚除了蒼白之外沒有任何的不對勁。跟活人沒有半分差別。


    商雪不知道這樣活著對玉瑤雪來說意味著什麽,不知道玉瑤雪會不會很痛苦,但她卻知道,玉瑤雪一定是非常想要迴家的,想要見到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的。


    可是如今,玉瑤雪迴了家,見到了娘親,為什麽還不醒?


    “雪兒最懂事了,對了,咱們去花園走走吧。”玉夫人笑眯眯的道,她其實對玉瑤雪已經沒什麽奢望了,隻要她在,不管怎麽樣都好。


    吩咐昭雪將叫工匠做的木質輪椅推進來,鋪上厚厚的皮子,兩人小心翼翼的將玉瑤雪放在輪椅上,商雪便推著玉瑤雪和玉夫人出門了。


    自從做了輪椅,這間屋子的地麵便走做平了,不會有絲毫的磕絆,而從這裏一路到花園玉夫人也吩咐人動工做了一條平滑的小道,一路上絕對順風順水。


    今日的陽光非常好,商雪和玉夫人並排走著,時不時的和玉瑤雪說句話,氣氛相當的美好。


    “娘親,聽說在這次送玉陽迴來的是一個叫做玉昭然的人?”商雪其實並不知道關於陰陽穀的太多事情,莫樓主隻是告訴他,若是想要治好玉瑤雪,陰陽穀是唯一的可能。而她當時詢問過莫樓主陰陽穀的事情,莫樓主隻是說與玉家有關,這次聽聞玉昭然送玉陽迴來,不知為何她忽然就想到了陰陽穀。


    “恩,聽說還有些醫術。玉陽的病就是他在調理的。”玉夫人點了點頭,有些奇怪商雪怎麽把話題牽扯到了玉昭然身上。


    商雪怕說出來萬一不成讓玉夫人失望,但是不說又沒什麽理由讓玉昭然給玉瑤雪看病,最後斟酌了一下隻得道:“玉昭然會醫術娘親為什麽不請他給雪兒看一看?既然他千裏迢迢的送玉陽迴來。還照料了他一路,想必醫術也不低吧。”


    玉夫人聽了微微搖了搖頭,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想有了希望之後再失望。


    “當初接雪兒迴來的時候大夫也看了,十個有八個說雪兒醒不過來。娘親不想去奢求什麽,隻要雪兒還在就好。”


    商雪萬分理解玉夫人的心情,當初將玉瑤雪接迴來的時候她說過大夫說了玉瑤雪的病症他們無能為力,但玉夫人就是不敢信,愣是將和京城的大夫都請了迴來,最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這種病症,他們治不了。


    或許玉夫人是信的,隻是不想信,但當事實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又不得不信。不過是事後心態好想明白了,若是偏執的人隻怕一輩子都要活在悔恨中了。


    “娘親,左右玉昭然住在侯府,也不麻煩什麽,就讓他給雪兒瞧一瞧吧,玉昭然能攬下玉陽這個重病症者,說不定醫術非同一般呢。”


    商雪也不敢把握玉昭然有沒有辦法,她甚至沒辦法確定玉昭然是不是陰陽穀的人。但她又不敢去確定。她怕她確定了,而這邊玉昭然又對玉瑤雪的病症毫無辦法,那玉瑤雪這一輩子的希望就沒了。商雪怕極了。


    玉夫人還待說什麽。抬眸一看就見不遠處的亭子裏玉昭然正坐在裏麵,見他一副世外高人風姿卓越的模樣,玉夫人忽然有了試一試的意願。


    商雪顯然也看到了玉昭然,亭子裏的那一抹藍衣格外清濁。叫人想忽略都難。


    “玉夫人,這位想必就是四皇子妃吧。”玉昭然看著走進亭子的人起身打了聲招唿,目光下移看著閉著眼睛斜靠在輪椅上的玉瑤雪時微微沉吟了一下,問:“這位是?”


    商雪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玉夫人道:“我女兒,兒時遇到了些變故。變成了如今這模樣,聽聞玉公子醫術非凡,不知可否為小女診一診脈?”


    玉夫人介紹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又欣喜又失落,還有幾分微不可見的希冀。


    話說出去,自然是帶著希望的,玉夫人覺得自己依然對這事死心了,但當說出來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提了起來。即便是要失望,她還是想試一試。


    病人都到了,玉昭然還能說什麽。雖然對於玉夫人的’女兒‘十分的好奇,但他還是秉承著醫者父母心的醫德做了個請的姿勢,讓玉夫人將玉瑤雪推進去。


    玉昭然對於這個病症其實還是很有興趣的,畢竟玉夫人適才說的是兒時,而椅子上的女子看身形已經是及笄的年紀了,這麽說來是在她患病期間還在不斷的成長,這倒是個很新鮮的病例。


    玉昭然先給玉瑤雪試了脈,然後掀了掀眼皮,試了試頸脈,活動了一下她的關節部位,好奇的差一點把手往玉瑤雪的胸上貼。好在顧慮著玉夫人和商雪才沒敢下手,但越看眼睛越亮卻是事實。


    “玉夫人,像令千金這樣的病症我還從來沒見過,但我們那裏有一種類似於這種狀態的人,隻不過那都是瀕死的人而後我們用藥來維持他們的生命體征,不過其實那些人雖然生命體征還在,但人卻已經死了。令千金的情況非常特殊,用來維持的藥物也僅僅是補充營養的東西,而看情況令千金似乎能吃能喝這些都沒問題,此症狀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令千金其實是有意識的,隻是身體的原因讓她表麵上陷入沉睡,也就是說,她想說話想睜眼想動,但是身體允許。”


    玉昭然的話讓玉夫人和商雪大喜過望,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玉夫人更是直接抓住玉昭然的手激動的問:“玉公子,這麽說你能救雪兒麽?要怎麽才能救雪兒?”


    玉昭然倒是很理解玉夫人現在的心情,但他的手真的被抓的很疼。


    玉昭然使勁將自己的手從玉夫人手中抽出來,低頭看了玉瑤雪一眼,略帶遺憾的道:“玉夫人,我雖然能判斷出令千金有意識而造成如今這樣的狀態僅僅是身體的原因,但我目前並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身體原因令令千金如此的。”所以要深入研究,不知道玉夫人你願意不願意。


    聰慧的玉夫人這個時候也亂了章法,愣是沒聽出來玉昭然話裏的意思,一臉著急的道:“那該怎麽辦啊,玉公子你可一定要救救雪兒啊。雪兒受了那麽多的苦,小小年紀就。。。。。。”玉夫人說著就泣不成聲,用手帕捂著嘴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商雪倒是理智尚存,畢竟當年她可是親眼看著玉瑤雪渾身是血的樣子,如今在玉昭然嘴裏聽到了希望,高興的同時也知道要治好玉瑤雪絕非易事。


    “玉公子需要做什麽?”


    玉昭然最應付不來的就是女人哭,但好在還有一個有理智的,他看著商雪一本正經的道:“身體的結構很複雜,能夠造成這樣情況的表麵上卻絕對沒有,要是是表麵傷口的話,也應該是多處,也許是某處的內部問題,就像是腦內症狀浮現於表麵從而會頭疼是一樣的道理。我之前也說了,對於這種症狀並沒有遇到過,所以要深入研究,期間或許會有一些不合適的舉動,對於女兒家的名譽有損,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玉昭然自然知道名譽對於一個女孩子的重要性,所以他雖然對玉瑤雪的症狀很有興趣,但卻還是要遵從一下玉夫人的意見。


    玉昭然覺得自己這一次出來真是來對了!衛家那個就已經是其難雜症了,而玉家這個,更加有吸引力。玉昭然覺得他可以原諒六皇子下套將他坑來的事了,畢竟見到玉家這個,還是要托六皇子的福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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