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16日的會議後,軍方再也沒有向許世文和程虛提供獨角族的情報,而是由陸參謀送來一份計劃書和任命書,任命程虛為‘懷疑者’,邀請許世文成為‘監視者’。


    這份計劃的名稱叫‘懷疑者計劃’,提出的背景也很清晰。


    獨角族預警了寄生文明的存在,但未提供它們確切的到達時間,也就是說,這些宇宙中的‘惡魔’隨時有可能降臨。


    由於寄生文明擁有強大的感染和控製智慧生命能力,一旦它們到來,人類文明的高層很可能成為第一批次被控製的目標。


    因此,人類的策略,除了被迫對高層權利進行製約,此外便是選擇一批人監督國家、社會的運轉,時刻警惕,是否存在異常。


    這樣的人,被稱為‘懷疑者’,他們的使命是懷疑一切,從自己的角度定期向聯絡員提交分析報告。


    顧忌到寄生文明可能的情報欺騙,所以國家不會為懷疑者提供情報,僅提供活動資金,一切工作都隻能獨立開展。


    除此之外,每個懷疑者的身份都是機密,沒有人能知曉其他懷疑者的存在,甚至向程虛發布任命的陸參謀,也僅僅知道他這一個懷疑者。


    “有趣,真有趣。”


    8號樓第二層的空曠修煉室內,程虛靠著一具修煉倉,冷笑著掏出打火機點燃手裏的文件,將之丟進旁邊用來嘔吐營養液的痰盂。


    經過這些天的鍛煉,他的神識已經覆蓋到三米範圍,倒是可以通過震蕩分子來施展火係法術,不過那會消耗精力,用來燒文件有些浪費。


    此刻,王恆、趙宇清、蘇小渃以及孫晴等其他學員,都在另外的健身室鍛煉體能,修煉室內雖然擺著十幾套修煉倉,卻隻有晚上的時候才會開放,用修煉取代睡眠。


    許世文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機場對麵的工業園區,淡淡說道:“上麵找借口對我們實施情報封鎖,美其名曰邀請我成為監視者,顯然是為了試探銘星文明的情報獲取能力,是否可以做到監控全球。”


    “但是銘星科技並沒有自己的監測衛星,情報網絡也局限於商業方麵,如果我們提交的報告露出底細,恐怕下一步就會迎來更嚴厲的限製措施。”


    程虛眉關緊鎖,思考自己目前掌握的底牌。


    銘星文明送他的硬盤中,倒有衛星方麵的技術,隻是想把這東西造出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別說發射階段還要受製於人。


    與此類似的,還有可控核聚變、反重力技術、基因編程等黑科技,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借助群星科技集團去醞釀。


    而且,醞釀出來的成果,屬於全人類,並不直接屬於銘星科技和靜虛道場。


    銘星文明暴露時選擇的策略,基於當時的和平背景,如今局勢改變,就體現出弊端來了。


    “不用擔心,我早已計算出破局的方案。”


    許世文轉過頭,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飛行器,還是思想滲透?”


    程虛挑了挑眉毛,拋磚引玉,提出自己的思路。


    “思想入侵我倒是可以做到,隻怕你不會給我這個權限。”


    許世文笑了笑,見程虛點頭,繼續說:“所以我的方案是微型無人機蜂群,用小型空天母艦作為移動中繼站,隻需要突破電池技術,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是當下最有效率的情報網絡構建方式,比放衛星廉價,技術門檻也低,且足夠可靠。要說唯一的缺陷,恐怕是會加深人類政府的猜忌。”


    “蜂群麽……”


    程虛思索一陣,目露果斷之色,“這個方案的確最有可行性,就這樣去做吧,其他人的看法不用管,現在人類麵臨生死存亡的威脅,誰有足夠的手段應對危機,誰就是文明的執劍人。”


    《孫子·謀攻篇》曰: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


    可見情報對於戰爭的重要性。


    既然確定獨角族是敵人,既然人類政府想看到他們的情報能力,那麽他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盡情把技術的優勢展現出來就是了。


    無人機蜂群可不止能作為監控網,當動能機械的數量龐大到一定程度,它就是一把可以用作戰略威懾的利劍。


    懸在人類和獨角族的頭頂,讓雙方都不敢忽視靜虛道場的存在。


    修真者是人族的守護者沒錯,但這並不意味著要任人擺布,俯首帖耳。


    就像愛國與被愛國,這是兩碼事。


    確定計劃後,程虛從移動硬盤內拷貝出無人機蜂群和鋰空氣電池、燃料電池等多種電池技術,交給許世文。


    “我需要直接掌握無人機的攻擊權限,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程虛盯著他的眼睛,嚴肅說道。


    “請放心,銘星文明是一個成熟的高等文明,對人工智能的控製比你想象中要嚴格得多,我會時刻以你的命令為最高優先級。”


    許世文能理解他些許顧慮,鄭重地做出迴應。


    “很好。”


    目送許世文離開後,程虛轉身來到一間靜室,繼續鍛煉自己的神識。


    不同的人,修煉出的神識有不同屬性。


    有的擅長幻術,有的能控製野獸,有的能預感未來、看到過去,有些則精通於操控能量或者馭物。


    而神識的強度,取決於神識覆蓋範圍內糾纏的平行自我數量。


    比如平行維度,看似一維,其實它是三維空間的疊加,實際存在四個方向,有巨大潛力可挖。


    程虛因為高維築基時打下的深厚基礎,神識不存在短板,精通的能力方向取決於他修行的側重點。


    靜室裏,地麵擺放著一件件特製的兵器。


    多數是毫針、刀片、飛鏢等微型武器,且材質極輕盈,可以確保用最小的能量形成最大的殺傷力。


    “起!”


    程虛盯著一枚寸許長度,重量不足一克的梭形小劍,將神識凝練成一條線,撬動它一端的時空曲率。


    由於物體的移動都是時空曲率變化,神識控製平行自我可以改變真空漲落中的虛粒子數量,而虛粒子密度即為時空曲率強度,密度越大,時空曲率越小,當梭形飛劍一端時空曲率變小,就會表現為時空膨脹、密度降低,但它的分子結合能太強,對時空的膨脹產生抵抗,這種抵抗表現為反作用排斥力,於是,梭形小劍獲得動能,順著曲率降低的反方向,在地麵緩慢滑動起來。


    類似於水往低處流。


    找到感覺之後,程虛改變神識的分布,將排斥力散布到梭形飛劍的下方,就見它晃晃悠悠地從地麵上漂浮起來,勉強保持平衡。


    此刻,程虛額頭已經見汗,仿佛頭上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


    “啪。”


    堅持了近半分鍾,飛劍就如一條死魚,打著旋摔落在地麵。


    以程虛現在的境界,神識馭物,從高維影響現實物質,將其他世界線的能量轉移到主世界線,還是有些太過於艱難了。


    類似於一個入門級健身者,去挑戰上百公斤的砝碼,雖能勉強做到,但無法持續。


    不過練習還是很有必要的,從弱小時就開始挑戰極限,可以鍛煉神識的靈敏度,就像玩一個高難度遊戲,比如黑暗之魂,一開始生疏,漸漸的就會熟練,最終做到隨心所欲,輕易施展出一些騷操作。


    練習兩個小時,程虛除飛劍外,又嚐試了毫針、飛刀乃至硬幣等其他武器,把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竭,這才盤坐下來,開始正式修煉。


    他現在的境界是半步先天,處於煉氣化神階段,需要做的是通過心境的提升,糾纏溝通更多平行自我,增加神識的範圍和質量。


    等到神識覆蓋二三十米的級別,他才有資格衝擊先天元神境界,嚐試構建能量化的第二具身體。


    心境,這東西聽起來玄之又玄,其實說白了,就是在不同自我之間尋找共同點,產生共鳴。


    就像程虛曾經進入高維的那樣,每改變一次身份,都會發現記憶、性格的篡改,而那些始終不變的共同點,就是‘大道’煉出來的真金。


    由於所有自我都有七情六欲,所以通過執念入道是最快的,諸如佛家的‘發大宏願’,就屬於走捷徑。


    但這種方式很容易陷入死胡同,不到迫不得已的關頭,不可取。


    程虛如今的修煉方式,是最正統的感應玄關一竅,既用經絡的電脈衝刺激精神和意識,使自身陷入一種空冥的狀態,溝通附近的平行自我。


    而他相比其他人的優勢在於,可以同時溝通高維築基時糾纏的遙遠平行自我,一近一遠,加深共鳴,修煉速度更快。


    修煉倉對他的幫助已經不大了,主要是戰鬥磨礪、修習法術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白天的功課結束,程虛與學員們一起去食堂吃過晚飯,隨後便迴到修煉室。


    學員們一個個爬進修煉倉,修複肌肉損傷的同時,也互相對戰,或者組成小隊,與虛擬幻境中的妖魔鬼怪對抗。


    程虛自然是所有學員的老師,他接觸修煉倉時間最長,在道場裏修為也最高,負責指點他們的修行與戰鬥,傳授自己的一些心得體會,以及對抗虛擬超自然生物的經驗。


    到了深夜,學員們進入修煉時間,退出虛擬現實聯網,各自開發經脈。


    程虛也終於有空練習蘇靜婷傳承的一些特殊法術,增加自己手中的籌碼。


    這些法術,屬於那種實力不足時拓展戰力的手段。


    比如連接數位修真者,將各自神識連成一體,形成一種戰陣。


    比如召喚高維世界迷失的殘魂,用古時候巫的手段,注入現實中的動物體內,將之改造成巫妖。


    或者召喚英靈融入自身,暫時加持神識、提升戰鬥經驗以及對能量的掌控力。


    此外,還有煉製高維兵器的法門,打造出真正意義上的飛劍等法寶。


    哪怕沒有銘星文明的幫助,單憑這些手段,他也足以獨立於世俗,超然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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