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羽,你這個混蛋!”

    殷少茹猛地坐起來,怒目圓睜,表情猙獰,雙手在空中亂抓一氣。

    “曉若,曉若,你醒啦!“一個嬌小的身影撲到殷少茹身上,把殷少茹著實嚇了一跳,頓時從夢魘中清醒

    這時她才發現,原來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將自己緊緊抱住,而且這個女子穿得實在是少,可以說簡直衣不遮體,外加頭發顏色也很怪異,竟然是紅色的,簡直如同養父說過的妖怪一樣。

    殷少茹急忙推開粘在身上的人,然後猛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她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

    周圍竟然全是白色的,環境還算幹淨整潔,隻是這床挺奇怪的,躺起來軟軟的,而且周圍的擺設與自己曾經見過的也不一樣,感覺上是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世界?難道這是地府?殷少茹頓時一身冷汗,原來閻王殿是這樣子的,那麽那個女人是不是鬼呀?

    “曉若,你這是幹什麽?”地上的小人兒艱難地爬起來,臉都痛苦地皺成一團,“生一次大病,怎麽連力氣也變得這麽大?”

    她的話引起少茹的視線轉移,殷少茹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年紀約莫有十八九歲,皮膚還算白暫,五官清秀但不出彩,身形嬌小,身上的衣裳簡直就如同褒衣,肩膀手臂都露在外麵,而褲子更是不堪,短的包不住腿上一寸肌膚 ,而腳上的指甲竟然是五顏六色的。實在嚇人,難道此女難道真是妖怪惡鬼不成?

    女子見少茹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表情由不解慢慢變成驚訝,最後誇張的雙目圓睜。  “李曉若,你、你不會是失憶了吧?”就是電視裏的那種,撞到頭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可是你沒有撞到頭呀!”

    “失憶?”少茹細細琢磨這兩個字的含義,到底這是發生了什麽事,記得當時自己的確從崖上落下,隻聽到耳邊傳來唿唿風響,然後墜落了,然後……對了,在黑暗中遇見一個奇怪的女人,那個女人披散著頭發,臉色極度蒼白,不過難掩她靚麗的五官,隻是那女子表情極度的悲哀。

    “請你替我活下去!”女子低聲喃喃道。

    “姑娘,我也是要尋死!不能替你活下去!”殷少茹不知道這女子為何要讓她代她活下去。

    “我已經無法再迴到那裏了,而我卻知道你能替我而活。雖然我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但是我希望姑娘能幫我這忙。這是你我之間的孽緣!”女子勉強地發出微弱的聲音,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似乎要化為空氣消失。

    “孽緣?什麽意思啊?姑娘,姑娘,解釋清楚啊!“少茹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也變得透明了,感覺像要飄起來一樣。

    “少茹!”

    “陳鏡羽?”少茹既然聽到遠處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

    殷少茹捂住耳朵。陳鏡羽,你這個混蛋。我們都沒關係了,你還叫我什麽什麽?如果我能狠下心,我一定會殺了你。

    殷少茹叫喊著,等睜開眼睛時,已經在這個奇怪的地方了。

    她想到這裏,頓時更加雲裏霧裏,這些是夢還是真實的啊。眼前這女子一看就不像凡人女子,估計是妖或鬼怪,這裏的環境也很是奇怪,充滿邪氣,此地絕對不能久留。

    “曉若,你要去哪啊?你才剛剛恢複意識,不能離開病房啊!”女子一見少茹欲下床,急忙上前阻止。

    少茹厭惡的甩開女子的手,生氣地說道:“這位姑娘,我不認識你。你弄錯兩點,第一:我不叫曉若,我叫殷少茹。第二:看你的衣著如此怪異,發色與指甲顏色也不同於凡人,想你也不是人類,請不要糾纏於我,否則我見鬼殺鬼見妖殺妖。”

    女子聽到少茹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表情就好像看到牛上樹一樣。她像瘋了一般拎起放在桌上的跨包,拿出了一麵化妝鏡,放在少茹的麵前。

    “曉若,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麽了?我知道你受得刺激很大,但是請你不要這樣,作為朋友看到你這樣我很難受呀!”

    殷少茹看到那麵圓圓的鏡子裏映出的麵孔時,頓時兩眼呆直,嘴巴張開無法閉上。這,這張臉?蒼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睛很大卻無神,鼻子小巧而秀氣,嘴唇蒼白得像紙一樣,這張臉不是夢裏的那位女子的嗎?怎麽迴事?殷少茹又驚又怕,雖然這女子並不是醜陋之人,但是自己擁有了十六年的麵孔在今日換成了他人的麵孔,這叫人如何接受?

    “請你替我活下去!”那女人的話再次浮現在少茹的腦海中,難道是我死了,魂魄進入這個女子的軀殼,所以我變成了這個女人的模樣。啊?這不是借屍還魂?

    少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出自己的驚訝,隻能兩眼圓睜,嘴巴一張一合地盯著鏡子。而女子看到少茹這副表情,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曉若,你真的失憶了?我是王蕊啊!我們是小學就認識了,我們是好姐妹啊?”女子急了,搖著少茹的肩膀死命地晃動。

    原本就腦子一團亂麻的少茹被她這樣一搖,更是無法思考,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喲?這又是在演哪出戲啊?”一道冷嘲熱諷的男人聲音插進了她們的世界。

    聽到這個聲音,少茹腦子如同被一道閃電劈過,一個激靈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陳鏡羽!”殷少茹發誓自己永遠忘記不了這個聲音,曾經覺得他的聲音好聽得不得了,在耳朵呢喃細語時,讓她靈魂都能出了竅。可是如今聽來,如此刺耳,如此令人討厭。

    “請問李大小姐又要說什麽大道理啊?看您很有力氣的樣子嘛?您還是留著點精神休息,免得再來一次哮喘病突發,我可受不了!”靠在門上的男人,陰陽怪氣地看著殷少茹。

    兩個人的眼神終於碰撞在一起,一邊是恨不得千刀萬剮的憤狠眼神,一邊是目中無人的輕視眼神,兩道眼神在空氣中擦出了陣陣火光。同時,兩人也不免被對方陣勢嚇了一跳。

    殷少茹大吃一驚,雖然眼前的男子長得和陳鏡羽一樣的臉孔,可是在穿著還有氣質上,簡直就像兩個人一樣。這個男人留著短發,流海長長的,身上穿著很奇怪樣式的衣服,而且褲子也非常奇怪,布料沒有見過,顏色是藍色,而且鬆鬆垮垮的。而他的氣質也與陳鏡羽不太一樣,感覺上這個男人似乎有種玩味的氣質,與陳鏡羽那種不怒而威,充滿正氣的感覺不太相同。

    而另一邊,男人也在驚訝中。這個女人依然是那張病態的臉蛋,黯淡無光,雖然五官漂亮得沒得說,可是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讓人看了心情就會低落。但是總覺得今天的她眼神似乎不太一樣,很淩厲,很有精神的樣子,而且原來的她不會把討厭和厭惡這樣的情感表達出來。很早就認識她了,她總是那種不溫不火的死樣子,眼睛從來都是沒有光彩,感覺上像一具會走動的活死人一樣,看了就讓人心煩。

    “你是陳鏡羽?”少茹有點拿捏不定,總感覺這是另外一個男人。

    “怎麽?病了一下,連未婚夫都給忘了,我就是你從小就日思夜想的程靖宇啊!”程靖宇故意強調日思夜想這四個字,他從未喜歡過她,但是從李父天天來找他父親聊天過程中聽出,這個女人天天哀求著父親讓她能和他在一起,說是愛他已經愛得沒他活不下去了,他聽到這些話,覺得自己惡心得都想吐了。這是一個怎麽樣的女人?平時裝作一副無欲無求的不食煙火狀,可是背地裏卻是如此不知廉恥,竟然讓自己的父親三天兩頭地來說親,還利用父輩之間的友情來牽線,搞得自己天天被爸媽念叨,最後還被騙著訂了婚。當時訂婚宴上,這女人竟然還是裝著一副一切與我無關的表情,真是令人討厭。

    “我呸!程靖宇你少臭美了!”一旁的王蕊氣得臉色通紅,“要不是你,曉若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還要用這種口氣說到什麽時候?你以為你是誰?誰都愛嫁給你啊!”王蕊真的恨死自己當時瞎了眼會暗戀上這樣的人,這種人連澤凱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正當程靖宇轉向王蕊這邊時,就看到一抹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他身前。還未等到他反應過來,就感覺左邊的臉受到重物衝擊,吃痛了起來,而不到一秒,肚子部份也遭到同樣的重擊,眼淚都差點給痛出來,急忙捂住肚子蹲下。

    “誰日思夜想你了?陳鏡羽。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當初愛上你是我瞎了眼。”殷少茹此時眼睛裏如果能放出火來,,一定能將程靖宇給燒死。可是她卻沒想到,她的行為讓在場的兩個人都呆若目雞。

    “曉……曉若,你……是怎麽……過去的呀?”王蕊看了看病床與門的距離,她根本就沒覺得有人過去,就聽到“唿”地一聲,人就已經到了門前了。

    而蹲在地上捂著肚子的男人更是冷汗直冒,這女人去鬼門關走一迴,真是轉了性,連力氣也變得如此之大。

    而當事人根本沒發現別人的驚訝,隻是輕輕的整理了一下披散的長發,然後冷冷地迴答: “就是走過去的嘍!”

    王蕊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果然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啊。平時的曉若都是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哪怕受到再多的傷害,都是淡淡然然不去計較。現在這樣倒好,失憶了性子也轉了,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殷少茹輕視地盯著蹲在地上的程靖宇,臉上露出一秣嘲諷的笑容,惡狠狠說道:“陳鏡羽,不管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陳鏡羽,但是我一看到你的臉就討厭。不管到了哪裏,你這自以為是的性格還是沒變,我殷少茹既然大難不死,那麽證明該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程靖宇抬起頭盯住高高在上的女人,說不上為什麽,這個女人的整個感覺都變了,而且從剛才她的身手上看來,似乎還會武功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而且她竟然自稱殷少茹,莫非她腦子病壞了?

    王蕊開心的上前一把摟住殷少茹的手,滿臉笑容的問道:“曉若你什麽時候有這招的啊?是澤凱教你的嗎?真不是一般的厲害也。對了,你失憶了。我正式說明一下,你叫李曉若,我叫王蕊,我們兩個從小學就是死黨了。”

    殷少茹看著王蕊如孩子般開心的笑容,覺得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剛才的厭惡感漸漸消失了。她癡癡地重複著自己的名字:“李曉若?李曉若,曉若?

    是她嗎?李曉若就是夢裏的那個她嗎?她死了,而我沒死。然後我就成了她,必須代替她重新活下去?難道說她也是被陳鏡羽害死的,所以她說我們之間有孽緣,我們是同病相憐嗎?“曉若,你胸前掛的玉石好別致哦。什麽時候有的啊,我都沒見你戴過。”王蕊一點也想不起來,剛住院時她的胸前有這樣一顆玉石。

    殷少茹趕緊低頭往胸前一看,閃著綠幽幽光芒的玉石讓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不是她臨死前扔進海裏的鏈子,怎麽會戴在脖子上?自己不是附身在別人的身體裏嗎,它怎麽也會跟過來呢?難道這個叫李曉若的女人也有一條?

    太多的疑問讓殷少茹無法理清和解答,但是她知道這裏對她來說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她將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在陌生的地方活下去。

    太過認真思考的殷少茹和沉浸在快樂中的王蕊並沒發現程靖宇何時離開了病房。

    程靖宇邊走邊思考剛才王蕊的話,失憶?真的是失憶嗎?如果失憶為何她好像還記得我的樣子?看著她對我的仇恨,明明就是在生氣那天的事!可是如果不是失憶,她好像並不記得自己是誰?這是怎麽迴事啊?

    程靖宇也被一堆疑問困擾著,然後就邊走邊想地離開了病房,開車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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