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快十二點了,以前的劉艷秀,早就休息。可今天晚上她不但沒有迴房間休息,還特意坐在客廳裏麵等他。


    「過來坐會兒。」她坐在沙發上,示意項逸謹坐自己的對麵。


    項逸謹的婚禮被人搞砸了,她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難不成是要變天了嗎?


    「依潔醒了嗎?沒什麽事吧?」她想要知道薛依潔的情況,但又沒好在醫院裏麵安插眼線。


    「……」項逸謹坐在沙發上,雙手支撐在腿上,十指伸進那一頭碎發之中。


    「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難道是依潔出什麽事了?」


    左一句依潔,右一句依潔,劉艷秀如此親昵的稱唿,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你是因為今天的婚禮,被薛一芳破壞了,所以才如此難過的嗎?」她擅自揣測著項逸謹的想法。「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迴天乏術了。你也不要太難過。奶奶知道你的心意,你就算娶了宮厲靈。哦,不對!應該是鄒宛芹。你娶了她你也不會高興。現在沒有結成婚,也算是一件好事。」


    半晌,項逸謹才抬頭正視著劉艷秀。


    她的神色很淡然,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這是項逸謹見過劉艷秀最為通情打理的一麵。


    不過,事實真的是如此嗎?她真的在為項逸謹著想嗎?而不是因為自己的私心?


    「想不到鄒宛芹那個女人,居然敢欺騙我們。把我們唬得團團轉。她隻是一個賣臭魚的女兒,還冒充什麽宮家的千金小姐。如果再晚一步,我們就上當了,真的把那個女人娶迴家了。」


    「我先上樓了。」他現在沒心情聽劉艷秀的叨嘮,隻想迴房間去休息。


    「哎,逸謹,你的衣服怎麽濕了?」劉艷秀叨嘮了半天,這才發現項逸謹全身的衣服都打濕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她繞過茶幾,走到他的跟前,用手撫著他一身的濕衣服。「跟奶奶說說,你這會兒才從醫院迴來,到底是怎麽了?依潔醒了嗎?是她同意你把兩個孩子帶迴項家的?」


    項逸謹正視著劉艷秀,以前她隻要一聽到薛依潔的名字,她就會抓狂不已。她什麽時候,如此關心薛依潔了。


    「奶奶現在要關心的,不應該是你的孫媳婦宮厲靈嗎?她現在應該還沒有迴家吧?奶奶有派人去找過嗎?」他故意那樣說道。


    「找她?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宮厲靈,她隻是一個假冒貨,隻是一個賣臭魚的女兒。真正的宮厲靈是薛依潔。我怎麽可能那麽糊塗,再去看那個女人找迴來呢?」她應該慶幸,她早一步知道了宮厲靈的身份和她設計好的陰謀,不然他們項家,就真的娶了一個無名無分的女人迴家了。


    「奶奶之前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那隻是因為,我以為她是宮厲陽的親妹妹,是宮家失散多年的那位千金大小姐,誰會想她是一個賣臭魚的女兒呀?」她的話已經很明確了,她在乎的並不是宮厲靈是誰,隻在乎這宮厲靈是宮家千金的身份。


    「我母親的遺願,可沒有交待我娶薛依潔,我想她認定的人,一定隻是宮厲靈那個人,而不是她的身份。」不管怎麽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完成自己母親的遺願,宮厲靈的身份是誰,他都不需要在意。「我去把她找迴來。」


    想想今日他對於宮厲靈的舉動,也實在太過分了,畢竟他當作那麽多人的麵,離開了她,投奔向了薛依潔。他不僅僅對不起她,也對不起自己母親臨終的交待。


    「你給我站住。」她大聲的嗬斥準備離開的項逸謹。「有件事,我必需跟你說清楚。」


    他被動的轉身,看著眼神不停遊走的劉艷秀,看得出來,她應該是話裏有話。


    「什麽事?」她一直不迴答,才會讓他忍不住詢問。


    「其實……」她閉上雙眼,為了項家,為了項逸謹的後半身,她算是豁出去了。「其實讓你娶宮厲靈,並不是你母親羅茵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


    項逸謹驚恐的盯著她,整個腦袋瞬間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的痛,連同唿吸都急促不已。他伸出手去,使勁的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那股痛意,痛得他全身都在痙攣,抽搐。


    「你再說一遍。」他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冷冷的擠出。


    「逸謹,你不要怪奶奶,奶奶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你好。我當初不想讓你跟薛依潔在一起,所以隻能夠出此下策。奶奶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跳進火坑,而不出手拉你一把呢?你可是奶奶唯一的孫子呀。」


    「讓我跟宮厲靈結婚,不是我母親的遺願,是你一手早就策劃好的,是不是?」他不想聽到她那麽多的解釋,隻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劉艷秀的安排。


    「對不起……」她沉重的點了點頭。在項逸謹那憤怒的眼神下,她小聲的說:「我給你看的那張遺願,是我讓人模仿你母親生前的筆記寫的。」她擔心項逸謹會抓狂,緊接著說:「奶奶所做的一切,真的全部都是為你好……」


    「為了我好?就可以讓我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為了我好,你就可以讓人模仿我母親的筆記,讓我聽從你的安排。為了我好,你不可以活生生的拆散我和薛依潔,甚至不顧兩個年幼的孩子的死活。為了我好,如今你又要將你安排好的女人,從我的身邊支開,原因隻有一個,隻是因為那個女人,對於你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他因為憤怒,而一口氣將劉艷秀心中的想法,全部都說了出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做什麽?是不是因為薛依潔的身份變了,你又想讓我和她重新開始了,是不是?」


    「逸謹……」劉艷秀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實在有些過分,但她真的是為了項逸謹好。「對不起……」她著急得老淚縱橫。


    「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夠彌補得了嗎?你利用我死去的母親,讓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你傷害了宮厲靈,也傷害了薛依潔。我怎麽可能有你這樣心計狠毒的奶奶。你的作為真的令我發指。」他不想繼續呆在這裏,這裏的氣氛,還有這裏的人,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仿佛都快要窒息了。


    「逸謹……逸謹你迴來呀……」劉艷秀追著項逸謹跑到客廳門口,她追不上他,怎麽叫也叫不迴來。


    她後悔自己的作為,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知道這一次,真的是把項逸謹的心傷透了。


    她可以利用宮厲靈,也可以利用薛依潔,可她唯一不應該利用的,就是他已經死去的母親。


    她把他害得好慘呀,相信她的話,害他失去了那麽多。


    「老夫人,你別著急,興許少爺隻是一時的氣憤,等過幾天就會沒事的。等明我讓人去找少爺,一定會把他找迴來的。」小春跑到劉艷秀的身體,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真的能嗎?逸謹真的還能再迴來嗎?」


    「一定會的,你是少爺的親奶奶,他現在除了你,還有鵬濤小少爺跟嘉倫小少爺,便再沒有親人了。」


    「對,鵬濤和嘉倫還在項家,逸謹會迴來的。」


    樓上走廊裏麵的項鵬濤和項嘉倫,將剛才項逸謹和劉艷秀在客廳裏麵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這樣如同一個地獄般的家裏,他們怎麽可能會留下來呢?


    項鵬濤帶著項嘉倫故伎重演,從臥室裏麵的窗戶,拉了一條用床單接好的繩子,一點一點慢慢的到樓下院子裏。


    趁著看門的人不在,他們正大光明的從大門離開。


    劉艷秀聽著小春的話,想起了那兩個在樓上睡覺的孩子。她的話一點都沒有錯,隻要兩個孩子在項家,就不擔心薛依潔和項逸謹不迴來。


    「去,好好的看著兩位小少爺,千萬不能再讓他們有任何的閃失。」她推開小春的身體,示意她趕緊去樓上。


    「知道了。」小春急切的朝樓上跑去,直奔項鵬濤和項嘉倫的臥室。「小少爺……啊……老夫人,不好了……」小春驚恐的叫聲,迴蕩在整個項府。


    「怎麽了?」已經顯得有些筋疲力盡的劉艷秀,一手杵著拐杖,一手抓著樓梯的扶手,吃力的朝樓上走去。


    「小少爺,兩位小少爺都在臥室裏。」


    「怎麽可能?剛才是誰把他們抱上來的?」她氣憤得用手中的拐杖,使勁的拍打在地上。


    「是我,我親眼看到小少爺睡著了,才離開他們的臥室的。他們不可能會不見呀。」一個傭人跑上樓來解釋。


    「趕緊讓大家四處找找看。」


    小春在臥室裏尋找,突然發現窗戶是打開的,窗戶的上麵,還綁著用床單做好的繩子。


    「老夫人,你看。」小春把劉艷秀扶到窗戶前。「小少爺他們肯定是從這裏逃出去的。」


    「冤孽呀,真是冤孽!我劉艷秀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壞事,今生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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