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出現在薛小姐身上了。」林昌從頭到尾看薛依潔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我?」這一次,她是真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你什麽意思?」


    「薛小姐認識宮叔吧?」


    「對,我不僅僅我認識他,鵬濤和嘉倫也跟宮叔很好。他們倆對宮叔的感情,可以算得上是爺孫一樣。」


    「十七號的時候,薛小姐有沒有去過宮公館?」林昌帶著質問的口吻,詢問著薛依潔。


    「沒有。」她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迴答。「你是懷疑我嗎?懷疑宮叔是我殺的嗎?」


    「不是我們懷疑,而是現在那段視頻,對於項總非常的不利。而項總自己也不願意跟我們說,那日他去那裏,到底是什麽事。」律師幫襯著林昌說話。


    「我沒有去過宮公館,那天我一天都在公司上班。整個綠洲蔬菜公司裏麵的人,都可以為我證明的。」


    她不明白,為什麽項逸謹連同林昌都要隱瞞,難道宮叔真是他殺的嗎?可他根本就沒有理由殺宮叔。


    「你讓我進去跟他談談好不好?說不定,他會聽我的話呢?」


    「沒用的,這件事關係著宮家,宮厲陽已經給警方施壓,從現在開始,除了我和律師,連同老夫人他們都沒有資格去看望總裁。就更別說是你了。」


    「那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蹲監獄嗎?」


    「薛小姐還是迴家去休息吧,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林昌帶著律師一起離開警察局。


    忙碌了一晚上,她居然連項逸謹的麵都沒有見到。迴到家中,兩個孩子都已經睡了。不過,在桌子上,卻隻擺放著一幅碗筷,看樣子今天晚上,隻有薛一芳一個人用了晚餐,兩個孩子都因擔心項逸謹,而沒有吃飯。


    項逸謹現在和她本沒有關係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去關心和在乎他的事。她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做到絕情狠心,但在關鍵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軟了。


    她能夠將自己的感情掩飾得很好,可以裝作莫不在乎,可以欺騙任何人,卻唯獨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次日,薛依潔為了項逸謹的事,專門向劉恆請了假,而親自去了一趟宮公館。


    宮公館的大門口,已貼上了哀悼的對聯,整個宮公館裏麵,都掛著對於宮叔死後冥布。


    家裏麵的傭人,跪在大廳,宮叔的遺像前,燒著冥幣。帶著哭泣的聲音。


    宮厲陽和宮厲靈都沒有上班,兩個人都在客廳裏。前來安慰的親朋好友也不少,若真等到兩天後的葬禮,一定還會更加的隆重。


    「少爺,薛小姐來了。」丫頭小秋跑到宮厲陽的身邊迴報。


    那坐在沙發上的宮厲靈,也聽到了小秋的話。她本能的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大門口。


    薛依潔一身黑色的裙子,披肩的長髮,耳邊別著一朵白色的小花。她緩慢的向宮叔的遺像前走去,並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我想跟你談談。」她走到宮厲陽的身邊,輕聲的說道。


    「如果是因為項逸謹的事,那麽就不用再說了。」宮厲陽不用想也能夠知道,薛依潔到這裏來,是因為什麽事情而找他。


    宮厲靈聽著自己哥哥的話,不太明白,為什麽他會把項逸謹牽扯進來。


    宮厲靈雖然在宮厲陽的麵前,從來都沒有表露出,自己有喜歡項逸謹的舉動,不過前些日子,宮厲靈無緣無故跟項逸謹走得那麽近,沒關係也有點關係。所以關於昨天晚上項逸謹被警察帶入警局的事,他並沒有向家裏麵透露半個字。


    「我知道,你也是想要為宮叔報仇,可如果你太心急,仇報錯了。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薛依潔能夠體會,宮厲陽此時此刻那種悲傷的心情。


    「你既然已經拜祭了宮叔,那麽你可以離開了。」宮厲陽的態度,非常的堅決和冷酷。對於此事,是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薛依潔那微微張開的嘴巴,還想要再說什麽,可是宮厲陽卻不在理會她,還刻意走到一邊去。


    她本想跟宮厲陽談談,向他對項逸謹說說情,跟他說項逸謹一定不會殺宮叔,可是宮厲陽連與她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如果是換成以前,宮厲陽一定連薛依潔,進入宮家的大門都不會讓,這一次算是他對於她的恩賜了吧。


    無奈之下,她隻好再想其他的辦法。


    宮厲陽望著薛依潔離開的身影,心莫名其妙的刺痛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本能的用自己的手壓製住胸口。


    他恨自己這樣的感覺,從而讓他又想到了,他不應該想的事情。


    他一心愛著夏琨寧不是嗎?怎麽又會對薛依潔有疼惜之心?難不成他宮厲陽的心,真有那麽花,腳踏兩隻船?


    宮厲靈背著自己的哥哥,從側門跑出去,在大門口把薛依潔攔了下來。


    「你來宮家做什麽?」宮厲靈看得出來,薛依潔絕對不是純粹的來哀悼宮叔。


    「……」薛依潔什麽都沒有說,也不想再理會她。


    「你剛才跟我哥哥說項逸謹,那是怎麽迴事?」她依然攔著她,不讓她就這樣離開。


    她差點忘記了,宮厲靈不是喜歡項逸謹嗎?項逸謹出事的話,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看她的樣子,她應該還不知道項逸謹出事吧?


    「項逸謹現在在警察局。」她直接說了出來。


    「你說什麽?逸謹怎麽可能在警察局呢?」她不敢相信薛依潔的話。


    「警方懷疑宮叔的死,和項逸謹脫不了幹係。」


    「這絕對不可能,逸謹怎麽會殺宮叔呢?這不是他做的。殺宮叔的人另人其人。」宮厲靈一時口快,直接脫口而出。


    薛依潔看著宮厲靈的神色,仿佛她知道宮叔是誰殺的一樣,不然的話,她怎麽會如此的肯定。


    「你知道宮叔是誰殺的嗎?」


    「我……」宮厲靈臉上的神色,瞬間掩飾起來。「我怎麽會知道呢?我隻……我隻是覺得,逸謹和宮叔無怨無仇,他殺宮叔做什麽啊?」她冷冷的向薛依潔解釋。


    「是啊,他連宮叔是誰都不認識,又怎麽會殺他呢?可是……」薛依潔的言辭,顯得有些心痛。「可是你哥哥已經給警方施壓,咬定這件事情,就是項逸謹做的。」


    「你太高估我哥哥的能力了嗎?逸謹又不是傻子,不是他做的,他難道不會反駁,不會不承認嗎?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就算是警察局的人,也不可能冤枉人吧?」


    項逸謹和宮厲陽是同等身份的人,他們都是山中老虎,真要打鬥起來,肯定是兩敗俱傷,而不是一味的等待對方撕咬他一個。


    「關鍵是,他自己也沒有否認這件事啊。」薛依潔最氣項逸謹的地方,就是這裏。


    「他瘋了嗎?像這樣的事情,他也攬在自己的身上?」宮厲靈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宮叔是她殺的,如果把這個罪名給項逸謹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她所做的一切,本來就是為了和項逸謹在一起。可宮叔死後,項逸謹卻要蹲監獄,這讓她如何是好。


    「逸謹最在乎你了,你的話,他一定會聽的,你怎麽不去勸勸他?如果我是你的話,他這樣做,我就去代替他坐牢。」宮厲靈的話,示意著希望薛依潔去代替項逸謹坐牢。


    如果真有那樣的好事,那就好了。薛依潔去坐牢了,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跟她爭項逸謹了。除去了宮叔,還賠上一個薛依潔,豈不是一箭雙鵰。


    「我現在連他的麵都見不上,我要怎麽跟他說這些話?」她願意為項逸謹做任何事,關鍵是,宮厲陽連讓她見項逸謹的麵都不準。「你不是喜歡他嗎?想要和他在一起嗎?那麽你就應該救他。你是宮厲陽的親妹妹,相信也隻有你,才能夠勸說他了。」薛依潔把這件難題交給了宮厲靈。「現在才是證明,你是否真的愛項逸謹的時候。」


    為了項逸謹的事,薛依潔早就身心疲憊。可她為項逸謹做了那麽多,他都不見得她的好。她又何必再去自討苦吃呢?


    宮厲靈口口聲聲說愛項逸謹,早在多年前,就暗戀上了他,現在她就成全他們,把這個機會讓給她好了。


    薛依潔確實在跟宮厲靈出難題,人明明就是她殺的。現在有了一個替死鬼,卻又是她最在乎的人。她想要救出項逸謹,就隻能夠讓真正的兇手去認罪。這樣一來,豈不是讓她去自首嗎?


    不!她辦不到!


    因為那天的事,向自己的哥哥解釋了半天,還讓宮陵偉替自己作證,她不在宮家。她好不容易洗脫自己的罪名,怎麽可以又去承認呢?


    宮厲靈迴到大廳,遠遠的望著自己的哥哥,看來這事,她不應該去找宮厲陽。看得出來,宮厲陽沒有告訴她,殺害宮叔的兇手已經抓到,並且還是項逸謹的事。就是擔心她會去救項逸謹。


    她隻好再去麻煩一下宮陵偉了,現在除了他,真沒有人能夠幫助她。


    「總裁真的相信,宮叔是項逸謹殺的嗎?」阿濤心中有疑慮。所以才會這樣詢問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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