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晚上我們吃什麽呀?媽咪才剛剛迴來,不可能又要出去吃飯吧。」項嘉倫成為了整個家庭的中心,話顯得特別的多。


    「家裏麵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廚子嗎?」項鵬濤一邊玩電腦裏麵的遊戲,一邊隨意而淡然的說出來。


    廚子!他居然說自己的爹地,在這個家裏麵的身份,隻是一個廚子而已?


    薛依潔不語,卻忍不住迴頭看著項逸謹。


    對於做飯方麵,她是真的沒有折。做出來的食物,不僅項嘉倫不願意吃,連同她自己都不願意嚐下來。


    身為一個女人,她覺得自己有點失敗。好像天生就沒有做飯的天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父母,就是不會做飯的人,所以才會生下她這麽無能的女兒。


    「其實……你們可以去外麵吃飯,不……不用管我的。」薛依潔看出了項逸謹臉上的不適。


    她能夠同兩個孩子住在一起,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哪裏還敢再奢望,讓項逸謹來侍候她的起居呀。


    晚餐,項逸謹準備了帶有濃濃的西方情味的牛排,外加八二年的紅酒。金黃色的燭光,渲染了整個客廳,將其中增添了一種特別的情調。


    「薛依潔女士,我們今天晚上看來是有口福了。」項嘉倫坐在長長的餐桌前,盯著跟前的牛排,忍不住拿起刀叉。


    「媽咪不能喝酒。」項鵬濤見項逸謹要給薛依潔倒酒,趕緊攔下來,並為薛依潔倒了一杯果汁。


    項逸謹突然的變化,讓薛依潔感覺是那麽的不適應。


    前幾天,他還揚言,要強行奪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才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就發生了那麽大的改變。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捨身救了他,他才突然對她那麽好嗎?


    「爹地做那麽豐富的晚餐,是不是想要彌補對於媽咪的虧欠呢?」項嘉倫用手支撐著小腦袋,呆呆的看著相對而坐的兩個大人。


    虧欠對於項逸謹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反而是他覺得,是薛依潔欠了他的。


    「謝謝你。」也許是薛依潔意識到,項逸謹的臉色不太好,便特意端起桌子上麵的果汁杯,感激項逸謹為他們母子三人做晚餐。


    「吃吧。」項逸謹拿起刀叉,切著盤子裏麵的牛排。


    薛依潔因手不方便,根本就沒有辦法,自己去自理盤中的牛排。


    「爹地……」項嘉倫跑到薛依潔的跟前,將盤子端給項逸謹。「媽咪的手不方便,你幫媽咪切一下吧。拜託了。」


    「嘉倫……」她想要阻止項嘉倫,可小傢夥的速度跟說話一樣快,早就跑到了項逸謹的身邊。


    「身為一個男人,就應該懂得什麽叫做紳士。」項鵬濤一邊品嚐盤子裏麵的牛排,一邊隨意而淡然的說道。


    那句話,難道不是指項逸謹的話嗎?即使是傻子,也能夠聽得出來吧。


    「我已經給鵬濤和嘉倫報讀了學校,後天他們就要去上學。」項逸謹切好牛排,端起來親自走到薛依潔的身邊。


    「嘉倫就讀的學校,就在我們家附近。我已經給他報名了。」那對於薛依潔來說,顯得有些意外。不過,她的話剛剛說出口,便立刻後悔了。因為她看到了項鵬濤的目光。


    同樣是她的孩子,她怎麽可以自私的隻為項嘉倫考慮,而不顧項鵬濤的感受呢?


    可是,項鵬濤呆慣了貴族學校,他能夠看得上一家普通的小學嗎?


    「一所平民窟的學校,教學能好到哪裏。嘉倫以後必需跟鵬濤就讀同一所學校。」項逸謹直接否絕薛依潔的話。


    薛依潔之前給項嘉倫報名,花費了一個月的工資,也就是三千多塊錢,而項逸謹給項嘉倫報的學校,僅僅是生活費用,一周就需要花費三千。兩者比較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雖然那所學校不怎麽樣,可嘉倫在那裏學校,一定會快樂的。」她在心中一直都堅信一個道理。


    越是普通的地方,越有它的價值所在。


    項鵬濤的生活就優越吧,可這幾年,他的生活過得就真的開心嗎?養成他性格孤僻的主要原因,難道不正是那些普通人,都想要過的豪門生活嗎?


    「你的意思是,嘉倫和鵬濤在同一所學校學習,他不會快樂?」


    「我不是那個意思。」項逸謹那話,明顯就是見縫插針,專門逮她話中的話柄。


    「既然如此,後天就讓他們一起去學校報導。」說完,他轉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那是項逸謹所做的決定,絕對不會因為薛依潔的幾句話,就可以隨便改變的。


    要知道,她能夠在這裏修養,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她再敢多說什麽,這個男人一生氣,說不定會立刻把她趕出去呢。


    晚餐過後,項鵬濤和項嘉倫兄弟倆,乖乖的去浴室,自己給自己洗澡。


    滿滿的泡泡浴,將兩個小傢夥的身體,全部都掩飾住。


    項嘉倫閉目養神,白皙而胖乎乎的小手,放在浴缸的邊沿,粉嫩的嘴唇嘟在一起,兩條濃黑的眉頭,緊緊的皺著。


    「你說媽咪今天晚上會不會和爹地一起睡呢?」項嘉倫吐著氣息,無聊的詢問起來。「爹地和媽咪這個樣子,算不算是和好了呢?我們的計劃,又到底算不算成功呢?」他一連詢問出來好多個問題。「我有點可憐同情景昭叔叔。」想到這裏,他突然站起身來。「景昭叔叔這幾天到哪裏去了?媽咪住院他不會不知道吧?居然都不來看望一下。」


    項嘉倫起身,身上的泡泡,全部都弄到項鵬濤的身上。項鵬濤嫌棄的瞪了他一眼,從而伸出手去,將臉上的泡泡撫掉。


    「你說會不會是景昭叔叔出了什麽事?」項嘉倫激動得用雙手,緊緊的抓住項鵬濤的肩膀。


    「電話在臥室,出門左拐進入。」項鵬濤冷冷的白了一眼項嘉倫,冷不拉叮的示意。


    「可我沒有景昭叔叔現在的電話號碼,隻有你給他發郵件才行。」一時之間,他是真的很擔心夏景昭。


    「你到底站哪一邊?」項鵬濤平躺在浴缸裏,享受著全身的泡泡所浸泡的感覺。


    「項逸謹是我的爹地沒錯呀,可他畢竟沒有撫養過我。現在在我的心中,他頂多就是捐獻了一顆精子而已。景昭叔叔可不一樣,這六年如果不是他照顧我們,我們也無法支撐到現在。做人不可以忘恩負義的。」


    「意思是,你要認夏景昭為父親了?」項鵬濤對於項嘉倫的話,沒有絲毫的震驚,聽起來倒像是一個旁觀者在傾聽,不屬於他的故事。


    「這倒不是。」他一屁股坐在浴缸裏,正視著跟前的項鵬濤。他們倆明明就長相一樣,他看著他,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麵對一個那麽冷不拉叮的自己,他顯得很不舒服。「看著你那麽刁的模樣,真想狠狠的捏一把你的臉。問你一個問題,怎麽樣?」


    「嗯。」項鵬濤一邊拿著毛巾,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淡然的迴答。


    「一加一等於幾呀?」他向他挑著眉頭,高調的詢問出來。


    「二。」他的迴答隻有一個字。


    「錯。」同樣的迴答,也隻有一個字。


    項嘉倫這是要效仿項鵬濤說話的節奏嗎?


    「重新迴答一次。」然而,項鵬濤卻不上他的當,隻迴答那一個字,就不理會他了。根本就不像普通小孩兒那般,如果知道自己錯了,就會詢問一下『為什麽』,或者是自己哪裏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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