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男子身後,還跟著兩名麵相猙獰的漢子。

    其中一名漢子手執長柄鋼斧,赤足而行;另外一名漢子手握銀槍,跨馬而行。

    在他們身後,跟著十幾兩馬車。

    在每輛馬車周圍,都跟著四五名手執樸刀的護衛。車上還插著許多小旗。

    赫然繡著四個大字:大龍鏢局。

    難道他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拳劍雙絕】張苦竹?

    我爹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跟我說過。他這一輩子就佩服過四個人。而張苦竹便是其中一人。據說他還是武當派的俗家弟子。

    在他十五歲時,便俠名遠播,名震江南。

    二十歲時,便名列中原五俠。

    中原五俠,大名鼎鼎,即:仁、義、禮、智、信。這張苦竹正是五俠之一的“信俠”。生平為人最重信諾,從不失信於人。

    大隊人馬來到客棧前麵。

    旗手掉轉馬頭,來到張苦竹近前,抱拳道:“總鏢頭,前麵有一家客棧。”

    張苦竹朝左右看看,道:“大家連夜趕路,多有辛苦。今晚我們便在這裏歇息一下。明天一大早,我們再繼續趕路。”

    旗手諾了一聲,轉身而去。

    張苦竹又轉身對那兩名手下,道:“鐵雷,少原,你們去調配一下人手,分成三撥,今夜要輪流看守鏢物。一定要確保鏢物的安全。”

    這兩人都是張苦竹手下的鏢師。

    赤足男子叫鐵雷,江湖人稱大力金剛;另一人叫徐少原,綽號神槍手。

    兩人聞言,齊聲點頭道:“是!”

    張苦竹翻身下馬,來到馬車旁邊,輕聲道:“夫人一路辛苦,請下車隨我到前麵的客棧歇息一晚吧。”說話間,一名容貌秀麗的少婦,懷抱繈褓,緩緩下了馬車。

    張苦竹在一旁攙著,兩人並肩朝前走去。

    這倒是一個好機會。

    我打算跟在大龍鏢局的鏢車後麵,混入客棧。好不容易才進了客棧,我卻不知道銀狐到底住哪個房間?沒辦法,我隻好一間間挨著找。

    那些鏢局的護衛,正在大院中裝卸箱子。

    人多眼雜,不好行動。我隻好先躲進了柴房。待外麵安靜下來,我才出來。我躡手躡腳地上了樓,趴在每一間客房的窗戶前麵。隻要這樣,我才能分辯出哪一間才是銀狐所住的房子。

    我沒走幾步,就見眼前刀光閃爍。

    兩名滿臉橫肉的鏢手,手執樸刀,站在我麵前,厲聲問道:“小子,什麽人派你來的?鬼鬼祟祟?是不是想打我們鏢物的主意?”

    他們一口氣問了我很多問題。

    我都來不及迴答,他們便把我“請”到了張苦竹的房間。

    他們對我總算還不太壞,隻是用繩子將我綁了起來。張苦竹夫婦還沒有安睡,倒是他們懷中的那個小寶貝,卻已經安然入睡。

    兩人爭先說道:“總鏢頭,我們在窗外捉到一個小賊。鬼鬼祟祟,可能想打我們鏢物的主意?”

    我嘴角一揚,大聲道:“我不是賊!”

    張苦竹端起桌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淡笑道:“我見過的小賊中,數你喊得理直氣壯!”

    我不服氣道:“我再重複一次,我不是賊!”

    那少婦也笑了,緩緩道:“這娃兒的性格,還真是倔強。苦竹,你就不要為難他了。”

    我又大聲說道:“我也不是娃娃!”

    張苦竹又問道:“既然你不是小賊,為何在我窗前鬼鬼祟的偷看?”

    我支吾道:“我,我在找人!”

    張苦竹問道:“找誰?”

    我朝左右看看,心道:“我可不能再跟他們浪費時間。我在這裏多呆一刻,狐狸老婆便多一分危險。曹百歲指不定會使什麽卑鄙手段。”

    想到這裏,我朗聲道:“我不方便說!”然後,朝張苦竹使了使眼色。張苦竹是個聰明人,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揮手讓那兩名鏢手退了下去。

    張苦竹又喝了一口茶,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撲通跪在地上,道:“晚輩有一事相求,請張大俠務必答應。”

    張苦竹驚訝道:“你知道我是誰?”

    我點了點頭,道:“拳劍雙絕——張苦竹,中原五俠之一。江湖中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您的大名,晚輩是如雷貫耳。”

    其實,他的名字我隻聽我爹提過一次。

    張苦竹微笑道:“你這娃兒的嘴倒挺甜的。說吧,你有什麽事要我幫你?隻要不違背俠義之道,又是我能力所及,我一定幫你。”

    我站起身來,微笑道:“有了張大俠的這句話,晚輩便放心了。”

    張苦竹問道:“為何?”

    我笑了笑,解釋道:“傳聞張大俠的一諾,千金難買。晚輩不花一文錢,便得到了千金,豈不是很劃算?”

    張苦竹夫婦一齊大笑。

    我也微微一笑,道:“我有一位朋友,今夜也住進了這家客棧。不巧地是,她的仇家也跟蹤到了這裏。晚輩武功低微,無法相助於她。”

    張苦竹問道:“你是讓我出手幫她擊退強敵?”

    我搖了搖頭,道:“我那朋友一向獨來獨往,未必會讓別人幫她。”張苦竹皺眉道;“那你要我做什麽?”

    我壓低聲音道:“我隻希望張大俠能暗中通知她,有仇家前來暗算,要她小心堤防。”

    張苦竹問道:“你朋友叫什麽?仇家又是誰?”

    我搖搖頭道:“不能說。”其實我隻知道她的外號叫銀狐,並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而曹百歲又是黑道上的人物,我怕張苦竹嫉惡如仇,先與他動起手來。我討厭流血,隻希望大家都能和我的名字一樣:平平安安!

    那名少婦微笑道:“你這娃兒真是奇怪。又要我們幫你,又不告訴我們你朋友的姓名?巧婦都難為無米之炊,我們也是凡人呀。”

    我略一思慮,言辭懇切道:“她是一個女人,一個非常特別的女人。”

    張苦竹夫婦頓時會意過來。

    客棧中的單身女客本來就不多,而相貌特別的單身女客那就更少了。稍微一打聽,張苦竹便打聽到了銀狐所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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