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春迴大地,萬物蘇醒。再過兩天就是春分了,春風把整個王家莊的美麗山川喚醒了,讓王家莊披上了綠色的新裝。整個麵貌煥然一新。太陽懶洋洋地照在王家莊每一個角落,與其說是春江水暖鴨先知,還不如說是春江水暖人先知。人們已經甩掉了厚厚地綿衣,穿上了薄薄地春裝,這一點首先體現在女性身上。茹蘭是最不幹落後的一個,已經換上了薄薄地襯衣,微風吹來,吹得衣角啪噠啪噠直響,豐滿的乳房、苗條的身材幾乎王家莊的所有的人都能遠遠地認出來,在莊上找不出第二個象她這樣好看象她這樣打扮的茹蘭了。春天和夏天是鮮花盛開的季節,更是展示女人漂亮的季節,姑娘們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茹蘭每天都是從家到理發店再到學校之間來迴忙碌著,中午時常去學校裏蹭飯,有時也背著姐姐叫黃偉一聲姐夫,黃偉卻笑著說,我還不是你姐夫以後不要這樣叫我。在茹英麵前兩人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也有說有笑,在背後也說一些題外的話。一個晴朗的中午,茹蘭和茹英三人吃過中午飯,茹英去了教室,有幾個不聽話的孩子沒完成作業,茹英留他們在教室裏等寫完作業再迴家吃飯。黃偉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嘴裏哼著小調,茹蘭敲了敲門進來坐在床邊上,黃偉講一些古代的曆史和故事給茹蘭聽,茹蘭聽得津津有味,覺得黃偉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說得頭頭是道。

    黃偉講一些古代姑娘出嫁的情景,茹蘭覺得很新鮮,很稀奇,有時茹蘭也插上一兩句,問這問那。黃偉說,古代女子出嫁除了嫁裝和東西之外還有兩三個侍女,都是自小長大的隨從女子。他還講一些三國時期絕世美人小嬌嫁給周瑜,大嬌嫁給孫策的情景,還背一些蘇軾的《念怒嬌赤壁懷古》、“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遙想公瑾當年,小嫁出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說著說著就偏離了主題,說皇上要娶多少個媳婦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古代的男人可以跟陪嫁的侍女有愛昧關係之類的。黃偉看得出茹蘭聽得很專心,一眼也不眨,黃偉就伸手去摸茹蘭搭在床邊的手,茹蘭假裝做了個伸手要去打黃偉的樣子。黃偉顯然是在調情,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猛地抱著了茹蘭,茹蘭想盡快從黃偉懷裏掙脫出來,可被黃偉抱得緊緊地,又不敢出聲大中午地在屋外有可能有過往的學生或老師,茹蘭半推半就地墊在了黃偉的身子底下。接下來就是親吻和愛撫,大白天地可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一會兒站起來,茹蘭發現自己褲子上沾了象大米稀飯一樣的糊糊,怎麽也弄不幹淨,這樣出去讓學生和老師們看見還以為茹蘭一個大姑娘上廁所不小心尿了褲子。現在倒好,坐也不是,走也不能,快到了下午孩子們上課的時間了。黃偉去給孩子們上課了,茹蘭隻好等到校園裏靜悄悄地沒有閑人的時候溜出宿舍去了理發店。

    茹蘭在鏡子麵前細細觀察自己的麵容,看見臉上有一片紅一片紫的跡象,緊接著又意外地在脖子上發現了紅紅地牙齒印,再低頭看看褲子上留下的一團一團象尿疤一樣的痕跡,平時美麗漂亮的茹蘭自己感覺到今天的樣子也有點齷齪之至了。生怕別人看見自己的疤痕,茹蘭就把門關起來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著太陽落山,許多事情往往到了最後女人就是最終的受害者。這天晚上茹蘭迴家很晚,迴到家的時候,母親和茹玉已經吃過了飯,茹玉看上去很高興,聽母親說茹玉在學校裏得了高三化學競賽一等獎,下午學校為她們獲獎的同學頒發了獎狀和獎品,因此今天迴來特別早。晚飯是茹玉親手做的拉麵,是用雞蛋西紅柿、豆腐粉條做的臊子。當茹蘭迴來剛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茹玉就把用青油拌好的拉麵再盛上幾勺臊子端到姐姐茹蘭麵前,平時很少做飯的茹玉看來今天要好好伺候姐一迴,大約這些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茹玉是個勤奮好學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心理壓力挺大的,要是落榜即將麵臨失去上大學的機會,就是以後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了,要是上了榜讓人頭疼的就是學費的問題了。樸寡婦作為一個婦道人家自丈夫死了之後,能支撐著這個家庭,能供女兒上學也算是女強人了。

    任何時候人的精神意誌能戰勝一切,這一點在樸寡婦身上巷子裏的人都能看得到。樸寡婦精神沒有垮,在別人麵前總是裝出若無其事有說有笑的樣子。好多次茹英發現母親一個人躲在廚房裏抹眼淚,沒有聲音隻是不斷用衣襟擦拭著眼睛說是眼睛裏進了蟲子,好些次茹蘭為母親疊被掃炕時發現母親的枕巾都是半濕的。這些茹英和茹蘭總是看在眼裏藏在心底,從來不會告訴茹玉,怕影響茹玉的學習。姐妹三個當中,茹英和茹蘭處處讓著茹玉,茹玉是個學習很用功的孩子,在家裏很少做農活和家務,平時這些事都是母親和茹蘭全包了。

    樸寡婦家裏有四畝多地,過完年農田是鄰居和親戚們幫忙種的,以前種田拉糞都是丈夫幹的,樸寡婦就是幹一些拔草打藥的輕活,在很忙的時候才去地裏澆水。每次遇上隊裏安排在晚上澆水都是丈夫去的,現在每次澆水無論是白天黑夜都沒有指望依靠的人了。想請個男人幫忙又怕別人說三道四,好幾次自己一個人去澆水,開始男人們都有說有笑地,一會兒功夫就動手動腳地,都是一個莊上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總不能撕破臉皮吵架吧!人們常說:“閑了踹寡婦的門,爬寡婦的牆,忙了抱老婆的床”。說的一點沒錯,樸寡婦也越是感覺到家裏以後應該有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名正言順的男人,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現在到了地裏該是耙耱地時候了,麥芽已經有兩寸高了。每年的這個時期都是丈夫駕著一對毛驢自己踩耱子上吆喝著在田地裏來迴耱地的情景了,樸寡婦就坐在田埂上做著針線活,等耱完地的時候,丈夫就把耱子搭在兩隻毛驢的後背上,樸寡婦和丈夫有說有笑地趕著毛驢走在田間的小路上。迴到家樸寡婦先是給丈夫打兩個荷包蛋,自己卻吃點饃饃就開水。家裏的雞蛋是生活的一部分小開支,一個雞蛋在家門口的收購價是五分錢。樸寡婦是一個很會過日子的女人,整個家隻要她在,每天都維持得有條不紊,井然有序。那年樸寡婦家的毛驢每天都在自家的門口悠閑地吃著驢槽裏的青草,它是那樣自由,它是那樣平靜,也偶爾被鄰居們拉去用一下,其餘的時間就是空閑了。

    樸寡婦扛著耙子、榔頭在田地裏耙耱,毛驢還是拴在自家的門口。樸寡婦不會駕著毛驢站在耱子上象丈夫那樣耱地,沒有男人的日子是不好過的,茹英和茹蘭一有時間就去地裏幫母親耙地,母親太累了,但樸寡婦不會把“累”字輕易說出口。田興自過完年後再沒有去工地,工地上的話也快幹完了,沒有多少工程機械,作為機械修理師,田興也就閑了,再說莊上的事情也不少,每天雜七雜八的瑣事都得出麵來解決,有時候也來樸寡婦家轉轉,問寒問暖,樸寡婦也做一些好吃的來犒勞田興,但是田興從來不會幫樸寡婦做家務和幹農活,一方麵是考慮莊上的人說閑話,另一方麵是害怕被家裏那隻母老虎發現跟他沒完。樸寡婦心裏知道田興也很為難,一段時間不來心裏倒有些惦記。田興也背著老婆拿出一部分私房錢來補貼一下樸寡婦。每隔一些日子田興都趁天黑去樸寡婦家,兩人也幹那種男女之間尋歡作樂的事情。但田興從來不會留下來過夜,都是半夜兩三點以前乖乖地迴到家裏,害怕老婆問長問短。茹蘭和茹玉也好幾次發現母親的房間裏晚上有個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象似很熟悉,又不會在每個晚上都有。有一次茹蘭夜裏去解手,看見母親把一個大個子男人送出大門口。

    他們走路很輕,說話的聲音很小,茹蘭正在院子的花園邊小解已經是半夜時分了,母親送出大門後,好一會兒時間才迴來關上大門,兩人象是在門口說了些什麽。樸寡婦一個人睡在北屋,茹蘭和茹玉睡在西屋,北屋是樸寡婦家的主房,也是樸寡婦當年被娶進門拜過堂成過親的屋子,現在樸寡婦睡的屋子是她當年的新房,樸寡婦還清楚地記得在她十八歲那年被鄉親們用一隻後背上墊了一條花褥子的毛驢把她娶迴到這裏來,一晃已經幾十年了。茹蘭和茹玉各自心裏知道和母親來往的這個男人是誰,兩人都不會說出口,心照不宣,更不會問母親些什麽。她們都很明白母親是個苦命的人,能支撐這個家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不能再讓她傷心難過了。一到晚上當樸寡婦關燈睡覺地時候,茹蘭和茹玉就呆在西屋,沒有要緊事就不會去打擾母親。

    快到油菜花開的時候,樸寡婦想把茹英嫁出去,黃偉也經常和茹英來樸寡婦家,有說有笑地,看起來兩人很和得來,聽茹英說有時兩人也鬧一些小矛盾,一時半會兒不說話,不到半天的功夫又好了。也許談戀愛就是這樣,一半時間在鬧誤會,另一半時間在談磨合。兩人交往已有一段時間了,可就是聽不到要結婚的一個字,作為女方總不能太主動先提出來吧!顯得女兒嫁不出去非要找他。在大部分女人的心裏都認為所謂的愛情,就是被愛,作為茹英,也就不好意思開口。一個晴朗的星期天下午,黃偉躲在宿舍裏看書,茹蘭沒事來到學校,茹蘭帶著黃偉到學校背後的田野裏去轉悠。油菜花開是那樣好看,那樣清香,整個象個花的海洋,蜜蜂在黃黃的油菜花頂飛來飛去。每到這個時期外地的養蜂專業戶都來這裏放蜂,當油菜花快要凋謝的時候他們就裝滿整箱的蜂蜜又轉移向另一個地方,他們每年過的就是這種流動式地生活。

    黃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這氣味更加濃裂了些。不像是單純的油菜花的香味。他把頭慢慢地從油菜花上轉過來,開始打量周圍另外一些奇怪的花色,有些野花他還叫不出名字呢,牽牛花、豌豆花、蒲公英,什麽時候開,開成什麽顏色,他心裏一片空白。透過油菜花的空隙看到茹蘭胸前兩座尖挺的山峰。仔細看來,透過薄薄的襯衣隱隱約約也能看到些什麽。在那個年代農村的女孩子沒有城裏女人所戴的那種胸前內衣了,顯得那樣純樸,那樣清秀。黃偉不知道說些什麽,就像腦子裏突然湧出各種念頭,不知不覺穿過油菜花的空隙走到茹蘭的麵前,茹蘭似乎已經感覺到要發生什麽,兩人都沒有說什麽。

    已經無法迴避的現實來到茹蘭麵前,黃偉忽地撲過來,像隻狼吃羊一樣把她撲住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兩人都覺得吸進和唿出的氣都燃著火焰,燒得喉嚨都痛了。都感覺到第一次做男人和女人第一次成為女人的那種慌亂,茹蘭很緊張整個身體在顫抖並且伴有輕微的呻吟聲,兩人都沒有說什麽,茹蘭已經感覺到即將有不該發生的事要發生。黃偉也感覺到自己很重,茹蘭開始想把他推開,可不知怎麽就把他攥住了。黃偉先是親吻著茹蘭的嘴唇、眼睛再到脖子、耳朵,從左側轉向右側,雙手從褲腰帶撕起襯衣隨後不斷從腹部滑向女人的兩座山峰,黃偉的手捏著女人的山峰,感覺是那樣硬實,那樣尖挺,他想做小時候吃媽媽奶一樣的事情,可是馬上被茹蘭用雙手捂住了。茹蘭也感覺到有一個硬綁綁地東西碰到了自己的下體,黃偉順手去解茹蘭的褲帶,茹蘭伸手去阻止,但還是被解開了,她渾身在顫抖,她的生命就在油菜地裏尖叫起來。剛才地那種感覺,那種激情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但茹蘭從油菜地裏站起來的時候,卻係不緊她的褲帶了。油菜花沒有遮住茹蘭又白又大的兩個乳房,但她卻係不住她的褲子了。

    她的手在褲腰裏忙活了一陣,還是沒有把褲帶係好,她的雙手在抖擻。她拎著褲子開始哭,淚水紛紛揚揚,聽不到太大的哭聲,周圍也沒有什麽人。一片油菜花亂得跟驢打過滾似的,泥地裏碾碎了一朵朵小小的花兒,看不出是花了,血跡斑斑的樣子,凝固在那裏。他明白女人為什麽這樣疼了,這就是全部答案,一個鄉下姑娘用生命答出來的。她哭得很傷心,發自心靈深處的痛苦之聲。茹蘭象個受傷的小綿羊似的乖乖走過來抱住黃偉,黃偉捉住她的兩隻手,輕聲說:“別哭了,啊,我來幫你係好”。茹蘭被黃偉扶著象個“八”字一樣一步一步地走在田野裏,女人是片好土啊,那一次就給種上了。他和她的第一迴,就是在這片油菜地裏撒的野,撒過野的地特別肯長,種什麽就長什麽,種啥都長勢喜人。土地就是這樣,她也野啊,也浪呢,也有一股賣弄風騷的勁兒呢。自那以後茹蘭有空就去學校,兩人就常常在這地裏撒野了,時常油菜花就被鋪倒在油菜地裏。她卻不知道在自家的地裏已經有麥芽快長出頭了,她就那麽貪戀在愛情的歡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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