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晴當了五年刑警後,遇到的最為詭異的事件。她現在根本無法解釋這盤錄影帶裏為什麽會突然多出一個人的身影。也許這一切真的和慕容曉月有關。

    “她就像你的影子一樣,隻不過她的頭發比你的長。”劉晴說。

    “看來她真的化魂了……不知道慕容子夜最後怎樣了……”慕容曉月小聲嘀咕著。

    劉晴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麽,隻是隱約聽到了“化魂”兩個字。於是問她:“你在說什麽?什麽化魂?”

    慕容曉月說:“我在夢裏夢到了她——慕容晚歌,她穿過了亡靈樹。畫麵裏的那個身影,很可能就是她的靈魂。”

    “亡靈樹?靈魂?”說到這兒,劉晴的思緒越來越混亂。

    “是的,我夢到慕容晚歌和他的弟弟去了亡靈樹,為的就是化魂——讓靈魂脫離她的肉體。因為慕容晚歌被鮮卑族的巫師種下了惡毒的詛咒,如果不去亡靈樹化魂,她就會死掉。但在這之後,她必須要找到一個6月6日出生的女子。而這個人就是我。”

    “6月6日?嗬嗬,魔鬼的生日嗎?”

    “哼,”慕容曉月冷笑,“可能你還是不相信吧,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這些很搞笑?”說著,她把手指放到嘴裏,用牙齒撕開了一個傷口,然後將手指伸到劉晴麵前。

    慕容曉月的手指流出了……

    黑色的血?

    劉晴的笑容突然被殘酷的事實無情的融化。

    這讓她聯想到了魔鬼。隻有魔鬼才流淌著黑色的血。

    那隻是西方傳說:

    每個世紀第一個第6年的6月6日,魔鬼能量便會大釋放,世界末日即將到來。《聖經》中記載,有隻代表魔鬼的野獸額頭上印有“666”的標記,而且魔鬼追隨者的額頭或右手也將印有代表魔鬼的“666”作為記號。

    那麽她後背的鱗片象征著什麽呢,難道也是一種魔鬼的印記嗎?

    黑色的血從慕容曉月的指尖順流而下,同時也將劉晴所有的質疑衝洗的一幹二淨。

    看來她的話都是真的。劉晴從心底徹底的信服了。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慕容曉月,“你先包一下傷口。”

    “謝謝。”慕容曉月接過紙巾,將它纏繞在手指上,黑色的血瞬間將其浸透。

    “為什麽……你的血是黑色的?”劉晴提出了她最感興趣的疑問。

    “這就是我長出鱗片的原因——宇文語在我後背塗上了一種叫魔鬼魚的魚血。”

    “魔鬼魚?這又是什麽魚?有這種魚存在嗎?”劉晴n多的疑問被重疊在一起。“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麽魚。昨天我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好像隻是傳說有人在黑龍江的江邊見到過這種魚。我想,宇文語就是用了這種魚的魚血給我紋的身。”

    “這真讓人難以置信。”

    “還有,慕容晚歌生前也是個流淌著黑色血液的女子。如果她真的要來找我投胎,同月同日生隻是其中的一個條件;還有一個條件就是,這個人身上必須也要流淌著黑色的血液。”

    “原來是這樣……”

    “現在你不會在懷疑我了吧?”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根據驗屍報告,耿春秋夫婦是從14樓墜下的,我想知道他們是墜樓身亡的,還是身亡後墜樓的。在這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你們是出於什麽目的才去找他的?”

    “我之所以知道我背後的秘密都是他告訴蘇越後,我才知道的。昨天晚上,為了知道更多這其中的奧秘,我和蘇越來到了他的家。他給我們看了一幅畫,畫中之人就是這個慕容晚歌。隨後他說了一些有關慕容晚歌的傳說。可是就在他還沒有說完那些我迫切期待的答案的時候,不知道他從窗外突然看到了什麽,靈魂像突然被什麽東西操控了一般,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便跳出了窗外。”

    “哦?——他說了什麽?”

    “他說了一句‘小心你的心髒’,然後就自殺了。”

    “小心你的心髒……”劉晴默念著,由這句話聯想到了這一連串的離奇死亡。於是她又問:“那他的老伴呢,她又是怎麽死的?”

    “就當我們猶豫是報警還是離開的時候,她的老伴迴來了。我們向她解釋,可是她什麽也聽不進去,非要打電話報警。可是就在她拿起電話後,她的神情突然變得和耿伯伯一樣詭異。最後她也從窗戶跳了出去。”

    “依你這麽說,他們都是跳樓自殺的嘍?那為什麽他們的心髒被人挖了出來?”

    “那是之後的事了。我和蘇越下樓後看到的。”

    “是嗎?”劉晴的語氣顯得有點半信半疑。

    “你還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必要騙你,和你說這麽多,我隻是希望能得到你們的幫助——或是保護,那個宇文語說他會迴來找我的,他一定有什麽不軌的企圖,所以才來接近我。你也完全可以把我當作一個殺人嫌疑犯來處理,麵對空無一人的牢房——也許那樣會讓我覺得更加的安全。”

    說這些話的時候,慕容曉月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不過在找到那個宇文語之前,我們會監視你的一舉一動——當然,這也是出於保護你的目的。”

    慕容曉月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劉晴。原來警察對待嫌疑犯,也可以做到如此的理性。

    “謝謝你,劉警官。”慕容曉月發自內心的說。

    劉晴的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笑容,說:“為什麽要謝我?到目前為止,我好像什麽也沒幫過你。況且我還在審訊你,難道這樣你也覺得很感激嗎?”

    “沒辦法,你是警察嘛,你的職責就是抓犯人。不過,你要比你的那個助手討人喜歡。”

    “哦?你是說剛才那個人——周斌?”

    慕容曉月點頭。

    “其實他人不錯的,男人應該就有他那股勁頭。”

    “我不太喜歡警察。”

    “為什麽?”劉晴問。

    “因為在我的印象裏,警察都是一副很冷酷的樣子。不過,你例外。”

    慕容曉月說得有些委婉。其實在她心目裏,現在的警察更像是山寨版的土匪。

    “嗬嗬,”劉晴笑出聲來,“難道你不覺得我這個人也很冷嗎?”

    “沒覺得冷,反倒覺得你很酷。警察裏算是美女了。”慕容曉月吐了個舌頭,竟然淡忘了此時此刻自己正在和一個審訊她的警官談話。

    劉晴從心裏覺得慕容曉月很可愛,小巧玲瓏的像個精靈一樣。

    “對了,你那個朋友死後——你住哪兒,和那個蘇越一起?”

    說到這,慕容曉月又不禁感傷起來,剛才浮現的微笑,轉眼間便煙消雲散了。

    “哦,對不起,我是無意的。”看到慕容曉月表情的轉變,劉晴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連忙道歉。她隻不過想關心一下這個被命運折磨的女孩。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提出讓慕容曉月搬到她家裏去住的請求。

    慕容曉月沉默了片刻,對劉晴說:“我現在和蘇越住在一起。我一個人感到很害怕。”

    “不如去我那住吧,”劉晴突然對她說,“男女住在一起總會有不方便的時候。再說我還可以保護你,你考慮一下?”

    慕容曉月麵對劉晴突如其來的邀請,一時不知如何以對。

    “我和蘇越商量一下吧。他是我的男朋友。”慕容曉月並沒有直接拒絕劉晴。

    “那好吧。”劉晴走到她身邊,“你現在可以走了。如果你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說完,她在一張便簽紙上寫上了一串電話號碼,然後遞給了她。

    “恩,謝謝你,劉警官。”

    “客氣。”

    兩個人走出了房間。蘇越和那個周斌坐在一起等候著她們。

    “周斌,先放他們走吧,你去送送他們吧。”劉晴說。

    正當周斌要送兩人走的時候。沈寒星從旁邊的一個屋子裏走出來。

    幾個異常熟悉的目光詫異的交匯在一起,誰也沒有想到彼此會在警察局裏不期而遇。

    “沈寒星?”蘇越率先打破僵局,“你怎麽來這兒了?”

    沈寒星楞了一下,用充滿嫉妒與憎恨的眼神看著他們,一句話也沒說,一個人徑直朝樓梯走去。

    蘇越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感到莫名的傷感。

    “原來你們認識啊?”劉晴問道。

    蘇越迴過神,“哦,是的。我們是同學。對了,她來這裏幹嘛?”

    “她一個朋友的屍體昨天被發現了。那人的手機上顯示著她的來電號碼,所以我們找她來調查的。”

    “她的朋友死了?”

    “對。和現在的這個案件一樣,死者被挖去了心髒。屍體被發現的時候,胳膊上留有被人咬過的傷痕。還有,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人的心髒沒有在現場找到。”

    說到這,慕容曉月的目光變得呆滯起來。這讓她突然想到了,那個綁架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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