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語錄:愛情能把魔鬼變成天使,也能把天使變成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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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謹的前女友叫侯露露,原來是軍區文工團的一名舞蹈演員,鄭鐸和薛雯雨公開關係之後,跟陸謹和侯露露一起出去玩過很多次,侯露露不受陸家的待見,陸謹希望她能跟薛雯雨多接觸,學一學待人接物,因此鄭鐸跟侯露露也算熟悉。

    鄭鐸跟侯露露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鄭鐸是特種兵,本來就是精英中的精英,長得也高大帥氣,說話做事很有軍人風範,他本人其實是很投薛將軍的胃口的,薛家不滿他不是因為他本人,而是他那個有案底的父親,當初征兵的時候如果不是鄭鐸本人條件過硬,街道,派出所出證明說他品性優良,他都沒辦法當兵,薛家一查到他父親的時候,就覺得他家底不幹淨,不肯跟這樣的人家做親家。

    可是薛雯雨一直在家裏鬧,薛家隻好設了個門檻,讓鄭鐸考軍校,沒想到鄭鐸真得考上了,證明他確實有誠心有實力,薛家開口讓薛雯雨帶他到家裏去一趟,薛將軍見到了他本人,又跟他談過話,雖然一開始很難親熱起來,可也說了讓薛雯雨常帶他迴家,他去軍校讀書之後,薛將軍去附近出差,還曾經單獨找他出來吃過飯,對他這個準女婿是很認可的,那個時候他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畢竟他是特種兵出身,又在軍校學特種作戰專業,以後在軍隊的前途無量,已經有人開玩笑說這個毛腳女婿會青出於藍了。

    可侯露露就不一樣了,她雖然出身是清白人家,可是一個整天塗脂抹粉打扮得漂漂亮亮,唱歌跳舞的女孩子,本身就不投陸家的緣,更不用說侯露露愛美,每月的津貼不夠花還得家裏補貼,跟陸謹好了之後就是陸謹補貼,陸家很瞧不起她的作派。

    侯露露自己也委屈,她跟陸謹是真心相愛的,他們倆個剛在一起的時候,她並不知道陸謹的身份,兩人好了一段時間之後,她才從別人嘴裏知道陸家的權勢的,雖說一開始是驚喜,可陸謹帶她迴了陸家就是驚嚇了,她吃飯的時候不端碗不對,胃小吃不下剩飯更不對,第一次去別人家裏作客拘謹,隻能吃自己麵前的一道菜更是罪上加罪,陸媽媽問她一些時事,她一問三不知,問她看不看新聞,她說她看電視劇,當時陸媽媽的臉就變了,陸爸爸比較有涵養嗬嗬一笑,可事後一樣搖頭,對陸謹下了最後通諜,要麽讓她改,要麽分手。

    本來陸媽媽口中的完美女孩薛雯雨

    就是侯露露心頭的一根刺,沒想到自己的男朋友還要自己跟薛雯雨搞好關係,學學她的衣著穿戴言行舉止,她麵上順從,心裏麵不高興得很,薛雯雨別看跟誰都笑嗬嗬的,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實際上是那種看不順眼的人隻維持麵上情的性子,她更看不順眼侯露露,兩個人在陸謹在的時候還能談笑幾句,陸謹不在時,根本是互不理睬,到最後四人約會多了,侯露露跟同樣草根出身的鄭鐸反而交情好一些,鄭鐸也因此知道侯露露小的時候手腕被燙傷過,雖然疤跡不仔細看並不明顯,可她還是引以為恥,每次都會戴各種首飾遮蓋。

    “後來侯露露怎麽了?”

    鄭鐸歎了一口氣,“後來侯露露摔傷了腳,不能再跳舞了,陸謹想辦法把她弄去上了學,可是她從十幾歲就不怎麽上學專心練舞蹈了,功課根本跟不上,老師對她的評價也不高,陸家因此對她更不滿,他們分手的時候我在軍校,聽說陸謹也對侯露露厭煩了,幾次提出分手,可是每次一提……侯露露就會以自殺威脅,她還得了厭食症,本來九十幾斤的體重就夠輕了,聽說瘦到了八十斤不到,有一次她威脅說要跳樓,陸謹部隊有事去不了,她從四樓跳到了消防隊的氣墊上,還沒出院就被學校開除了,由她家裏人領去治療抑鬱症。”

    “你還記得是她家的情形嗎?”

    “侯露露跟我說得事我記得的不是很多了,隻知道她是重慶人,家裏開了一間很興旺的服裝店。”

    “你記得她的學校叫什麽嗎?”

    鄭鐸說了個c市一個掛靠在大學的成人學院的名字,林嘉木拿了資料去成人大學翻資料,查到了一個地址跟聯係電話,可是電話已經是空號了,當初侯露露因為有學生保險,在當地住了一段時間的院,醫院的資料裏她的資料也不全,聯係地址還是學校的地址,不過她得了重度抑鬱症,需要常年吃藥這一店倒是得到了證實。

    鄭鐸則去了老甘家,不出意外的大門緊鎖,鄭鐸按了半天門鈴,在外麵喊著,“叔!叔!你在家嗎?”

    終於鄰居家裏開了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探出頭來問,“你老誰?”

    “我找我表叔,他姓甘。”

    “表叔?”

    “是啊!我家住在a市,我爸跟我表叔多年不見了,我來c市出差,我爸讓我來看看我表叔。”

    “老甘已經死了有一年了。”

    “啊?他怎麽死的?我們怎麽不知道消息?”

    “他好像是當年燒壞了肺,本來肺就不好,歲數大了身體就更差了,我們聽說他病重之後打電話給侄子,他侄子把他送去了醫院,不到一個星期就聽說人沒了,這房子他侄子繼承了,一直出租給別人住。”

    “不對啊,我聽我爸的一個朋友說,前幾天還在公園看見我叔了。”

    “你朋友看見的不是老甘,是老武,他也是燒傷過的,也是一個人,租了老甘的房子,我們都說他冷眼一看像老甘,連穿得衣裳都差不多。”

    “哦……那這裏現在還住著人嗎?”

    “我有幾天沒看見老武了。”

    “哦,那你有我表叔的侄子的電話嗎?我爸也說讓我看看他們。”

    “你等等,我給你找一找。”老太太進了屋,沒多大一會兒拿著個電話號碼簿出來了,“就是這個號碼……”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電話號念了出來,鄭鐸道了謝,急急地走了。

    “喂?是房東嗎?我是老武的侄子啊,我叔身體不是很好,我來看看他,可怎麽也敲不開門,鄰居說他幾天沒出門了,我擔心他會有什麽事,你能不能來給開一下門?”

    舉凡房東租房給病弱老人,必然是極畏懼聽見人說幾天沒有出門這樣的話的,更不用說甘房東本身有一個在這房間裏病重後來死在醫院的叔叔,鄭鐸隻在樓下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看見一輛路寶停了下來,車裏下來了一個氣喘籲籲的矮胖男人。

    “你是房東嗎?”

    矮胖男人看了他一眼,“你是老武的家裏人?叫我甘師傅就行了。”

    “是啊。

    “我本來就不願意租房給老年人,出了事不好處理,可是當初來租房的那位大姐嘴甜得很,說她每天都會來看她爸,誰知道租完房子,我聽鄰居說隻有老武一個人進出,這算怎麽迴事啊……”

    “我姐最近家裏有點事。”

    “有事也不能放著老人不管啊,瞧她一臉憨厚的樣子……沒想到這麽不孝。”

    “是,是,你說的是,這不是她托我來看看我叔嗎?”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上了樓,找這位房東租房的“大姐”顯然是侯露露,她比鄭鐸還要小一歲呢,可卻被看起來有四十歲的甘師傅稱為大姐,聽得出她變了很多,甘師傅開了門,卻被嚇了一跳。

    這間房子收拾得太幹淨了,根本不像六十幾歲的獨居病弱老人的房間,床單被罩都是荷葉邊小碎花的,牆上還掛著

    一幅巨大的明星照。

    “咦,這個是那位大姐的女兒嗎?長得挺像的啊。”

    “不是,這是我姐沒發胖時候的照片。”鄭鐸看見照片也頗有些感慨。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房東說道,“這些東西也都是你姐選的吧,這哪是跟老年人用的啊。”

    “這都是她用舊的。”鄭鐸笑道。他在房間裏摸了摸,表麵上看起來很“幹淨”的家具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手摸上去會有明顯的手指印子,他悄悄碰了一下手機,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喂?叔啊……你怎麽才接電話,嚇死我了,哦,你在我三叔家裏啊?要呆幾天?明天就迴來嗎?嗯……取什麽東西?行,我找找看……是啊,我找房東開得門……嗯……”

    房東看見他在打電話笑了,“你看你,白擔心了吧……”

    “是啊。”

    “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啊,你走的時候鎖好門。”

    “行,行。”房東四下看看,本來這家就沒什麽自己的東西,連麵像樣的鏡子都沒有,家具都是自己原來的,一個老頭有什麽東西可值得一個穿著像鄭鐸這麽體麵的人可偷的,做賊也沒有這麽麻煩找人開門的,他關上門很輕鬆地哼著歌走了。

    鄭鐸見他走了,立刻將門反鎖,開始檢查起這間一廳一臥一衛一廚大約四十五平米的房間,確實除了與老武年齡不搭的床上用品沒有什麽私人的東西,廚房的垃圾筒裏全都是各種速食的包裝,衣櫃裏空空蕩蕩隻有幾件老年人才會穿的衣服跟幾頂帽子,他掀開了席夢思床墊,卻大有收獲。

    床墊下麵滿滿的都是照片跟剪報,照片的主角是陸謹、薛雯雨和壯壯一家三口,照片裏的薛雯雨臉全部被人挖了下來,換上侯露露沒發胖之前的照片,剪報上隻有豆腐塊大小的文字,跟陸謹模糊不清背影,後來更多的是壯壯的照片,照片裏的壯壯在公園裏玩耍,奔跑,看得出來,侯露露很喜歡壯壯……

    鄭鐸拿起一張照片,照片是張全家福,陸謹穿著軍裝抱著兩歲的壯壯,旁邊本應該跟他坐在一起的薛雯雨,被換成了侯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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