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聽完哈哈大笑:“行了, 趕緊去洗把臉來吃飯。”


    這時候雖然過了最熱的時候, 但是秋老虎還時不時地發迴威, 蓁蓁出去一趟熱的滿頭大汗的迴來。蓁蓁迴到房裏簡單的梳洗了下就去了正廳,這裏作為過去王府待客的地方麵積足夠大, 擺上四五張圓桌沒問題。


    怕之前擺在這裏的老家具磕了碰了的,蓁蓁在他們來以前就把原有的家具挪到旁邊的側間去,這裏直接讓家具廠送來兩個大飯桌和實木凳子擺在裏頭, 吃飯的時候也不用挪家具了。


    劉秀蘭和兩個保姆把最後一個菜擺上, 李老太和蓁蓁也進來了, 劉秀蘭笑著招唿了一聲:“蓁蓁迴來了, 趕緊來吃飯吧。”


    蓁蓁笑著叫了人,又和幾個同輩的點了點頭, 跟著李老太坐在了裏麵那桌上。一家人許久未見了, 每天吃飯都是熱熱鬧鬧的。桌上擺了白酒, 也給孩子們準備了北冰洋的汽水, 蓁蓁則喝自己釀的葡萄酒, 每天一小杯就夠了。


    劉秀蘭用還沒使過的筷子給蓁蓁夾菜:“你說一晃蓁蓁這麽大了, 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一想起來總和做夢似的。”


    王素芬笑著說:“可不是咋地, 當年你幫著接生的時候好像還和眼前的事似的。”


    劉秀蘭看著王素芬心裏別提多羨慕了:“咱家還是你家的孩子最有出息,五個孩子都是大學生,肉包豆包兩個也都上大學, 現在在咱北岔誰提起你們家都豎大拇指, 都老羨慕了。”


    王素芬捋了下頭發:“都是孩子自己努力, 咱大字不識一個的也幫不上啥忙。”


    劉秀蘭的目光直接略過了兩個兒子,落在了孫子的臉上:“大寶啊,你可得好好學習知道不,你看學習好以後就能來帝都上學,住大房子多好。”


    李明榮的兒子點了點頭:“我知道,和小姑似的,您在家一天念叨八迴,我都能背過了。”


    另一桌的張春華更是眼熱,原先光知道蓁蓁拿大黃魚托李木文換了個大房子,可這迴來了才知道房子居然這麽大。一層層的院子自不必說,就後頭那大園子都趕上自家附近的小公園那麽大了,裏頭又是花啊又是菜的,雞鴨魚蟹都有,這幾天吃飯除了外頭買點豬肉,其他的都是自家園子出產的,別提多省錢了。


    看著比自己大十來歲的王素芬,如今頭發黝黑鋥亮的,臉上的褶也沒有以前那麽多了,手也細嫩了,做飯打掃衛生有保姆,洗衣服有洗衣機,這生活比以前的大地主還奢侈呢。


    戳了下碗裏的魚肉,張春華剛想開口就被李木林瞪了一眼,再看看旁邊兩個盯著自己的兒子,隻能不甘不願地把話咽了下去。她就不明白這爺三個咋想的,老太太家住這麽大的宅子,空著這麽多屋子,蓁蓁又馬上出嫁了,自家沒事過來住住能咋了?有吃有住的還有人伺候,一個個真是有福不會享。


    晚上吃完飯,一家人在院子裏看會電視就各迴各屋睡覺去了。一關上門,李木林就盯著張春華說:“我來之前和你說過,到這以後少用你那張破嘴說話,你給我記住了。”


    張春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能說啥啊,我也不就是想和娘商量商量讓咱也過來住住嗎?你說這麽多房子空著,不瞎了呀?”


    “瞎了也和你沒關係。”李木林一字一句地說:“這個房子是蓁蓁的,人家四個親哥哥都自覺的一畢業就買房子搬出去了,你一個嬸娘哪兒那麽大臉呢?”


    “所以說他家人就傻。”張春華白天不敢說話,晚上終於忍不住逼逼兩句:“你說這麽大的宅子就真給那丫頭片子了?這不白瞎了嗎?以後都得成人家的了,自家這麽多兒子孫子就分不著?”


    李木林一聽暴躁的在屋裏直轉圈,指著她就吼了一嗓子:“張春華再讓我聽見你說這話信不信我抽死你。”


    張春華立馬熟練閉住了嘴,可是臉上的神色分明有些不服氣。隔壁屋住著的明書和明信聽見動靜過來了:“爸、媽,大晚上你倆吵吵啥呢,這又不是在咱自己家,小聲點。”


    李木林指著張春華氣的臉通紅:“就你媽那破嘴,整天琢磨人家房子的事,你說她就不能不眼饞別人家的東西嘛。”


    明書看了眼張春華,轉頭和明信商量:“不行讓你嫂子先帶媽迴去,別擱這搗亂了。”


    張春華一聽都快哭了:“我就閑嗑牙咋就想給我攆迴去,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明書看著她:“真不說了?”


    張春華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我還不是心疼咱老李家的東西嘛,你們爺幾個還一個個不領情。”


    明信歎了口氣,把張春華按在椅子上:“媽,打我爸到冰城和你結婚的時候起,他就從家裏分出來了。咱家的家產就是冰城那個老房子和裏頭的東西,至於老家的和帝都的都和咱沒關係知道不?說白了,就是我二大爺家以後就算錢多的能買好幾架飛機,你也不能問人家要一輛自行車,你懂不懂?”


    張春華憋了憋嘴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兄弟倆這麽多年也知道自己媽的愛占便宜的小性格,平時在冰城時候兩人時不時的連哄帶嚇唬的還能管的住,這迴來帝都看到蓁蓁家條件這麽好,張春華這又忍不住想放飛自我了。


    明書怕弟弟好言好語的不管用,又給她加了個重錘:“媽,咱這次是以親戚身份參加婚禮的,你可以多吃飯但一定要少說話。你別看我奶現在年紀大了,但是她身子骨比你還好呢,你要是真惹煩了她,她能拿煙袋鍋子直接給你抽迴冰城去信不信?”


    張春華立馬慫了:“你奶這麽多年脾氣咋就沒改改呢?”


    “有啥好改的?平時我二大娘從來也不氣她,婆媳一輩子都不紅臉,要不是看到你,我奶能甩煙袋鍋子?”明書翻了個白眼:“咱總共在這呆不了兩天,等蓁蓁三天迴門咱就迴家了,就這一個禮拜的功夫,你能不能消停點?”控製下脾氣,明書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你乖乖的,明天我帶你去爬長城去。”


    “那得多少錢啊?”張春華忍不住說:“要不和你二大爺說讓他……”在李木林和明書、明信爺三兒突然冷下來的目光中,張春華心痛的咬了咬牙:“行,咱自己花錢去。”


    明信忍不住搖頭歎氣:“我姥也沒這麽摳啊,真不知道你隨誰。”


    張春華冷哼一聲:“對你是不摳,那因為你是大外孫。”其實這麽多年在丈夫兒子的教育下,張春華也知道自己占便宜沒夠的性格不討喜。可這些在她不過腦子的時候都是下意識的舉動和內心深處的話,要不刻意的加以克製,她自己也忍不住。


    “其實我這個性格還真和你姥有關。”張春華坐在凳子上歎了口氣:“你姥姥、姥爺就我一個孩子,他倆一開始雖然打譜招上門女婿,但是心裏總還是不放心,就怕老了沒著落,恨不得把錢都存起來養老。其實你姥爺工資不低,在那個年代別說養我一個,就是養十個八個都養的起。可是他每個月都隻拿出塊八毛的來花,肉票寧願賣出去也不買塊肉迴來自家解饞,都是一樣的工資我小時候在家吃的飯還不如隔壁養七個兒子那家吃的好呢。”


    明書和明信倒沒想到這一出,兩人目目相覷,不知道咋評論自己姥爺的行為,按理說未雨綢繆也沒錯,可這也太過了。


    張春華最後總結了一句:“打小窮怕了,看著別人家啥好東西就眼熱想占個便宜,要是白吃白喝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往嘴裏多塞,所以才惹人厭嘛。”


    李木林悶悶地說了一句:“過去有幾家富裕的?不都那樣的日子過來的嘛,說到底還是爹媽沒教好,別整那沒用的借口了。”


    明書按了按李木林的肩膀,安慰張春華說:“現在咱家日子不過的也挺好嘛,我和我弟每個月也都給你錢,你就可勁吃可勁花就行,想買啥買啥,不用羨慕別人的。”


    張春華立馬抬頭看著兩個兒子:“我想買洗衣機,我不想自己洗衣服了。”


    明書和明信盤算了價格,按照兩人的收入也負擔的起:“行,隻要你這次乖乖的別鬧,我們迴家就給你買洗衣機。”


    張春華樂了,屁顛屁顛去裏屋鋪床,李木林看著兩個兒子歎了口氣:“你媽一輩子就這樣了,你們別往心裏去。”


    明書和明信笑了笑:“自己的親媽還能嫌棄嘛,哄著她就完了。”


    李木林點了點頭,末了低聲囑咐了一句:“洗衣機不少錢呢,我私房錢就夠。你們現在也有自己的孩子了,除了每個月給的養老錢、過節過年的買點東西以外,其他的就別破費了。養家不容易,多攢點錢給孩子留著上學,要不然你們媳婦心裏也不自在。”


    明書和明信連忙笑著說:“不會,爸您想哪兒去了。”


    李木林笑了笑,拍了拍明書的肩膀:“爸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你們的不易我都懂。行了,時候不早了趕緊迴去睡覺吧。”


    翌日一早,剛吃過早飯,還沒等明書要出去轉呢,就見桂花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了。王素芬看她累的滿頭大汗趕緊給她倒了杯水:“咋這麽早過來了呢?不用去店裏?”


    “今天不是禮拜天沒那麽忙,讓店員看著就行。”桂花接過水咕咚咕咚一氣兒喝完這才趕緊叫了人。


    李木森他們剛到的時候,正好剛開學沒多久,學生們從老家迴來口袋都寬裕些,桂花店裏的衣服款式又特別時髦,學生們剛迴學校就迫不及待的來買衣服。桂花雖然雇了店員,但依然忙的腳打後腦勺,隻在李木森他們到的當天來吃了頓飯,就匆匆忙忙迴去了,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


    劉秀蘭是看著桂花長大的,說話也沒那麽外道,她給桂花遞了個毛巾笑著問她:“你開啥店啊還這麽忙?”


    “服裝店。”桂花笑了聲:“開始是肉包搗鼓的,從南邊進衣服迴學校擺地攤,結果被他爹逮著了,還是她姑好說歹說的給勸下來,明東見肉包確實沒耽誤學習才拉倒了。我這不一聽賣服裝挺掙錢的,就把這攤活攬過來了開了個服裝店,反正在家閑著也沒事,倒不如有點事幹。”


    “哎呀可真好。”劉秀蘭給桂花豎了個大拇指:“桂花打小就能幹,現在都能自己開店了。”


    張春華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老被桂花懟,兩人一碰麵就鬥嘴,這次居然也點頭附和了一句:“桂花這孩子不錯。”


    桂花有些詫異的看了張春華一眼:這畫風不對啊,按照她性格不得張嘴要衣服嗎?這是年紀大了改脾氣了?


    不過隻要張春華不惹李老太生氣,桂花也不願意和她鬧不痛快,誰不願意樂樂嗬嗬的說話。打開帶來的幾個包袱,裏麵裝的滿滿的衣服都一包一包分好了的:“蓁蓁剛定了結婚日子我就趕緊去南方進了一趟貨,特意給你們買的衣服。”


    拎出一包看了眼上麵的名帖,桂花塞進了劉秀蘭懷裏:“三嬸,這是給你的。”


    劉秀蘭看著裏頭至少有五六件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咋給我這麽多衣服呢,這得花你多少錢啊?”


    “誰讓我和三嬸親呢。”桂花親親熱熱地說:“侄媳婦孝敬您的,你隻管收下就行。”


    劉秀蘭笑著打開袋子,裏麵的衣服雖然看著都很洋氣,但也十分貼合劉秀蘭的年齡,一點也不花哨。


    桂花把幾個包袱裏的衣服一樣一樣的分了出去,李木森和李木林是樣式差不多的夾克、毛衣和褲子,幾個堂弟和弟媳婦、孩子的都給準備了,每家的衣服雖然款式各有不同,但頂多是花紋的區別,其他的看起來並不分高低貴賤。


    拿出最後一包衣服,桂花看著一直默默坐在沒吭聲的張春華,笑著塞進了她的懷裏:“四嬸,這是給你的。”


    “還有我的呢?”張春華簡直覺得這是意外驚喜了,剛才桂花給劉秀蘭的時候她就想張嘴了,可是想起昨晚兒子說的話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她一直和桂花關係不算太好,壓根就沒想到桂花也給自己準備了一份,接過一大包衣服,張春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桂花:“你看這麽多年四嬸也沒給你買過啥,還讓你破費了。”


    聽見這樣的話從張春華嘴裏說出來,連李老太都沒忍住多看她兩眼,桂花笑容更真誠了,語氣也多了幾分親熱:“四嬸這是啥話,以前明東在冰城上學的時候你和四叔沒少照顧他,孝敬你們是我應該的。”


    李老太也和顏悅色地點了點頭:“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別外道了。”


    結婚這麽多年,李老太還是第一迴用這麽溫柔的口氣和自己說話,侄兒媳婦還是第一迴和自己這麽親熱,張春華心裏熱乎乎的,抱著懷裏的袋子轉了個身,看著兒子兒媳婦都善意地看著自己笑,頓時眼圈就紅了。


    “媽,我帶你迴屋試試衣服。”明書的媳婦過來攙住張春華的胳膊,迴頭和李老太商量道:“奶,我先和我媽迴屋一趟,一會過來。”


    李老太眼尖心又亮,知道張春華這是抹不開麵子了,便點了點頭:“去吧,我們這也沒啥事,你好好陪你媽試試衣服,要是不合身讓你桂花嫂子給換,她店裏衣服多。”


    明書媳婦扶著張春華出門了,李老太當著這麽多小輩的麵,也沒提張春華過去的事,笑嗬嗬的嘮別的家常。


    ******


    熱鬧了兩天,終於到了蓁蓁結婚的日子。天剛剛亮,李老太和王素芬就起來了,兩人洗臉梳頭換上準備好的新衣服,王素芬捂著胸口坐在椅子上:“哎呀,娘,我咋這麽緊張呢,和我當初嫁給木武的感覺似的。”


    李老太差點把嘴裏的蜂蜜水噴出來,好容易咽下去看著她直樂:“你是當丈母娘激動的。”推開窗戶,李老太看了看蓁蓁的屋子依然一片漆黑,忍不住跳腳:“你說蓁蓁這孩子咋不知道緊張呢,你都天都亮了她還能睡的著。”


    王素芬對著鏡子照了照,用梳子攏了攏頭發,這才挽起袖子出了門:“我去把蓁蓁叫起來。”


    睡夢中,蓁蓁看著眼前焦紅油亮、異香撲鼻的燒乳豬直流口水,她拿起刀叉割下來一塊噴香的烤豬肉,剛準備放進嘴裏就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砸門聲:“蓁蓁起床了!蓁蓁趕緊起來!”


    叉子上的豬肉沒了,蓁蓁也醒了,撅著嘴光著腳跑到門口打開房門,蓁蓁無比哀怨地看著王素芬:“我夢見一道烤乳豬特別香,我還沒等吃呢你就把我吵醒了。”


    “烤什麽乳豬?我看你像頭小豬,這都幾點了,你咋都不著急呢?”看著蓁蓁光著的腳丫,王素芬趕緊去拿了拖鞋扔在她腳下:“和你說不許光腳總是不記得,你這就要結婚了,以後可得自己長點心照顧好自己。”王素芬說著說著難過的情緒難以抑製,眼淚就掉了下來:“以後媽就不能去叫你起床給你拿拖鞋了。”


    蓁蓁伸手把王素芬摟在懷裏,眼圈也有些發紅,嘴上卻努力讓語氣變的輕鬆一些:“你瞧瞧,咱兩家現在都是一個大院子了您還傷心,要是我像別人家似的真嫁遠了,你不得把咱家的牆給哭塌了呀。”


    控製住眼淚,蓁蓁換了個笑臉按住了王素芬的肩膀:“哎呦,我媽今天穿新衣服了,我瞅瞅?哎呀咋這麽俊呢,比王母娘娘還好看。”


    王素芬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嗔笑著拍了下蓁蓁的後背:“別貧嘴了,趕緊起來洗漱,一會兒該來客人了。”


    話音剛落,屋裏的鬧鈴響了,蓁蓁過去把鬧鈴按了,笑嘻嘻的在王素芬臉上親了一口:“我媽永遠都比鬧鍾及時。”


    王素芬嫌棄的拿手帕抹了一下:“你還沒刷牙呢。”


    蓁蓁立馬就不幹了:“我又不臭,媽你變了,你居然都開始嫌棄我了。”


    ***


    隨著蓁蓁屋裏傳出來的一陣陣笑聲,老李家的人都起來了,保姆做好了打鹵麵,家裏人隨便吃一點,就趕緊把屋子都收拾利索,等著客人上門。


    蓁蓁又刷了一遍牙,拿著自己從港島買的化妝品對著鏡子描眉化妝,魏玉錦、許佳佳他們第一批先到了,看見蓁蓁頭發還散著,一個個都急了:“頭怎麽還沒梳上?”


    蓁蓁抹完口紅轉過來笑了笑:“時間還早不著急。”說完話,看著幾個朋友張著嘴一臉驚愕地看著自己。


    “不好看嗎?”蓁蓁有點懵,轉頭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的妝容,八十年代初期的人們化妝還喜歡塗□□抹腮紅,但是蓁蓁用的是後世的化妝技巧,妝容十分自然。許佳佳他們怎麽看蓁蓁都好像沒化妝似的,但是又格外漂亮。


    “別發愣了。”魏玉錦先迴過神來:“咱先幫蓁蓁把頭發盤上。”她找了把梳子幫著蓁蓁梳頭,一邊又四處看:“大紅花擱哪兒呢?”


    “我可沒準備大紅花。”蓁蓁笑著扭了下頭:“我不盤那樣的頭,我和我嫂子說好了發型,讓她幫我盤個新樣式的。”


    說話間桂花從正屋來了,手裏抱著一個盒子,魏玉錦趕緊讓了地方。桂花這兩天沒少拿著蓁蓁的頭發練手,盤起來已經熟門熟路了,隻用了半個小時,一個漂亮的新娘頭就盤好了。打開盒子,裏麵是十幾個小環扣,上麵還鑲嵌著亮晶晶的鑽石。王素芬把小環扣一個一個的扣在蓁蓁的辮子上,陽光照下來又耀眼又好看。


    蓁蓁這邊剛收拾好了,文學大家忘我先生、繪畫大家蘇未然先生、國醫聖手張仁澤先生、國醫名家成學武先生、京劇大師謝書讓先生、昆區大家顏寶珠早早的就來了。


    自打老李家搬京城來,每隔一兩個月蓁蓁都會請幾位先生來家裏坐坐,因為李老太和他們都很熟了,看到他們也不見外,趕緊招唿他們進來。


    幾個先生的賀禮都比較貴重,尤其是蘇未然送的自己特意為蓁蓁作的畫,那是千金難求,幾人和李老太打了聲招唿直接把錦盒送到了蓁蓁屋裏。


    “先生。”蓁蓁在對妝容坐最後的調整,見到先生們來了連忙站起來迎接。


    “真好看。”顏寶珠拉著蓁蓁的手一臉讚歎,細細打量了一番又從梳妝台上拿起眉筆來:“我再給你修一下。”


    忘我和蘇未然幾個摸了摸鼻子,笑著搖了搖頭:“這女的見了化妝品就邁不開步,讓她倆在這抹吧,我們去正廳喝茶。”


    蓁蓁笑了笑,推了推許佳佳:“幫我招唿下先生們。”


    顏寶珠看著梳妝台上玲琅滿目的化妝品來了勁兒,眼角一挑,笑容別提多嫵媚了:“來,讓先生好好給你補補妝。”


    大門處,明東帶著幾個兄弟招唿客人,鬱守敬帶著一群同事站在大門口有些發愣:“李明蓁家真住這?”


    “這不寫著嗎?”副總編掏出口袋裏的地址看了看,又瞧著熱熱鬧鬧的門口篤定地說:“指定沒錯。”


    恍恍惚惚地被迎進去,一進正廳看到最上麵坐著一排大家正在笑著對自己點頭,鬱守敬顫抖著伸出手:“把地址給我,我覺得咱指定是走錯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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