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雄再次見到夏雛月,依舊有些發呆。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夏雛月的容貌本就世間罕有,再加上,這次夏雛月故意而為,媚眼飄來,一般男人哪裏抵擋的住。

    司徒玉兒氣惱地踢了司徒雄一腳,這才讓他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躍下了馬背,上前行禮,道:“原來是夏夫人。失禮失禮!”

    “司徒公子莫要客氣。”

    夏雛月淡然一笑,青蔥般的玉指撩起額頭一絲亂發,向前邁出一步,距離司徒雄近了些,道:“公子這是要去哪裏啊?”

    “咳!”

    媚態逼人的夏雛月著實讓司徒雄有些消受不了,輕咳了一聲,定了定神,這才說道:“少川兄這不是去了北疆大營嘛,多日不見,今日打算去他那裏探望一番,夫人這是要……”

    “奴家啊……”

    夏雛月微笑中,雙眼猶如彎月,說著話,身子湊向前去,距離司徒雄已是極近,聲音極柔,吐氣芳蘭,氣息已經撲到了司徒雄的臉上。

    司徒雄黑黝黝的臉膛竟是映出幾分暗紅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道:“夫人莫要如此……”

    突然,夏雛月麵色一正,壓低了聲音,道:“公子助我。”

    司徒雄猛地一怔,正要詢問緣由,夏雛月突然又道:“幫我擋住他們,梅公子會謝你的。”

    說罷,也不等司徒雄搭話,對著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穿過司徒雄的身旁快速朝前方走去。

    護衛隊長見狀不妙,急忙趕上,司徒雄還愣著神,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見到侍衛隊長欲要追趕,下意識地便伸手攔住,道:“你們這麽一群大男人,追著兩個女子幹嗎?”

    護衛隊長眉頭一皺,道:“司徒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是奉了王管家的命來保護夫人的。”

    “王管家?”

    司徒雄麵色微變,道:“一個下人也能過問夏夫人的事了?不用你們保護,我自會派人保護夏夫人的。若是王管家怪罪你們,便讓梅少川來找我的麻煩吧。”

    說罷,一擺手,後麵的家將“嘩啦”一下子將整條街瞬間被司徒家的家將堵住,梅府的護衛若想過去,必須先和他們交手了。

    護衛隊長心中焦急,看著夏雛月漸漸遠去,奔跑間還扭過頭來,對他招了招手,拋了一個媚眼。

    “司徒公子。”

    護衛隊長急道:“您便別為難在下了,走失了夫人,

    在下可承擔不起。”

    司徒雄本就是個倔脾氣,既然已經插手便不打算收手了,冷著臉,牛眼一睜,道:“你擔不起,我來擔,你讓梅少川來找我便是。”

    護衛隊長瞅著夏雛月已經轉過了街角,再這般與司徒雄耗下去,便真的趕不上了,氣得一跺腳,道:“司徒公子,今日的事,我自會迴稟老爺。”

    說罷,一咬牙,對護衛,道:“你們幾個守在這裏,你們幾個去那邊,剩下的跟我來。”

    說罷,匆匆而去,繞道圍堵去了。

    看著梅家的護衛一臉緊張模樣,司徒玉兒有些不高興,道:“大哥,你也太多管閑事了,那女人有什麽好,每次見著便像丟了魂似的,你看梅少川哪裏像你了。”

    聽著司徒玉兒的話,司徒雄想了想好像方才確實做的有些不妥,不過,他生性豁達,既然已經做了,便不後悔,大手一揚,將事情拋之腦後,道:“管他呢,咱們先去看梅少川去,總不能因為一個護衛他就和我翻臉吧。”

    司徒玉兒白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一行人再次上路,朝著軍營而去。

    護衛隊長奔的滿頭大漢,將附近的街道都跑遍了,連沿街刻意的上鋪住戶也挨個搜查,卻不見夏雛月的身影,滿頭大汗的他,實在尋不著,隻好留下一部分人繼續搜尋,自己急衝衝地跑迴梅府報信去了。

    行在路上的司徒雄早已經將此事甩到一旁,司徒玉兒也沒有多做計較,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日近中天之時,軍營便已在望。司徒雄以前也來過軍營知道這裏的規矩,他的這些下人和家將是進不去的,隻能在外麵等,故而提前派人去通知莫小川讓他派人出來搬酒。

    司徒雄還未行至營門前,莫小川便帶著盧尚等人迎了出來。

    盧尚早已經聽說過司徒雄的大名,身在北疆大營,據此三十餘裏的洛城他自然是常去的,洛城四害一個個都有耳聞,隻是均沒見過,前些日子認識了莫小川以後,他便對這惡名有所改觀,而且,洛城四害中盧尚最待見的就是這排行老二的司徒雄,司徒雄的惡名是以率性而為,四處揍人而來,與梅大少並不相同。

    今日見著司徒雄本人,濃眉大眼,一張大嘴,皮膚也如他一般,黝黑透亮,頓時覺得頗為順眼,主動上前招唿,道:“是司徒老弟吧。兄弟們可早已經在想你了。”

    “我來介紹一下!”

    莫小川笑臉上前,道:“這位是盧校尉,盧大哥,為人豪爽,

    司徒雄一會兒可一定要多飲幾杯,反正,你也不用怕軍棍。”

    “這是自然。”

    司徒雄哈哈一樂,道:“隻是盧大哥與兄弟素未謀麵,怕想我是假,想酒是真吧。”

    “嘿嘿……”

    盧尚笑了笑,道:“司徒兄弟果然爽快,既然知道想酒,那便搬出來吧。莫要再等了。”

    “好!”

    司徒雄應聲過後,迴頭招唿下人,將車趕了過來。

    盧尚正要叫人上前搬酒,莫小川突然抬手阻攔,道:“盧大哥,既然咱們出得軍營,何必在迴去,便在外邊飲吧。說不定屁股上還能少挨幾軍棍呢,你說是不是?”

    “此法甚妙。便聽少統領的。”

    盧尚這幾日已把莫小川當做了自己人,而且莫小川的身份特殊,加之本領也不在他之下,大多時候,他都聽莫小川的,聽了這話,自然沒有異議,拍手稱道。

    莫小川吩咐人將酒車朝著一旁的土丘邊上使去後,轉過頭來,道:“司徒兄最近忙些什麽,兄弟我來軍營已經半月,你怎麽現在才想起來找我喝酒。”

    司徒雄擺了擺手,道:“別提了。我早想來,但是琳妹說是你方才入伍,必然有諸般不方便,不讓我來打攪你。這不忍了半個月,實在忍不住了,便派人來問你是否方便,得到你的許諾,這不馬上就趕來了嘛。”

    莫小川知道司徒雄口中的琳妹正是司徒琳兒,這女子自從第一次在水中見麵,之後又在太守府見過一次後,莫小川便再無與之有過交集。雖然兩人總共加起來也沒說過幾句話,但是,莫小川卻覺得此女絕頂聰明,不願招惹,聽到司徒雄提起,故意忽略了這句,道:“有心便好,有心便好啊。”

    “梅少川!”

    忽然,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怒吼了出來:“本小姐起個大早跑來看你,你便這樣不理不問嗎?”

    莫小川扭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青衣小帽人大步朝著他走來,仔細一瞅,盡是司徒玉兒。此刻司徒玉兒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雙手叉著腰,儼然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

    司徒雄看著司徒玉兒有些尷尬,道:“實在無法,這丫頭吵著硬要跟來,少川兄也知道,我若不帶著她,必然將府中鬧得雞犬不寧。”

    莫小川微微點頭,笑了笑,道:“原來是玉兒小姐啊。失敬失敬,你今日穿著太過別致,在下一時走眼,真是該死,改日一定負荊請罪,死而後已

    。”

    “嘻嘻……”

    聽他說的有趣,司徒玉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啦,不怪你了。不過,你們飲酒可不能丟下我。”

    “那是自然。”

    說罷,莫小川朝著盧尚招了招手,示意他就停在那邊,自己馬上便去,迴過頭對司徒玉兒,道:“你也是趕對了時間,若是在軍營中飲的話,便是想帶你也沒法帶進去了。不過,外麵風大,你一姑娘家,還是少飲些為好。”

    “多謝梅大少爺關心,小女子知曉了,必當聽從,死而後已。”

    說著,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邁開大步朝著前方跑去。

    司徒雄搖了搖頭,道:“小妹就是這般,去哪裏都不懂禮數,少川兄勿怪。”

    “無妨無妨!”

    莫小川笑道:“司徒兄,方才聽玉兒小姐的話中之意,你們一早就出發了,怎麽路上這般的慢。”

    司徒雄想了想,將遇到夏雛月的事情與他說了一遍。

    莫小川越聽,眉頭皺了越緊,他雖然不明白夏雛月到底對梅家有什麽威脅,但是通過王管家的這些舉動也可以猜到這其中並不簡單,如今被司徒雄這般攪合一下子,事情就麻煩了。心中想著,不由得輕歎一聲:“司徒兄,你是讓那女人當槍使了……”

    “槍?”

    司徒雄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你讓利用了。”

    莫小川擺了擺手,道:“算了,莫要管他,咱們先去飲酒。”

    司徒雄皺眉點頭,兩人朝著盧尚的方向行去。

    雖口中如此說,但莫小川心中卻五味陳雜,思緒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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