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漠洲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副詭異的一幕。


    三女一男坐在桌前吃飯,相談甚歡。


    聚餐嗎?


    但是甄蘊璽、荀英姿、荀思晴外加一個裴學而這四個人的組合,怎麽都像臨時攢起來的局,要說這個裴學而為了甄蘊璽是不是一點原則都沒了?什麽人都可以坐一起吃飯?


    看到池漠洲,甄蘊璽站起身,親親熱熱地走到他身邊挽起他的手臂,嬌笑著說“你怎麽來了?中午吃了沒有呀?一起吃吧!”


    大大方方的一點沒有苟且的意思,而且對他如此體貼溫柔根本不避嫌,這令他心頭火氣漸消,看了看她,終究沒有上來就露出懷疑的意思,免得她又開始不依不饒。


    被她拉到桌邊坐下,荀英姿已經自動讓開,坐到了桌邊的位置上,池漠洲則讓甄蘊璽安排到她原來的位置上——裴學而的對麵。


    裴學而斯文用餐,一點都沒受影響,淡定從容。


    甄蘊璽讓服務生拿過菜單點菜,一邊點還一邊說“呀!這道菜要少放辣,最近漠洲有點上火,不能吃辣的。”


    “好的!”服務生盡心地記錄著。


    甄蘊璽又指向一道菜說“這個把香菇換成香蘑,我看最近他不愛吃香菇的。”


    “好的。”服務生恭敬地應道。


    池漠洲心裏這叫一個舒坦,沒想到她平時這麽注意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還有他的身體狀況,他還以為都是他在意她呢,萬萬想不到她也很上心。


    一股甜蜜感油然而生,他得意地看向裴學而。


    裴學而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菜吃的無比淡定,可真叫他佩服。


    為了能把人重新贏迴來,這也能忍了?


    酒店餐廳服務再好也沒細致到鮮爆香菇一道菜,把香菇換成香蘑,主菜都換了,還是這個名兒嗎?


    但甄蘊璽那是老板千金的好閨蜜,老板的千金還在這兒做著呢,就是把廚師叫來支灶架鍋現炒都能辦到。


    荀英姿想笑,甄蘊璽一出手,哪個男人能扛得住?就看人家甄祖宗願意不願意伺候了。


    甄蘊璽已經吃飽,時不時的支著頭,拿叉子叉菜,送到池漠洲嘴邊說“不燙了,可以吃了呀!”


    仿佛旁邊三人都是死的。


    荀思晴都沒怎麽吃飯,一個裴學而一個池漠洲,餐桌上這麽詭異,不知道荀英姿是怎麽吃的下的?當律師的心理素質果真都強大到變態。


    甄蘊璽喂了一會兒,裴學而麵無表情地說“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了,先走一步。”


    “好呀,慢走!”甄蘊璽坐在椅子上,沒有要去送的意思。


    他一走,荀英姿也站起身,荀思晴跟著站起身,甄蘊璽擺擺手,一副嫌棄趕緊走的意思,連話都懶得說。


    餐桌上隻剩下甄蘊璽和池漠洲。


    他方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笑地問她,“又在作什麽妖?”


    “什麽叫作妖嘛!”甄蘊璽一臉不幹的表情說道“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好好好,我錯了,是我作妖,行不行?”他心情好,什麽話都願意說,哪怕跪在她腳下哄她,也是樂意的。


    這是一種情趣。


    甄蘊璽撐著頭說“我聽說林家想把林筱嫁給鄒皓,所以我想加把力,把情敵給處理掉。”


    池漠洲看她一眼說“她是你情敵?他和我可沒關係,哪裏來的情敵一說?”這鍋他不背。


    “沒關係她還老想對付我?”甄蘊璽冷哼道,目光嗖嗖地往他身上招唿。


    “她不是要嫁裴學而的?”池漠洲問。


    “那也得裴學而肯娶啊!反正有這樣一個好機會,不用白不用,把人解決了,沒人和我作對,多好。”甄蘊璽一臉向往地說。


    他還算理解她的想法,因為他也想把情敵給解決了,更何況他要是敢攔,她就敢說他對林筱有什麽想法,那種情形一定不能出現。


    “好,我們不談別人的事,說說咱倆,你不去訂房間的話,那我就去訂了,卡你收好,別丟了。”池漠洲看著她,笑的意味深長。


    她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因為剛才要避嫌,所以坐的大廳,她眼睛四下亂瞟,生怕他那渾話被人聽去,她在下麵暗掐他大腿一把,


    他被掐的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一股酥麻從腿上升起,他看著她,用那種想吃人的目光。


    她一看就知道自己又撩到他了,尷尬地“嗬嗬”一笑,將臉又轉迴來。


    但是很可惜已經晚了,他草草地吃了幾口,就去拿她的小包翻。


    “幹嘛呢?”甄蘊璽一臉不解地看他。


    他也不說話,翻了幾下,翻出一張她熟悉的黃色卡片,他唇邊勾起一抹壞笑,說道“走吧!”


    她一把扯住他,一臉驚慌失措地問“你……幹、幹什麽?”


    池漠洲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你不是不好意思嗎?我去開房,開好了,咱們偽裝一下再進去。”


    “我不要!”甄蘊璽撅起嘴,一臉不情願。


    “乖蘊璽,馬上就是我生日了……”就算今天用扛的,也得把她扛了去。


    “又不是今天。”能逃一天是一天。


    “好吧!你說是咱們偷偷過去還是引人注目的讓我把你擄過去?”池漠洲看著她,一臉陰險地說“到時候一堆記者堵門口拍你,我可不管。”


    她咬著牙,切切地說“池漠洲!”


    他不為所動,男人在這方麵從來都是不心軟的,也是沒有什麽更理智的。


    他看眼時間問“要不要我倒數五個數?”


    甄蘊璽氣的站起身,池漠洲把她扛酒店裏,然後再上新聞?


    瘋了吧!


    她本來名聲不堪,現在名聲剛好一點就這麽作,估計老天都看不下去。


    池漠洲怕她逃走,所以將她緊緊地箍在懷裏,外人一看,隻有在熱戀中的情侶才會把女朋友抱的這麽緊。


    電梯門一開,林筱的臉露出來,她愣了一下,看到這一幕倍受刺激。


    她剛被那個好心男人調解的心情好一點,那個男人做好事不留名,也不留電話,讓她放下戒心,認為人家對她沒有企圖。


    可剛好,就被刺激了。


    甄蘊璽剛猶豫要不要進去,池漠洲便摟著她走進電梯,他是不想進的,可不進的話她又有話要說,他都能想到她說的什麽,“你要是和她什麽都沒有,為什麽她在上電梯你就不上了?”為避免她主動挑起戰火,他隻能裝作什麽人都沒看到地進去了。


    林筱忍不住叫道“她剛才和裴學而一起吃飯,漠洲哥你被她騙了。”


    她還是沒忍住。


    池漠洲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甄蘊璽笑嗬嗬地摟了他的脖子,拉下他的頭,自己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下象征所有權的一吻。


    就是想氣氣林筱的。


    結果誰想到池漠洲根本無法阻擋她撩人的魅力,箍住她的腰托住她的頭,就想加深這個吻。


    她用力掙紮,結果也沒用,還是讓他裏裏外外給吻了一番。


    她羞的小臉通紅,幸好電梯裏除了林筱沒有別人。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門一開,他放開她,林筱以最快的速度奔出電梯門。


    她簡直要瘋了,是不是甄蘊璽人盡克夫,池漠洲也不在乎?


    為什麽同是女人,差距就這麽大呢?


    哪怕隻和他呆一個晚上,她也願意,可他偏偏連靠近他都不可能。


    甄蘊璽紅著臉走出電梯,一邊走還一邊別別扭扭地說“討厭,監控裏的人肯定都看到了,我臉都沒了。”


    “你臉早沒了。”他好笑地說。


    一提這事兒,甄蘊璽就哼道“對啊!我才想起來,我沒臉還是你給的呢!迴公司,工作去!”


    好端端的他提這事兒幹什麽?影響氣氛,於是他在一旁低聲說道“我早就沒臉了,咱們就當沒臉二人組。”


    “我呸!”甄蘊璽哼道。


    一路別別扭扭,最後她還是被他帶到那什麽情侶酒店。


    她戴著帽子墨鏡口罩,簡直把自己整張臉都擋起來,他壓根不想偽裝,帶自己的女人來情侶酒店不是很正常麽?證明感情好,也不知道她臉皮怎麽就那麽薄。


    像偷情一樣地進了房間,甄蘊璽方才長出一口氣摘下墨鏡,結果她目瞪口呆了。


    什麽水床、天花板大鏡子都是小兒科,床前擺的一堆工具才是辣眼睛,她壓根就不想進這樣的房間,她向後退了一步,想遛。


    池漠洲防著她呢,捉過她的手腕便把人往前甩了一下,她踉蹌著向前兩步,他脫掉西裝外套,眯起眼睛環視一圈,點頭讚道“還不錯,我開始期待別的房間了。”


    “我不要在這兒呆著,我要迴家!”甄蘊璽說著轉身就想往外走。


    他一把撈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這邊一拉,在她耳邊陰惻惻地說道“不配合的話,我們每個房間都住一晚然後再出這間酒店。”


    他的話簡直把她嚇壞了,一個月都不出酒店,天天都在這兒……


    想想都覺得辣腦子,他到底怎麽想出這招的?


    她悲慘地被他拖迴去。


    兩天後,甄蘊璽才像做賊的從酒店裏走出去,她照例把自己武裝到牙齒,力求連親爹都認不出來的效果。


    如果不是因為池漠洲不斷接到工地打來的電話嫌煩,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出這個地方。一想到這裏,她就暗下決心把那張黃色的卡片給毀掉。


    和池漠洲分開之後,她步伐匆匆地趕去荀氏酒店,趕到鄒皓住的那一層,扶著老腰唿哧唿哧地坐到沙發上喘氣,再這樣下去,她都要被掏空了。


    前兩天鄒皓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被池漠洲折騰的要死要活,根本不可能接,等他結束了,她睡的不醒人事,總之這兩天過的是渾渾噩噩。


    不接客戶電話就夠過分的,現在把客戶晾在這兒兩天,簡直就是不能原諒。


    鄒皓步伐舒緩地走過來,看到她便調侃道“甄小姐,指著您,黃花菜都涼了。”


    甄蘊璽站起身,一臉尷尬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這兩天有點事情。”


    鄒皓笑了笑,說道“甄小姐自己和男朋友蜜裏調油,忘了這兒還住著個單身老男人如饑似渴呢?”


    這話說的,真讓人羞澀。


    甄蘊璽“嗬嗬”幹笑著說道“您放心,我一定盡快讓您抱得美人歸。”


    “算了吧!你說不讓我留電話,估計她已經把我忘幹淨了,畢竟我年齡大,又喪偶,不像池少那麽有競爭力。”鄒皓似笑非笑地說。


    甄蘊璽汗,還有人這麽自己形容自己的?


    她好聲好氣地說道“怎麽會?很多女孩子都喜歡成熟的男人。”


    “口是心非,你不是喜歡池少那種類型的?”鄒皓毫不給麵子地拆穿她。


    甄蘊璽怎麽覺得這就不是個變態也不是個能嫁的男人,現在的男人都這麽毒舌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有點臭錢,根本就娶不到老婆的好嗎?


    一想這樣的男人是給林筱配的,她覺得心情好了一些,惡人自有惡人磨。


    甄蘊璽快速說道“您放心,我今天就給您安排第二次機會。”


    鄒皓笑笑,毫不掩飾自己一臉的不相信。


    甄蘊璽今天真是難堪死了,心裏不知道罵了池漠洲多少句。


    下午的時候,甄蘊璽直奔世茂,林筱真是給她機會,電視劇裏的經典情節不用都不行,殺傷力太大了。


    林筱無聊地在逛商場,想添置一些東西,繼續接近裴學而,雖然前途渺茫,但也比嫁個變態來得好。


    她的好朋友成了甄蘊璽的替死鬼,所以她一個人逛得孤零零的,她剛剛去甄蘊璽的店看了一眼,衣服是不錯,但她有骨氣,不會給甄蘊璽送錢的。


    甄蘊璽帶著荀思晴出現在世茂商場,這種事情荀思晴最在行,根本不用她出馬,單就荀思晴都能把林筱欺負哭。


    林筱看中一條領帶,鐵灰色的領帶繡著暗金色的複古花紋,低調奢華十分符合池漠洲的風格。


    她拿著領帶暗暗傷神,她就是買了這條領帶恐怕也送不出去,隻能便宜她老哥了。


    正想著,她便聽到甄蘊璽的聲音“這條領帶我要了,給我包起來。”


    她驚訝地看向甄蘊璽,發現對方指著的,正是她手中的領帶,她立刻冷下臉說道“很抱歉,這條領帶是我先要的。”


    “你說要了嗎?我們可沒聽到啊!更何況你要領帶有男人送嗎?倒不如成人之美好了!”荀思晴在一旁尖著嗓子說。


    神態拿捏的可真不錯。


    甄蘊璽想笑,忍著。


    林筱看向店員逼問道“這條領帶是我拿著的吧!我應該有優先選擇的權利吧!”


    “可你沒說要呀!”荀思晴看向店員問道“是我們先說要的好嗎?”


    店員一臉為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這種場麵她一點都不想應付,哪邊都不是好惹的。


    林筱冷冷地說道“怎麽?看她們那邊兩個人就想欺負我這一個人的?”


    甄蘊璽也不廢話,伸出手,指尖夾了一張金卡,傲嬌地說“買單!”


    店員一看到這張卡,立刻走到林筱麵前說道“對不起小姐,現在這條領帶是甄小姐的了。”


    “你們怎麽能這樣?”林筱氣的眼睛都紅了。


    甄蘊璽走到她麵前微微笑著說“京通池少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人上趕著送卡來,那些卡他都送我了,要怪也得怪沒人送你卡。”


    林筱一臉猙獰。


    甄蘊璽笑著說“別這麽看著我。”她將領帶輕鬆地從林筱手中拿出來,晃了晃說道“你買這條領帶無非也是送給你哥吧!畢竟你沒別人可送,也真是挺可憐的,我想要的話,可以從他手中要過來,這條領帶仍然是我的,你能阻止什麽?就好像你不想池漠洲與裴學而喜歡我,不想你哥也喜歡我,可你什麽都阻止不了。”


    她將領帶一歪,遞給店員去包,臉上露出輕漫的笑。


    荀思晴看的激動極了,這才是大咖啊!範兒真足,懟的林筱隻能生悶氣,什麽話都說不出。


    甄蘊璽心裏卻在想,“嘖,好惡毒,這不是我,別怪我。”


    林筱一臉羞憤地走出店門口,咬著唇向一旁的店走去。


    但是每當她拿起一樣商品的時候,甄蘊璽就像幽靈一般在後麵說“這位小姐手中的東西我要了。”


    人家一出示卡,店員就會毫無二話地把東西給甄蘊璽包起來。


    這張卡是超級,其中一項作用便是購買商品有優先權。


    卡是鄒皓給的,為了方便她演這場戲,根本就不是池漠洲的。


    池漠洲在東夏市根本不逛商場,哪裏來的什麽卡。


    這些東西等戲演完了她也不會拿走。


    林筱忍無可忍,努氣衝衝地看著她說“甄蘊璽,你故意和我過不去是吧!”


    “是呀!”甄蘊璽輕輕鬆鬆地承認了。


    “你……”林筱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對方一承認,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甄蘊璽笑了笑,說道“林筱啊!你別覺得我故意為難你,你以前給過我的難堪呢?”她看著林筱輕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都、記、著、呢!”


    她真沒功夫記這些小芝麻仇,哪有那個時間啊!


    林筱被氣的雙眼通紅,她狠狠一笑,說道“好啊!我看你能不能把全商場都買下來。”


    說罷,她轉身衝進店裏,拿起一件最貴的襯衣。


    甄蘊璽不緊不慢地跟過來說道“林筱,我有什麽不能的?你應該知道池漠洲的身家買下十座這樣的商場都不是問題,所以我為什麽要給他省錢,落了麵子?”


    林筱快被氣瘋了,她努力憋著,不讓淚水流出眼眶,這輩子她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甄蘊璽優越感十足地說“店員,把這件襯衣給我包起來。”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男人聲音便響了起來,“把這件襯衣讓給這位小姐。”


    林筱吃驚地看向他,淚眼婆娑。


    甄蘊璽都不忍了,瞧她把人姑娘欺負的,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來的正是鄒皓。


    他淡淡地瞥了甄蘊璽一眼,她立刻迴神,挑起一抹尖酸刻薄的神態說道“你誰啊!”她晃了晃手中的金卡嘚瑟地說道“姐我有卡,你有麽?”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不屑地說“掂量過自己幾斤幾兩沒?就想來英雄救美,小心沒救成再把臉丟這兒!”


    鄒皓想笑,但還是繃著臉,從錢夾裏拿出一張黑卡,給店員遞了過去。


    這腦殘的戲碼,虧她想的出來!


    店員一看到卡,大驚失色,立刻彎腰雙手接過卡恭敬地說“我馬上就給您包起來。”看都不看甄蘊璽一眼。


    甄蘊璽不幹了,瞪向店員說道“你們怎麽迴事?他那是什麽卡?”


    店員忙說道“很抱歉,這位先生的卡比您的卡級別要高。”


    甄蘊璽瞪著他問“要你多管閑事?英雄救美玩上癮了?你要救也得救我不是?我長的比她漂亮多了!”


    鄒皓快忍不住了,他繃緊臉皮看向甄蘊璽一臉鄙視地說“我怎麽覺得那位姑娘比你要漂亮多了呢?我最討厭你這種張牙舞爪的女人!”


    “你!”甄蘊璽氣的滿臉通紅。


    鄒皓微微一笑,問她,“怎麽?還想打一架嗎?”


    “行,算你狠!”甄蘊璽說罷,一跺腳,狠狠地走了。


    林筱委屈的終於啪嗒啪嗒掉下淚來,她雙手不安地絞著,在他麵前低頭頭說“謝謝你。”


    “謝什麽?我最討厭那種性格乖張的女人,長得再漂亮有什麽用?不過是一張美女蛇皮罷了。”鄒皓不屑地說。


    林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終於遇到一個不喜歡甄蘊璽的男人了嗎?她一直以為所有男人都會被甄蘊璽那張臉蠱惑。


    鄒皓看著她無奈地說“怎麽每次見到你都在哭?”他將已經包裝好的襯衣盒子遞給她說“別哭了,這件襯衣是你的了。”


    林筱抹把眼淚,吸了吸鼻子。


    他搖搖頭,溫和一笑,從兜裏拿出手帕遞給她說“擦擦吧!小臉都花了!”


    這樣寵溺的笑,簡直就是她夢中的男人對她在笑,曾經在她的幻想中,露出這樣笑的男人是池漠洲,現在變成了這個幫了她第二次的男人。


    林筱接過手帕,低頭擦眼淚,他的手帕上有一種清新地味道,像香水,又不像香水,很好聞,不刺鼻也沒有任何侵略感。


    擦幹眼淚,她才抬起頭看向他說“剛才謝謝你了,這件衣服其實我買了也沒人送的,就是為了和她賭氣,現在送給你當謝禮吧!”


    “哦?”他看了看手中的盒子說“我還以為你送給你男朋友的。”


    林筱羞澀地又低下頭說“我還沒有男朋友。”


    “怎麽可能?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不可能沒人追的。”鄒皓一臉不信地說。


    京通漂亮優秀的女孩子太多了,林筱在裏麵根本就不起眼,再加上她任性,性格不好,所以除了別有用心的男生,真沒有追她的。


    現在有個陌生男人在誇她,令她心裏激蕩起來,她長的也漂亮嗎?


    不得不說,讓甄蘊璽打擊的,她都開始不自信了。


    鄒皓說道“好了,禮物我收了,作為迴禮,幫我挑件首飾送給我母親的,我一點都不在行。”


    林筱不好意思地說“這種事情,您可以讓您妻子來挑。”


    “不好意思,我單身,這麽大歲數連老婆都沒有,是不是很失敗?”鄒皓打趣地問。


    不知道為什麽,林筱有一種雀躍的感覺,他的風趣、他的成熟穩重讓她既覺得安全又放鬆。


    兩個人到一樓珠寶專區。


    甄蘊璽和荀思晴站在二樓欄杆上往下看。


    “有戲誒!”荀思晴一臉八卦地說。


    “我一直搞不懂,鄒皓條件這麽好,怎麽看上林筱的?”甄蘊璽奇怪地說。


    不是說林筱不好,但是林筱的脾氣的確是一般男人無法消受的。


    荀思晴不以為意地說“老男人就喜歡驕縱的女孩子嘛!這樣讓他們感受到青春,他們也有耐心哄著,很正常呀!”


    甄蘊璽看她一眼說“你倒有經驗。”


    她看看下麵林筱笑的嬌俏,比以前刁蠻的模樣不知可愛多少,又跟著問了一句,“再來幾迴,她才能掉進愛情的漩渦?”


    “依我看,過了這次應該就不用偶遇了吧!林筱要是不找他要聯係方式,我腦袋給你當球踢。”荀思晴信誓旦旦地說。


    甄蘊璽“……”


    她忍不住看了荀思晴腦袋一眼,覺得好血腥。


    樓下林筱幫他挑好了禮物,他指了指櫃台裏展示模特上的手鏈說“幫我把這條裝起來,送給我身邊美麗的小姐,給我包的漂亮一些。”


    林筱忙拒絕道“不必了。”


    鄒皓笑了笑,說道“你送我襯衣我送你手鏈,也算是禮尚往來了,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


    林筱有些局促,手鏈也不算很貴,於是沒再說什麽,收下了。


    鄒皓適可而止地說“好了,我該走了,你也早點迴去,下次被欺負別隻顧著掉眼淚,反擊迴去。”


    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


    她叫了他一聲,“誒!”


    他轉過身看向她問“怎麽?還有事?”


    林筱小臉通紅地說“那個,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甄蘊璽在上麵“嘖”了一聲,說道“還挺可愛的。”


    荀思晴奇怪地看向她,提醒道“注意你的思想,那是你情敵。”


    甄蘊璽不屑地說“什麽情敵?池漠洲就沒正眼看過她,這也算情敵?最多是個單相思。”


    荀思晴“……”


    給甄蘊璽當情敵真倒黴。


    鄒皓看著林筱笑了,說道“你就當我是不求迴報的好人吧!”


    說完,他又要走。


    林筱鼓起勇氣跑了幾步,擋到他麵前,勇敢地直視他的眼睛說“我想要你的電話,我在這裏也是一個人,陪我吃飯的人都沒有,如果你不忙,我們可以互相陪著吃個飯,不好嗎?是不是你討厭我所以才不給我電話的?”


    鄒皓愣了一下,解釋道“不給你電話,是怕你覺得我別有用心,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我討厭你,還會幫你嗎?”


    林筱心中一喜,問他“那你叫什麽名字?”


    他露出一個儒雅的笑,說道“別人都叫我ace,你也這樣叫好了,我的號碼是……”


    荀思晴有些激動地說“看看,拿手機了,交換號碼了,我就說嘛!”


    甄蘊璽也鬆了口氣說“也不知道林筱怎麽任性那麽多年的?不講道理也是很累的,剛才簡直被掏空了。”


    荀思晴曖昧地笑著說“老板,掏空你身體的不是剛才吧!兩天沒上班,被池少掏空了吧!”


    甄蘊璽瞪向她,幹脆利落地說“加班、扣獎金、取消年假。”


    “老板,不要啊!”荀思晴哀叫道。


    甄蘊璽麵帶微笑地往外走,當老板感覺真不錯啊,時不時虐一下手下員工,心情好好噠。


    林筱已經離開了,鄒皓卻沒離開,站在車旁,看起來像是等她的樣子。


    甄蘊璽走到他麵前,他看著她微笑地問“下次安排在什麽時候?”


    甄蘊璽睜大眼睛問他“還有下次?鄒總不是已經成功地交換電話了嗎?後麵就是您二位自己聯係了,才見麵兩次就拿到對方電話,還是女孩求著要來的,我真是由衷的佩服。”


    “過獎。”他笑的依舊斯文儒雅,沒有一點變化。


    老男人就是不一樣啊!


    不過算起來,他也隻比池漠洲大幾歲而已,城府竟然這麽深。


    甄蘊璽好奇地問道“對了,她沒問你名字嗎?”


    “問了,我讓她叫我ace。”鄒皓說罷,又補充一句,“我的英文名。”


    “你真名?”甄蘊璽意外地問。


    鄒皓點頭道“不想騙她,她如果查過我的資料,就會發現我是誰。”


    “你就不怕她發現?”甄蘊璽問道。


    “我賭她不會去查,敢賭嗎?”他看著她,笑意未減。


    “不敢賭。”她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可怕了。


    他不太滿意地說“就安排了兩次機會,你也沒怎麽出力,我怎麽感覺答應你的事情有點虧?”


    甄蘊璽一聽他有要反悔的意思,警惕地說“鄒總可不能過河拆橋啊!您違約的損失賠償我還是願意付的,隻不過你手裏那張黑卡能不能順便給我一張?”


    那張卡比自己手裏的金卡帶勁多了,她一向都是要最好的。


    鄒皓笑的仍舊無害,說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你要是我老婆,我會無條件奉上的。”


    “這個提議太可怕了,當我沒說過,提前祝您抱得美人歸,等您好消息,到時候喝喜酒的時候一定要請我,我這個大媒人一定會去參加的。”甄蘊璽一臉誠心地說。


    “你的話是在說我對你這個媒人不夠尊敬嗎?”鄒皓好笑地問。


    “沒有沒有,我哪敢?我就是想要張卡還被說要求過分,我不敢提任何要求的,隻要我們之前說的做到就好了。”甄蘊璽就是這樣的性格,現在就是想正麵剛,怎麽辦?


    鄒皓看著她,緩緩地說“我怎麽感覺你比林筱有趣多了?怪不得池漠洲選你不選她。”


    這話讓甄蘊璽遍體生寒,你要不是變態,幹什麽總說變態的台詞?


    她賠著笑說“哪裏哪裏,我這個人太狡詐,一點都沒有林筱清新可愛直率,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我們電話聯係。”


    迴公司的路上,甄蘊璽一直嘀咕,這個鄒皓不會真的是變態吧!如果是那樣,她還要不要促成這件事?畢竟女孩子的婚姻關係到她一輩子,雖然林筱一直和她找麻煩,那也不用搭上人一輩子做懲罰。


    荀英姿聽說她迴公司便過來找她,一進門卻看到她在發呆,不由問道“想什麽呢?事情不是進行的很順利?”


    甄蘊璽迴過神看向她問“你說鄒皓是不是變態?你們律師不是都會觀察人的?”


    荀英姿笑笑說道“我們律師也不是心理學家,隻看表情根本就分辨不出他是不是變態,怎麽?心軟了?”


    “總覺得他好像真是變態一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甄蘊璽靠在椅子上說道。


    荀英姿想了想,說道“如果你不放心呢!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專業人士。哦對了,我朋友認識一個催眠很厲害的人,實在不行讓她催眠一下鄒皓,是不是變態不就知道了?”


    甄蘊璽瞥她一眼說道“你怎麽越說越遠了?還催眠?你真想的出來,等鄒皓得手了,我去提醒一下林筱吧,信不信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荀英姿聳肩,說道“別怪我潑你冷水啊!你這樣做很有可能吃力不討好!”


    甄蘊璽無所謂地聳聳肩說“說兩句話又不吃力,再說我也不是為了討好。”


    荀英姿看著她笑,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善良的。”


    “昂!不管生活對我怎樣不堪,我都要保持一顆善良的心!”甄蘊璽靠在椅子上感慨。


    “酸!”荀英姿咧咧嘴,說道“反正你盡快,我不管別的,委托協議必須給我弄到手。”


    “喂,現在是鄒皓的主場了,我總不能幫他去泡妞吧!”甄蘊璽不幹地叫道。


    荀英姿站起身,向她一拍桌子道“你別忘了我給你包了幾次場了?我荀家酒店不賺錢的嗎?哪怕你讓池漠洲上場勾引林筱我都不管,我隻看結果!”


    說完,她轉身離開。


    真霸氣呀!


    甄蘊璽心想當律師的就是不一樣,她就沒有荀英姿的霸氣。


    晚上睡覺前,甄蘊璽光潔的手臂搭在池漠洲的腰間,兩人都在享受著幸福的餘韻。


    每晚一次的規律情侶生活,既不影響工作又讓兩人生活蜜裏調油。


    他甚至在想,一輩子這樣下去其實挺好,反正他對別的女人也沒什麽興趣。


    昏昏欲睡的甄蘊璽突然想到林筱,於是懶洋洋地開口問“對了,你說那個鄒皓到底是不是變態呀?傳聞是怎麽傳出來的呀?”


    “這你也好奇?最近看什麽片子了?”池漠洲隨意地問。


    “不是想解決情敵嘛!我想不明白像林筱那樣的人怎麽還會有人看上?我就奇怪那個鄒皓口味清奇,搞不好真是變態呢!”甄蘊璽認真地說。


    池漠洲懶得說別人的事,尤其“林筱”這個名字他更不想聽到。


    “管他是不是變態,和你又沒關係。”他隨意應付一句。


    “哎呀我好奇嘛!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和我說說嘛!八卦一下呀!”甄蘊璽撐起自己的身子,扒到他的肩上,清醒了幾分,雙眸含水地望著他。


    這樣的目光誰能受的了?他轉過身將人攏在懷中,低頭在她睫上輕吻了一下,寵溺地說“小八婆。”


    “你都叫我八婆了,反正你今天不說我就不讓你睡。”甄蘊璽不依不饒地說。


    池漠洲好笑地說“行行行,和你說,不過是個傳言罷了,他老婆是真的死了,結婚後沒活多長時間,後來也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謠言,說什麽他老婆是被他給家暴死的,不過他把造謠媒體給告了,還勝訴了,當時鬧的有點大,後來時間久了便漸漸淡去了。”


    “謠言呀!”甄蘊璽說罷,又說“不過鄒皓條件不錯的,一個人,又沒婆婆,林筱嫁給他不是挺好?”


    池漠洲看向她,幽幽地問“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希望沒婆婆?”


    “啊?沒沒沒!我就是說去了就可以掌管財務大權嘛!”甄蘊璽心想,你那麽大反應幹什麽?我又沒想嫁給你。


    池漠洲冷笑道“你以為男人都是傻子,你一嫁進去就讓你管錢?”


    “哦哦哦,你們有錢男人都雞毛,我知道的!”甄蘊璽冷哼道。


    “小沒良心的,是不是缺錢了?給你十個億你敢要嗎?”池漠洲的手伸到被子下麵去掐她。


    “哎呀你討厭,我才不缺錢,我那些錢包一排公關都有的剩,一天換一個陪我,一個月都不重樣,我還在乎你那點錢?”甄蘊璽笑嗬嗬地說。


    “小混蛋,你還真敢說!”池漠洲的火氣被拱的大大的,今晚非得把她收拾服貼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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