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煒恆看著她,神情嚴肅,絲毫看不出一點戲謔的意思。


    甄蘊璽努力讓自已笑得完美,說道:“以我們公司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和涅生這樣的品牌競爭,但是我們公司進步空間很大,我歡迎任何公司來競爭,隻有在競爭中生存下來的公司,才能有更好的將來。”


    說罷,她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您應該也看出來了,本來我們公司就是要靠走流量來發展的,雖然我是話題女王,這也是公司發展的需要,所以剛才您提出的意見,其實我挺為難的,不過到時候您如果真的簽合同,是和荀英姿簽的,她一向是個低調的人,以往成績都不俗,所以您不必擔心這方麵問題。”


    她才不相信莊煒恆會自找麻煩,真把公司開在她的公司旁邊,這樣剛才的難題也解決了,她果然聰明。


    莊煒恆毫不給麵子地說:“那你應該讓她和我聯係。”


    甄蘊璽微笑道:“她主要負責專業性事務,今天我隻是來達成初步意向,您看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會帶她過來的。”


    莊煒恆把資料一合,看向她說道:“不必專門約了,隻要你幫我把你旁邊的店麵租下來,我就和你簽合同。”


    甄蘊璽要暈倒了,她不明白,這麽大的公司都如此任性兒戲嗎?你們進軍東夏市場,第一間店麵不應該好好衡量一下嗎?怎的就說什麽是什麽了?


    莊煒恆抬腕看表,對她冷冷地說:“十分鍾到了,有事情記得約我助理,我不喜歡被突然打擾。”


    “好的。”甄蘊璽站起身,雙手捏緊自己的包包,向外走去。


    一走出餐廳門口,她就露出一臉怒容,有錢人都這種德性的嗎?簡直跟池漠洲那貨一樣一樣的,有錢了不起嗎?就喜歡玩人、刁難人,偏偏還要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等她有一天成為名設計師了,也要看看他們那種在她腳下跪舔的模樣。


    此刻英禧律所裏卻氣氛緊張。


    明明說的是池漠洲派人來簽合同,居然改成了池漠洲帶人來簽合同。


    所以就是池少來了,甄蘊璽不在。


    一個小小的合同還用的著池少親自帶人來?顯然人家是衝著甄蘊璽來的。


    池漠洲冰寒懾人的目光看向荀思晴,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人呢?”


    簡簡單單就已氣場全開。


    荀思晴快哭了,她偷眼去瞧荀英姿,然後接到了一記警告的目光。


    荀思晴像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一樣站得筆直,頭低垂,抿著嘴說道:“店麵的衣服幾乎被一搶而空,甄小姐要去店裏。”


    也沒說謊話,下午甄蘊璽就兩件安排,一件是去見莊煒恆,另一件便是去店裏。


    荀思晴能扛住重壓避重就輕,也是不簡單的。


    池漠洲的臉臭的不行,二話不說便轉身離開,把帶來的人丟下不管。


    擅自出門也不帶阿秀,她想幹什麽?


    走之前居然還警告阿秀,說什麽她要是敢打小報告,就趕她走,所以如果他不來,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她簡直能把他氣瘋。


    現在他就是百爪撓心一般,浮現出的盡是“她去見裴學而了”、“她是不是要和裴學而死灰複烯了”等此類問題。


    若論威脅性,裴學而絕對屬於最具威脅的那個。


    池漠洲一走,荀思晴趕緊躲開給甄蘊璽打電話。


    一上來她就哆嗦著問:“祖宗,你在哪兒?”


    “池漠洲去了?”甄蘊璽問。


    可見十分了解荀思晴。


    “是啊是啊,我就說你去店裏。”荀思晴快言快語地說道。


    “做的不錯,我就在店裏。”甄蘊璽正在理貨品。


    “那就好,這種事我可不想再經曆一次了。”荀思晴長出一口氣說道。


    甄蘊璽笑著說:“以後還會經曆很多次的,慢慢鍛煉,心理承受力就強了。”


    “別,饒了我吧!池少用目光就能殺死我!”荀思晴一臉驚恐地說道。


    甄蘊璽笑笑,說道:“你要是連他都不怕了,那就無敵了。”


    “我一點都不想無敵。”荀思晴覺得想挑戰池少,那就是想找死。


    看來池漠洲真的是察覺到威脅了,沒過多一會兒他便出現在店裏。


    甄蘊璽背對著他整理架子上的衣服,他直接走過去從後麵環住她的腰,征服欲明顯。


    店員們都不敢直視他,各忙各的都裝沒看到,偷偷地打量他。


    甄蘊璽佯裝嚇一跳,轉過頭看向他,然後不高興地說:“你怎麽進來了?這裏都是女孩子,萬一不在試衣間裏換衣服呢?”


    “那你就跟我出來。”一看她這調調就知道她又在那兒作,他就不相信,這裏沒有陪著女朋友進來的男人。


    “我還忙著呢!”甄蘊璽不情不願地嘀咕。


    她這叫先發製人,在心理上先碾壓他,免得他在阿秀的事情上和她找麻煩。


    “好,那我在外麵等你。”池漠洲說著,轉身走到店外麵的公共座椅上坐下。


    他坐姿優雅,眉目冷淡,有種坐在了幾百萬名貴實木椅子上的即視感。


    甄蘊璽忍不住扯了扯唇角,人家隨便坐個椅子就跟坐了皇位似的,她是不是應該榮幸一下自己睡了這樣優質男?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才發現問題,原本池少往這一坐,應該像個活招牌一樣把女人們源源不斷地吸引到店裏,但是人家的目光太冷冽,還沒有幾個女人能承受住這樣的冷意,所以不等靠近就被嚇走了。


    她店裏應該門庭若市的,結果現在冷冷清清。


    照這樣下去,她分分鍾少賺多少錢啊!


    他就是故意的!


    想到這裏,她撅著嘴臭著臉就從店裏走出來了。


    池漠洲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站起身攬著她的腰心滿意足地往外走。


    “你影響我生意了。”甄蘊璽哼哼唧唧的說。


    “你看你店裏都空了,能賺多少錢?虧了多少我賠給你。”池漠洲說罷,問她,“一個億如何?”


    給得太少有損他格調,一億就是基礎價,畢竟把他哄開心了,一個億一點都不會多。


    甄蘊璽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可以隨便砸人嗎?等她有錢了也一億一億的給零花錢。


    到時候她開心了可以買他一夜,不開心了就有多遠滾多遠。


    想想都解氣!


    於是她揚起唇角。


    池漠洲以為她還是喜歡那一億的,於是說道:“迴去讓人打你賬上。”


    她迴過神,立刻說道:“不要,我怕你爸又有想弄死我的衝動,畢竟他花一億,能買來無數殺手來做掉我。”


    池漠洲笑,說她,“還做掉你?嗬!”


    以為他家是幹什麽的?他家可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


    她冷哼一聲說道:“又不是沒有先例。”


    得,怎麽又繞到這個話題上?池漠洲不想惹她不快,於是轉言說道:“你的廠子馬上就要建好了,你看定個日子搞個儀式?”


    “啊?這麽快?”甄蘊璽最近事情多,所以沒關心廠子的情況,反正有他在弄,她也放心。


    “你的事情,我什麽時候不上心?”他看著她,目光寵溺而又溫和。


    甄蘊璽奇怪地看他,果然有人搶才證明是最好的,瞧瞧他現在的德性,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了呢!


    結果他也就好到進鳳華池之前。


    迴家之後,他便不是他了。


    甄蘊璽刻意留意看院子裏,並沒有阿頌的身影,心想還真讓池漠洲趕走了?


    時間還早,甄蘊璽進門便去自己的工作間,她得趕設計賺錢。


    池漠洲尾隨她進門,習慣性地坐到她的小沙發上問道:“為什麽不讓阿秀跟著你?”


    甄蘊璽轉過頭看向他笑了,說道:“喲,能忍到家再算賬還真是不容易,你就篤定在家好拿捏我是不是?我總得觀察觀察看她是不是可靠吧!之前你那個阿頌,你那麽信任她,結果我要是信任她,我現在就毀容了,到時候你嫌我醜,把我踢了,我找誰說理去?”


    瞧這小嘴叭叭能說的,他恨不得給她堵上,阿頌這事兒是理虧,再說她被抓一下也不至於毀容吧!但是現在就不是講理的時候,於是他隻好保證道:“阿秀是絕對可靠的,你看你自己跑了,她都沒和我說,還可以吧!”


    “什麽叫我自己跑了?”甄蘊璽白他。


    池漠洲趕緊過去摟她,哄道:“算我說錯了,今天合同都簽了,以後分公司在東夏市的法務都由你們公司負責了。”


    甄蘊璽冷哼道:“你怎麽不給我你池氏的法務代理?你要是給了我,我才叫感動。”


    池漠洲抿起唇,神情見冷。


    甄蘊璽就知道他要翻臉,有些事情不能試,可她就願意試試讓自己別對這個男人期待太高。


    於是她繼續說道:“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你的保鏢有可能會聽你爸的,所以我還是領金家的情,把金家送我的保鏢留下吧,你看人家天天在外麵跟著我也挺不容易的。”


    金曾曜會做人,即使甄蘊璽不需要,他也派四個人在外麵保護她,隻要她出鳳華池、出公司,他的人就開車跟上,可以說誠意實足。


    這事兒池漠洲十分忌諱,他的女人用的著別人來保護?但是人家在外麵,他又管不著,所以此刻她這樣一說,他條件反射地就要反對,可是又不能直接反對,那不是惹她不高興?


    所以他臉上的冷意消失,抱著她耐心地解釋,“不是我不願意把池氏的法務代理給你們,而是荀英姿現在還不具備那樣的實力,雖然她很優秀,但她到底沒有代理大公司法務的經驗,所以等你的公司有實力的時候,我一定把生意給你,到時候誰拒絕都沒用。”


    這個理由甄蘊璽是接受的,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就是想試探,他能好聲好氣地和她解釋這些,這就夠了。


    於是甄蘊璽說道:“行,到時候你說話算話,我記著呢!”


    見她不再提金家保鏢之事,他方才暗暗鬆口氣,抬手抹了一把汗,幸好他機智。


    晚上睡前的例行公事,他格外瘋狂,她昏昏欲睡之時,聽到他在她耳旁聲音低啞地說:“背叛過你的男人,隻要背叛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這時候對於甄蘊璽最大的事情就是睡覺,所以她根本連聲兒都沒出便直接進入夢鄉,什麽背叛不背叛的和她有關係嗎?背叛了就甩掉嘛!這麽簡單的事情還用去傷腦筋?


    第二天一早,甄蘊璽懶洋洋地坐在餐桌前打著哈欠,昨晚折騰的有點晚,今天睡眠不足。


    她像沒骨頭一樣地靠在池漠洲的身上,他一邊喂她吃東西一邊說:“再睡會兒吧!”


    “不睡了,最近好忙的。”甄蘊璽哼哼唧唧地說。


    阿秀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主人看不到她,可一有需要的時候她就能及時出現。


    她眸光低垂,一點都沒有想窺探的意思。


    “再忙也要注意身體不是?是不是真的缺錢了?我給你。”池漠洲好聲好氣地說道。


    上次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總之她拿了他的錢,就再也撇不清關係,她想走都不可能。


    “我不缺錢,你缺錢了嗎?我給你!”她學著他的語氣說。


    就不喜歡他動不動拿錢砸人,她又不是沒有。


    他被她的語氣給逗笑了,他抱著她,沉聲說道:“好,我的小富婆,以後我靠你來養。”


    “我才不要養男人。”甄蘊璽看不得自習辛苦賺的錢在一個男人身上打水漂。


    反正怎麽著都不行了,他也不在意,給她投喂的樂在其中。


    甄蘊璽的熱度還沒下去,又是裴學而公開示愛又是甄文鋒的苦肉計,公司門口依然記者眾多,時刻想逮她。


    她是真的不想理她爹,但是有些事情吧!你不去理,不去解決,這件事情就會發酵,然後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就好像現在,如果她真不管,那網上的謾罵聲將會越來越多。


    甄蘊璽高調現身醫院門口,她穿了一件公司設計師設計的裙子,偏職業化的套裝,裙子簡潔大方,走的是高級白領方向。


    她爸給她炒出的熱度不用白不用,此時衣服已經掛到門店裏了,她隻要一在醫院門口現身,這批衣服肯定瞬間秒沒。


    她成功地被醫院門口的記者給堵上了。


    “請問您來醫院,是想原諒自己的父親嗎?”


    “請問您相信您父親的話嗎?”


    ……


    一堆問題接踵而至,甄蘊璽等他們安靜下來才說道:“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不管以前有過什麽不快,我還是會關心他的身體健康,他或許是對我好的,可能我誤會了他的好意,但不管怎樣,曾經我被迫同時麵對兩個男人,這麽不恥深深的傷害了我,痛苦的是我,所以我暫時不會迴到甄家,我也不會成為甄家的聯姻工具,就是這樣。”


    “甄家現在落魄了,您會出手幫他們嗎?”有記者問道。


    甄蘊璽微笑著說:“我能力有限,恐怕幫不上什麽忙。”


    又有記者不甘心地說:“池少他是不是可以幫上忙的?”


    甄蘊璽看向他,平靜地說道:“我和池少隻是男女朋友,我沒理由要求他幫我做什麽,他也沒有義務這樣做。”


    她說的話,無可厚非。


    還有人繼續問問題,甄蘊璽卻說道:“好了各位,可以放我去看看我的父親了嗎?”


    有位女記者突然問了一句,“甄小姐,您身上的裙子很好看,請問在哪裏買的?”


    這位女記者是甄蘊璽特意安排的,說了這麽多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我們公司的新品,店裏就有賣。”


    好容易擠出記者群,進了病房。


    甄文鋒躺在床上,臉色不好看,不過甄蘊璽一看就是化過妝的。


    她坐到沙發上,微笑地看著他說:“爸,身體不好的話,就好好休息,您要是沒有精力打理甄氏,我可以幫您打理。”她一定會把甄氏給弄死的。


    甄文鋒本想用苦肉計哄她迴甄家,到時候池少那邊就好拿捏多了,誰想到她第一句話就是要和他搶家產,他瞬間便被激怒了,從床上一躍而起,怒道:“你想都別想,我就是死了,甄氏都不會給你,一個賠錢貨,竟然還想圖謀我家產!”


    甄蘊璽看著他,一臉擔憂地說:“爸,我也是好意,您別激動,小心您的身體!”


    甄文鋒把她的話看成了咒他死,他高聲喝道:“老子沒病,老子就是想用苦肉計的,想盼我死,然後繼承甄家是不是?我告訴你,那不可能,老子能活一百年,比你活的時間都長!”


    甄文鋒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是這麽粗俗的人,完全是因為這段時間屢屢不順,所以才脾氣暴躁,說話不好聽。現在甄蘊璽刺激到他,自然更是粗話連篇了。


    甄蘊璽怔怔地看著他,一臉受傷表情。


    她站起身沉默地往外走,甄文鋒看她想走,立刻過來阻止她,好容易逮著人,他正罵的痛快,能讓她走了?


    誰知他還沒到她身前,她就一臉驚恐地叫道:“爸,您別打我!”


    打她?


    他倒真沒想打她,畢竟這個女兒是甄家的嫡小姐,和甄情那樣的私生女是不同的,不能隨便動手。


    但是她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他了。


    親爹打孩子,那再正常不過了吧!


    他向她走去,可他還沒走到她麵前就聽她驚唿一聲,“爸,不要……”


    不要什麽?他還沒動手呢好嗎?


    他想動手也不可能,因為已經有人站到他麵前,攔住他。


    甄蘊璽站起身神情淡定地走了。


    甄文鋒一臉的莫名其妙。


    記者們還守在門外,卻沒看到甄蘊璽出來。


    甄蘊璽已經從地下車庫坐車離開了。


    半個小時之後,網上突然出現一段視頻,甄文鋒上躥下跳地比個年輕人動作還矯捷,口中罵的粗俗不堪,哪裏有平時的斯文儒雅?再看到後麵,他居然還要動手打人?簡直跌破了一幹人等的眼鏡。


    天啊!


    甄文鋒居然是這樣的人?


    這副模樣根本就不會有病的好嗎?年輕人都沒他健康吧!但凡有點素質的人也不會罵出這樣的話來吧!


    視頻的角度是從外麵偷拍的,視頻是從一個記者手中發出來的,顯然是有記者偷潛到病房外偷拍。


    誰也沒想到居然拍出這樣的內容。


    視頻結尾以一個女人的聲音結束,“你在拍什麽?”


    聽起來像是醫生或護士的聲音,總之手機一沉,甄蘊璽的聲音是視頻的最後一段,“爸,不要……”


    顯然甄文鋒已經動手打了女兒。


    可以說之前甄蘊璽還沒完全被罵,但網上已經有對她不認同的聲音,但現在不用啪啪打臉,甄文鋒就已經被罵慘了。


    甄宅裏,全雅嵐沉著一張臉搖搖頭說:“咱們要是指望他,恐怕得睡大馬路了,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


    甄伯茂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好好的一張牌打個稀爛,他現在也想打人,這個敗家子別迴來?敢迴來他一定用拐仗狠狠地打。


    甄情在樓上看著視頻,卻隱隱有種解氣的感覺。


    她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現在終於有人知道他打人了吧!活該!以為你當爹的就能隨便動手了?這次看你怎麽解釋?裝啊!再裝啊!


    甄文鋒沒想到這一幕會被人拍下來,他在醫院也亂了陣腳,他立刻又給自已錄了段視頻解釋道:“我是被甄蘊璽激怒了所以才大發脾氣的,我平時不是這樣,現在我覺得哪裏都不舒服,我是不要要死了?”


    但是很可惜,他的這段視頻就像是跳梁小醜,根本就沒人相信。


    甄蘊璽坐著車迴了鳳華池,沒迴公司。


    她剛剛接到荀思晴的電話,就在剛才,她身上這套職業套裝已經被一搶而空,還有不少人交了訂金定貨,現在她要安安靜靜無人打擾地設計新係列了。


    不管外麵鬧的多轟轟烈烈,甄蘊璽就是不迴應,不露麵,讓大家去說、去猜。


    她偶爾關注一下新聞,更多的時候都在埋頭工作。


    在她的高效工作之下,有洞的旗袍也上架了。


    這次不光是後腰有洞,萬能的設計師們把洞搞到了各處,有的在前麵胸上,有的在腰側,還有奇葩的居然開在肚子上,不會覺得奇怪嗎?


    反正她是不會這樣設計的,但怎樣的設計放在店裏依然大賣,畢竟每個人的眼光不同,你認為難看的會有人認為好看。


    再者,就是名星效應,她現在已經意識到流量明星的可怕了,當然想走遠一些,還得自己有真本事才行。


    仿佛一夜之間,宴會上開始穿旗袍一樣,還是各種洞洞的旗袍。


    最近甄蘊璽沒有參加任何宴會,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甄蘊璽無處不在,雖然看不到她的人,可處處都是她的衣服。


    林筱看到這一幕簡直快瘋了,明明當初她毀了旗袍是想毀掉甄蘊璽的比賽,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成就了甄蘊璽,現在滿大廳的破洞旗袍,簡直就是不斷地打她的臉,提醒著她的失敗。


    這種讓她覺得無比丟人的地方真的不想再呆下去,她想迴京通,但是家裏根本就沒同意。


    上次裴學而讓她沒了麵子之後,裴家為表示歉意,又給了林家一筆大生意,這令林家短時間之內都會留在東夏,並且父母的意思還是想讓她與裴學而聯姻。


    她一定是爸媽生林白的時候贈送的吧!女兒就不是人了嗎?為什麽在她丟了這麽大的人之後,還讓她繼續跪舔裴學而?她永遠都忘不了他站在湖邊目光涼薄地看著她掙紮。


    她愛池漠洲,所以不管他對自己做什麽,她都無法真正地恨他,但是裴學而不同,她不愛他,憑什麽他要這樣對她?


    甄蘊璽一直沒踏出過鳳華池一步,她的服裝廠建成正式開工的時候,她才去參加儀式。


    一個小小的服裝廠,比起樓盤、藥廠來講真是太不值得一提了,但是前去道賀的人卻個個不凡,眾多豪車把工廠附近擠個水泄不通。


    記者們也都紛紛趕過去,畢竟這些天都沒能堵到甄蘊璽,他們想知道甄文鋒到底有沒有打她。


    天氣漸冷,甄蘊璽穿了件黑色的小風衣,束腰款式顯得她腰肢更加纖細,下麵裙擺飄逸瀟灑,很符合她精致女人的風格。


    一下車她便被記者圍住,保鏢給她兩邊開路,記者近不得她的身,隻得在一旁喊問題。


    有個站在她身邊的記者大聲喊道:“甄小姐,您的父親打您了嗎?以後您打算怎樣對待他?”


    甄蘊璽步子停住了,看向問問題的記者。


    大概因為對方是和她年齡相仿的女人,她神情頓了一下,方才說道:“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的父親,等他老的時候,我依然會履行當子女的義務,讓他安享晚年,給他養老送鍾。另外,目前我並不打算迴甄家,就是這樣!”


    說罷,她不再迴應,大步走進自己的工廠裏。


    她沒有說父親是否打她,但大家看到她落寞的神情,都認為甄文鋒打她了。


    她店麵的衣服賣的那麽她,她不去店麵也不去公司,在家裏一直呆著,分明就是臉上有傷,不能出門。


    所以說大家的想象力都很豐富,隻要你給一個暗示,大家就會往那個方麵去想。


    工廠裏已經到了不少來祝賀的賓客,花籃也都堆滿在門口。


    工廠建的並不豪華,簡單幹淨,這令甄蘊璽非常滿意,她最討厭製衣工廠亂的不行,比如衣服無序堆放,到處都是破布條,幹幹淨淨的工作起來才舒心。


    對於工人來講,並不需要車間有多豪華,隻要一切井然有序便行了。


    池漠洲做事情,果真讓人放心。


    金曾曜和金風淩走進工廠,甄蘊璽看到後,立刻迎了過去。


    金曾曜笑著說:“恭喜、恭喜啊!”


    甄蘊璽微微一笑,說道:“您還專門從京通趕過來啊!我哪裏過意的去?”


    金曾曜擺擺手說:“京通離東夏又不遠,我也趁這個機會過來看看我的項目。”


    甄蘊璽順勢說道:“說到項目,我還真有事想說呢!”說著,她看眼金風淩,露出笑意。


    金風淩立刻警惕起來,有種不詳的預感。


    金曾曜並未注意兩人的反應,饒有興趣地問:“哦?什麽事?”


    甄蘊璽看向他說道:“我經常去池漠洲的項目工地,有一次我去金氏的項目工地,發現和池漠洲的工地差的很遠,池漠洲的工地很幹淨整潔,一切都井然有序,顯然管理很到位,但是金氏的工地物料擺放雜亂,一看就能看出管理者沒有多少建築工地的管理經驗,萬一發生安全事故,那才是真正的麻煩,所以我建議金氏應該聘請專業的管理團隊,然後再培養自已的人學習,這樣下次再做項目的時候就可以自己來了。”


    金曾曜聽後多少有些震驚,這個女孩子真是有心,觀察力也非常強,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金風淩。


    金風淩不太自然地轉過頭,萬沒想到甄蘊璽居然還玩告狀這一套,無非就是他想親她,可她不是已經鬧過了,還想怎樣?那天他臉都在下屬麵前丟沒了。


    金曾曜笑著說:“謝謝你給我提建議,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項目現場的,請專業團隊這個建議很不錯,畢竟我們在房地產建設上沒有什麽經驗。”


    甄蘊璽覺得金曾曜贏就贏在謙虛上了。


    池漠洲剛剛一眼沒注意便看到她和金曾曜說話,他立刻抬腿走過來。


    廠子是池漠洲讓人建的,今天的池漠洲儼然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態出現,幫她張羅這個張羅那個,可以說盡心又貼心。


    外麵發生的事情越多,她對他反而更加依賴,尤其是她和甄家再一次交惡後,顯然對他態度好了很多。以前他不想幫她毀掉甄家那是因為想用甄家控製她,現在以她的能力,甄家已經不能再控製她,所以甄家存在與否並不那麽重要了,他要考慮考慮是否把甄氏毀掉,當成人情送給她?


    他哪裏知道,一切都是甄蘊璽刻意為之,為的就是從此之後可以麻痹他,讓他放棄給她打針的想法。


    她發現隻要他每晚充當解藥,她就不會有嗜睡的反應,這一點令她看到希望,如果有一天她不用解藥也不會產生嗜睡反應的話,她就可以自由了。


    金曾曜沒什麽和池漠洲聊的,所以簡單說了兩句,他便帶著金風淩離開了。


    他要好好看看金風淩怎麽弄的項目?


    池漠洲看向甄蘊璽問她,“都聊什麽了?”


    甄蘊璽一臉小任性,說道:“金風淩對我心懷不軌,不需要告個狀嗎?”


    她才不會告這樣的狀,想親她畢竟未遂呢,這種小狀都告,顯得她格調太低了是不是?


    池漠洲好笑地說道:“他估計恨不得金風淩對你心懷不軌呢!”


    甄蘊璽瞪了他一眼,隨即又挽起他的手臂嬌聲道:“工廠弄的很好呀,我很滿意。”


    這副嬌嬌模樣,真是讓他恨不得想把人給擄迴家,看什麽工廠?幹脆他找人給她管理好了。


    甄蘊璽看到裴學而,挽著池漠洲的手臂就向他走過去了。


    這塊地還是人家給的呢!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


    池漠洲立刻感受到地位被威脅,怪不得聽到外麵聲音那麽大,原來是裴學而來了,自從上次他說了那些表白的話,現在出現在這裏,記者們還不得瘋了?


    又是要比誰送的花籃大的時候了。


    甄蘊璽看眼已經快被花籃擋住的門口,有些頭疼。


    裴學而眸光清越地看了一眼場地,說道:“建的不錯。”


    甄蘊璽笑著說:“我也沒插手,都是漠洲給我弄的,不過還是先要謝謝你的地,不然也不可能有這廠子。”


    她說的自然,裴學而故意忽略池漠洲,看著她直言說道:“蘊璽,我把一切都說出來之後,感覺自己身上輕了很多,之前我每天過的都很沉重,人果真坦坦蕩蕩才好。”


    池漠洲神情一凜,怎麽著?當著他的麵就想勾引他女人?他京通池少的名聲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


    甄蘊璽想笑,強忍著,卻暗暗腦補出池漠洲各種吃醋的樣子。


    不等甄蘊璽說話,池漠洲已經搶先說道:“是啊!人果真要坦蕩,劈腿、出軌那都不是正經男人該做的事,就比如說我平時都很注意自己的行為,生怕有什麽緋聞,惹得她不開心。”


    瞧瞧,如果是平時,他會說這樣的話?


    說了不覺得可笑?


    甄蘊璽也不說話,在一旁看戲,看的不亦樂乎。


    裴學而也不是弱的,點頭順勢說道:“是呀,對於過去的錯誤,我一直都很後悔,但是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不過還好我家裏人都比較講理,戀愛談不成也不至於把命丟掉,像有些人家動不動就殺人的習慣,真是太可怕了。”


    池漠洲麵沉似水,跟著說道:“其實家庭矛盾主要是婆媳矛盾,有個好婆婆比有個好公公更重要。”


    裴學而繼續說道:“有些人連女朋友都不願意娶,還談不上什麽婆婆不婆婆的,對於我來說,反正婚後也不在一起住,婆媳之間就算關係不好也沒什麽。”


    兩人站在這裏雲淡風輕,你來我往仿佛在說別人家的事情。


    甄蘊璽已經看的目瞪口呆了,男人吵架原來是這個樣子的,這兩個卓爾不凡的男人為了爭她,在這兒刀光劍影的,她是不是挺臉大的?


    最終也沒能分出個勝負,但是甄蘊璽被池漠洲抱在懷裏,這已經是一種勝利了。


    裴學而走了之後,池漠洲還是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她好笑地說:“我又沒有動心,你又何必生氣?”


    “我怎麽知道你沒動心?沒準你心裏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了。”池漠洲看著她,陰陽怪氣地說:“從小長大的未婚夫在你麵前表示後悔,現在是不是覺得心裏特爽,是不是才發現你心裏愛的其實是他?”


    甄蘊璽看著他笑,說道:“您真的想多了!”


    真沒想到京通池少也會方寸大亂,也會像個女人一樣地胡思亂想。


    “是嗎?那迴去你得給我指天發誓!”他垂著眸看她,想讓自己說的半開玩笑的樣子,可聽起來卻認真極了。


    怎麽連指天發誓都用上了?她就真的發了誓,他信嗎?


    剛想說話,甄蘊璽卻發現林家人居然都來了,她明明沒請林家人,這麽厚臉皮是怎樣?


    當然人來了,也不能硬攔著不讓進,最多就是她表現冷淡一些。


    隻不過跟在林家人身邊的,竟然又有顏凝瞳,她沒迴京通?她一直留在東夏是什麽意思?


    她冷哼一聲說道:“還說什麽潔身自好,沒有緋聞,現在啪啪打臉的時候來了吧!”


    池漠洲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門口,也看到顏凝瞳,他微微皺眉說道:“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知道誰傳的,我都沒她電話,她也沒和我聯係過,反倒是林家看中她,有意讓她嫁給林白。”


    “嫁給林白?”甄蘊璽有些意外。


    她問過荀英姿有關顏家的事情,顏家在京通根基紮的很穩,就像東夏的裴家一樣,可以說足能稱的上是世家,顏凝瞳有著傲人的身世,自己又足夠優秀,怎麽可能嫁給林白?


    要知道林家連金家都比不過,怎麽也攀不上顏家。


    所以甄蘊璽瞥向池漠洲冷哼道:“你就騙我吧!我一點都不相信。”


    池漠洲看著她勾起唇角問她,“不然我們迴家互相發誓?”


    “我才沒有發誓的嗜好。”甄蘊璽白他,很不想理他。


    誰想到顏凝瞳進了門,看到池漠洲,竟然直接向他走過來。


    甄蘊璽挽著池漠洲的手臂,冷冷地哼了一聲。


    池漠洲都跟著緊張起來,冰冷的目光射向顏凝瞳,希望能把人嚇退。


    他緊緊地盯著顏凝瞳的步子,心裏在想“別過來了”、“怎麽還走”,“快要走到我麵前了”、“沒看到我厭惡的目光嗎”、“滾迴去”等等此類的話。


    顏凝瞳卻仿佛沒有看到他那千言萬語的目光,直接走到他麵前站定,看著他麵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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