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漠洲靠在沙發上說:“還不知道,他的意思是給我製造氣氛吧!”


    甄蘊璽一臉不信,問他:“都沒定好人就想讓你娶嗎?”


    池漠洲雙腿交疊,隨意地說道:“是我媽太心急想給我打小報告,她寵我寵的毫無原則,哪怕是我帶迴個特殊工作者,她都能接受。”


    甄蘊璽聽著這話那麽別扭,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她從沙發上蹦起來翻身就掐他的脖子叫道:“你竟然把我比成特殊工作者,你這個混蛋!”


    池漠洲方才笑出聲,他一把將人按在自己的腿上,聲音發狠地說:“小混蛋,中午的事忘了嗎?爺還沒忘呢!”


    甄蘊璽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一臉無賴的神情說:“我可是收費的,想摸我?你掏錢了嗎?”


    池漠洲伸手,從錢包裏拿出一把錢拍她胸上,語氣惡劣地問:“這些錢夠睡你幾次的?”


    “一次都不夠,我是天價的好嗎?”甄蘊璽一邊笑,扭著小腰。


    這個妖精扭的他心裏直冒火,一看他眼神都變了,她趕緊從他腿上跳下來說道:“哎哎哎,這位爺你冷靜一下,這兒不是買賣場所!”


    不讓碰還這麽撩他?他看她是想死!


    他站起身,一邊挽著袖子一邊滿辦公室捉她,她動作又靈活躥得又快,但就是身體不給力,沒過一會兒便跑不動了,被他逼在牆角,她又怕從外麵透過玻璃會被看到不好意思,所以便蹲了下來。


    他站在她麵前,也跟著蹲了下來,在角落裏捧著她的臉細細的吻她,每一處都不想放過,待心滿意足之後,才在她耳邊低暖地說了一句,“除了你,我哪個女人都不會要的。”


    饒是對他有諸多的不滿,這一刻她內心還是充滿了幸福感和滿足感。


    “腿酸了~”她蹲在地上,嬌滴滴地嗔著。


    他伸出有力的手臂將她抱起來,抱到沙發上再耳鬢廝磨,倒也沒想真的在這裏對她怎麽樣,知她臉皮薄,所以他還是努力地克製著。


    纏綿了一會兒,他方才拉著她的手帶她迴家。


    天快要黑了,此刻正是工人們吃晚飯的時間,人來人往的都在好奇地看她,搞的她十分不好意思。


    迴到家,甄蘊璽進門就問:“阿頌,晚上吃什麽呀?”


    今天她胃口不錯,食欲也好。


    阿頌恭敬地說:“甄小姐,今晚沒準備晚飯。”


    甄蘊璽看向池漠洲發愣,問他,“晚上打算出去吃嗎?”


    既然打算出去吃,那還迴家?


    池漠洲抱著她擁進廚房,從後麵環著她親熱地說:“比賽得了第一名,承諾總要兌現的吧!”


    甄蘊璽:“……”


    她此刻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說的什麽比賽完伺候他的話,她就是隨便說的,他也太當真了吧!她看著幹淨的廚房,一點都不想下手。


    她不喜歡做飯,以前上學也都是荀英姿做飯。


    “要不……改天吧!”甄蘊璽心想能拖一天是一天,拖拖就拖沒了。


    “就今天。”他不容置疑地說。


    他還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麽,今天不把她摁這兒做了飯,這承諾就跟放屁似的一陣煙兒就沒了。


    “啊呀~”她不高興地在他懷裏扭動,想掙開他的手臂。


    他還能讓她輕易地跑了?不著聲色地將她緊緊地按在這兒。


    “那好吧!吃牛排!”甄蘊璽扭了半天也沒能扭出去,退而求其次,牛排多簡單,煎一下就行了,她果然聰明。


    “休想,我要吃……”他說了一堆菜名。


    甄蘊璽扭著頭看向他,忍著笑說:“真是很抱歉,你說的這些菜,我一道都不會做。”


    最後甄蘊璽給他煮了一碗方便麵,然後還有一個沒熟的荷包蛋。


    他坐在桌前看著方便麵:“……”


    她在一旁嫌棄地說:“我可不吃泡麵,剛才煮這碗麵弄的我一身味道,我要吃四季小青瓜、蜜汁白薯,還有甜湯。”


    阿頌看向池漠洲。


    結果這個目光被甄蘊璽給逮著了,她立刻不依不饒地說:“你看,我想吃什麽還得經過你同意,我在這兒就沒在存在感,我要迴我家!”


    阿頌心想要壞事,果真池漠洲已經暴喝道:“阿頌,沒聽到甄小姐的話嗎?你看我幹什麽?吃個飯還要向我請示?我看你越來越不把甄小姐當迴事了!”


    阿頌立刻嚇的低頭說道:“甄小姐您別生氣,阿頌現在就去讓人做!”


    過不多時,甄蘊璽吃的享受極了,池漠洲看著麵前已經坨掉的麵,怎麽都下不了嘴,他開始懷疑人生,為什麽她可以享受美食,而他就非得要吃這坨爛麵?


    他正想著,甄蘊璽就在一邊嫌棄地說:“你看吧!我說我不做飯的,你非得讓我做飯,現在做了你又不愛吃,這可是我愛的麵麵,下次再也不給你做了!”


    瞧瞧她那嫌棄的小眼神兒,傲嬌的小表情。


    他二話不說,拿著筷子把麵條塞進嘴裏,沉默地嚼嚼嚼,滿心都是他為什麽要吃這難吃的麵?


    吃過飯,甄蘊璽享受地躺在床上眯著眼,忙碌了一天她已經累的想睡覺了,她伸腿碰了碰他,懶洋洋地說:“裴氏宴會,你當我的男伴呀!”


    “不去!”他心情不好,犯惡心,一股股方便麵味兒往上返,他從來不吃這種垃圾食品,今天絕對是腦子進水了。


    “哦,好吧!那我找別人。”甄蘊璽滿不在乎地說,忍著笑。


    池漠洲翻過身來,陰惻惻地看著她問:“那我聽聽,你打算找誰?”


    甄蘊璽笑嘻嘻地攬住他的脖子撒嬌道:“除了你沒有別人了嘛!人家的衣服需要推廣,還有,我得和你秀恩愛不是?”


    後麵一句話說的他頗為舒心。


    結果她跟著說了一句,“不然我魅力這麽大,那麽多人喜歡我、追求我,真是好煩惱啊!”


    池漠洲:“……”


    誰給她的自信感覺這麽良好?


    “就陪我去吧!好嗎?”


    甄蘊璽軟軟地望著他,水汪汪的,他的心都跟著軟了,昏頭地應道:“好!”他把人攏進自己懷裏問:“那你打算怎麽謝我?”


    甄蘊璽打了個哈欠,眼皮一邊打著架一邊不滿地嘟嚷,“我要困死了,你昨天都不知道節製的,我的腰疼的不行,最近又累,你一點都不心疼我,我先睡了……唿……”


    在他目瞪口呆中,她已經邊嘟嚷邊進入了夢鄉,快的令他咂舌。


    看樣子,她真的是累了,他有點心疼,將人又往自己懷裏抱了抱,尋個舒適的姿勢,和她一起入眠。


    雖然不願意讓甄蘊璽參加裴氏的晚宴,既然答應她了,他還是同意了,難得她那樣求他,兩個人好不容易迴到過去親密的狀態,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金風淩那天被虐了之後,就天天給甄蘊璽送花,不過那些花都被甄蘊璽送人了,並不領情,並且她還打算黑金風淩一把。


    不尊重她的男人,都應該得到教訓。


    自從甄蘊璽得了獎之後,她親手設計的禮服價格都漲了一個檔次,這次的獎項自然也相當於一次免費廣告,她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


    為了參加裴氏的宴會,她自然也要精心打扮一番,她選的禮服便是那件黑色旗袍,當時因為時間緊急,後麵的洞隻是用針包了個邊,迴來之後,她用紅色的線繡了個邊,使背麵看起來更加驚豔。


    她很清楚池漠洲這種保守的直男是不會同意她穿這件禮服的,於是她搭了一件紅色火焰紋繡花織錦披肩,她要的就是萬眾矚目,到時候隻要池漠洲不在她身邊,一個不注意,她就把披肩一脫……


    想想就認為自己聰明絕頂。


    裴家在東夏市一直都有著不可撼動地位,這種地位從古至今綿延了幾百年,絕對是底蘊深厚的家族。


    自從上次裴學而和甄蘊璽解除婚約之後,裴家就非常低調,這麽長時間一直未舉辦大型宴會,這一次如此高調,大家都在想,可能裴氏有什麽好消息要宣布。


    當然宴會主題是慶祝與林氏簽約成功,但誰都清楚,這麽個小合約還值得這樣大肆舉辦宴會?所以這就是個借口,受到邀請的人當然會去參加,沒受到邀請的人則在想各種辦法,這也是證明自己身份的一種表現。


    裴學而並未給池漠洲發請柬,所以池漠洲是以甄蘊璽男伴參加的宴會。


    為此甄蘊璽特別的自豪,將來有一天,能站在她身邊的男人,都要以她男伴的身份參加宴會!


    參加宴會之前,池漠洲看到她穿的黑色旗袍便皺起眉,一臉的不喜,但是她外麵有披肩,把後腰都擋住了,他的臉色方才好了一些,這個女人還算自覺。


    他又忘了,這個女人從來不做無意義之事,這件旗袍的亮點就是後腰,她為什麽要擋住?為的就是與他虛以委蛇,暫時麻痹他。


    他沒多想,今天作為她的男伴出席宴會,他本來就打算全程盯著她的。


    宴會地點仍舊在荀氏酒店舉行。


    荀氏酒店靠甄蘊璽也算賺了一筆,荀家早就把荀英姿供起來了,但是不管怎麽求,荀英姿都不迴去。當然還有荀思晴,以前她在荀家可以說費盡心思才為自己爭到一席之地,現在根本就不用在家狡盡腦汁,就是給在甄蘊璽的公司上上班,家裏就能把她當成嫡小姐對待,讓她越發覺得跟對人了。


    當晚甄蘊璽挽著池漠洲的手臂到的時候,宴會廳裏已經熙熙攘攘了,顯然裴家的地位是受到大家認可的。


    王曼琳和裴華謙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看到甄蘊璽之後,王曼琳的臉就耷拉下來了。


    要不要臉?給前未婚夫戴了綠帽子,居然還來參加前未婚的宴會,還帶著奸夫?她這是頭一次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


    王曼琳正想著說些難聽的話把人趕走,裴華謙便先他一步迎過去,熱情地叫道:“池少,真沒想到您會賞臉過來!”


    王曼琳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有病吧!


    她不知道,男人的世界,隻承認誰更強大。


    池漠洲淡淡地點了點頭,還算客氣地說:“裴先生你好。”


    甄蘊璽也做好要被人趕出去的心裏準備,她萬萬沒想到裴華謙的態度是這樣的,她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即使你爛到骨子裏,隻要你夠強大,上流社會的大門照例會為你打開。


    所以她越發堅定自己的目標。


    裴華謙看向甄蘊璽笑的自然,讚歎道:“蘊璽,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甄蘊璽倒覺得不自然了,她知道見麵會尷尬,對方這麽熱情,簡直比尷尬還讓她不自在。


    她露出微笑說道:“謝謝伯父。”


    叫什麽伯父?王曼琳心裏尖叫,但到底不好在自家宴會上鬧事,還不夠丟人的,她在後麵掐了裴華謙一把。


    裴華謙立刻說道:“池少,快請進。”


    王曼琳立刻翻了個白眼,他是故意想氣死她吧!


    池漠洲微微頷首,矜持尊貴地走進門。


    這儀態簡直無可挑剔,一點奸夫的自慚形穢都沒有。


    後麵傳來王曼琳氣急敗壞的聲音,“你是不是蠢的?他是誰?你要不要這麽跪舔?”


    裴華謙被說的難堪,喃喃地說:“那可是京通池少,你惹的起嗎?再說請他的是你兒子,又不是我,有本事你衝你兒子喊去啊!”


    甄蘊璽知道裴伯父一向木訥老實,但卻不知竟然木訥到這種地步,隱隱的還很窩囊似的,她忍不住看了看池漠洲的臉,顯然池漠洲的手段已經讓他名震八方,她也領教過他的手段,的確夠淩厲也夠狠,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幸也不幸。


    她可以學習他的優點,卻難以擺脫他的控製,如果說為了控製她而繼續給她打針,她一點都不懷疑,想到這裏,她的手忍不住抓緊他的手臂。


    池漠洲低頭看她,沉聲問她一句,“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一點都不像奸夫臉誒!”她隨便說了一句插科打諢的話。


    池漠洲好笑地看著她低聲道:“我看你倒像**!”


    大廳廣眾之下,他麵帶微笑,一臉的正派表情,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讓甄蘊璽驚呆了。


    誰又能猜到池少此刻說的竟然是這樣的話?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眾人都被他正派的外表給騙了!


    池漠洲看著她低笑,另一隻手捉了她的小手在自己的掌心裏握著。


    她說來秀恩愛就是隨便搪塞他的,但他是真的來秀恩愛的。


    他囑咐道:“一會兒讓阿頌跟著你,知道嗎?”


    “嗯!”他的好意,她是心領的。


    裴學而遠遠地看著她,並沒有上前說話,這一幕讓他眸光微黯,站在原地沉默著。


    林家一家人到了,甄蘊璽一眼就看出林筱今天穿的是涅生限量版禮服,據說是涅生創始人親手設計製作,價格不菲。


    自從上次參加了涅生讚助的品牌之後,甄蘊璽便對這個品牌格外關注,這件粉色甜美小禮服,做的不俗,可以說把林筱的全部優點都展示出來,就連骨子裏的那份任性,也裝點成天之驕女的模樣。


    顯然這場宴會,也是為了將她的女兒推到大眾麵前,為將來兩家聯姻造勢。


    湯鳳香今天一左一右兩個女孩子,右邊是她的親生女兒林筱,左邊居然是顏凝瞳。


    甄蘊璽用手偷偷掐身邊的池漠洲,小聲說道:“你相親對相都追來了呀!”


    “亂說什麽?哪來的相親對象?”池漠洲答的一本正經。


    “那天是誰和我說的?”甄蘊璽斜著眼睛看他。


    如此風情萬種的女人,他心下又有些燥熱,他仍舊一本正經地說:“誰說的?我沒說,你說是我說的,有證據嗎?沒證據的話,誣賴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甄蘊璽氣,遇到無賴她就沒理可講。


    很少出現在大眾眼前的顏凝瞳一露麵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今天她穿了件牡丹色的禮服,大氣而無可挑剔,這個顏色甄蘊璽太熟悉不過了,前世她就鍾愛這種顏色。


    這個顏凝瞳,很像前世的她,端莊大氣。萬萬沒想到她今世變成一個壞女人,過得更加如魚得水,不用被聯姻,其實是件幸福的事。


    而顏凝瞳,擺脫不了聯姻的命運,她想嫁個如意郎君,還得自己努力,從這點上來說,她認為還是名聲不堪的自己過得更舒心。


    就是要被池漠洲控製,這點糟心了些。


    甄蘊璽這朵美麗的花已經有主了,但顏凝瞳沒有,所以今天的顏凝瞳無疑會成為焦點。


    甄蘊璽覺得林夫人不像傻的,竟然帶個比自己女兒更漂亮、更有競爭力的人來宴會,把林筱生生地給比了下去,林筱再天真可愛,顏值不如人,那也白搭。


    從這點上來看,裴學而哪怕是看上顏凝瞳了,也不會看上林筱的。


    當然,裴學而不會看上顏凝瞳,前世她和顏凝瞳一樣,他不是劈腿了嗎?所以裴學而喜歡壞女人。


    有人上前和池漠洲寒暄,甄蘊璽在一旁裝花瓶,目光卻看向林筱那邊。


    荀英姿站在甄蘊璽不遠的位置看她。


    甄蘊璽默契十足地點下頭,然後抬頭望向池漠洲,找個說話的空檔嬌聲道:“漠洲,在這裏好無聊,我去和英姿說話了呀!”


    作為他的情婦,在外人麵前自然要表現的像個情婦。


    如此嬌媚的聲音讓池漠洲對麵的男人都怔了一下,看著她移不開視線。


    池漠洲不悅,放她離開,待她走了之後,他方才冷冷地問:“我女人很好看是吧!”


    男人恍然迴神,有些戰戰兢兢地解釋,可他已經把池少得罪了,在池少那冰冷而蔑視的目光中,他隻好落荒而逃。


    荀英姿等甄蘊璽走到她麵前才輕聲說:“監控拍到甄情溜進來了。”


    “甄情?”甄蘊璽有些意外了,一直沉寂著沒有動靜的甄情,此時出現在這裏,一定沒安好心。


    荀英姿說道:“我已經讓人跟著她了,有事情會和你說的。”


    甄蘊璽看向林筱,對荀英姿說:“一個夠狠、一個夠毒,你說誰能勝?”


    荀英姿說道:“狠的在明,毒的在暗,我看還是暗處的比較容易獲勝。”


    甄蘊璽點點頭說:“希望別把人一下玩死,要不學而哥上哪兒再去找個聯姻對象?”


    荀英姿看著她說:“我可沒打算出手,你別指望我。”


    “我也沒說要出手呀,今天隻負責看戲。”甄蘊璽說著,攏了攏她的披肩。


    荀英姿露出笑,看眼她的衣服說:“還是先想想怎麽才能露出你的小腰兒再說吧!”


    她看出來了,池少今天盯的緊,還帶了一個人專門盯著甄蘊璽,可見有多不放心。


    一聽到這個甄蘊璽有點小鬱悶,池漠洲站的雖然不近,可那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轉來轉去的,顯然不放心她。


    金風淩到了,今天他穿了一件和甄蘊璽旗袍麵料類似的亮麵黑色西裝,猛的一看就好像兩個人穿了情侶裝一樣,他一進門,目光便在大廳裏尋了一圈,然後落在甄蘊璽的身上,細細打量起來。


    他最喜歡複古風,她的裝扮總是能讓他中意驚豔,她站在那裏,雪膚黛發,旗袍小領包裹著修長玉頸,禁欲係性感,總能撩撥男人那顆充滿了破壞欲的心。


    他沒有猶豫,大步向甄蘊璽走來。


    池漠洲眸光一冷,也毫不猶豫地向她走去。


    兩人幾乎同時走到甄蘊璽身邊,池漠洲一把將她攬進懷裏,勝負立現。


    荀英姿悄然離開,不願意攪進這場紛爭之中,看樣子今天甄蘊璽這披肩是摘不下來了。


    金風淩微微撩唇,一臉的不在意,看著甄蘊璽紳士地說:“那天冒犯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還拿來說,顯然居心不良。


    甄蘊璽簡直不想理他,輕抿著唇沒有說話。


    池漠洲在她身旁涼涼地說:“幸好我到的及時,不然的話,他這張嘴就保不住了。”


    他盯著金風淩的唇,那目光像是要把他的唇給撕了。


    金風淩被盯的有點發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唇,但還是不甘示弱地說:“池少,顏小姐都追到東夏來了,你不去打個招唿好像有點不禮貌喲!”


    “別亂講話,小心顏家告你造謠,我家說什麽了?顏家說什麽了嗎?不要用你齷齪的臆測來胡說。”池漠洲一臉正義凜然。


    金風淩挑挑眉說:“全京通都知道了,我亂講話了嗎?真是可笑!”


    說罷,他看向甄蘊璽,雖然沒說話,但卻意味深長地歎了聲氣,搖搖頭,深感遺憾地走了。


    池漠洲冷哼道:“以為隨便嚼個舌根就能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了嗎?”


    甄蘊璽開口問道:“誒,那個顏小姐追來了是沒錯吧!她在這兒又沒業務也沒朋友的,好端端跑來幹什麽?不是衝你來的?”


    池漠洲怒氣衝衝地盯著她問:“你故意的?”


    甄蘊璽笑的狡黠,撒著嬌說道:“人家就是說說自己心裏的疑問嘛!”


    “好了,不管怎樣,我對她都不會有興趣的。”他看看她說道:“以前你不也是那副假模假樣的德性,你看我上你的床了嗎?”


    甄蘊璽有些意外地問:“以前你知道我?”


    池漠洲不懷好意地掐了一把她的臉蛋說道:“這麽漂亮的人兒,我怎麽可能不注意到呢?就是木了點,沒風情,現在就很好了,爺就喜歡這種在床上風騷無比的。”


    甄蘊璽白他一眼,心裏暗暗盤算,一會兒得讓他好好看看她是怎麽風騷的。


    甄蘊璽和金風淩的緋聞,之前就鬧的沸沸揚揚,此刻兩男爭一女的場景自然吸引人注意,而池漠洲對她的緊張和寵愛,也被眾人看在眼裏,很顯然池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把這個女人甩掉的。


    那池少打算怎麽安置從京通趕過來的顏大小姐?


    過不多時,池漠洲便被裴華謙和林致庸叫走了,有事情要商議。


    池漠洲在離開的時候,給甄蘊璽一個警告的目光,意思是說讓她自己安分一些,別瞎撩。


    甄蘊璽看著他乖巧一笑,十分聽話溫順地點點頭,看起來非常純良淑德。


    怎麽這麽聽話?池漠洲閃過一絲疑惑的目光。


    甄蘊璽此刻心裏正在雀躍,他終於走了。


    池漠洲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宴會大廳裏,甄蘊璽便把她的披肩給拿開了。


    阿頌一臉警惕,眼睛都瞪大了,池少剛走她就要作妖?


    她幾步走到甄蘊璽的麵前。


    甄蘊璽看著她問:“阿頌,池少給你的任務是什麽?”


    阿頌老實答道:“保護甄小姐。”


    甄蘊璽眸光微冷,微微抬著下巴說道:“所以不要多事知道嗎?”


    阿頌看著她那琉璃般的瞳,輕抿的唇角看起來已有不悅,她立刻低下頭說道:“是,甄小姐!”然後又退到了後麵。


    剛才她隱隱聽到池少和甄蘊璽的對話,有些話讓她麵紅耳赤,她怎麽會聽不出來池少話語中對甄蘊璽的寵溺?她就是惹池少也不敢惹甄蘊璽。


    所以她何必多事呢?甄蘊璽如果惹怒了池少,對她是有利的。


    荀英姿親自給甄蘊璽端上酒。


    酒和酒杯都是她從辦公室裏帶來的,保證萬無一失。


    今天荀英姿還是穿著辦公室裏的西裝,在宴會裏穿西裝的女人也就她一個,你好歹換件套裙也行,人家不,人家今天就是專門來伺候甄蘊璽的。


    多大臉!


    甄蘊璽端著裝門麵的酒杯,在那些太太小姐之中走來走去。


    太太們均露出震驚的目光,小姐們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其實這個現象很奇怪,小姐們穿禮服可以穿抹胸,有的還會露背,現在甄蘊璽就是露個後腰,怎麽就讓人不恥了呢?


    湯美鳳已經走開和王曼琳私聊,林筱與顏凝瞳在一起,林筱看著甄蘊璽目光憤恨,說道:“也不知道漠洲哥是怎麽看上那個不檢點的女人的!”


    顏凝瞳勸道:“好了,人家也沒露什麽呀!”


    林筱卻哼道:“你看看她那衣服那麽緊,下麵旗袍開得那麽大,後麵還就露了個腰,真是知道怎麽風騷啊!咱們都得自歎不如,難怪漠洲哥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說罷,她同情地看向顏凝瞳道:“就是可惜你了,還怎麽讓漠洲哥接受你啊!”


    按理說顏凝瞳是情敵,但林筱也是知道顏凝瞳看不上池漠洲,所以才和顏凝瞳親近的,再說她以為顏凝瞳比甄蘊璽正經高貴多了,哪怕顏凝瞳真的嫁了池漠洲,她輸的也不冤。


    有時候女人邏輯就是這麽奇怪,對於她來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顏凝瞳麵色微沉,隱有不悅地說道:“你不要亂說,我是來東夏玩的,可不是為了誰,到時候吵的風風雨雨,對我名聲也不好。”


    林筱沒說話,現在京通誰人不知兩家有意聯姻?還在這兒和她裝什麽?


    盡管東夏市的太太小姐們對甄蘊璽有多看不慣,可她們依舊不敢有所怠慢,畢竟甄蘊璽的男人不是吃素的,而她們也一再被囑咐,千萬不要惹到甄蘊璽,所以多的是人向甄蘊璽討好,甄蘊璽在這裏簡直如魚得水。


    林筱看的眼疼,這裏是甄蘊璽的主場,明明是為了她開的宴會,可甄蘊璽卻出盡風頭,讓她怎麽不恨?她不想看到甄蘊璽,可又無力阻止。


    經過上次的事,她已經被母親訓怕了,所以不敢輕易出手,她也怕家裏把她嫁給那個變態,於是她隻好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看不得趕不得,躲個清淨總可以吧!


    顏凝瞳不想出去,這個地方她不熟,外麵燈光並不明亮,女孩子到花園裏並不是明智之舉,她一向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顏家的家教顯然比林家的家教要嚴謹很多,像這些要保護自習的內容,林家從來都沒教過,在林家看來,沒人敢惹他們。


    於是顏凝瞳找個借口說道:“我餓了,去吃點東西。”


    林筱沒有一點胃口吃東西,她說道:“那我自己出去透透氣。”說罷,她向外走去。


    顏凝瞳並未阻止,林筱一向任性,即使她是好心,對方也不會領情,所以她能做的隻有明哲保身。


    甄蘊璽在廳中間轉悠了一圈,應酬的累了,看到荀思晴暗暗給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她方才走到窗邊休息。


    裴氏選的是帶花園的宴會廳,落地窗外便是花園,花園中還有一個湖,景色極美,當然這個廳造價也不菲。


    甄蘊璽也算經常來這裏的了,所以她知道站在這兒看外麵景色最美。


    裴學而無聲地向她靠近,仿佛生怕驚動她一般,站在她的身後。


    他清越的目光望著她那片嫩白的腰窩,目光一點點地變得深邃下來,一種衝動從身體裏迸發出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很想把手從這裏伸進去……


    甄蘊璽似乎感受到危險,她猛地扭頭,看到裴學而站在她身後,她目光一冷,說道:“我就是為了來賣禮服的,你不要以為我過來參加宴會,就抱有什麽希望。”


    裴學而看著她問道:“蘊璽,真的沒有什麽可以原諒的嗎?”


    甄蘊璽好笑地看著他說:“如果當初你沒和甄情攪在一起,是我先出軌的,你認為你會原諒我嗎?”


    如果是當時他對她的感情,恐怕眼都不眨一下便會解除婚約,但如果是現在他對她的感情,他恐怕不會原諒,但亦不會放過她,會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折磨一輩子。


    但不管怎樣想,他都很清楚她的意思,這是沒有迴頭的可能性了。


    他心裏生出一股複雜的心情,無力蒼白地說了一句,“我會補償你的,哪怕把我手中裴氏的股份都給你,我也不會介意,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甄蘊璽看向他,麵無表情地說:“學而哥,在我的心裏,你已經沒有一點擔當了,你不要忘記,到現在你在眾人麵前還是一個好男人、受害者吧!而我呢?我是出軌的那個,被捉奸在床的那個,我不說,並不代表我忘記了,誰給我難堪,我都會記清的。”


    裴學而看著她,目光憂鬱而傷感,一言不發。


    他的不堪,全部暴露在她麵前,就好像以前和甄情在一起時那段隱秘齷齪的日子,此刻令他羞愧難安。


    怎麽就會淪落到那種地步了呢?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就昏頭,被甄情牽著鼻子走。


    如今沒有和甄情在一起的瘋狂刺激,他慢慢恢複正常,不恥於以前的行為。


    甄蘊璽的手機響了,是條信息,她打開一看,上麵隻有一句話,“你男人好厲害,你不想來湖邊欣賞一下嗎?”


    是個陌生號碼,沒有落款,這語氣根本不用猜,一看就是甄情的手筆。


    她唇邊露出一抹冷笑,給荀英姿撥過去,問道:“現在什麽情況?”


    荀英姿聲音隨意地說:“林筱在湖邊,甄情在她後麵的草叢裏,正如毒蛇一般幽幽地盯著她。”


    甄蘊璽聽到荀英姿那邊喝東西,她多嘴問了一句,“你在喝什麽?”


    “啤酒,要不要來一起喝?”荀英姿問她。


    甄蘊璽腦中閃過一幕,荀英姿拿著一罐啤酒,一邊喝一邊翹著腿盯著顯示屏。


    很荀英姿的作派。


    她說道:“不了,我不出來,戲怎麽開場呢?我去助把力!”


    “好,我會找準時機過去的。”荀英姿說罷,又喝了一口。


    甄蘊璽掛了電話,看向裴學而說:“學而哥,咱們去看看你的新歡舊愛怎麽廝殺吧!”


    裴學而沒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她。


    甄蘊璽向外走去,裴學而卻抬腳跟上了。


    走到門口,她轉過頭看著他說:“離我遠一點啦!”


    裴學而看著她,唇邊泛起一個溫潤的笑。


    甄蘊璽向湖邊走去,樹木影影綽綽,幾個彎之後,她遠遠地看到林筱站在湖邊。


    她步伐未停,向林筱走去,她還沒走過去,一個人影突然從暗處躥出來,在林筱後麵猛地一推,又迅速消失無蹤。


    林筱尖叫著在水裏掙紮。


    甄蘊璽走到湖邊站定,沒有要救人的意思,就站在湖邊冷冷地看著她。


    林筱一邊掙紮一邊看到甄蘊璽,氣的叫道:“你竟然敢害我,我饒不了你。”


    甄蘊璽忍不住笑了,這個時候還在說狠話,難道不是想著先爬上來麽?


    裴學而從暗處走出來,走到甄蘊璽的身邊站住。


    林筱看到他,一邊撲騰一邊大聲叫道:“學而哥,這個賤人竟然推我下水,你救救我啊!你幫我教訓她啊!把她也推下水呀!”


    裴學而紋絲未動,他沒有一點要救她的意思,站在岸邊冷眼看她撲騰。


    甄蘊璽就知道裴學而從來不是好人,像什麽憐香惜玉那更加不可能。


    林筱看著池漠洲那冰冷的眸,心沉的比湖水還要冷。


    她不知道,此刻大廳裏,荀思晴已經大叫了一句,“不好了,湖裏有人落水了。”


    現在,一大波人正在往花園裏湧,林筱作為一個受害者,最丟臉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人陸陸續續趕過來,林筱扯著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


    眾人看著毫無形象的林筱,一時間有點懵。


    林筱不放過這個機會大喊,“甄蘊璽她推我下水的,她要害死我!”


    這一刻她就像個潑婦一樣,剛剛的好形象全被毀了。


    裴學而站在這兒都沒動,別人誰會動?那不是不給裴學而麵子嘛!


    不是說兩家要聯姻的?怎麽現在看起來裴學而對林家大小姐一點都沒有要聯姻的意思?


    就在此刻,裴學而方才開口說道:“湖水也就到你胸口,淹不死人,你自己爬上來吧!”


    眾人:“……”


    全場一片死寂。


    林筱愣了一下,不再掙紮,自己站起來,水還沒到胸口,到腰的部位。


    荀英姿命人放了一部分水,為的就是讓林筱更難堪,可以說甄蘊璽想做什麽事情,她會幫甄蘊璽做到極致。


    太沒麵子了!


    林筱臉紅的厲害,幸好是晚上,所以沒人能看出來。


    她從池裏狼狽的爬上來,這才伸手向甄蘊璽撕去,一邊大聲罵道:“你竟然敢推我下水,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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