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蘊璽坐得筆直,身形穩穩的,最難堪的事情她都遇到過,這又算什麽?


    她並不打算說什麽,她就讓池漠洲看看,她跟了他,每天都過著怎樣的生活?


    對於現場的反應,林筱得意極了,今天她一再占上風,真是她的吉日,她看著甄蘊璽,現在你不敢說話了吧!慫了吧!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居然還想出來混!


    就在此時,池漠洲的聲音在角落裏突然響起,如平地炸雷一般,炸的林筱耳邊嗡嗡的。


    “林筱,上次在媒體前我已經說的清清楚楚,甄蘊璽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又沒結婚,何來情婦一說?”


    池漠洲從角落中走出來,冷竣尊貴、俊挺深鐫。


    現場立刻一片死寂,大家都看向他,連交頭接耳議論都忘了,有些人還張大嘴巴以示驚訝。


    這可是京通池少啊!平時根本就見不到的人,現在終於見到真人了!


    林筱不可置信地慢慢轉過頭,她明明看到他沒來的,他怎麽在這裏?她怎麽沒看到?


    比賽開始之前,她的確仔仔細細地看過全場,就連角落裏都沒放過,她不知道池漠洲是從哪裏憑空冒出來的。


    池漠洲神情冷佞地看著場中的林筱,毫不留情地說道:“你追求我不成,竟然用這樣惡毒的方式來汙蔑我的女朋友,你以為讓她聲明狼藉我就能接受你嗎?像你這樣不自愛又心腸歹毒的女人,就算我單身一輩子,都不會和你有半點糾葛。”


    甄蘊璽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心想這個男人隻要毒舌起來,沒幾個女人能受的住,看林筱現在一臉恨不得昏倒的表情,讓一個女孩子在這兒被說成這樣,的確是夠狠的。


    但是誰讓這一切是你自找的呢?


    甄蘊璽一點都不同情她。


    池漠洲看向台上的主持人說:“我看她就是專門來搗亂的,希望你們能把這樣的人轟出去。”


    還用轟?林筱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再留下去了,她低著頭跑出大廳,連哭都忘了。


    池漠洲看向台上,麵色平靜地說:“我的女朋友甄蘊璽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孩,希望今天的意外不要讓各位對她造成誤解,影響她的比賽成績。”


    甄蘊璽的心裏劃過一絲冷笑,她都被未婚夫捉奸在床了,居然還是什麽潔身自好的好女孩?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


    池漠洲看向主持人,聲音冷了一些,說道:“現在可以繼續比賽了。”


    一直處在看戲模式的主持人終於迴過神來,情緒高揚地說:“好,我們現在等待評委們給我們最終的比賽結果。”


    大概一分鍾之後,評委把信封遞到主持人的手中,主持人打開信封,露出驚訝的神情。


    甄蘊璽偏頭看了顏凝瞳一眼,發現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台上,顯然很在意比賽結果,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天之驕女也會在意這樣的比賽。


    “天啊!最終的結果,竟然有兩個第一,簡直不可思議!”主持人在台上驚訝的叫罷,看向評委席說道:“為什麽最終定下兩個第一呢?”


    評委中最年輕的男人站了起來,年齡三十歲左右,一雙眸瞳如兩泓黑潭,仿佛能將人吸進去一般。


    “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涅生集團的執行總裁莊煒恆,這次的比賽是我們集團讚助的,目的就是發現優秀作品、扶持優秀新人,那麽甄蘊璽和顏凝瞳這兩位選手無疑都是優秀的,所以我們還是想遵從投票的結果,兩個第一又如何?風格迥異同樣優秀的作品,本來就不應該被比較,所以這與我們比賽的初衷並不矛盾!”


    台下響起一陣掌聲。


    主持人高興地說道:“說的真好啊!這是今天最完滿的結果了!現在我們有請我們的兩位第一名上台領獎,那麽第二名……”


    甄蘊璽與顏凝瞳相視一笑,這是對對方的讚賞,兩人一起攜手走上台去。


    證書可以臨時寫,但獎杯卻隻有一個,發給誰都不合適,所以一個都不發,事後再補。


    莊煒恆走到甄蘊璽的麵前,伸出手說道:“恭喜你!”


    甄蘊璽忙伸手,他的手幹燥而有力,比起她的小涼手簡直溫暖太多了。


    “謝謝您!”甄蘊璽笑著躬身。


    涅生集團是國外的一個品牌,主要做東方風格的服裝作品,近年來轉到國內發展,是個非常有潛力的公司,甄蘊璽沒想到,她竟然能碰到這樣公司讚助的比賽,可以說非常幸運了。


    池漠洲站在台下,麵無表情地看著莊煒恆的手。


    莊煒恆點點頭,又向顏凝瞳走去,給她頒發證書。


    甄蘊璽聽到莊煒恆對顏凝瞳說:“恭喜你,實至名歸!”


    他們認識?


    甄蘊璽有些意外,是不是如果剛才池漠洲不站出來為她辯解,這個第一名就是顏凝瞳一個人的了?不是她思想黑暗,而是她遇到的這種事太多了。


    比賽結束了,莊煒恆看著得獎的選手們說道:“中午沒事的,一起吃個飯吧!你們都是優秀的設計師,或許以後還有合作的可能。”


    這就是要招人的意思了,就算再優秀也隻是新人設計師,到了公司裏隻能從設計師助理開始,根本不可能獨立出作品,但即使這樣,大家都很興奮。


    池漠洲站在甄蘊璽的身後開口說道:“我們還有事,下次有時間再約,我帶她去。”


    顯然,人家是平等的。


    莊煒恆看向池漠洲,微笑地點了下頭,說道:“好,你們先忙。”


    甄蘊璽不想走,被池漠洲給扯走了。


    她跟著他走遠一些,才一甩手,沒好氣地說:“我去把參賽服裝收了。”


    池漠洲站在原地沒動,一看她這張小臉就知道迴去得一通好哄,他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


    甄蘊璽跑到後台,之前的兩個工作人員隻剩下圓臉的工作人員在幫她收衣服,一看到她就主動說道:“我一直幫你看著呢!衣服沒再損壞。”


    “謝謝、真是太謝謝你了。”甄蘊璽跑過來自己整理衣服。


    圓臉工作人員欲言又止,笑的勉強,說道:“甄小姐,你們感情真是很好啊!”


    甄蘊璽笑笑,沒有說話。


    好與不好,永遠不是外人能看出來的。


    圓臉工作人員想開口,可是又閉上了。


    甄蘊璽看向她,隨意地說:“是不是有話想說啊?沒關係,我什麽都能挺的住。”


    圓臉工作人員神色為難地說:“本來我不該多嘴的,可你真的是個好人,我還是告訴你吧,你自己分辨,是這樣,有模特說昨晚看到池少去會所玩了。”


    甄蘊璽一聽就知道怎麽迴事,昨天池漠洲被她氣走,還真是知道自己瀟灑啊!


    她笑笑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一會兒得好好和池漠洲算算這筆賬。


    圓臉工作人員又強調,“我可不是想破壞你們的感情,我就是不想你被騙。”


    “我懂的。”甄蘊璽並不在意別人說什麽,她自己有分辨能力,就算池漠洲沒做什麽,他的朋友也不是個好的。


    把衣服交給張飛,甄蘊璽向外走去,正好碰上同樣進來收衣服的顏凝瞳。


    她心裏默默地想,還有這個賬,得好好和池漠洲算算。


    兩人相識一笑,一個進門、一個出門,擦肩而過。


    坐上車,甄蘊璽就沒好氣地說道:“我要迴東夏,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呆,這不是我呆的地兒。”


    池漠洲頭疼,這是憋著勁兒和他鬧呢!


    沒關係,他不怕她鬧,就怕她不理他。


    於是他吩咐道:“迴東夏。”她說什麽就是什麽,這還不行嗎?


    他扯過她的手,反複地在手裏揉來揉去,如果她注意的話會發現,這隻手就是前不久莊煒恆握過的那一隻。


    甄蘊璽仍舊不依不饒地說:“你別以為你順著我,這事兒就過去了,我來參加個比賽,竟然被那樣侮辱,我簡直……”


    他耐心地哄著,“好了好了,我不是為你出頭了嗎?”


    “你出頭我就會感激嗎?是誰讓我那麽名聲狼藉,讓人有機可乘的?”甄蘊璽說著,眼圈兒就紅了,聲音也哽咽了。


    池漠洲立刻不像剛才那般淡定,不管怎麽樣,人不能哭啊!


    於是他趕緊把人抱進懷裏,接著揉那隻手,說道:“當初我承認是我有點著急,所以才不擇手段的,乖啊!我以後會補償的。”


    “你補償什麽了?昨晚你還惹我生氣呢吧!我要比賽你還氣我,我在家裏辛苦準備比賽,你去哪兒了?跑會所瀟灑找女人去了吧!哼!”甄蘊璽瞪著他,就想收迴自己的手。


    他哪裏肯讓,捏的緊緊的不肯放開,冷聲問了一句,“誰和你說的?”


    “這是承認了?你不在的時候林筱還說了別的事情,一會兒我再和你好好算賬。”反正她也沒說這事兒是林筱說的,他怎麽理解就是他的事了,她含糊地把這個問題給混過去了。


    池漠洲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不耐煩地想掛斷,但是一看到手機上的來電,沉下一口氣接聽了,態度還很好,叫了一聲:“媽!”


    江雪柔溫和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漠洲,比賽結束了嗎?帶蘊璽迴家吃飯呀!”


    池漠洲看了一眼甄蘊璽,說道:“不迴去了,我們已經在去東夏的路上,下次吧!”


    昨天吵成那樣都不和她迴去,現在她正鬧脾氣,肯和她迴去就怪了。都是那個林筱,不然兩人一起慶祝比賽成功,不知道氣氛有多好。


    “啊?這麽快呀!我都給你們準備好午飯了,那就下次吧!路上注意安全。”江雪柔耐心地叮囑。


    “媽,知道了。”池漠洲的心裏有些內疚,掛了電話心情也不怎麽明朗。


    甄蘊璽不理他,目光看向窗外。


    池漠洲拉著她的手說:“好了寶貝,別氣了,昨晚我去和朋友見個麵,別人找女人,離我遠的很,就算我們沒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有這種嗜好不是?”


    這一點甄蘊璽是清楚的,這男人嘴毒心也毒,誰讓他看上了誰倒黴,她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甄蘊璽繼續火氣十足地說:“我還不知道你曾經求娶過你那個顏妹妹啊!”她伸著手一邊戳他胸一邊說:“池漠洲你怎麽在京通有那麽多妹妹呢?走三步就能碰上一個?你想娶人家,人家都沒看上,如果人家看上了你是不是立馬巴巴的就去娶了?人家現在迴來了,你去娶呀!去娶呀?”


    她的小手戳的他心癢難耐,他簡直哭笑不得,說好的比賽完好好的伺候呢?現在她不和他甩臉子他就得謝天謝地了,那個林筱就是他的死敵,一再的給他找麻煩。


    他不得不再耐心解釋,說道:“那是幾年前的事了,我媽開玩笑地說讓顏凝瞳嫁給我,那個時候她才十八九吧!她媽說孩子還小。本來就是隨便說起來的,沒人當真,結果不知道怎的傳來傳去就成了我想娶她,她沒同意,你說我也不能見人就去解釋對不對?所以隻好等這謠言過去了,反正我也沒承認過啊!我和她不熟,你不是也看到了?剛才我也沒和她說話。”


    幸好他多個心眼,沒往前麵湊,不然顏凝瞳要是衝他叫“漠洲哥”,她一定會吃醋的,那還不得翻天覆地?


    甄蘊璽瞪起眼說:“好啊!十幾歲你就打人主意了,禽獸不禽獸?”


    她非得曲解他的話,這小丫頭片子就是故意的,他再也忍受不了,把人壓在座椅上狠狠地懲罰,知道她臉皮薄,所以順手升起車子檔板,遮住張飛的視線。


    張飛坐得筆直,一言不合就開車,他心累啊!


    甄蘊璽伸手推他,推不開,又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前麵還有人呢!於是紅著臉總算老實下來。


    池漠洲的手機又響了,是秦子煜,他按了按眉心,接聽了。


    “忙完了嗎?我定好位子了。”秦子煜聲音平淡無波。


    甄蘊璽想收迴手,池漠洲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把手拽得死緊,開口道:“我在迴東夏市的路上。”


    秦子煜那邊頓了一下,隨後聲音陰沉地說:“池漠洲,你放我鴿子?”


    池漠洲說道:“行了,我女人耍小性呢,我得好好哄哄她。”


    甄蘊璽翻個白眼,她沒那麽大臉。


    秦子煜不屑地說:“這理由騙誰呢?昨天是誰說沒當真的?”


    池漠洲這一刻有一絲心虛,生怕她聽到不依不饒,於是快速說道:“我還有事,以後再說吧!”然後掛了電話。


    秦子煜:“……”


    甄蘊璽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狐朋狗友吧!沒把我當真呀!你別哄我了,反正我什麽也不是!”


    很可惜,她全聽到了。


    池漠洲頭大。


    他叫了一聲,“蘊璽!”


    甄蘊璽冷哼道:“以後我就和那些女人一樣。”然後隨即捏著嗓子叫了一聲,“漠洲哥~”


    這一聲叫的嬌嬌媚媚,心癢難耐,池漠洲昏頭了似的,又將人按在了座椅上……


    這次總算把人給親老實了,她雙頰通紅,如同一支盛放的桃花兒,她的唇略腫微撅,哼哼唧唧地小聲說:“你討厭、你欺負人。”


    池漠洲抱著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找個服務區休息一下,我想聽你叫我漠洲哥。”


    一看這廝就沒打好主意,她鼓著粉腮小聲抗議,“不去!”


    池漠洲還能由得她?讓張飛在最近的服務區停下,把她拖進了酒店裏,這一下午“漠洲哥”三個字叫的她嗓子都啞了。


    再說林筱從藝術中心衝出來之後,一路哭著跑迴家了,她恨不得想死,可又不甘心,所以一進家門就要死要活的。


    湯鳳香心裏也氣,沒有安慰女兒,反而在客廳裏罵道:“你沒腦子是不是?都說了讓你去和裴學而培養感情的,你給我鬧出這樣的事,你讓裴家怎麽看?啊?”


    林筱好似根本就沒聽到她媽的話一般,發瘋似的大聲叫道:“媽,漠洲哥他怎麽這樣對我?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現在她腦子裏根本就沒有裴學而,什麽裴學而不裴學而的?她才不管!


    湯鳳香氣的一巴掌就打了過去,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真是太慣著你了,到現在你什麽都不懂!”


    林筱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打過,此時本就委屈的要死,再挨了母親一巴掌,她立刻就向柱子撞去,想尋死。


    傭人嚇的趕緊抱住她,驚叫道:“小姐,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湯鳳香更氣,有尋死的這點勇氣,你趕緊把裴學而搞定不行嗎?這世上又不是隻有池漠洲這一個優秀的男人!


    正在雞飛狗跳之時,顏凝瞳來了,看到客廳的這一幕不由怔了一下,然後問道:“伯母,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湯鳳香已經精疲力竭,她坐在沙發上招了招手說:“凝瞳,你來的正好,幫我勸勸林筱,她真是快氣死我了!”


    顏凝瞳一直就是豪門千金的典範,仿佛生來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從不見她任性,隻有如同楷模一般地存在於各家小姐之中。


    沒人不羨慕顏家,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能生出這樣的一個閨女來。


    說起來,誰人都以為池漠洲會娶她,可自從有了她拒絕池漠洲的傳言後,顏凝瞳便出國留學了,後來林家盯上池漠洲,以幫池家轉型為誘餌想讓池萬錦同意這門婚事。


    可誰又知,中間蹦出個甄蘊璽,讓這門本來已經可以成的婚事,一波三折,最終反目成仇。


    顏凝瞳拉起林筱的手,輕聲說道:“走吧!我們上樓說。”


    林筱仍舊哭啼的厲害,但還是跟著顏凝瞳往樓上走。


    湯鳳香頭疼欲裂,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樣把女兒給教好。


    進了林筱的閨房,顏凝瞳歎氣勸道:“你又何必,今天你也看到了,漠洲哥他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


    林筱嗚咽地說:“以前他對我不是這樣的,自從那個甄蘊璽出現之後,漠洲哥對我一次比一次狠心,她就是我的克星,嗚嗚!”


    顏凝瞳感慨道:“今天我見到甄蘊璽了,她比上學的時候更漂亮,也難怪漠洲哥喜歡她。”


    林筱看向她意外地問:“你認識她?”


    顏凝瞳點頭說道:“我們是一個大學的,我在國內上了兩年,這兩年間,她勤奮好學,雖然有眾多的追求者,但她都和那些男生保持一定距離,就連朋友也隻有一個外校的女性朋友,所以以我對她的了解,你誤會她了。”


    林筱搖頭說道:“人都是會變的。”她是不會承認顏凝瞳嘴裏說的和甄蘊璽是一個人的。


    顏凝瞳卻說道:“以後她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在學校期間口碑一直很好,她從未隱瞞過她有婚約的事實,你想一想,漠洲哥他和哪個女人接近過?現在能這麽維護甄蘊璽,就說明她不是一個壞女人,明白嗎?”


    林筱明白了,她不解地問:“難道大家都誤會她了?可她明明被捉奸在床了。”


    顏凝瞳說道:“她是被捉奸在床,但奸夫是漠洲哥,如果漠洲哥不是自己願意的,誰又能捉他的奸?更何況被戴了綠帽的裴學而,你見他和甄蘊璽反目成仇了嗎?”


    一番話說的林筱茅塞頓開,她看著顏凝瞳睜大眼睛問:“這麽說是漠洲哥破壞的人家感情?那個甄蘊璽有那麽大的魅力?”


    “有多大魅力我不知道,你隻要知道他對你沒有半點情分就行了,你何苦為一個不屬於你的男人,弄臭自己的名聲,搭上自己的一生呢?


    林筱一臉憤憤地說:“如果站在漠洲哥身邊的是你,我不會說什麽,反而會祝福你們。可現在,我不甘心啊!憑什麽那種不自愛的女人也能得到漠洲哥的寵愛?”


    顏凝瞳拍拍她的手說:“以我的驕傲,是不會去當第三者的,我看你還是理理心情,過上屬於你自己的生活吧!就算你成功地抹黑她了,對你又有什麽好處?人總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路去走,知道嗎?”


    林筱低著頭不說話,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放不下池漠洲,也忍不下這口氣。


    顏凝瞳看著她說:“你再這樣鬧下去,到時候無法收場了,小心家裏把你隨便嫁給一個男人,那時候你才是欲哭無淚。”


    林筱猛地抬起頭說:“那怎麽可能?”


    顏凝瞳認真地說道:“這樣的例子還少嗎?哪個女孩在家裏不是千寵萬寵的?結果一旦名聲臭了又怎樣?伯母之前打過你嗎?”她看著林筱的臉說:“你看看你的臉,都腫成什麽樣子了?”


    林筱聽的一陣心驚,抬手去摸自己的臉,“嘶”地痛出了聲。


    林白此時行色匆匆地趕迴家,今天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媒體把這樁醜聞播出來。


    一看到他,湯鳳香便氣急敗壞地和他說:“我真是拿你妹妹沒辦法了,你說該怎麽辦?”


    林白眉目冷戾地說:“我看還是把她嫁給鄒皓吧!”


    這位鄒皓三十多歲,喪偶,有傳言說他老婆是讓他弄死的,總之是一個非常陰沉莫測的人。


    這話被下樓的林筱聽到,她嚇的立刻跑下去拽著母親的手說:“媽,我錯了,我這就迴東夏市,去找學而哥,您別把我嫁給那種變態!”


    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湯鳳香哪裏舍得讓女兒嫁給那樣的男人,那不是讓女兒去找死嗎?看到女兒認錯,她的心瞬間就軟了,抬手在女兒腦門上點了一下,怒道:“你給我爭氣些!”


    顏凝瞳笑著和林白打招唿,“林白哥。”


    林白點點頭說道:“今天謝謝你,對了,還沒恭喜你呢!”


    湯鳳香看向她,麵色瞬間變得溫柔,說道:“凝瞳,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顏凝瞳客氣地說:“不用了伯母,我吃過了,是比賽舉辦方請大家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她對湯鳳香與林白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湯鳳香歎氣道:“多好的姑娘,你要是能娶她,可以少奮鬥十年,那才叫福分。”


    林白說了一句,“媽,人家眼裏才看不到我,這事兒就別想了。”


    他對這種端莊大小姐沒興趣,他喜歡的是甄蘊璽那樣嫵媚妖嬈撩人的小狐狸精。


    池漠洲到了東夏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甄蘊璽唧唧歪歪的不樂意,小脾氣耍的要上天,什麽耽誤她這個了,耽誤她那個了,好似一個下午時間就耽誤她成世界首富了似的。


    他也不惱,迴了家仍舊抱著她,不打算放手的意思。


    甄蘊璽嫌煩,他這麽粘人,簡直拖住了她成為世界女首富的步伐啊!多耽誤她進步呀!


    前段時間兩人總是別別扭扭,所以池漠洲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溫情,哪怕是她吃醋,也讓他覺得心裏舒坦。


    於是她這一晚上又被他給耽誤了。


    第二天,他總算想起自己還在進行著重要項目,所以沒有發昏地再和她家裏膩歪一天,先送她去公司,他便去項目現場了。


    甄蘊璽得了一等獎,剛進公司一群員工便圍了上來,禮花彈響起,閃亮的彩片滿天飛,一陣喝彩聲中,她開心的笑了,這次首戰告捷為公司員工們贏得了信心,讓大家鬥誌更加勇猛,唯一可惜的是沒能和涅生的執行總裁認識,不然可能會有好的合作項目,助她的公司走向國際。


    荀英姿難得不工作,和大家一起為她慶祝。


    切完蛋糕,喝了香檳,甄蘊璽舉著杯子宣布道:“中午飯我請了!”


    大家又是一陣喝彩聲。


    叫過鬧過之後,大家各幹各的活兒,荀英姿卻跟著甄蘊璽一起走進了辦公室。


    “有事?”甄蘊璽坐到椅子上,剛剛喝過酒的她,麵色緋紅,眸瞳流光溢彩。


    “喝多了?有正事要說。”荀英姿看著她,雙臂環胸倚在桌旁。


    甄蘊璽拍了拍發燙的臉說:“沒事,清醒著呢,好久不喝了,有點上頭。”


    自從和池漠洲在一起,她就成了良民,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和荀英姿在公寓裏喝酒,喝完了就一起鬧一起瘋,反正不管怎麽折騰,醜陋形象也出不了房間,不會被人看去。


    荀英姿直接說道:“池漠洲他爹找上了雷家,想談那塊地,就是之前你挑中的那塊。”


    甄蘊璽挑挑眉說:“怎麽就看中那塊了?那塊地絕非上選啊!”


    荀英姿似笑非笑地說道:“上選讓你弄給了金家,他們還能有什麽上選?隻能挑中選了。”


    甄蘊璽露出一抹任性的神情,說道:“這塊地我也不想給他。”


    荀英姿笑了,露出“我就知道”表情,她開口說道:“中午雷琰剛好在荀氏約了人,我都給你打聽好了,夠朋友吧!”


    “知道你最義氣了!”甄蘊璽笑的狡黠,如同一隻算計人的小狐狸。


    荀英姿換了個語氣問道:“聽說這次京通之行又很精彩?”


    “總有人上趕著找虐,我也沒辦法啊!”甄蘊璽露出無奈的表情說道。


    荀英姿說道:“林氏運作了一下,所以新聞沒能登出來,你怎麽沒給池少耳邊吹吹風,簡直不像你的風格啊!”


    甄蘊璽靠在椅背上說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


    荀英姿勾勾唇角,“扯!”


    甄蘊璽擺擺手說:“好啦好啦,公司最近要高速發展,我哪有功夫去理她那些麻煩事?一杆子打死了還怎麽玩下去?所以讓學而哥陪她玩吧!把她精力扯住,免得來煩我。”


    荀英姿方才滿意地勾勾唇說:“越發高明了。”她站直身子,手扶在桌上,微微傾身對她說:“中午安排好了給你發信息。”


    說罷,她轉身離開。


    甄蘊璽忙碌地工作了一個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酒勁兒才算過去,那股燥熱的感覺才消下去。


    結果中午聚餐時,在荀思晴的帶頭下,她又被迫喝了兩杯紅酒,這下可好,又上頭了,臉又開始發燙,腳下也有些虛浮。


    荀英姿的信息發了過來,她看了看手機打算先去辦正事。


    呃……


    頭有點暈。


    荀氏酒店的洗手間裏,雷琰一邊洗著手,一邊在想剛才談的事情,房間裏有些憋屈,所以他需要出來冷靜一下,才好迴去繼續談判。


    伸手拿了紙巾,將手擦淨,扔了用過的紙巾,向門外走去,他猛然間看到了門口的甄蘊璽,就好像見了鬼一樣,步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甄蘊璽看著他,不滿地說:“躲那麽遠幹嘛?我是鬼嗎?”


    看她雙頰泛紅,眸光水潤,嬌弱的身子就像水一樣晃來晃去,不穩中,腳步虛浮,顯然是喝過酒,這時候的她,比鬼還可怕。


    他一臉警惕地看著她,生怕她接近他。


    甄蘊璽睨著他說:“你出來呀!”


    喝完酒之後,就好像催發了藥性,不是她想那麽媚色撩人,是她根本就控製不住,更何況她現在也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麽德性。


    雷琰的臉都板了起來,不著痕跡地又向後退了一步,就算她再不要臉,也不能闖進男廁來吧!


    甄蘊璽已經沒了耐心,挑起眉說道:“你手裏的那塊地,不許賣給池漠洲他爹,知道嗎?”


    他已經打算賣了,對方給的價錢已經很有誠意,他為什麽不賣?於是聽到她這句話,他神色一冷,說道:“憑什麽?”


    甄蘊璽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


    “沒的商量!”他說著,大步向外走,想衝過去。


    結果甄蘊璽的手“啪”地拍在門框上,攔在他的身前,嚇的他立刻就向後彈了幾步。


    荀英姿站在外麵,她身邊是豎著的“正在維修”的牌子,一邊充當門神一邊偷聽裏麵的動靜,暗暗發笑。


    雷琰讓甄蘊璽盯上,簡直倒黴透頂。


    “你想幹什麽?”雷琰盯著甄蘊璽一臉防備。


    甄蘊璽慢慢地向裏走,她腳步虛浮,一步三晃。


    雷琰心頭大駭,萬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敢進男廁,他一邊退一邊結巴地說:“你……你別過來!”顯然他低估了她的不要臉程度。


    “你怕什麽?我是來和你談判的,談判知道嗎?你有什麽條件可以提嘛,他給你多少錢,我也可以給嘛,你賣他不如賣我,你說呢?”甄蘊璽看著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目光直勾勾的。


    對著這樣的目光,他腦子裏閃過的想法居然是“賣什麽?他不賣身”。


    她一直進,他一直退,把他逼到了衛生間盡頭的牆上,他貼著牆,退無可退。


    她站在他的麵前,頭有些暈,晃了一晃,想倒。


    他見她幾乎要撲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靠著牆踮起腳尖,恨不得把自己融進牆中,緊張的簡直想要尖叫出聲,可怎麽叫都叫不出來。


    甄蘊璽扶了扶自己的頭,身子一晃便向前栽去,她手往前一伸,他動作迅速地一躲,她的手撐在了牆上,他心裏暗暗慶幸,還好他躲的快,手才沒按他身上。


    在外麵偷瞧的荀英姿挑了挑眉,心想,這都壁咚上了,就不怕雷琰不從。


    甄蘊璽撐著牆,抬起頭看著他,有些不耐煩地說:“說啊!什麽條件?”


    一個大男人這麽嘰歪,賣誰不是賣,至於如此優柔寡斷嗎?又不是讓他賣身,怕什麽?


    雷琰屏著唿吸,頭腦缺氧,生怕一鬆唿吸她就會碰到他身上,隱隱飄來的馨香味道夾雜著酒香,釀製成了美人毒,讓他心悸不已,他想都沒想,便脫口說道:“不賣了!”


    “什麽?”甄蘊璽的聲音兇狠起來,目光倒是想兇狠,卻揉了幾分水潤在其中。


    她抬起另一隻手,還沒有所動作,雷琰已經嚇的大叫道:“不賣他,也不賣你,誰也不賣,我雷家自己留著!”


    惹不起,太可怕了!


    “哦!早說嘛!”甄蘊璽輕唿一口氣,站直了身子。


    門外的荀英姿勾唇笑笑,將牌子放到一邊,然後隱到旁邊的女廁門中。


    看到甄蘊璽終於站直了身子,雷琰趕緊將自己移出來,荒不擇路地衝出門去。


    甄蘊璽隻覺得眼前一花,“咦”了一聲人已經沒了,她歪著頭,一臉茫然。


    荀英姿走進來,一把扶住她說:“走走走,迴公司睡午覺去。”


    一看這是酒上頭了,喝的什麽酒後勁兒這麽大?


    “不能睡覺,得迴去工作,還有那麽多工作呢!”甄蘊璽一本正經地說。


    “好好好,去工作!”荀英姿一邊哄著,一邊把人送迴公司扶進辦公室,反正在自己的辦公室,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她不管了。


    她叮囑了荀思晴不要讓甄蘊璽出門,卻忘了叮囑荀思晴別放男人進門。


    下午,甄蘊璽借著酒勁兒激情地創作,剛剛得獎,她正是亢奮的時候,工作起來簡直特別有勁兒。


    一連工作了兩個小時,她斜躺在沙發上休息,昏昏欲睡。


    就在這個時候,金風淩敲門進來了。


    他來是想和她談正事的,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她風情萬種地躺在沙發上,一雙靈透嫵媚的眸斜睨著他,紅唇微啟、吐氣幽蘭。


    他隻覺得唿吸一窒,站在原地盯著她,目光一瞬不瞬,一種欲念慢慢地從心底升了起來。


    “有事?”甄蘊璽懶洋洋地說了一句話,想坐直身子,卻實在懶的不想動,眼皮在打架。


    “聽說雷家那塊地……”金風淩的腦子有點飛,嘴裏問著她這句話,腦子裏卻在想著風月無邊的事。


    “不賣了,我弄的。”甄蘊璽實在睜不開眼,不想理他,睫毛抖了抖,終還是閉上了眼。


    金風淩心下有些激動,他兩步走過去,側坐到她身邊,她這是不會拒絕他的意思嗎?這樣好的機會,他為什麽不利用?隻要她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這一刻他已經忘了他爸說的要對她尊重的話,一心認為隻要能睡在一起,他就有自信可以征服她,在這方麵,他的確自信的很。


    他一隻手撐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相當於把她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中,他俯下身,想到馬上就要嚐到那噴著酒香的小嘴,他心中就忍不住悸動起來。


    就在此刻,池漠洲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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