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蘊璽被他碾壓這麽久實在鬱悶,現在終於可以出口胸中悶氣,於是感覺良好的她看到他坐那兒不動,整個人氣勢變得危險,又不知死活地指著他命令道:“過來啊!不聽話?小心本小姐踹了你!”


    池漠洲看著她,眸光淬著寒冰似的,身形未動,問她,“是什麽讓你往死裏作?”


    甄蘊璽得意地說:“行了池漠洲,要不是我家裏逼我,你以為我會這麽和你苟合?現在我很嚴肅地告訴你,本小姐要自由了。”


    “怎麽著?一億喂狗了?”池漠洲勾出一抹譏諷的笑。


    這樣的鄙視看多了,也就不那麽在意,她擺擺手說:“是五千萬,人林少還掏了五千萬呢!這迴有人比你更大方,一個億的項目外加給我百分之二的股份,有誠意吧!”


    “你說的是哪個傻子肯這麽幹?”池漠洲嘲諷地看著她,目光輕鄙,就跟看傻子一樣。


    甄蘊璽才不會在意他這樣的目光,晃著腳尖喜氣洋洋地說:“當然是愛我入骨的未婚夫啦!”


    聽起來,她很愛這位未婚夫似的。


    池漠洲的神情越發地陰沉,他抿唇不語,不善的目光就這麽在她臉上流連。


    她就是喜歡他這副吃癟的模樣,從他在她身上瘋狂時的模樣她就知道現在他是舍不下她的,沒玩夠呢!正新鮮著呢!所以想繼續的話,隻能再往甄家這個無底洞裏填錢了。


    想到這裏,她心情大好,將腿放平,晃來晃去地說:“估計你要是再給甄家十個億,甄家能讓我再多陪你半年。”


    他也不惱怒,看著她緩緩地說:“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他的表情很平靜,語氣也十分平靜,絲毫沒察覺自己在說著一句對她來講十分殘忍的話。


    “切!”甄蘊璽神情十分不屑,這種人個個眼高於頂認為誰都離不開他們,非得要扒著他們的西裝褲一樣。


    池漠洲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像是要準備說一件要講很久的事情,他不喜也不怒,看著她問:“你沒覺得自己身體和以前不同嗎?”


    “有什麽不同?”甄蘊璽還是笑嘻嘻的模樣。


    “你沒發現你已經離不開我了?”池漠洲看著她,好似她一點都沒察覺似的。


    甄蘊璽好笑地問:“你是在說你自己有魅力嗎?頭迴見到這麽誇自個兒的。”


    池漠洲覺得這個女人不但遲鈍,還自負的要命。


    你說一個外人都察覺到不正常的事情,她自己一點都沒感覺?還在這兒沾沾自喜呢?


    欠收拾。


    原本他還想遲一些、委婉一些告訴她發生了什麽,但現在看來完全不用了,因為她心大的這點事根本就無法打擊到她。


    於是他神情嚴肅下來,直言道:“之前給你打的針,原本對人體沒有傷害的,但你卻是個例外,這種針打到你的身體裏就產生催情的作用,原本我認為對你來講就是單純的催情,但是現在針劑在你身體裏產生了副作用,不打針的話,就會長眠不醒。”


    甄蘊璽的笑還掛在臉上,聽了他一番長篇大論,那尬笑看起來著實有些滑稽。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真會編故事。”


    池漠洲繼續說道:“不打針的時候,你也在想男人,不是嗎?之前你睡了那麽久,一點精神都沒有,你就真以為是累的。”


    這下甄蘊璽臉上的笑完全消失了,她下意識地問:“長眠不醒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通俗點說,就是‘嗝兒了’”他的話有些不正經,表情卻無比正經。


    “你騙我。”她笑了,笑的很輕鬆,但卻無法掩飾內心的惶恐。


    他並未強調他話中的真實性,隻是說道:“在解藥未研發出來之前,你的確是離不開我的。一旦長眠不醒,再打針就沒用了,所以必須在你清醒的時候打針,然後及時解除藥中催情的作用,否則的話……”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勸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池漠洲,這個玩笑不好玩。”甄蘊璽看著他嚴肅地說。


    他神色淡淡的,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開玩笑。”


    甄蘊璽的神情有些崩潰,她看著他軟軟地說:“好歹我和你就算沒有情份,也有過美好的時刻,念在這些舊情上麵,你饒了我好不好?”


    他語氣平淡地說:“實驗室的瘋子們已經對你虎視眈眈,如果我不念舊情,你早就躺到手術台上了。”


    “不,你這個混蛋,我不就是撞了你的車,你為什麽要給我打針?為什麽?”甄蘊璽情緒突然失控,撲到他身上瘋狂地廝打了起來。


    她的重生,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為什麽重生之後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呢?


    麵對一個瘋子,他的耐心已經用盡,他坐在那裏動也未動,手精準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人甩到了地上,她摔到沙發邊上,雖然地上鋪著地毯,但他用力之大,摔的還會很疼。


    她坐在地上恍若未聞,似是一點痛感都沒有,海藻般的長發垂在臉前麵,看不清表情。


    他沉下一口氣,撣了撣衣袖,雲淡風清地說:“打針的事情是個意外,之前不少誌願者打過針都沒反應,所以這次的誌願者遲到,當時你自己撞上門來,我並未多想,誰又知道這個針對你會起作用?所以我勸你冷靜一下,別惹煩了我,畢竟保命最重要,你說呢?”


    她抬起手,將擋在臉前的長發攏於腦後,抬起頭看向他說:“你說的沒錯。”


    她本就精致漂亮的五官此時顯得格外驚豔,雖然她臉上沒什麽表情,可那波濤翻湧的內心的烘托下,她的氣質自是和以前不同的。


    怪不得他們那個圈子有些少爺們喜歡把女孩子逼到絕境,圖的就是這份韌勁兒,果真是與眾不同的。


    他微微勾起唇,抬起雕塑般的手指,輕慢地指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過來!”


    這副姿態拿捏的可以說很到位了,甄蘊璽覺得剛才她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難堪。


    爽不過三秒,這麽快就“啪啪”打臉,她這是惹了誰?


    求生欲讓她不得不把臉皮甩在腳底下,撩起一個嫵媚的笑,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他的身邊,輕輕挽起他的手臂嬌笑道:“剛才人家和你開玩笑嘛,別當真呀!”


    真叫一個惡心人。


    他抬起另一隻手,將她額前碎發為她往耳後攏了攏,慢條斯理地說:“錢呢,我並不打算出了,你想走就走,我也不攔著,不過你跟我一天,你就不能和別的男人有染,如果被我發現,小心我踹了你。”


    她現在敢說走嗎?救命藥捏在他手心裏,她走了就等於死。


    這口惡氣她不得不咽下,她笑靨如花,應道:“我當然要為你守身如玉了。”


    他拂開挽在他手臂上的那隻嬌軟小手,嫌棄地說:“好了,想我了可以過來找我,現在可以滾了。”


    好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甄蘊璽求之不得,她得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麽辦?她不能離開池漠洲,還得想盡一切辦法留在他身邊,是不是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林筱?


    畢恭畢敬地離開小別墅,她往外走去,滿腹心事的她剛剛走到大門口,冷不妨父親跑了過來,急切地問:“怎麽樣?池少打算出多少?”


    甄蘊璽沒想到父親居然還沒走,竟然這麽急不可耐等著她伺候完金主,可真是……


    池漠洲不出錢,她不能嫁給裴學而,一樣沒做好她就得沒命,關鍵是她根本就沒想好怎麽應付甄家那三位貪得無厭的長輩。


    ------題外話------


    我們池少就是這麽冷漠無情的人,捂臉,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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