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太眼皮微垂,沉聲說道:“高門大戶,最無法容忍的就是私生活混『亂』,一個人如果不能自律、無法克製自己的欲望,又怎麽可能撐起門楣,使家族長盛久衰呢?”


    這句話甄蘊璽是非常服氣的,你看起來人家平時住豪宅、吃大餐,可你沒看到人家自虐般的自律,克製一切不該有的欲望,做該做的事情。


    容老太太跟著歎氣道:“既然有不爭氣的在外麵鬧出了孩子,容家也不會讓自家血脈流落在外,所以哪怕是醜聞,也得把人接迴來,可事實上,不入流就是不入流,她竟然跟男人跑了,去甘心給人當傭人保鏢,現在什麽都沒得到灰頭土臉的迴來,你說這樣的人,容家的臉都給丟沒了。”


    甄蘊璽:“……”


    她好像有點知道容老太太不待見池漠洲的原因了。


    容家主宅客廳裏十分安靜,餐廳中諾大的餐桌上擺了幾道精致早點,量並不大,但每樣都很講究。


    容老太太坐到主位上,麵『色』又變得慈祥起來,溫和地說:“平時他們都是各住各的,我身邊也一直很寂寞,現在好了,有你在我身邊,沒想到老了老了,還有這樣的福氣。”


    甄蘊璽十分懷疑這位老太太是平時太無聊,所以才強行算計她讓她住這兒的。


    容老太太看向她說:“一會兒你就讓人把東西搬過來,這邊什麽都有,你就拿工作上的東西便可。”說罷,頓了一下,又問:“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拿?”


    甄蘊璽嚇得忙說道:“不用不用。”


    容老太太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你放心,外祖母不怕你反悔,你要是不來住,我就陪你過去住。”


    甄蘊璽:“……”


    她敢反悔嗎?到時候恐怕容家人得輪番上她那兒去了,這陣仗她可受不了。


    用過精致的早餐,甄蘊璽準備去整理東西,然後去公司。


    容老太太將她送到門口囑咐道:“男人們都一個德『性』,不值得原諒,就算原諒也不能那麽輕易地原諒,以後我就在想,我們容家的閨女是不可能被一個臭小子輕易拐走的,可沒想到那個私生女居然人家還沒拐就跟著跑了。”


    她蒼老的手用力捏了捏甄蘊璽的手,說道:“我們容家正經的孩子是不可能這麽不爭氣的。”


    甄蘊璽心裏苦,她是容家正經的孩子嗎?她跟姓容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


    但是這位老太太她不敢惹,所以隻好滿口應下來,幸好她沒打算和池漠洲複合。


    現在最好的恐怕就是有容家的背景,池漠洲不敢輕易把她怎麽樣了。


    車子開到容家大門,果然看到池漠洲站在他那輛黑『色』勞斯萊斯旁,哪怕一夜未休息好,也絲毫不顯狼狽,依然身形高大、鋒銳『逼』人。


    甄蘊璽停下車,手臂搭在車窗上,衝池漠洲勾唇,撩起一個魅『惑』的笑,不正經地說:“池少,早啊!”


    瞧她那副故意勾人的妖精模樣,真是就差吐絲了。


    池漠洲沉聲叫道:“蘊璽!”就再沒了下文。


    甄蘊璽饒有興趣地趴在車窗上,衝池漠洲眨眨眼說:“真是沒想到,這等天大好事也能砸到我臉上,大概是你之前和人家容家阿頌揪扯不清的原故,我外祖母很不待見你啊!以後還是離老人家遠點吧!”


    池漠洲眸『色』深深地望著她,一言不發。


    這副模樣讓人覺得有點瘮得慌,甄蘊璽怕自己撩過頭,所以升起車窗踩油門走了,隻覺得心中爽快。


    池漠洲轉身坐上自己的車子,閉上眼睛吩咐道:“迴老宅。”


    車子快速駛迴池家老宅。


    這個時間,池厚德應該已經醒了,可人卻遲遲未出來。


    池漠洲靠在沙發上閉眼假寐,他雙腿交疊,姿態應該是閑適的,可他卻全身緊繃,看的人莫名緊張。


    池厚德緩緩走了出來,看到最疼愛的孫子這副模樣,不由愉悅地笑了。


    池漠洲掀起眸,犀利的目光向爺爺看去,說道:“池漠川出了大醜,您居然還笑得出來?”


    池厚德一臉了然神情說道:“原來你找我是為了池漠川,那好,我們今天不談別的。”


    薑還是老的辣。


    池漠洲沉默了一下,方才低聲叫了一句,“爺爺。”算是妥協。


    池厚德低笑出聲,笑聲有些大,還有點幸災樂禍。


    池漠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心想一輩子家主怎麽當的?在別人那兒威嚴極了,到他這兒就這麽不正經。


    池厚德坐到他的太師椅上,『摸』了『摸』已經盤的光亮的扶手,圓潤包漿,感慨道:“誒呀!甄小姐搖身一變成了容家人,你無計可施了吧!”


    池漠洲神情冷冷地說:“爺爺,蘊璽那麽聰明,我們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更聰明,您要是抓緊時間,重孫子能多看幾年。”


    多麽大逆不道的話啊!


    不過池厚德知道怎麽收拾這個孫子,池漠洲也同樣知道用什麽辦法搞定這個爺爺。


    果然此話一出,池厚德的神情認真起來,說道:“容老太太是個厲害的女人,這麽多年我和她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也算相安無事,容家人個個自律克已,除了那個……”他話音一頓,轉言道:“就是你熟悉的,跟在你身邊有段時間的容頌她爸。”


    最後一句說的,多少有點揶揄的味道,總之是不懷好意。


    池漠洲如果早知道有今天,說什麽都不會讓阿頌跟在他身邊。


    既然有私生女,那就是最容易下手的一個。


    池漠洲沒有說話,站起身說道:“謝了!”


    他幾步走到門口,步子頓住,突然轉身看向爺爺,一本正經地問:“爺爺,您打算再找個後老伴嗎?”


    老爺子心情正不錯,說起來這個孫子的笑話幾年也看不到一次,現在這麽大笑話讓他天天看,現在還求到他頭上,能不高興嗎?


    結果一句話說的他愣了一下,隨即他便反應過來,氣的拿起一旁的拐杖站起身就要攆過去,罵道:“你這個臭小子!”


    池漠洲的身影已經站到門外,叫了一句,“爺爺,這是最快的辦法,您考慮一下!”


    說罷,池漠洲坐上車,車子快速開走了。


    池厚德氣哼哼地走到門口瞪著遠去的車子罵道:“算你臭小子跑得快,否則的話,哼!”


    中午,甄蘊璽到樓下餐廳吃午餐,剛剛落坐便看到荀英姿向她走來。


    “工作狂居然有時間下來吃飯。”甄蘊璽笑著調侃道。


    荀英姿一臉悠哉表情說道:“是忙,一上午生意接到手軟。”


    隻有生意特別好的時候,荀大小姐才有如此悠閑的模樣,否則平時那張臉嚴肅的能嚇哭助理。


    甄蘊璽感慨道:“背靠大樹好乘涼是不是!”


    別說荀英姿了,一上午她也接生意接到手軟。


    荀英姿點了幾樣貴得誇張的菜,心情頗不錯地說:“知道嗎?上午韋澤銘給我打電話約我中午吃飯,被我果斷的拒絕了。”


    “這麽牛氣?”甄蘊璽問道。


    從男女攻略上麵,甄蘊璽也佩服荀英姿,如果是她的男神約她吃飯,她大概早就小鹿『亂』撞地欣喜應允了,怎麽可能如此淡定的拒絕呢?


    荀英姿唇『色』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說道:“你知道嗎?如果我猜得沒錯,他要和我表白了。”


    甄蘊璽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她放下杯子驚魂未定地看著荀英姿問:“表白什麽?”


    據她所知,韋澤銘和荀英姿之間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所以現在表白個鬼?


    荀英姿笑笑,說道:“我了解他,他那個男人一心想成為人上人,所以你看他從學校時的奮鬥軌跡到現在,無一不是為了他的將來打算,在另一半的選擇上他也是如此,之前古霄月跟在他身邊多少年?現在發現她不行了,立刻把她發配得遠遠的,這個男人啊!就如此現實!”


    甄蘊璽聽的目瞪口呆。


    恰好服務生過來上菜,一盤盤精致的菜肴擺在桌上,從菜品到擺盤,無一不叫囂著“我很貴”。


    服務生禮貌離開,荀英姿垂眸看著桌上的菜,說道:“以前覺得他遙不可及,現在想吃這些,我自己也能買的起,所以並不覺得他遠在天邊。”


    甄蘊璽也心生感慨,你站在那個高度的時候,再看以前認為你高攀不上的人,也就那麽迴事。


    但她還是猶豫地問:“這樣的感情,是你想要的嗎?”


    荀英姿笑笑,說道:“要先把人弄到手再談感情,我追了他那麽多年,現在好容易唾手可得,你說我會放棄嗎?根本沒可能!”


    甄蘊璽真的很佩服荀英姿,對她隻有膜拜,相比之下,她的感情就很被動了,不論從裴學而還是池漠洲,沒有一個是她自己主動去爭取的。


    荀英姿微微坐直,看著甄蘊璽說道:“容家這個助攻來得好,把握住機會懂嗎?”


    “我到現在還是懵的,今晚就要住到容家去,容老太太的熱情我消受不了。”甄蘊璽頭疼地說。


    荀英姿教訓道:“你啊!以前就不懂得利用自己的資源,後來你跟了池漠洲,我以為你開竅了,結果沒好多少,現在你要是把這個好資源放走,後悔吧你!”


    甄蘊璽被教訓的無語,這一點她的確要和荀英姿好好學學。


    本來對於難得和荀英姿吃頓飯的甄蘊璽心裏還竊喜,結果被教訓了一中午之後,她心中的竊喜徹底變成了嫌棄。


    一天時光過得很充實,來給她送生意的很多,如果要排時間的話,估計飯局能排到一個月之後。


    生意可以接,那些沒必要的應酬就免了,更何況今天老太太特意囑咐讓她迴去吃飯,想起那個狡猾的容老太,她就頭疼,她感覺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怎麽辦?


    下班迴到容家老宅,一進客廳便看到有客人,她也不陌生,是金曾曜和金風淩。


    見到甄蘊璽,金風淩站起身微笑道:“蘊璽,你迴來了。”


    金曾曜也站起身看著她笑道:“蘊璽,還沒來及祝賀你找到親人啊!”


    金家父子倆穿的十分正式,金曾曜甚至還係上了領結,金風淩係著啞金『色』依賴,低調又奢華。


    甄蘊璽有點懵,穿這麽正式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容老太太麵『色』慈祥地叫道:“蘊璽,過來。”


    甄蘊璽和對方打了招唿,警惕地走到容老太太麵前,嘴上叫一句“外祖母”心裏卻在想,為什麽金麗茵沒和她提前打個招唿?這父子倆來到底想幹什麽?


    容老太太微笑著說:“蘊璽,金家是來提親的,你和金風淩。”


    甄蘊璽瞬間驚悚,忙說道:“外祖母,我還不想嫁人呢!”


    容老太太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別急,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剛認迴來的外孫女,還沒好好疼愛,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嫁出去?我第一個不幹!”


    金風淩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


    金曾曜比他圓滑不少,笑著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哪好去搶容老您的心頭好,讓兩個孩子慢慢談嘛!以後呢!咱們就是自己人,生意什麽的都好說,需要什麽支持,隻要我金家能給的,我金家一定在所不惜。”


    可以說很有誠意了。


    容老太太卻笑得不溫不火,說道:“先別說一家人,孩子的感情還得孩子們自己作主,我一個老太太哪裏做得了主,再說我把蘊璽認迴來是為了疼愛她的,可不是為了讓她去聯姻的。”


    一番話將甄蘊璽說的感動極了,在甄家長大,她從小就缺愛,現在她還沒來及去想聯姻的事,容老太太就撿著機會提前說了,她很感激。


    金曾曜的臉『色』仍舊沒變,笑得真誠,頻頻點頭說道:“是是是,我也是太喜歡蘊璽這孩子,所以不懂得怎麽表達,有點心急了。”


    容老太太複又笑了,說道:“這點我是知道的,以前你給蘊璽很多幫助,我們容家人會記在心裏。”


    可以說容老太太這種手段,甄蘊璽是真的服氣,要麽說薑還是老的辣,不但甄蘊璽不是人家的對手,就連老狐狸金曾曜也不是老太太的對手,到了此刻隻有被吊打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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