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會就這樣放棄嗎?


    錯了!


    古有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拎著兩大袋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連於靜大剌剌地站在一棟豪宅前,大眼直瞪著鏤空的鐵門,眼巴巴地望著裏頭的庭園,再一次從心底對自己精神喊話,誓要成為這一棟豪宅的女主人。


    雖然天色已經很暗了,但是透過庭院裏頭的燈光,她仍舊可以確定在眼前的是一片相當迷人的景致,尤其是位在庭院後方的小木屋。


    小木屋耶,而且還是雙棟合一的小木屋耶!她從來沒有住過小木屋,連度假時也沒機會嚐試,而現在,在她的眼前,居然有這麽一大棟的小木屋,她好想住到裏頭,好想好想。


    神啊,成全她的心願吧!


    她雖不敢說自己曾經做過什麽不為人知的善事,但是她可以保證她從來沒做過什麽泯滅人性的壞事,所以求神成全她這小小的心願應該不為過吧?事成之後,她一定會從他那邊坑錢捐給各慈善機構的。


    好了,既然她都已經站在這個地方,不按門鈴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連於靜瞪著對講機按鈕一會兒,深唿吸了下,隨即義無反顧地按下按鈕,約三秒之後再移開有點僵直的手指。


    平撫一下跳動過劇的心,靈活的水眸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庭院。


    會緊張是正常的,因為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別人算計她是常有的事,但是要她算計別人,甚至硬要使出爛招術強迫他接納她……雖然她不喜歡這種不入流的招式,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時,勢必得付出一些代價。


    而她的代價到底會是什麽,可就得看事後他的反應了,或許他會更討厭她。她並不希望他討厭她,反而希望當他看到她的時候可以露出一點點笑容,要不然至少也別瞪著她瞧。


    她不認為自己是那麽惹人厭的人。


    從來沒有人討厭過她。她不敢說自己和同性的朋友相處得很好,但是她可以確定從來沒有男孩子討厭過她,即使她拒絕了他們,他們也沒像他這樣擺臭臉給她瞧過;瞧久了,她心底也是會覺得難受的。


    唉!難受也是得熬,她不想放棄。


    隻是,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怎麽都沒有半個人出來開門?沒有人開門就算了,怎麽會連個迴話的人都沒有?


    連於靜瞪著有液晶顯示功能的對講機,思忖著:會不會是他從裏頭的屏幕看見她了,所以故意來個相應不理?


    他有那麽討厭她嗎?


    不至於吧!


    (有事?)


    突地,對講機傳來晁央弦低嘎的嗓音,嚇得她原地一跳,瞠大水眸瞪向對講機,想起裏頭看得見她的表情,她隨即退去驚愕的神態,努力地現出笑容。


    “我姐夫有樣東西忘了交給你,要我幫你帶過來。”她老早就把理由想好,而且已經重複演練得熟悉無比,連她都快要被自己騙了,真的以為自己來找他隻是為了要送文件而已。


    (你可以明天到公司再交給我。)這是他的迴答。


    晁央弦舒服地窩在客廳沙發裏,雙眼睇著牆上的監視器畫麵,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大膽,竟采取這麽激烈的手段。她真是不夠聰明,淨是用些他最厭惡的手法。


    她不知道除了對講機會顯像外,他差人裝設的監視器更是可以捕捉到她走到大門時的所有畫麵。他以為她會知難而退,隻是看情況,她是不懂得何謂知難而退。


    任性自我卻又厚顏無恥的美麗生物!


    “可是我姐夫說是急件。”她說起謊來不疾不徐,跟真的沒兩樣。


    事到如今,再也沒有任何讓她急踩刹車的理由了,是他逼她的,誰要他一直漠視她的存在。


    晁央弦盯著屏幕,打從心底不相信會有什麽急件,但是看她的表情卻又是如此生動而不慌張,讓他很難猜測她到底是不是為了急件而來。


    思忖了會兒,他隨即差管家去為她開門。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麽,倘若她是為了要靠近他而無所不用其極的話,他會讓她知道,男人不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會讓她在不可自拔地愛上他之後再甩掉她;讓她無法自他的身邊得到任何好處,再狠狠地將她打進地獄裏。


    想誘惑他,她必須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


    哇!


    天啊,她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會有這麽詩情畫意的地方。


    連於靜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庭院裏扶疏的林木,在昏黃燈光下依舊顯得翠綠的草坪以及眼前米白色的木屋大門,還有那一道道驗明正身的保全係統。走到裏頭有中央空調,而且木板皆鋪上了短毛軟氈,擺設像極了童話故事裏頭的景致。


    她好喜歡這裏,真的好喜歡這裏。


    雖說裏頭並沒有十分奢華的擺設,沒有亮眼的裝潢,但是感覺卻相當好,讓她很想賴在這裏不走。


    “連小姐,這邊請。”管家有禮地帶領她往客廳走。


    “謝謝。”


    連於靜隨著他像是走迷宮似的左彎右拐,穿過一扇門,仿似進入了另一個現代化空間似的,明亮的燈火霎時模糊了她的視線。


    “這邊坐。”晁央弦慵懶地躺坐在柔軟的沙發裏,揮手示意管家先行離開。


    “哦。”等眼睛慢慢適應乍來的燈光後,她才有點笨拙地落座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傻氣地睇著前衛的室內擺設,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木屋裏頭,而且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晁央弦。


    他沒有生氣耶!雖說他沒有笑,但他也沒發火。


    是她眼花,還是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他?


    “文件呢?”


    晁央弦斂眼瞅著她難得傻氣的粉臉,睇著她一身剪裁適宜的小洋裝,完全將她玲瓏的身段展露無遺,而粉臉上淡淡的妝輕易地挑勾出清靈的氣息,再加上她不再霸氣的神態和不具高漲的火焰,他突然發現湛耒之所以對她有興趣,並非是他色心大起,而是她確實有誘惑男人的魅力。


    “嗄?”什麽?


    “阿夢不是要你送文件過來嗎?”他不認為她身上會有什麽文件,因為他太了解鍾離夢的為人了,倘若是重要的文件,他一定會親自到他這兒一趟,絕對不可能假他人之手。


    他不想做卑鄙的推測,可照眼前的狀況看來,她確實是對他有企圖的;不過,在他的記憶中,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大膽地接近他,甚至是這麽直接地麵對他,還進入他的房子裏打算誘惑他。


    他很想知道她打算怎麽誘惑。


    “啊!”文件……“我忘了。”


    會不會太牽強了?可是就算會牽強她也沒辦法,因為她本來是打算利用進屋裏的這一段空檔想借口,哪知道她竟會這麽不濟事,一踏進大門裏,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是嗎?”意料中的事,“那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麽?”


    他倒是挺想知道她帶來的那兩個袋子裏頭,到底是裝了什麽,是用來誘惑他的輔助品嗎?


    “啊,你吃晚飯了嗎?”她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愚蠢。


    他是個總裁,家裏頭有管家,他怎麽可能還沒有吃晚飯?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他怎麽可能還沒用餐?


    唉,看來她帶來的這些東西得要自己消化了。


    “吃了。”她是打算先抓住他的胃嗎?好老套的手法,不過倒是他頭一次碰到,她確實挺與眾不同的。


    “我就知道。”她喃喃自語地垂下眼。


    她怎麽會這麽笨呢?要弄東西讓他品嚐,倒不如省下那些時間把自己裝點得更誘人些,她怎麽會在這當頭犯了如此不可饒恕的錯?


    “袋子裏頭裝了什麽?”他略坐起身。


    “嗄?”難道他……


    “我好像聞到了香味。”想誘惑他?倒不如由他先展開攻勢。


    他從沒有遇過可以讓他動心的女人,更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打動他,要她誘惑他,好讓他可以將她吃幹抹淨之後再丟棄,倒不如由他先展開攻勢,將她俘虜之後,再讓她知道企圖用自己身體換取某種程度上的利益,是一件多麽愚不可及的蠢事。


    很多女人常犯這種錯誤,真的以為可以用臉、用身體,甚至是用愛來打動他,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個無神論者,他根本不相信那些看不見的東西。


    而眼前的連於靜比那些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還要愚蠢。


    “你想吃嗎?你會餓嗎?”她是不是產生錯覺?還是這房子裏有著不可抗拒的魔力?為什麽她總覺得他現在的臉色看起來很溫和?


    是因為房裏頭有中央空調的關係嗎?


    “我看看。”睇著她傻氣的表情,他淡淡地勾起幾乎不可見的笑痕。


    連於靜一愣,看傻了眼。


    他笑了?他笑了!天啊.他是真的笑了,不是她看走眼,也不是她的錯覺,他是真的笑了。盡管隻有一瞬間,但是他確實笑了,而且他笑起來真是教她有點措手不及。


    或許是因為看慣了他冰冷的酷臉,他現在突然笑了,她反而不知所措。


    而且他笑起來真的很俊,她一直以為不可能會遇見這麽完美的男人,但是她現在真的遇見了,他是真實存在的。


    “不能看嗎?”斂笑睇著不斷出神的她,晁央弦不由得微挑起眉。


    她真的是來誘惑他的嗎?可她現在的神態,看起來和這三天來的她大相徑庭,他甚至懷疑她不是連於靜。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連於靜點著頭,立即將擺在保溫袋裏的保溫盒拿出來,“這是我自己做的,你吃吃看。”


    嘖,她到底是在幹什麽?居然在這當頭發愣。


    她又不是花癡,幹嗎在這當頭扮花癡啊?俊美的男人她又不是沒見過,秘書室的宋湛耒一點兒也不比他差,隻是在其他部分,宋湛耒就比不上他了,所以她鎖定的目標還是他。


    所以說,她得趕緊穩住心神,怎麽可以在這時失神呢?一點兒都不像她。


    “你自己做的?”他的口吻藏有太多的疑問。


    氣味聞起來是挺香的,紅燒牛腩看起來也挺像是一迴事的,但她該不會在裏頭加了不該加的東西吧?


    “嗯,我對烹飪蠻有興趣的。”可以說是她惟一的才能吧!如果長得漂亮和愛說話算不上才能的話,“吃過我料理的人都稱讚我有大師級的手藝,而且挺意外我根本就沒有受過正統的課程,甚至拜師學藝。”


    不對,她幹嗎說這麽多?說這麽多的話豈不是自暴其短了?


    “是嗎?”看不出來她是這麽傳統的女人。


    不過那倒也無可厚非,因為她並不是千金小姐,諳烹飪似乎也不是那麽了不起的事,那是身為女人就該學會的基本技能。


    隻是他該不該嚐呢?


    “你不吃嗎?”隻是想看而已嗎?


    難得他對她這麽和顏悅色,她若不乘機大躍進以博得他的好感的話,那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


    “吃啊,一起吃。”他正要按鈴差人送兩副碗筷過來,卻見到她從袋子裏頭取出兩副免洗碗筷。


    她真的相當與眾不同。


    “來吧。”她不覺有異地幫他斟上一碗。


    “謝謝。”晁央弦接過手,總覺得她似乎跳脫常理,並沒有按照他心裏猜想的情況漸進,反倒是教他有點無所適從。


    難不成她真的是想要用手藝打動他?


    他的嘴老早就被養刁了,即使吃下山珍海味,他也不覺得有什麽特別,而她若想用這種方法待他倒也沒什麽,反正他沒玩過,玩玩也無妨。


    而且她不過是看上了他的身價而來……女人很容易將自己的情感投注在物質享受上,繼而衍生出一套她們自以為是的愛。


    這一點,他從兩位姐姐的身上看得很透徹。


    “吃吃看。”她可是很有信心的,但教她遺憾的是,她今天並沒有在穿著打扮上花費太多心思,有點浪費他今天的好心情。


    唉,偏偏這種事又是急不來的,總得要他先對她有點好感,其餘的事才好進行,是不?無論如何總是要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來,要是急了,恐怕會將他嚇跑,她可不希望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管他喜不喜歡她,反正她是賴定他了。


    就算他真的是同誌,就算他真的不喜歡女人,她也會絞盡腦汁構成既定事實,讓他推卻不了她。


    晁央弦哪會知道她的心思?拿起免洗筷夾了一塊肉,他不禁有些遲疑,瞧她正大快朵頤,他才微微放心地跟著用餐。不吃還好,一吃倒教他有些訝異。


    “怎麽樣?”她笑問。


    拜托,不是她自誇,她的手藝可不是普通的好,吃過的人還不曾有過不讚美她的;不過,這也是托父母的福,因為她身為老大,父母總是早出晚歸,為了自己和弟妹的肚皮著想,她當然得用點心思鑽研廚藝。


    於是乎,幾年下來,她倒成了無師自通的大廚。


    “不錯。”豈止是不錯,但是女人是寵不得也誇不得的,況且會廚藝也是理所當然的。


    “真的?”雖說這是意料中的讚美,但是親耳聽到,說不開心是騙人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每天都煮給你吃,而且我的拿手好菜不止這一樣,我可以天天變換菜色,即使要我辦一桌滿漢全席也沒問題。”


    她會不會自我推銷得太快了?


    應該不會才是。而且,她認為他應該不討厭她,要不然的話,他根本就不會讓她進入他的房裏。他在公司的態度她又不是不知道,況且,他也不是隻對她冷淡而已,他是對所有的女人一視同仁。


    也就是因為每個女人在他心裏的定位都相同,她才會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隻差還未找到明確的證據罷了。


    “嗯,倒也無不可。”如果可以天天吃到這麽美味的東西,倒也沒什麽不好,而且他的心裏正緩緩地擬出一份對付她的企劃案,猶如以往在他心裏慢慢成形的各式企劃,“隻是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他不相信她會拒絕。


    “不會,怎麽會呢?”她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覺得麻煩?“那麽我該在早上幾點過來幫你準備早餐?”


    還是幹脆讓她住下來算了,省得她天天跑來跑去。


    可以有機會如此接近他,說不定她還可以就近找到有利的證據。天啊,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她今天真的是來對了。


    “不用了,我不習慣太油膩的早餐。”他放緩了冷硬的線條,幹淨地迴絕她。隻不過是有趣的遊戲罷了,他可不想讓她誤把自己當成女主人;好不容易把兩個姐姐都趕出家門了,他不想再讓其他女人幹涉他的生活。


    “我的西餐也相當拿手。”


    她最拿手的八成就是推銷自己吧。


    “基本上,我早餐隻喝咖啡,倘若可以的話,你可以下班後再過來幫我準備晚餐。”這樣子的接觸就夠了,要是讓他一睜開眼就看見她,他怕自己會負荷不了,讓遊戲提早結束。


    “也好。”至少她已經向前跨進一大步,“那你多吃一點吧,我帶了很多過來,你可以先放著,想吃的時候微波加熱就可以。”


    隻要持續讓他對她產生好感,還怕到時候不能將他手到擒來嗎?


    她會緊抓住這一次的機會,死也要賴上他。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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