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人的單位是糧站,過馬路對麵是一個河岸,有糧站的碼頭,也有其他人家建的房子。

    我們結婚以後,考慮了建房子的事情,丈人就有意也讓我們建房在這條線上。就在碼頭旁邊留了一塊地,準備留給我們建個店麵房的,開個小店什麽的。一來有個收入,兩來嗎,在他們眼前生活,他們也能照顧到我們,幫牽點孩子們。

    我們理解了大人的心思,在自己漸漸有點積蓄後,我們就著手準備在那邊把房子建起來。以便有個自己的小天地,一個真正屬於我們的小家,溫馨舒服快樂的家園。

    哪時候,我的父親在村窯廠幹活,建房的磚頭是不成問題的。而丈人在碼頭旁邊,也早已用石頭駁了一個圍牆,算是基礎弄好了那邊,就等其他材料進場了。

    於是,通過丈人請了一個瓦工頭,核算了水泥、黃沙、鋼筋、木板等需要量以後,我就到當地批發市場,購買全了所有材料。還為了裝潢一步到位,我特意去南通批發市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低價批發到了所有物資。

    看看所有備用材料全部購買好了,我的心裏很開心。這可是我第一次為自己的家園搞建設呀,以事實證明我能自立啦,獨立王國的天地,馬上屬於我的啦。

    高興之餘,我就湊足了零碎錢。準備開工前,圖個吉利,我就選了一個好日子。

    當從底層建起來的時候,瓦工頭說還少一塊過窗戶上麵的挑板,讓我馬上去附近預製場買一下。

    我便匆匆忙忙地騎上摩托車,到處去尋找。等到我迴來的時候,隔壁一個鄰居正在阻擋開工,說要共用一個樓梯。原因是他家建的房子是一層,沒有準備用樓梯。如果我家把樓梯建在家裏的話,他家就別想上去了,或者要從後邊費盡心血才能搞一個樓梯。

    當時丈母娘不同意,雙方就在那邊阻礙著不得向上進展。我想上去問個明白,來個雙方謙讓點就行了。卻被丈人怪了迴去。他說不要我出麵,他能擺平這件事情的。

    哪知道後來,雙方都吵到了村裏。村幹部來了做了工作,算是把南邊交界處的地方,讓我家空出一個樓梯來上下,樓梯板由南邊人家裝配好了。但是,丈人也提出條件,說是既然我家地方少了塊,給大家用的,也得給我們樓上這個轉角度,必須要能上下進出方便。

    就這樣一來,擱了幾天。等哪個人家把樓梯腳踏板,澆固定了好用,大家才一起往上建設。

    我們家是兩小間一大套的,建起來比較煩碎點,加上每一層都是現澆水泥製造的,要等這層水泥頑固了,才好做下麵的事情;所以,工程進度很慢。等到了第三層砌牆壁時,隔壁人家的一層已經完工了。

    在建房整個過程中,我很慎重大人們說的話,沒有發表什麽議論。隻是在我們家上去的轉角上,提了點建議,對方還是樂意接受的。誇我考慮的比較全麵,既為了大家想好了辦法,也從整體上看得出美觀大方。

    哪時候,我的心裏隻是希望,自己新建的房子能順風順水的完成就行,不要搞的太複雜化,到時候反而得不償失,這畢竟是要度過一生的家園,何必鬧笑話呢。所以,在材料選用上,都是考慮到質量好、耐久性、新型三五年不落後。對待瓦木工等人的吃飯開支上,也是要求高質量、高標準的待遇,使得那些工人們,也是直誇我,是很少見的客氣。

    我就在大家的讚美聲中,夢想著新房子的早日完工,能早日實現獨立門戶的境界。卻不料,事情又發生了重大變化。

    有一個人家故意來找岔子,不讓我家再建了。哪一次沒有建成後,這麽一擱,就是三年。直到全麵發展衛生城市規劃後,街道需要規模發展變化,我的新房子才得以統一規劃中,允許全麵地建設。這在我人生中,留下了一個不可抹滅的影響。也造就了我隨便建完,暫時擁有了就行的消極心理。

    那是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時候,正在努力建造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問題。

    原來是附近的一個老頭子,舉報了我們家的房子沒有通過批複。其實,這一排的人家都是沒有批複的。但是,有人舉報了,就有人來查。於是,正在建設中的房子就這麽停了下來。

    一等就是半年,哪個老頭子天天很得意地在那邊轉悠。見我們家沒有動靜了,幹脆把家裏收割的草呀什麽的,就堆放到我家裏第二層裏,哪可是我們家以後要做店麵的呀。更可恨的是,他幹脆把羊也養進來了,故意來糟蹋我們家。

    我一直很氣憤,但是,丈人他們就不許我插手這件事情。

    終於有一天,我聽說了外邊的風言風雨,說我丈人再聰明,也無法擺平這件事的,說他有小辮子在人家手上。

    仔細想想,這麽長時間了,丈人也確實沒有什麽行動和表示。我就忍不住地找上門去,責問丈人為什麽還沒有解決問題?!

    他給了我一個白眼,說:“再等等不行嗎?!你以為什麽事情都會好做嗎?!”過了一會兒,還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要不你去試試看?!”

    我馬上摔門而出,趕到了鄉政府追問此事何時有個結果?!那邊工作人員迴答我:“你們是違章建築,要麽拆了重建,要麽等待處罰!”

    我說:“哪你們準備怎麽個處罰法?!”工作人員說:“隻要哪個人家不舉報,隨便處罰一下就行!”

    看來,是問不到好的結果了,誰也沒有一個結果給我了。

    我又趕去丈人那邊,追問丈人,哪個人家到底有什麽仇?!他也搖搖頭說:“沒有,平時也是常在一起喝酒的。但是,聽人家說,好多年前,這個人想要把他女婿調進來,轉到我們這邊糧站工作的。後來,又沒有音信了,可能為這個事情在瞎搗亂吧。”

    “這關我什麽事呀,這個人家怎麽這麽不講理的呀!”我氣的要發瘋,左右咽不下這個氣。丈人倒好,冷冰冰地說了句:“我是領導呀,記恨的帳自然就落到了我的頭上呀。”

    就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現在涉及動我頭上,讓我承受著斷麵殘壁的樣子,實在是有苦難言,有口難辯呀。

    就在我有心想把裏邊整理一下,也好有個看頭。就這麽一個念頭,導致了一場好戲。

    當我上了樓梯,剛在撿拾散落的磚頭時,哪個老頭奔了過來,搶奪我手上的磚頭。還一個勁地叫嚷著:“我叫你撿,我讓你撿!”說著就推翻身邊的牆麵。

    隨著“轟轟隆隆”的倒塌聲,我的血管都要氣暴了。這可是我父親苦出來的,用汗水滲透了才有的成果呀,就這麽被折騰了,能叫我能安心嗎?!

    “你憑什麽推我的牆!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作威作福!”我說著,阻擋著。

    老人見我牛勁上來了,就拉著我的衣褲,嚎叫著:“打人啦!打人啦!”接著就坐在樓梯上哭喊著。

    不一會兒,他家的女兒女婿好多人就奔了過來。老人的兒子奔過來就抓我衣領,女人們在後邊踢槌我。

    我反抗捉,阻擋著,想申辯事實。哪個場麵呀,混亂的可不是人呆的,根本沒有說話辯理的份兒與時間。

    鄰居們見了,知道我闖了馬蜂窩,不得了了。連忙掩護著我走出去,要我躲避到鄰居家去。我還不肯幹,不想走,非要講個道理,結果又多挨了幾個拳頭和腳跟。

    鄰居們強行把我抱走,“不要再傻了,跟他們家的人,講不出禮的。”

    看見我不見了,那個老頭的家人,就近趕到我丈人家,把老人送到了我丈人床上,吵著要我出來賠禮道歉,帶老人去查看傷情,甚至有人提出要我跪在新房處認錯,等等非禮的要求。

    鄉村幹部出來調和也不行,一家人當作幹部的麵,把我家的第三層牆麵磚,全部推到了東邊河裏,足足有一萬多塊磚頭呀。這還不算,直到老人拿了三百元錢,才迴家去,算是搞了一個段落。

    衛生城市建設拉開序幕以後,我們那條街全麵推廣建設店麵房,哪個人家,還抵製著要拆我家的房子。好歹我原來在鬧市口,結識了許多幹部。他們輪流坐鎮,幾次三番地做了工作,直到讓他們在南邊隨意挑了一塊地,搞了一大塊地皮,建了兩大間房屋後,我家的房子才允許開始重建。

    哪個時候,已經過了兩年的時光了。牆壁上都起了青翠的斑,到處是一團糟。就像一本本帳冊,一個個,一行行,一點點,記載著這個歲月裏,每發生的一樁樁的故事。

    大人們開導我,不要太多地去計較過去得,隻要能把現有的把握好了,就行。看著他們無奈的眼神,我沒有說什麽,就忍聲吐氣地忙碌著。花了大概半個月時間,簡單裝飾以後,煥然一新的房子,終於趾高氣揚地展現在大眾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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