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惡毒的話語,周芳芳渾身都顫抖起來,這還是人嗎?這是人能做出的事嗎?她突然轉身,往後猛跑。張小強此刻滿心怒火,居然沒能留神注意,根本來不及拉住她。周芳芳用最快的速度,雹出最大的力量,將頭狠狠地撞向靠近架子的牆壁上。


    “撲!”


    鮮血崩濺,她軟軟地倒在地上。這一撞用盡全力,顱骨開裂,已經救不活了。牆麵上,留下一朵絢麗的血花,看上去是那樣的刺眼。隻是她的臉上,最後駐留的卻是解脫的表情。她這一生都很苦,沒錢的時候身苦,賺錢的時候心苦。死亡對她來說,竟是這樣的幸福。


    張小強僵硬機械地地轉過身體,視線漸漸模糊,他知道周芳芳為什麽死。她這樣做,他就不必麵對那樣殘酷的選擇了。短暫的相識而已,他值得她如此相待嗎?


    “你真傻啊,就算死了,他們難道會心生仁慈?他們心中有了魔鬼,人就變成了魔鬼,魔鬼永遠是惡的。”他輕聲自語,然後轉過身,直視樊世爵幾人。他的眸光像地獄中的堅冰一樣,至冷至寒,使得所有人都心頭一凜。


    樊世爵微覺驚慌,他心中惱怒,厲吼道:“小子!她死了也沒用,信不信我現在就殺死你姐?“


    張小強低下頭,似乎渾身都在發抖。


    樊世爵麵露得意之色:“怎麽,怕了?現在你給我自廢棄修為,否則你的母親和姐姐馬上就死”


    張小強輕輕吸了口氣,他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平靜,淡淡道:“好,我答應你。”


    說完,他渾身骨骼“劈啪”作響,這正是散功的跡像。幾分鍾後,他臉上露出疲勞態,整個人也變得有氣無力。


    “我現在已經是普通人了。”他淡淡道,“還讓我做什麽?”


    樊世爵並不放心,他對一名同伴道:“你去看看。”


    這名同伴冷笑著走到張小強身邊,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一聲悶響,張小強被踢倒在地,鼻子裏和嘴裏鮮血噴湧,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樊世爵皺眉問:“死了?”


    那人用腳把側躺的張小強翻了個身,讓他臉部朝上,然後仔細看了看,笑道:“昏過去了,我這腳居然沒踢死他,這小子體質真強。”


    樊世爵鬆了口氣,剛才張小強的眼神讓他心生恐懼,他還真怕那種不顧一切的拚命。麵對一個發瘋的布罡高手,他們是完全沒勝算的。


    “把他綁起來。”他下達命令,還是有些不放心。


    兩名同伴立刻就取出一捆牛皮繩,用力地把張小強捆了起來。牛皮繩是藥物泡製的,非常堅韌,便是抱丹的人物也不可能崩開,更不要說一個修為全廢的普通人。在他們看來,張小強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根本不可能掙脫。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小強,樊世爵“嘿嘿”一笑,得意道:“做成這筆買賣,哥幾個就發達了!”


    樊世爵的一名同伴,一個嘴唇上有疤痕的中年男子卻麵露疑慮,他道:“樊兄,你那位故人可不可靠?既然他的實力與樊兄相當,又很有勢力,完全可以自己複仇,又何必找我們?”


    聽他這麽說,樊世爵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馮兄有所不知,我那位故人雖然實力不比我差,可為人太過謹慎,他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絕不敢出手。”


    那馮兄還是擔心,他皺眉道:“殺個人而已,對方居然肯出一個億,這價碼未免高了點。而且殺人就殺好了,為什麽又要求我們先要折磨他?而且是這種心理上的殘酷折磨。”


    聽到這麽說,樊世爵有些不高興,他沉聲道:“馮兄,聽你的口氣,我似乎做的不對?”


    “不敢。”那馮兄連忙陪笑,“小弟隻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罷了。”


    樊世爵不耐煩地道:“別人出錢讓咱們做事,很簡單的邏輯,你想的太複雜了。”然後他看到另一名同伴欲言又止,就笑道,“戴兄,你似乎有話要說?”


    那戴兄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樊兄,我也覺得這件事不合理。就像馮兄說的,第一價碼太高,第二對方提的要求太過奇怪。”


    樊世爵“嗬嗬”一笑,仍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指了指地上的張小強,說:“你們看,人已經抓到,而且正在依照之前的設計進行。即使你們說的有道理,可那又怎樣呢?一切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中。隻要我們再折磨這小子幾迴,就可以把他殺掉,然後拿錢走人。”


    說話的時候,三個人都站在張小強的附近。他們都不會想到,一個被綁起來並且昏過去的人,會突然雹出那樣恐怖的戰力。之前的吐血也好,散功也好,都是偽裝。他對於氣血的控製,達到了出神入化的精妙地步,成功地騙過了這幾人。


    就在樊世爵說話之時,張小強突然睜眼,他四腳全力一掙。強大的力量雹出來,結實的牛皮繩也困不住他。


    “崩崩崩!”


    連續幾聲響,捆綁他的牛皮繩被輕易崩斷。隨即他暴起,左右手分別擊出,快若閃電,勢若雷霆,空氣中有電芒產生,罡風乍起,他同時打在闖兄和戴兄的胸口。


    “哢嚓”一聲響,兩個人的胸骨都塌陷下去,心髒和肺髒幾乎被打成了肉泥。這二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橫死當場,至死,他們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出手的同時,張小強猛惡地踢出一腳,正中樊世爵的胸口。這一腳,他含怒而發,用盡全力,就是鐵人也要打扁。於是樊世爵像炮彈一樣被踢飛,並準確無誤地把兩名看押老太太和青年女子的下屬給砸飛。


    一連串骨折的聲音響起,三個人落地後都沒了氣息。其中樊世爵最慘,張小強那一腳殺傷力驚人,不僅震斷了他的腸子,連他的腑髒也都碎了,死得不能再死。


    另外兩名隨從是活生生被撞死的。他們連明勁都沒達到,根本扛不住那種強力的撞擊,死得非常幹脆。眼看張小強一擊就殺了五人,剩下的幾人大驚失色,他們也顧不得威脅兩名人質了,轉身就跑。


    張小強一言不發,他雙腳在地麵一蹬,地麵都狠狠一震,然後化作一道殘影,一晃就追上那幾人,連續出手。拳頭就像鑽破空氣的炮彈,重重地轟在幾人的後心位置,隻聽“撲撲”幾聲,剩餘的幾個全部被打爆心髒,當櫥斃。這些人實力有限,隻能算是體格強壯的打手,哪裏是張小強的對手,殺死他們並不比撚死一隻螞蟻更費力。


    老太太和姐姐都嚇壞了,他們呆呆地看著張小強,似乎今天才認識他。


    殺人之後,張小強走到這對母女身旁,歉疚地道:“母親,姐姐,對不起!”


    那“姐姐”突然“咯”地尖笑起來,臉上充滿了憤怒和嘲諷,他指著張小強道:“我的好弟弟,我的親弟弟啊!你為了一個女人,而不顧家人的生死,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爸爸已經死了!被你害死了!你永遠再也看不到他了!”


    張小強深深地低下頭,雙拳緊握,悲傷地道:“是,一切都是我的錯。”他顯然不想多解釋,其實眼下的結果,其實是他能達到的最好的結果。


    母親老淚縱橫,她看著張小強道:“兒啊,你完全不像以前的小強了。”她指了指周芳芳的屍體,“這個女人雖然漂亮,可難道比你的父母更重要嗎?你……你為什麽不選擇你的親人呢?”


    張小強不知該如何迴答,心中一片苦澀。他知道心中的行為準則與母親和姐姐的完全不同,不管他說什麽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小強,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為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可以拋棄親情,用親人的命換她的命!我對你非常失望!對這件事非常傷心!”她站起身,把母親扶起,哭道,“媽,爸就是他害死的,他既然漠視我們的生命和尊嚴,我也沒必要認這個弟弟,你也沒必要認這個兒子?我們走吧,從此以後,與他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母親顯然也極度的傷心,他歎息一聲,淚眼婆娑地看了張小強一眼,然後抹著眼淚,跟著女兒一步一步默默往門外走。


    看著母親和姐姐離去的背影,張小強的內心失落到了極點。自己做錯了嗎?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他緩緩走到周芳芳的屍體旁,屍體已經冰冷了。他的心中,突然生出莫大的悲傷,隻覺得人活在世間簡直充滿了苦惱。佛經雲,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就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內,他看到了生死,體味了憤怒怨恨,感受了悲傷,原本空靈的赤子之心,突然就變得沉甸甸的。每一個新生的嬰兒,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都幾乎為零,他們心思純淨,萬事不縈於懷。之前的張小強便是這般,心如赤子,一塵不染,可如今卻不同了。


    內心之中,突然生出極強烈的悲傷厭世,他輕輕一歎,眼中流下淚來,像個無助了孩子,坐在地上哭著。他的身邊沒一個親人,沒一個朋友,隻有冰冷的屍體。哭了一會,他臉上又透出濃濃的怒火,走去把昏迷的金威叫醒。


    金威手上一痛,便清醒了。他一睜眼就看到了目光冰冷的張小強,不由驚恐地大叫:“別殺我,別殺我!”


    “為什麽這樣做?”他平靜地問。


    “那天你打了我,我想報複你,報複小甜甜。”金威渾身哆嗦,實話實說。他感覺情況不妙,打心底裏害怕,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隻求能逃過一命。


    “你這種蠢材,沒有這樣的智慧。那麽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樣做?”張小強立即有了判斷,淡淡道,“你不說,我就殺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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