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府的人也吃驚地看向血魔大陣的方向,其實他們一早也感應到了那強烈的煞氣,不過注意力一直放在胡鋒等人的身上,此刻聽到嘯音,神情都是一凝,都感覺到嘯音的主人實力在他們之上,而且此刻非常痛苦。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這煞氣從何而來?嘯音主人又是誰?那邊正在發生什麽?雖然他們心裏充滿了疑惑,可此刻無暇分身,很快又把全副的精力用到了對付胡鋒等人上麵。


    張均的神魂完全進入了一個充滿血腥與殺戮,惡毒與戾棄的精神領域,他強行讓自我保持靈台不染。畢竟他是憑借自己的力量達到覺空境界的人物,雖然麵對強烈的魔意衝擊,卻能硬生生地扛下來。


    紅袍老者“哈哈”大笑,神情極為興奮,他猛然一吸,那繡入張均靈台的血氣,便又被他吸出來。張均就像一個血色怨氣的中轉站,血氣中最危險最負麵的力量都被他承受。而紅袍老者吸納的血氣,等若被淨化了,這極大提升了他進升的成功率,並且進升的時候也更加安全。如此一來,所有的兇險都將由張均這個“陣眼”承受。


    “真是不錯,憑借自身的力量覺空,難怪心靈這麽強大。”紅袍老者微微點頭,他非常的滿意。如果不出意外,再過半個多小時,他就可以成功開辟血煞魔域,成為一代魔王!


    張均承受的痛苦非言語所能形容,這種心靈上的痛苦將比肉身的痛苦還要強烈數倍。如果他的神魂是有形的,那麽血光中的怨恨魔意則像刀一樣切割他,像劍一樣刺他,像針一樣紮他,讓他體無完膚,生不如死。


    當痛苦太過劇烈的時候,心靈便會麻木,張均的意識已經快要喪失了,他心底歎息一聲,就這樣死了嗎?心裏多少太多遺憾,有許多事情還沒有做,太多的牽掛放不下。


    伴隨著血光入體,紅袍老者越來越強大了,在他的識海中,一道強烈的怨念煞意凝聚成一尊魔王。這魔王皮膚是暗紅色的,上麵布滿了細密的鱗片。他雙眼幽碧,頭生一對尖角,口生青色獠牙,氣質冷酷怨恨,身高十米開外,魔性十足。


    這尊魔王越來越強大了,紅袍老祖更加高興,他發出一聲怪嘯。魔音一出,打鬥中的胡鋒等人盡皆心靈大震,他們停了下來,然後下意識地就朝大陣走去。


    可這些人畢竟不凡,走出十幾步後,胡鋒第一個清醒,他大叫一聲拉著同伴轉身就走。武王府的人也清醒過來,無不驚出一身冷汗。他們再也顧不得除掉胡鋒了,也是扭頭狂奔,有多快跑多快。


    他們分兩個方向狂奔,胡鋒幾人在一起,跑出幾百米感覺較安全了之後才停下來。馮間歎息一聲,說:“我們這樣做,是對是錯?”


    胡鋒神色堅定,道:“我相信他一定成功。”


    “可如果不成功呢?”衛小英麵露不忍之色,“他的下翅非常淒慘。”


    “這是他的選擇。”周德歎息一聲,“他早就知道危險。”


    馮間道:“曆來的真武之體,都是借助魔陣煉就的,其中九種魔陣最合適,而這血魔大陣是其中效果最好的一種,可成功率也極低,能活下來的人百中無一。”


    胡鋒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武當山三十年來就一直在暗地裏跟蹤這個魔頭,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找到合適的人選,讓其成就真武之體。外人隻知道咱們武當山有真武之體,卻不知道真武之體是什麽。”


    幾個人的眸子都明亮起來,衛小英道:“真武之體一旦形成,就會越戰越強,越挫越勇,靈武雙修,成就無上戰仙之道。三豐祖師在這條路上走了很遠,可惜還是失敗了,未能走出最後一步。”


    “我相信張均一定會成功。”胡鋒道,“他根本不像是早夭的人。”


    “希望如此吧。”周德表情嚴肅,“如果這次還不成功,武當山就沒機會了。”


    馮間看向武王府幾人逃走的方向,眸光冷冽,道:“沒想到會遇上武王府的人,武王府的唯一戰體與武當山的真武之體異曲同工,兩家也因此鬥爭激烈。師父說武王府和咱們武當山一樣,已經幾百年沒有遇到戰體了。如果我們武當山能夠先找到真武之體,必能狠狠壓武王府一頭!”


    另一邊,武王府的人也逃到了安全地點,他們一個個神情惶恐。醜陋女子臉色發白,道:“好強大的魔念,我們差一點就中招!”


    三師兄臉色陰晴不定,本來就要把胡鋒幾人拿下,七災殺陣絕對可以殺死他們,沒想到功虧一簣,被那一聲魔音給破壞掉。


    “咱們立刻通知師父,這裏發生的事情不簡單!”他道。


    眾人都同意,當即就和k酒店的光頭中年人通了電話,把這裏的情況詳細說明。光頭中年人聽後,臉色一變,他立刻沉聲道:“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等我過去。”說完他掛斷電話。


    牌桌上另外幾人把電話內容聽得分明,他們也是神情凝重,一人道:“看樣子應該是最近在中印一帶肆虐的那魔頭,他怎麽會來內地?而且還敢明目張膽在這裏練功?”


    光頭中年人目光閃爍,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可能動用了‘血魔大陣,想藉此進級,開辟魔域。”


    另外三人一聽臉色大變,“騰”得都站起來:“巴兄,我們不建議你過去,太危險了!萬一那魔頭成功,咱們子弟兵也根本不是對手。”


    光頭中年人淡淡道:“你們不知道,武當山的真武之體其實要靠這種魔陣煆神煉形,而偏偏武當山的幾個小崽子都在,我感覺這件事不簡單,非要去看看不可!”


    那三人一聽,雖覺得驚奇,可並不願跟過去冒險,他們說了幾句廢話就都告辭了。光頭中年人稍作準備之後,帶上幾名隨從,驅車趕往工地。


    此刻,張均的意識已經徹底喪失了,他淪為了血魔大陣的陣眼,血光經過他之後,所有的負麵情緒和兇險都被他承受,他的神魂變得支離破碎,他的意被迫識藏於最深處,不與外界溝通。


    十分鍾,二十分鍾,紅袍老者身上紅光已經凝聚成液態,就像鮮血一樣在他的七孔中流進流出,詭異恐怖。他識海中的魔王已經徹底凝聚成形,不禁發出一聲快意十足的大笑。


    “我血煞終於要開辟魔域,玄黃小世界!落伽山!我一定會要你們好看!哈哈哈……”笑聲遠遠傳播出去,就連數公裏外熟睡的普通百姓也麵露痛苦之色,同一時間發起了噩夢。小兒夜啼,成人驚醒,無不是一頭冷汗,渾身冰涼。


    此刻,光頭青年已經和“三師兄”等人匯合,幾人恭敬地拜見了光頭中年,又把近況說了一遍。光頭中年眯起了眼睛,道:“這件事十有和武當山有關,想要培養真武之體嗎?哼,休想,我去看看!”


    幾人大驚,醜陋女子連忙道:“師父,血魔很厲害,我看已經超越了半步神通,師父還是不要過去。”


    光頭中年人擺擺手:“開辟魔域哪那麽容易,成功率連五成都沒有,我不信這老魔運氣那麽好。就算他運氣好,現在不是還沒有開辟嗎?為師身上帶了一件辟魔法器,不怕他。”


    說完,他不管眾徒弟勸說,隻身一人朝大陣靠近。越往血魔大陣接近,中年人心裏就越發的警惕,因為他感覺那煞氣猶如實質,影響他的心靈,使他心中生出大恐怖。


    當他終於看清楚大陣中的情況時,已經難以承受煞氣的浸染了,迫不得已從懷裏取出一柄傘。這柄傘的傘麵上,繪製了大量的玄奧符文,在黑夜裏閃閃發光,一波又一小波紫色的漣漪蕩漾出去,將附近十米內的煞氣盡數逼退。


    血煞老魔立刻有所感應,他發出一聲怪笑,道:“哪裏來的蠢貨,敢找我血煞的麻煩!”說完,他發出一聲怪嘯,就有一道血影,似遊魂若鬼魅,閃電一樣撲向百米外的中年人。


    光頭中年吃了一驚,雙手迅速地旋轉傘柄,那漣漪就更加猛烈了,同時他大聲道:“晚輩武王門巴憲剛,此來並無惡意,前輩不要誤會!”


    血影進入寶傘的防禦圈,雹出“劈哩啪啦”一陣異響,虛空中無窮閃電明滅,映照得天都白了。看到這一幕,遠處的巴憲剛的弟子滿心擔憂,卻不敢靠近,因為他們就算過去也是白搭,改變不了什麽,反而會給師父增添麻煩。


    血煞老魔“嗯”了一聲:“原來是武王門的人,你來幹什麽?”看到自己的魔功不能一下擊傷對方,這魔頭開始語氣平和起來。


    巴憲剛道:“前輩,剛才武當山的人在附近出現。而武當山一向覬覦前輩使用的血魔大陣,我想他們的出現在這裏一定有所圖謀,因此特意前來提醒前輩。“


    血煞老魔冷哼一聲:“打本魔王的主意?武當山隻一個馮祖入我之眼,其餘人嘛,嘿嘿……”


    這話說得明白,他根本沒將武當山放在眼裏,除非武當山的馮祖親自出麵,否則他沒必要擔心什麽。


    巴憲剛眼睛盯著陣中的張均,心情有些焦急,道:“前輩有所不知,武當山有極為特別的手段,可以借助血魔大陣修煉真武之體。此刻這陣中之人,說不定就是武當山弟子。”


    “他嗎?”血煞老魔“哈哈”大笑,“他現在意識盡喪,五感全失,已經和死人差不多,你覺得他能威脅我?”


    巴憲剛稍稍鬆了口氣,看樣子武當山選中的傳人沒能撐過去?他心情大好,笑道:“這樣最好,那晚輩就不打擾了。”


    “慢著!”老魔陰惻惻地道。


    巴憲剛心裏咯噔一聲,這魔頭一向兇殘,該不會是想滅口吧?他勉強一笑,問:“前輩有何吩咐?”


    “那邊的幾個人,都是你武王府的弟子嗎?”老魔問。


    “是,都是我武王府的精英。”巴憲剛不敢隱瞞。


    “那好,你讓他們過來。我這血魔大陣還差最後一段,需要點精血作為補充。你既然稱我前輩,該有作為晚輩的態度。眼下我這個前輩有點小請求,你該不會駁我的麵子吧?”老魔陰聲問他。


    巴憲剛心中大怒,這七名弟子是他武王府精英,是萬萬不能有閃失的,他強壓怒氣,沉聲道:“前輩的要求過了,我不能答應。”


    “不答應?嘿嘿……”老魔一陣怪笑,“那你就不用走了!”


    “轟!”


    血魔大陣中,又騰起一道血影,這虛影頭生兩角,紅麵青牙,神色猙獰,閃電般狠狠往傘上一撲。


    “波”得一聲響,巴憲剛連人帶傘倒飛出去,而那血影也快速返迴大陣。


    巴憲剛被一撲之下受了重傷,麵色蒼白,他站起來搖椅晃地轉身就走,一句話不說,而老魔也沒有再追。


    “哈哈……小輩,借你一半的精血一用,這下衝關就容易多了。”老魔大笑。原來血影剛才一撲突破了寶傘的防禦,強行將巴憲剛的精血取走一半,使得他元氣大傷。


    巴憲剛踉踉蹌蹌地迴到弟子們身邊,咬牙道:“走!”


    遠處,看到武王府的人吃了大虧,胡鋒等人暗暗叫爽。馮間說:“姓巴的真夠無恥,居然稱那老魔前輩,活該被取走一半精血,一兩年內都不可能恢複了。”


    “不知道張均怎麽樣了。”衛小英擔心地說,“希望他不會有事。”


    胡鋒則遠遠盯著前方的血光,這時他眯起眼睛,道:“老魔要衝關了!”


    血煞老魔識海中的魔王已經完全凝聚成形,加之又得了巴憲剛一半的精血,衝關時機成熟。他這時全力運轉魔功,二十八塊陣牌發出更強烈的波動,十二具屍體上殘餘的血光一下子就衝入張均體內。


    隨後,老魔猛然一吸,全部的血光都被他吸走,連同張均的神魂都一同被吸入他的識海之中。這一刻,老魔的意識與魔王合而為一,兩道濃烈的血光猛烈碰撞,雹出耀眼的強光。


    “轟!”


    仿佛開天辟地,劇烈的精神爆炸震蕩十方,遠處的胡鋒等人“哇”得吐出一口血,臉色灰敗,居然都受到重傷。附近,地下通道的老鼠、蟑螂,則盡數暴斃,連小一些的蚯蚓、蚊蟲也未能幸免。


    距離工地較近的幾座居民小區,一些精神不好,體弱多病的人病情發作,有些人甚至當場暴斃。這個晚上,附近的大家醫院接收了大量布,都是不明原因的發病。不管醫生們用什麽辦法,都不能緩解症狀。特別是一屑兒,不停啼哭,伴有驚厥,也不知急壞了多少父母。


    一刹那,血煞老魔開辟魔域成功,一股驚天動地的魔力波動震蕩十方。


    北方,東正教一位熾天使猛然睜眼,對身旁的學生說:“中土有惡魔現世,日後行走中土,你們多加小心。”


    西南,一尊在大雪山上苦修的印度天神搖頭歎息,喃喃道:“居然被他突破了,中土要不太平了。”


    西方,一尊伊教大能怒睜雙眼,恨道:“可惡的惡魔,我必斬你!”


    魔力波動一閃即逝,老魔緩緩睜開了眼。奇異的是,此刻他的臉上居然寫滿了慈祥,一點不像一個魔頭,而像一位得道高人。他盤坐大陣中央,自語道:“原來這就是魔域,感覺真是奇妙啊!大自在,大快活,嗬嗬,我血魔宗終於重見天日!”


    正在得意,他突然微微皺眉,因為血煞開辟的魔域之中,有一團靈光始終不滅,他知道那是張均的最後一抹真靈。他微微搖頭:“米粒之光,還這樣頑強,給我滅!”


    他心念一動,魔域之中翻天覆地,強大的魔力撲向那點靈光。可就在此刻,張均的肉身突然睜開雙眼,左眼之中射出億萬金光,伴隨禪唱之聲,一下子將整大陣都包裹了。


    老魔立刻痛苦地大叫,慘嚎道:“這是什麽?佛陀的眼睛嗎?不,我剛剛開辟魔域,我不能死,給我破!”


    這魔頭看清楚金光的源頭後,徹底絕望了,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他咬破舌尖,發出最強的魔力。可惜沒有用,佛光普照之下,萬魔辟易。血煞老魔老淚橫流,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吼叫道:“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有佛眼舍利,我恨啊!”


    “唿!”


    他身上突然騰起熊熊火焰,頃刻將他包圍。這一代老魔,剛剛開辟魔域就被燒成了灰燼,隻剩下一團翻滾不止的血光,在金光中震蕩不休。忽然,這尊血光化作一頭魔王,頭生雙眼,紅麵青牙,形貌無比猙獰。


    “嗯?”


    感覺到這一切,胡鋒幾人迅速靠近,他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周德喃喃道:“我的天!張均這是要把魔王降伏,使它成為神道護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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