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叫了一輛出租車,而且開始滿縣城的兜圈子。不過,他依舊沒有發現,於是讓司機前往郊區,繼續兜圈子。這一次範圍更大,車子跑了足足半天,直到進入一個叫滿水鄉的地方,他才讓車子在鄉醫院的門口停下。


    老遠他就感覺這個鄉醫院有點不太對勁,裏麵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波動。這種波動非常熟悉,當初秦家人開啟戰魂幡的時候,他就曾感受過這種波動,難道秦家人在此?


    繼續透視,他就發現鄉醫院的地下儲物室內居然陳列了十二具屍體。這些屍體中,有六具右手的拇指上戴著黃銅環,那種氣息波動就是從銅環上產生的。


    再往下看,其中的一具屍體正是他在歐陽寧靜夢中遇到的那位女真,屍體在這裏!


    銅環必然是法器,那麽屍體是誰偷來的?為什麽會放在鄉醫院的地下室?偷屍體的目的又是什麽?


    付了車錢,張均和歐陽寧靜下車。已經是下午了,他們卻還沒吃午飯,肚子有些餓了,於是先去醫院旁邊的小餐館吃點東西。


    小餐館生意不錯,五六張小桌上都坐滿了人。沒奈何,他們兩個隻能與其中兩名中年男子坐在一起,小桌子敲能坐四個人。歐陽寧靜要了兩碗麵,張均又讓炒了兩個小菜。


    炒菜的空當,張均觀察對麵的兩名中年人,那兩人也掃了他一眼,互相友善地點了點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說:“老李,我感覺這三起案子應該是同一個人幹的。”


    被稱為老李的人扒了口龍須麵,道:“老趙,我也這麽認為的。三名受害者都是醫院裏的人,死亡原因都是被重物擊打造成,死亡地點都是家中。而且,他們死亡的時候都非常驚恐,導致麵容扭曲。”


    “可會是誰下手呢?這三個人一個是院長,一個是副院長,一個是科室主任,人際關係的範圍有限,無非就是一個鄉鎮醫院。”老趙搖搖頭,“兇手應該也不是為財,最大的可能就是情殺和仇殺了。”


    老李點點頭:“我暗中調查了一下,鄉鎮醫院有個叫馮豔麗的女人,她是一名護士,人長得非常漂亮,似乎和三名受害者之間都有非同一般的關係。不過還有待證明,暫時不能下結論。”


    張均聽到這裏,心中一動,忽然插口說:“二位是警察吧?”


    兩個人都是市局的老刑警,警惕性極高,頓時問:“你是什麽人?”


    張均無論到哪裏,身上都會帶幾樣證件,這時他把那張警官證拿出來,道:“咱們是同行,聽說這邊有大案子,我順道過來看看。”


    老李看了他的證件,一看職位不低,是市副局級的大官,頓時肅然起敬,說:“原來是首長了,首長好!”


    兩個人都站了起來,眼前的年輕人雖然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可也不好得罪的,還是禮貌一點好。


    張均笑笑,讓兩人坐下,然後讓歐陽寧靜去外麵買了兩盒高檔煙,分發給二人吸。三個老爺們就坐下來一邊吃飯一邊抽煙,慢慢說起這件案子。


    原來,最近三個月鄉醫院的三位領導陸續死亡,而且都死於他殺。他們死亡的情形非常相似,都是在極度驚恐的狀態下被人用重物打死,死亡地點也都是在家中。


    上麵對這件案子非常重視,市局已經派了幾批人過來,可都沒得出什麽結果。最後,局領導才讓老李和老趙這兩個辦案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出馬,他們已經調查了一個多星期了。


    老李從情殺入手,目前重點放在一個叫馮豔麗的女人身上。老趙則把重點放到了最近的幾宗入室搶劫案上,因為搶劫者的手法非常暴力,很可能與以上的三起兇殺害有關聯。


    聽完了案件過程,老李分析道:“以我的推測,三人的死一定與馮豔麗有關。從馮豔麗身上入手,應該可以找到線索。”


    老趙則說:“通過那幾件入室搶劫案,我們把兇手鎖定在了方圓十裏地的範圍內。對方的力量應該非常大,可以單手擰斷門鎖,而且我們也采集了指紋,可以進一步縮小嫌疑人範圍。”


    張均點點頭:“看來這件案子非常複雜,我很有興趣,願意協助兩位。”說到這,他笑了笑,“我接受過特殊訓練,懂得催眠術。如果你們不介意,可以把馬豔麗約出來,我直接催眠他,看能不能問出什麽。”


    老李和老趙都很吃驚,催眠術?不過他們相信張均不會騙他們,畢竟人家是首長。老李說:“好啊,有首長出馬,我們也能快點破案。不過要催眠的人不止一個,還有一個叫花書生的副院長。”


    他繼續說:“三名死者都是鄉醫院的領導,而直接的受益人就是花書生,因此他也是我們的懷疑對象。”


    張均點頭:“好,你們把這兩人叫出來,我一起催眠他們。”


    這頓飯是張均請的,吃過飯,三人就直接去了派出所。二人都是市局來的刑警,鄉派出所非常熱情,那所長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一會兒遞煙,一會兒上茶。


    特別是當他得知張均的職位時,更是無比客氣,一口一個“首長”的叫著。


    在派出所的配合下,馮豔麗和花書生很快就被傳喚到派出所,坐到了審訊室內。看到這兩人的時候,張均細細打量了一番。馮豔麗確實挺漂亮,她三十多歲,這女人是那種天生勾引男人的尤物,細腰###,皮膚白,聲音甜。


    她看上去很鎮定,一點都不慌張,臉上甚至有點不耐煩,冷冷道:“你們有完沒完了?今天傳喚,明天傳喚,還讓不讓人工作了?”


    派出所長虎著一張臉:“馮豔麗,你不要吵,這三位都是上麵派來的領導。上麵非常重視這件案子,你作為醫院的工作人員,務必要配合!”


    闖豔麗果然不吱聲了。


    花書生四十多的樣了,臉上漠無表情,也不說話。張均看他的時候,隱隱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縷殺氣,隻有殺過人的人才能產生這種殺氣。他眯起了眼睛,這個花書生不簡單!


    最終,馮豔麗先被叫到審訊室內。張均坐在對麵,微笑著說:“你好,我有幾個問題問,請你如實迴答。”


    老趙和老李就坐在一旁,他們想看看張均是怎麽催眠的馮豔麗的。


    馮豔麗冷哼一聲,正要說話,突然感覺心中一空,意識瞬間就迷糊了。以張均的手段,催眠一個普通人再容易不過,悄無聲息就完成了。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麻木,說:“是,我迴答你的問題。”


    “醫院裏死了三個人,你與那三個人之間有沒有特殊的關係?”他直接就問重點。


    “有,他們都睡過我。”馮豔麗迴答。


    老趙和老李又驚又喜,這位竔還真是厲害啊!居然真的可以催眠,不過他是怎麽做到的?


    “那你知不知道這三個人是怎麽死的,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我沒殺他們。”她迴答。


    “你認為會是什麽人殺的?”張均繼續問。


    馮豔麗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恐懼的表情,說:“可能是花副院長,他一直喜歡我。這個人很陰沉,我有點怕他,不願意和他交往。”


    張均和老李、老趙交換了一個眼神,就繼續問:“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他們三個一死,院長的位子就是花書生的,別人都沒有資格。”馮豔麗說,“而且前幾天他找過我,說等他當了院長就提拔我當副院長,不過前提是我必須做他的情人。”


    張均點點頭,讓人把馮豔麗帶下去,然後把花書生帶進來。


    花書生依然冷著臉,目光盯著天花板不與任何人交流。


    張均一拍桌子,喝道:“花書生,是不是你殺了院長三人?”


    花書生居然還很鎮定,漠然道:“當然不是。”


    張均冷笑一聲,暗中催眠他,誰知意識籠罩過去之後竟被一股詭異的力量能撞開了,催眠失敗!


    “嗯?”他一愣,站起身來,走到花書生身旁,再度仔細地打量他。這一次,他發現花書生右手大拇指上有一個銀環,上麵雕刻了複雜的符文,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息。


    他心中一動,笑道:“花書生……”


    話沒說完,他突然一拳打在花書生後腦,讓他昏迷過去。然後脫下他大拇指上的銀環,並再度嚐試催眠。這一次,他的意識可以輕易進入對方識海。那就沒錯了,正是這一枚銀環阻擋了他的意識。


    這讓他想到了鄉醫院地下室的那六具屍體,那些屍體的大拇指都戴著銅環,型式與這銀環相同,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看到張均動手打人,老李和老趙都吃了一驚,不過他們沒說什麽,要看張均接下來如何處理。


    花書生悠悠轉醒,當他醒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右手拇指。這一摸之下,他臉色大變,尖聲叫道:“我的戒指呢?誰拿了我的戒指?”此刻他臉部的表情非常驚慌,不複之前的鎮定。


    張均冷笑一聲,拿起手中的銀環晃了晃,問:“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還給我!”他大吼,突然就朝張均撲過去,卻被老李和老趙一下按住。


    張均當即就催眠了他,再問:“說,你從哪裏得來銀環?”


    花書生迷迷糊糊,如何能抵擋得住,迴答道:“三個月前,一個老道士被村民送到醫院,說是犯病了。我們進行了急救,但人沒救活。救人的過程中,我發現他身上戴著銀環,就順手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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